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制造机会
苏宜“噗嗤”一笑道：“娘，这有什么？日子怎么难我也过过的，现在的日子算是比从前好多了的呢。”
张氏瞪大了眼睛。
“过日子就是这样，你觉得苦，它就真的苦了，可是你觉得它是不苦，它就真的不苦。”苏宜喃喃道，眯起眼，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拍了拍张氏的肩头道：“娘，我们都会很好的。”这一世，已经比上一世好多了，最重要的，她内心没有了复仇的重负，心里便轻松了许多，局面也开阔了许多。
张氏怔忪许久，忽然笑道：“宜儿这幅摸样，倒象比我多活了几十年似的。”
苏宜微微一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娘，天亮了，那些爷该起来了呢。”
张氏这才想起来道：“宜儿回去歇息吧，我看你精神不大好。”
“看看。”苏宜拉着张氏的手出了内间，昨夜的情形，苏母应该知道的，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态度，她若是不打听清楚，到底不太放心，待母女两个走出来，见阿正宋刚都起来了，素环正伺候他们盥洗。
张氏道：“我去拿饭盒。”
“好。”苏宜点点头，抬头藐了藐阿正，见阿正低着头，并不她看来，心中暗叹，也将就着洗漱了，一会儿子张氏提着早饭回来，苏宜按照惯例端着阿正的托盘，放在阿正跟前，静静道：“正爷，请用饭。”
阿正低垂着眼眸，不看她，她见阿正不用自己，转过身去跟着张氏吃饭，宋华也坐在这边，见两人竟然不斗嘴了，微微有些惊异，抬头藐了藐苏宜，见苏宜脸上似笑非笑，似乎是遗憾，却也像是叹息。
阿正本来不是多话的，如今更是少言寡语，苏宜吃完饭，去给苏母请安，见苏凌急急从苏母的房间里走出来，姐妹两个撞了个正面，苏凌抬头见苏宜，眸光一闪，道：“大姐姐好早啊。”
“二妹早。”苏宜望着苏凌那急切的神情，笑得越发深了，苏凌却没心思注意她的异样，带着两个丫头向东首房间走去。
“老太太。”苏宜向苏母行礼，因为时辰尚早，宋氏等人还没过来请安，苏母刚用了早食，正在地上行食，见到苏宜，笑道：“大丫头倒是早。”
苏宜嘻嘻一笑道：“姨娘在这里，我自然要早些过来，也好下手帮衬一二。”这么说是当面撒谎了，可是就是要这样的谎言，试探苏母是否愿意揭穿。
“其实呢。”苏母扶着丫头花枝的手坐下，招了招手，让苏宜走到跟前道：“我本来跟你母亲商量过，你与凌儿都不小了，是不是请个女先生教些东西……”
“那敢情好。”苏宜眼珠乱转，笑道：“总比我们跟哥哥们混闹强。”她一听就知道苏母对东首房里的情形一清二楚，苏凌总是缠着阿正玩，虽然年纪小，传出去到底不大好，老太太可能觉得她有些过了，想调开她，当然，她帮衬着张氏虽然是苏母的默许，可是她这么明目张胆地让张氏溜出去，自己留在这里守夜，苏母虽然不制止，可应该也不会太喜欢。
苏母听“比跟哥哥们胡闹强”微微一笑，道：“你们年纪小，又是中表之亲，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们荒废了时光，年纪小的时候学些本事是好事。”
“是啊，老太条。”苏宜赔笑道：“昨儿大表哥还说呢，他说我的字体不好，让我多学着些，努力下点功夫才好。”秦朝并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闺阁女子若是有才情，也是说亲的一个砝码。
“恩恩。”苏母听着连连点头，道：“这倒是好的。”话音未落，外面传唤“大太太”，帘子一掀，宋氏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先给苏母行了礼，见苏宜站起来给自己行礼，“哦”了一声，道：“大丫头倒是早，对了。”宋氏转过头道：“凌儿呢？”
“母亲，凌儿在东首房里呢。”苏宜回道。
宋氏听了这话，那笑容仿佛要溢了出来，对苏母道：“这丫头跟她正哥哥就是……”还未说完，忽听苏母道：“正说着这事呢，我想着给宜儿、凌儿请个私塾了，孩子一年大似一年了，小年纪的学些东西倒是好。”
宋氏微微一怔，抿了抿嘴道：“老太太这话确实是正理，但是呢……”这事情太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心里不大同意，可是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吱唔了半晌，忽听旁边的袁嬷嬷道：“太太忘了吗？咱家有个私塾，请了极好的一位先生，大公子就是跟着他过了童子试的。”
“对，对。”宋氏终于想起来了，满面喜色，对苏母道：“疏川先生，老太太可记得？”
苏母一怔，道：“倒是听过这么一耳朵。”
“就是这个，因为跟我家有些交情，大哥把他巴巴地请来给华儿教，结果华儿不到七岁中了童子试呢。”
苏母听了，这才动容，点头道：“这倒是好，可惜咱家没有儿子……”
宋氏听了“没有儿子”的话，心砰砰乱跳，忙岔开话头道：“老先生这阵子有事，所以华儿现在单着，听说不久以后就回来了，到时候就请到咱家来如何？正好我哥要去川都上任，天高皇帝远，两个孩子到哪儿我也不放心，嫂子更是怕耽误了孩子的学业，到咱家里，是最好的。”
苏母听了这话，忖思半晌，道：“我听说那疏川先生性子极是傲气，轻易见不得人，他……肯来吗？”
宋氏抿嘴笑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这先生对别人可以傲，对我家却是傲不起来的。”
“哦？”苏母奇道。
“我们家在他困难的时候，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真的要请，是能请来的，只看老太太肯不肯了。”
“当然肯的。”苏母眸光一闪，笑道；“咱家这两个丫头若是能在疏川先生手里学过，将来即使说亲，也是好名头呢。”
宋氏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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