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元家的别墅就如同大部分富人的一样,都喜欢建在离城市不远又山清水秀的地方。(
盛世军婚)说不远,那是因为站在别墅上就可以将这座城市的所有美好尽收眼底,仿佛你就是它的王。当然这里的不远是对于有车一族而言。像我这样的,它很遥远。
记得大学那会儿,和杨振晨来山上露营,我们相拥取暖。我看着城市的夜火辉煌和山间的点点亮光,羡慕地说:“要是我也能住在这山间,一定每天晚上来山顶欣赏这座城市的美丽。”他那会儿对我很是娇宠,吻吻我微凉的脸颊,给出承诺:“好,我们一起!”六年过去了,他已经完成了他的诺言,而我却只能像现在这样,迎着寒风,提着鞋,赤着脚,一步一步走下山去,一副落魄模样。
下雨了吗?为什么脸湿湿的?是眼泪吧!
哭可以分很多种,有因感动而喜极而泣,有因感伤而悲悲戚戚,有因悲凉而痛哭失声,有因委屈而默默流泪……那么多的哭泣方式,我的算哪种?受了委屈?不是啊,是我伤害别人在前。(
重生之小小农家女)说受委屈?严重了,最多只能算是恶有恶报,现世报罢了。感到悲凉?多少有些吧!物是人非最是世间悲苦。我想放声大哭,宣泄心中的痛,可独身一人,在这样一条没有人迹的马路上,没有环境气氛,再说音效也会很是奇怪,我可不想自己吓自己。于是乎,我选择一个人默默哀悼。反正哭花了脸也没有人知道,不会丢脸。
“上车!”熟悉中透着陌生。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哭出了幻觉。一辆分不清是黑色还是灰色的跑车随着刚刚那声“上车”直直停在我的身旁,车上坐着杨振晨。
我不知道该不该上车,犹豫间,已经被下车的他推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位子有些不舒服,我悄悄移了移,是他的西装外套。手感很好,应该是手工的吧!我有些举棋不定,是该就这样抱着,还是拿给他。
“放后面。(
腹黑嫡女:绝色小医妃)”惜字如金,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我乖乖做了。谁也没有再说话,小小的空间满是尴尬。我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深吸一口气,也不看他,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说:“你开车的技术真好。”纯粹没话找话。
他转头瞧了我一眼,通过玻璃,我看到了,只是不很真切,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算了,他对我还能有什么表情?除了同情其他都是妄想。看我可怜,他能驾车送我,已是所有,我还在期待什么?
“把脸擦一擦,都花了。”还是那种冷冷的语气,但说出的话却是平常。
“哦!”我有些惊慌,经他提醒才想起,刚刚一路哭来,脸上的妆早就糊成一团,没了样子。此时干了,恐怕很是吓人。心中都把自己骂死了好几百回,刚刚心中紧张,虽盯着窗户这样天然的镜子,也没瞧见自己一副鬼样,白白给人看了笑话,还是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凤动九天:废材杀手妃)
这种心情很容易理解。就拿婚前和婚后来说。婚前,两个人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每次约会都会打扮得美美的,帅帅的,就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影响;婚后,已经成了自己人,好的不好的都已经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磨合了,没有了神秘感,什么蓬头垢面,什么丢三落四,大家都不在乎了。这就是爱情变亲情的过程。我可以在爸妈面前睡衣睡裤,海吃海喝;而在杨振晨面前,我会精心打扮,即使不化妆,也至少会是整洁清爽的模样。以前在一起时,我稍稍懒散些,但至少没让他看过这样不修边幅的我。此时,我成熟了,更加不希望他看见这样的自己。
“擦擦。”还是言简意赅,好像多和我说句话都是浪费精神。
我没有推诿,接过递来的面巾纸,对着窗镜,认真擦着。不一会儿,泰半的妆容没了。这时,我才敢转头,低低说上一句:“谢谢!”不敢多言。回去的路很长,我低头看着纠结的手,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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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下车!”
我出神一路,这才知道车已经停了。抬头看他,他没有看我,直直盯着前方,等着。
“哦,好!”下了车,看见自己所在的地方,吃惊不已,口比大脑快:“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问完就后悔了。他是公司的主事者,我是公司的职员,所有的信息人事那里都有,他想知道不是难事。可他会特意去看,去留意一个已经分手多年,还深深伤害了他的人?
他的回答很直接,车嗖地冲了出去,唯留下一道尾烟,任我凭吊。
泪水再一次不争气滑落。
抬头,努力将小精灵们收回眼底,《红楼梦》中贾宝玉曾形容林妹妹是水做的,后世也就沿用至今。(
最强农家媳)我也是女子,不能丢了根本。意外发现家里的灯尽是亮着,竭力回想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将好朋友抛之脑后了--今日是付伏生日。
付伏--我和汪敏的大学同窗,因都是南方人,又都在s市举目无亲,自然而然就走在了一起。只是不知为什么,汪敏和她中间好似总有些隔阂,她们能和睦相处,把酒言欢,却不能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大家都留在s市,付伏却没有和我们一起租住的原因。当初若不是付伏大度,我还真为和谁一起生活左右为难。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听说汪敏病了,也就没有强求我们一起陪她过生日,只在早上打电话来,告知我今晚她会过去,让我不用担心敏子的晚饭问题。我和敏子都是做饭初级者,做出的东西虽不至于生硬,但肯定算不上美味,只能说是能吃罢了。付伏就不一样了,她有一手好厨艺,每每她来,就是我和敏子的幸运日。什么糖醋排骨、鲫鱼汤、红烧狮子头,都是她给我们的福利。想来今晚也是如此的吧。
抹去泪痕,一步一步爬着楼梯。我们租住的地方有电梯,可我却不能坐,12层的距离,200来阶台阶,刚好能为我抚平心绪,能让我以一个稍稍正常的模样出现在她们面前。开了门,暖暖的灯光温暖人心。她们俩人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还对电视中的剧情讨论几句,让人瞧了,好不窝心。好庆幸,我还有她们。
“回来啦,吃饭没?付伏今天做的咖喱牛肉真是绝了。”汪敏又回来了,听见开门,还未见人就已经在吆喝了。
“好。”我是真心饿了,所谓的晚宴,看着玲琅满目,美味佳肴,若真论起来,还不如我自己做的东西顶饱。
“然然,你这是什么打扮?”付伏接过的包包,上下打量。
我这时才记起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心中不免埋怨自己粗心大意。都已经没发现了,我也不再做无谓的慌乱,笑笑说:“没什么,只是陪经理参加了一个晚宴,忘记换衣服罢了。”
俩人都没有接话,只是瞧着我。
“我先去洗澡。”应付杨振晨耗去太多精力,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对她们解释什么。
“行,我去热热饭菜。”付伏总是如此善解人意,体贴。
热水不仅能放松肌肉,更能放松紧绷的灵魂。经过30多分钟的补水行动,我总算有了些活人的自觉,活动自如。再出现在她们面前,我又成了季然,有点二,有点可爱的季然。
汪敏欲言又止,整晚都焦躁不安,她是藏不住秘密的人,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可当下我真心没有力气应付。倒是付伏一派自然,有说有笑,夹菜添饭,好似季然一直都是如此模样。终究直到结束,直到付伏离开,谁也没有问关于眼泪的事,谁也没有问我去了哪里。
真心感谢上苍给了我如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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