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我没听错吧!
那个媒婆是说有人看上小兰了,并且要娶她过门?窗外,唐母也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媒婆瞪了一下眼睛,说:“你耳朵聋了吗?我刚才说,昨晚跟小苏黎一起睡觉的那姑娘,被少爷看上了,叫你准备准备,少爷打算同时娶她们两入门。”这次听清楚了,唐母睁大眼睛,连忙说:“不行,不行,我们屋里根本没有其他姑娘在,你家少爷昨晚肯定看错了。”
“是吗?那我要亲眼看看。”媒婆说着,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里,往苏黎的房间走去。
见状,唐母马上追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真的,房间里没人。”话说完的时候,已经晚了,媒婆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然后走了进去。房间里,小兰和苏黎两个女孩正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媒婆看见小兰,嘴角一翘,说:“哼,不是说房里没其他人吗?那旁边这个姑娘是谁?难道她不是人么?”
“可是,这个姑娘她…我们做不了主啊!”唐母为难的说着。
媒婆不理会唐母的解释,直接走到了小兰的床边,她伸手摸了摸小兰的脸,赞叹道:“啧,啧,啧,这个姑娘长的果然好看,难怪少爷只看到一眼就说要娶她入门。”
唐母走过去拉着媒婆的手,苦苦求着她:“这个姑娘是我女儿的朋友,我不能擅自给她决定婚事的,麻烦你行行好,回去跟少爷说一声吧,这真的不行。”
“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苏黎被媒婆和唐母的说话声吵醒,她从床上坐起来,说道。
此时,在另外一个房间的唐父也受她们的声音影响,醒了过来。唐父出了房间,走进了苏黎的房,问:“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唐母见是自己的老伴来了,就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了唐父听,唐父听完,很是生气的对媒婆说:“不行,这门亲事我唐某人绝对不能答应!”
“什么?!你敢不答应!”
媒婆似乎很吃惊,她不敢相信唐父居然会拒绝,媒婆指着唐父,用威胁的口吻说:“你难道忘记了刑老爷当年的恩情吗?如果没有刑老爷的帮助,你们一家人早在地府过日子了。还有,你不要忘了,你的儿子现在在我们手上,难道想让你唯一的儿子丧失性命吗?”
媒婆说的这番话直接击中了唐父的软肋,令他无言以对,唐父握紧拳头想了想,最后说道:“不行,我还是不能答应!那个女孩怎么说也是我们唐家的恩人,我不可以这样做。”
“好,这是你说的!”媒婆指着唐父,放出狠话:“你们好好等着吧!”说完,就气愤的离开了唐家。
看着媒婆气愤离开,唐母一脸担心的看着唐父,问道:“怎么办?惹怒了刑家,我们就算有翅膀也逃不掉了。”
“别吵,让我好好想想!”唐父大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点燃之后坐在门槛上抽着。男人在心烦的时候,就想抽烟解闷,唐父一根一根的抽着,一时间弄的房间里烟雾缭绕。经过刚才那么大声的争吵,屋子里的小兰也起了床,她的头已经没昨晚那么晕了,揉了揉眼睛,看见唐家一家人都在屋里,便想打声招呼,但随即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怎么了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兰看出了气氛不对,便问了一句。
“小兰你醒啦,没有,没发生什么事。”苏黎微笑着说。
“都这时候了,莫非,还打算瞒着我们么?”突然,李明恩从门口走了进来。听李明恩这么一说,苏黎显然有些慌了,她不敢和李明恩对视,语气紧张的说:“没…没有啊,我们没瞒着你们。”
李明恩没说话,他缓缓走到了唐父身边,对唐父说:“唐叔,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是想继续瞒着我们,还是选择告诉我们,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共度难关,你自己决定。”
唐父闭上眼睛,似乎在做激烈的思考,手中的烟已经燃完了,火苗烫到了他的手,他也全然不知。许久,唐父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把半截香烟弹开,叹了口气,说:“唉,本来是打算瞒着你们的,因为我不想让你们滩这趟浑水。可惜没想到的是,你们最终还是滩进来了,也罢,我就告诉你们吧!这件事情的起因。”
说完,唐父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以前发生过的事,他边回忆,边开了口。
………………
一切,都要从那个冬天开始说起,当时正值冬季,天气非常的严寒,很不幸的是我工作的地方倒闭了,老板带着钱连夜逃走,把压力留给了我一个人。
我跟老板的关系就好像是一个正老板,一个副老板那样,工厂倒闭了,正老板带着钱逃之夭夭,工人们没拿到工资,该找谁?理所当然的是找副老板了。于是,全厂的工人都起来抗议,说要求我发工资,可是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只是一个副老板而已,厂里的钱全部被正老板带走了,现在我连自己的工资都没得到,却要想办法给一大群人发工资,这算是什么事!?
没办法,我根本出不起那么多钱,于是我想到了逃跑,想带一家人逃跑。
可惜,工人们把我一家看的紧紧的,使我没有半点逃跑的可能,如果想逃跑,那就只能狠心扔下家人,自己一个人逃走。但我绝对不会抛弃家人的,逃跑不成,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乖乖发工资。
好在我这些年拼命工作,一直埋头苦干,留下了不少积蓄。我把积蓄全部拿出来发给了工人,然后又砸锅卖铁,就这样,在短短一夜之间,我辛辛苦苦存下来的积蓄全部付之东流,我变的一贫如洗,什么也没有了。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无法还清那么多债。
严寒的冬季,没有屋子,没有食物,还要面对一群工人的追债,这让我们一家人如何生存。
面对巨大的压力,老婆辛苦的撑起整个家庭,而孩子们如此乖巧懂事,我却没能让他们过得幸福,觉得没脸面对他们,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一时,我想到了死。
没想到的是,苍天有眼啊!!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哥们,阿刑。
阿刑和我一直是好哥们,从小两人就穿一条裤子长大,感情十分的好,直到初中毕业,我们出社会打工,各奔东西才没了联系。现在,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却又碰见他了!此时的阿刑,已经是非常非常有钱的一个老爷,他来到我们这做生意,这才碰巧遇见了我。
他见我如此的落魄,不禁觉得吃惊和难过,我也忍不住情绪了,把内心里积累已久的压力全部爆发了出来,我用哭的方式发泄着,我哭的非常伤心,把我的困难全部哭诉给阿刑听。
阿刑听完,觉得十分伤心难过,也跟着我一起哭,他哭着说:“兄弟,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阿刑给你顶着!”
后来,阿刑帮我还清了所有债,还帮我盖了房子,并且开了个厂叫我过去当老板。我委婉拒绝了,我现在对厂有阴影了,只想找个地种田,好好当个农民。阿刑也表示理解我,便买了几亩地和几头牛送给我,然后叫我好好生活下去了。
阿刑对我这么好,为我做了如此如此多的事情,我唐某无以为报,只希望下辈子可以当牛做马来报答他。
本来,我以为我的生活会这么平淡过下去的,谁知,阿刑居然得了不治之症,已经快不行了。得知这个消息,我赶紧跑过去看望他,当看到他的时候,才发现阿刑已经没了人样,他很虚弱,似乎随时就会死掉。阿刑说他这辈子足够了,没有什么遗憾,但是他有两个牵挂。
第一个牵挂,没能和我这个好兄弟走更远,就先步入棺材了。
第二个牵挂,他唯一的儿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儿子喜欢我女儿苏黎,他说等他走后,希望我能答应他儿子的婚事,把苏黎嫁入他家。
这是阿刑临死前的心愿了,我默默擦着眼泪,点头答应了他。阿刑见我点头,便微微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永远睁不开了,见状,我嚎啕大哭,为自己失去了一个好哥们而哭得撕心裂肺,阿刑的老婆和儿子,还有其他几个亲戚也哭的十分伤心。
最后,送别了阿刑,在阿刑的坟上我又忍不住哭了,如果人世间可以用寿命来偿还恩情的话,我希望用我全部的寿命换阿刑复活。
后来,过了一年,阿刑唯一的儿子已经24岁了,打算结婚。他名叫“刑川凯”,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败家子,如果不是当初我亲口答应过阿刑这门亲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刑川凯的。可惜,这都是我欠阿刑的,苏黎很懂事,她明白我的用意,当她知道自己要嫁给刑川凯时,并没有表现出哭闹,也没有表现出不愿意。
我知道她心里是肯定不喜欢刑川凯当,但是她太懂事了,只说了一句:“爹,没关系的,我嫁过去会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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