女五号的事情第二次告一段落。但这里需要对那时候做一个小结,或者说是一个引子。因为作为“初恋之前的初恋”,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而那时候的生活环境,也跟此息息相关。前面我已经说过,那是一段“空山新雨后”的日子。但其实在写这本书之前,我是打算把那时候**写一本书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桃花源记》。这个曾经我脑子里的书名可以更好地概括那段日子。因为我当时的确生活在一个桃花源里,这里既不是城市,也不是完全的农村,而是**于这二者之外的地方。同时就算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多少人来打扰我,一直都有我独自的空间。偶尔三三两两的过客,从白发垂髫到稚子幼童,都是我这幅动态的水墨画中的人物。我是我自己这幅画的作者,却又不是刻意去作画,或者说老天爷已经作好了这副水墨画,包括我自己,也只是其中的人物而已。
所以在这些镶着花边的旧闻里,女人只是让水墨画的空间更加灵动而已。首先还是有必要先把这幅画展现出来。而要展现这幅画,当然还得展现这幅画中最大的风景,那就是我自己。
跟那些女角出场一样,既然我要出场了,首先也得来亮亮相。而要亮相,最好还是要找一个适合帮助我亮相的人。这个人无疑就是老妈。生生世世三生三世,三生三世就包括前生、今生和来生。其实前生和来生都是虚无缥缈的。但对于每个人来说,还是有着一种并不飘渺的三生三世的,前生就是从十月怀胎到朦胧懂事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都是别人眼中的自己,自己没有回忆。来生就是此时此刻之后,那些不可捉摸的日子。而今生,则是从朦胧懂事开始,一直到此时此刻,所有发生的事情,也就是那些镶着花边的旧闻。
所以这本书,是有关今生的书。但今生是跟前世相连的,来生又跟今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写到这里,首先还是要从自己的前生,也就是从老妈的记忆里开始。
老妈的记忆中,我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那年夏天,她把我独自放在一张小床上。然后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床上到处都是涂的金黄色的大便。十二年前我曾经试图写过我在上面提到的那本叫做《桃花源记》的书,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把那叫做我从小就有后现代的作画天赋。因为用大便作为原料,婴儿床作为画布,实在很符合后现代的艺术精神。当时说这些,只是根据母亲的记忆进行生发。而十二年后,这一切都有了佐证。这个佐证就是儿子。某一天中午,老婆带着儿子一起睡觉,然后老婆就被一阵奇怪的味道熏醒了。然后就发现儿子正在那里一丝不苟地玩刚拉的大便。
跟玩大便相比,玩小便更是经常的事情。儿子正在养成到马桶上大小便的习惯,但这个习惯尚未完全养成。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儿子认为到马桶上大小便之后,就不方便她玩了。所以隔三岔五,儿子总要把大小便拉在裤子上。大便拉到裤子上,就要用手去摸那个大便疙瘩。而小便则不仅流到裤子上,还会顺着裤子流到地上。每当这时侯,儿子就会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将小手拍到小便上,玩得不亦乐乎。很多时候她奶奶妈妈在身边,以最快的反应速度去阻止,结果还是被她玩到。甚至以我的反应速度,有时候也会慢半拍。
从儿子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后现代是每个人在前生自由成长起来的。所以当初我的后现代,并不是孤证。当然,你也会反驳说,儿子是得了我的遗传,由此证明我的基因中就有后现代,而别人没有。这个我就没法反驳你了,也许你得回家问你老妈,才能搞明白。
老妈对我的第二个比较深刻的记忆,则是在大雪天的时候,她到小溪里洗衣服,然后我就跑到小溪里把所有的棉衣棉裤都弄脏了。结果脏的没有洗好,干净的
又弄脏了。可能对于大多数父母来说,最为深刻的记忆,恐怕都是这些。孩子给自己带来的无奈,青春又是怎样被孩子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抽走的。而对于这一点,我就能够自豪一些。哪怕儿子一天到晚换几十件衣服,我也能够不皱眉头给她洗出来。这个习惯从儿子出生的时候就有了。老妈太老,她妈又坐月子,所有的衣服尿布什么的,当然是我来洗。一个人要学会承受,因为一切的承受,百分之十是老天给你的,百分之九十是自找的。既然要了孩子,当初就应该想到,孩子会给你带来这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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