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彤彤推了推发呆的姐姐,不解地说道:“姐,我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啊?”
林欣洁被她推得回过神来,听清了孙彤彤的话,急忙回应道:“彤彤,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你在说一遍好吗?”
孙彤彤看了一眼姐姐,嘟嘴叹了一口气道:“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这个什么鬼天气!下什么破雨啊!连话都听不清!讨厌死了!我要回家!”
说完也不等林欣洁,孙彤彤就立刻朝着雨里冲。林欣洁见到这样的孙彤彤吓了一跳。见雨越下越大,她便急忙追上孙彤彤硬拉着她要给她撑伞。孙彤彤推了了一下,见林欣洁还是坚持,便闷声不响任凭姐姐给自己撑伞。
两人就这样同撑一把伞,勉强回到了孙家。吴氏与吴彦梅看到两姐妹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心疼极了,拉着她们回到屋内,擦干身子,换上干爽的衣服,又烧了半锅姜汤水,硬逼着林欣洁与孙彤彤喝了下去,才放她们进被窝。
第二天阳光很足,与昨日晚些时候的天气相差甚远,但是当林欣洁的手臂伸出被子,就感觉到昨天那场秋雨的威力。
“这温度应该下降了三四度吧?”林欣洁摩擦着小臂,忍不住感叹道:“真不知道原来的我是怎么穿着这身破补丁衣服过冬的。”
说到衣服,林欣洁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刚刚得到的银票,急忙激动地看向一旁用来放置衣物的椅子。可是她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昨天穿的补丁衣服,而是之前吴彦梅给自己准备好的新衣裳。
不好!林欣洁脑袋里闪过各种糟糕的情况。急得她忙跳出被窝,随手抓过新衣围上,一边跑出屋子,一边大声喊道:“娘!娘!你在哪儿啊!我找你有事!娘!娘!”
林欣洁一声比一声喊得高,喊得声音大,总算是将吴氏叫了出来。吴氏捧了一碗手擀面,走出灶台,一面低头小心看着手中的面碗,以防洒出汤水,一面回应着女儿的召唤道: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一大早的叫什么啊?洁儿是做什么噩梦吗?娘在这儿,丢不了的。”
看到吴氏,林欣洁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走进母亲,伸手想要接过吴氏手中的瓷碗,不想却被躲开了。吴氏坚持自己将这碗面端到院子内的石桌上。
待面稳稳的放好后,吴氏才开口问道:“好了!洁儿,怎么了?找娘什么事啊?”
林欣洁看着吴氏,焦急地问道:“娘,我的衣服呢?你放哪了?”
“你这孩子,睡糊涂了吧?”吴氏拉着林欣洁的袖子,开口道:“你身上穿的不是衣服是什么?”
“哎呀!我说的又不是这套衣服!我说的是我昨天穿的那套,林欣美的旧衣服,补满补丁那套!”
吴氏奇怪地看着女儿,低声问道:“你要那套衣服做什么?全是补丁,早就该扔了!”
“什么?扔了?”林欣洁扶着额头,痛苦地开口问道:“娘,你丢哪儿了啊?我去找回来!”
吴氏盯着林欣洁看了一会,挂着笑容将女儿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好,有些紧张地开口道:“那衣服要它做什么,来,把这面吃了,娘特意为你做的,还卧了鸡蛋。”
一心担忧自己衣衫内银票的林欣洁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拧着身子开口道:“娘,我找那衣服有用!里面……里面有我借来的一百两银票!”
吴氏听到女儿这样说脸上先是一惊,然后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女儿,轻声道:“就知道你在找这儿东西。呐,这不是吗?”
林欣洁接过母亲递来的纸,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昨天从韩家借来的银票,这才放了心,笑着将吴氏按在自己旁边的凳子上坐好,说道:“娘,你真是的,直接说你收好了不就结了,弄得这么吓人,我还以为东西丢了呢!”
说到这儿,林欣洁拿起筷子,给吴氏挑了满满一筷子面条,递到母亲面前,开心道:“娘,你先吃!这还是细面呢!咱们家好久没吃过了呢!”
吴氏定定地看着林欣洁没有说话,也没有张口。林欣洁心里知道吴氏定是怕自己吃不饱,才不肯吃这面条的,急忙用空闲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着道:“娘,我不饿。你看我的肚子还是滚圆的呢!你先吃!这可是好东西,浪费了多可惜呀!”
说完,林欣洁又递了递手里的筷子,这会儿吴氏不在无动于衷,她把着女儿的手,将面条放到碗里,起身将林欣洁环入怀中,用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一遍遍叫着“女儿,洁儿”。
对于吴氏这样的举动,林欣洁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环住吴氏,迎合着她的呼唤。待她察觉到自己肩头有些温温的湿润,这才意识到吴氏声音中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被压抑的悲伤。
通过查找前身的记忆,林欣洁这才发觉今天的特殊。原来今天是林欣洁的生日,难怪吴氏会拿出一碗面条给自己吃。
知道原因后,林欣洁立刻松开了吴氏,拉着她坐好,一手扶着吴氏的肩头,一手又一次拿起筷子,给吴氏夹了满满的面条,柔声道:“娘,今天虽然是我的生辰,但也是你受苦的日子。所以这碗面条不能女儿一个人吃,娘,你应该先吃,多吃,争取长命百岁,让女儿能永远孝顺你!”
吴氏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林欣洁,轻声重复道:“永远孝顺我?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就算日后你与爹爹有了弟弟,有了妹妹,洁儿也永远是娘的女儿,娘的贴心小棉袄,打都打不走的!娘,难道你不要我吗?”
吴氏愣了一会儿,半响才开口道:“……要,无论以后怎么变,娘都认准了你是娘的女儿。”
说完吴氏张大口,将林欣洁夹起的满满一筷子面条全都吃了进去,差点没呛到。吓得一旁的林欣洁急忙帮吴氏拍胸拍背,顺气送水,这才让她恢复正常。
吴氏看着林欣洁,两人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将做好的面条吃了个干净。
见女儿放下筷子,吴氏这才开口问道:“女儿,这银票是问谁借的,怎么借的,日后咱们又要怎么还,你能不能告诉娘?”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