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承受得了小黑屋那样的修炼,有如今的进步,也是理所当然。烽.火.中.文.网只可惜那法门实在太过考验心性,我们都只是觉得要疯,完全体会不到你说的那种神念所致万物皆在眼前的感觉……难怪那些自残的法门长久以来无人修炼……不过说起来也要谢你,要不是那日跟你斗了一回符,我考核之时也不会得那么高的分。”郭淮拿过叶晁溪的符箓,仔细看了一遍之后,给出了评语,“很好,挑不出毛病了。”
“郭师兄你肯指点,我也是求之不得。”
“祁师兄再过两日大概就要出行了。”郭淮一边将那符箓递还给叶晁溪,一边说道。
“咦?要提前这么早就走?”
“是啊,最近有消息传来,说那边不太太平,所以祁师兄打算提早些动身,更何况现在的准备也已经差不多了,路上如有战斗,也是练手增加经验的好时机。. fhzww .”
“想来祁师兄此行定会顺利。”
“那是自然,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你帮了很大忙……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也快要筑基了?”
“嗯,这段时间进步很快,有所预感。”叶晁溪点着头说道。
“到时候送你样礼物,祁师兄交代过的。”
………………
如果是叶晁溪以前的步调,很可能还要个年把才能筑基,但是自从那日顿悟之后,神念的加强不但使得他在炼符一道上愈发得心应手,开始不断地挑战较为高阶的符箓,同时也使得他在炼符的过程中,法力回复流转的速度快了不少,甚至可以通盘把握住自己身体内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两相促进之下,修为也就蹭蹭蹭地上去了。
与此同时,叶晁溪也开始熟悉符盘的使用,符修是跟人打消耗战,如果当真每一回都打得弹尽粮绝,那这亏本生意可就亏得大了。
其实还有一个让叶晁溪突然开窍了一般逼得自己三天两头关小黑屋拼命修炼的原因,叶晁溪没好意思告诉过别人,就是在楼乐说要先去找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他也想到了叶家庄。
他想尽快地出山,然后回去看上一看。
………………
而他现在就奔跑在一条漫漫长的山路之上。
在前人那些自残性的修炼法门中找到了一些可以参照的经验,几番实验之后,叶晁溪已经可以在那青石台阶上奔跑起来了,虽然亮起的台阶在茫茫黑暗中仍是极不起眼的一条线虫一般的存在,但是每日里都在增长着,而对应着,叶晁溪的神念也在不断壮大着。
“要怎么样才能勾连起自己的肉身?”叶晁溪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想过从台阶的两侧跳下去,想过该怎么抓住小黑屋消散意识回到肉身里的那一刹那,甚至希望靠改变小黑屋对神念的压制强度来达到这样的效果,可是始终都没有成功。
神念的突然强大让他的神魂与肉身有轻微的分离,这是他百般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也是为何穷奇会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的关键所在,这也让他明了了一个很基本的道理,如果他还想作为人而存在下去,那么他就抛不下这具肉身,甚至还要不断地想办法加固它,并让自己的神魂牢牢地附着在上面。
所以在叶晁溪的推断之中,第一步所需要的,当然就是在这小黑屋的状态之中,找到自己的神魂界与这肉身勾连的关键所在。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能成功。. fhzww .
在意识回到身体的那一刹那,叶晁溪有些失望地轻叹了一声,而后下床,推开了窗户。
天上有月亮。
这是一轮非常明亮的月亮,或许是因为云天之巅的位置问题,这月亮看起来大得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柔和的光芒洒落大地,极目至尽处,依稀可见山下的灯火辉煌。
叶晁溪的心里突然就泛起一圈圈的酸溜溜的诗来,有关月亮的,有关亲朋好友的,有关美人寂寞守空房的,有关人世间沧桑百年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有那么一根弦被这股酸溜溜的感慨给刺激了一下,就好像咬到了酸枣的牙齿,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直冲脑门的不知是痛苦还是美味的滋味。
因为这股子酸意,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可那股酸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一直存在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地撩拨着,酸完之后是痒,是麻,重重叠叠的奇怪感觉,让他的手甚至都扶不住窗户,指头不由自主地伸直弯曲,似乎总想要做些什么才好。
叶晁溪不知道该做什么,正强自压抑的时候,那股酸意突然就变成了火烧火燎的燥气,燃得他心头火起。
想要找人打上一架,或者被人打一顿。
叶晁溪按着窗户跳进了院子,在抬手往院子中的石桌砸去的时候,他突然醒悟到了其间的关键所在,堪堪停住了手。
叶晁溪打开了封院子的阵法,而后开始修炼起最基本的吐纳之法。
现在没有氤氲紫气,但是却有月华如练,一丝丝清凉的意蕴从毛孔之中渗进身体,让他心头的燥气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抚,而他也趁着这个机会收拢了心神,让自己渐渐安静了下来。
全身的骨节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从手指开始,一直到胸前的两排肋骨,那响声让叶晁溪觉得自己似乎全身骨头都要断了一样,关节处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的声音,甚至连头顶上的那块骨头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发出一阵子让人牙酸的摩擦之声。
“果然是前奏……”叶晁溪心中了然,于是再无一丝烦躁之意,而是谨守一颗清净之心,让自己尽可能地平静再平静,并维持着自身灵法界的运转,让那些法力不断地扩散到这些骨节撞击的地方。
骨节的撞击愈演愈烈,叶晁溪甚至都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还能保持住这吐纳时候蹲着马步的姿势而没有倒下,可还来不及想太多,他全身的血脉便已开始沸腾,于是叶晁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管在皮肤上鼓起,而自己的双手也渐渐变得仿佛火烧过一般通红。
“脱胎换骨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叶晁溪的心头杂念只来得及闪过这么一句,而后他便全身心地沉浸在了灵法界的运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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