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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在杨家古宅,难道我又来晚了吗?
小鞋子和唐都在院子里,围着那口锅,我也走了过去,这口锅就是之前我和胖子他们煮压缩饼干用的,十二年前,它还挺新,里面有些面胡子,非常粘稠,但也只见底,已经快没有了。锅下面还有没有烧干净的火炭,我『摸』了『摸』锅,很烫,他们就算离开也不会太久。
我循着记忆里那口洞的地方,走进了房间,地板完好无损,上面也没有灰尘,并且旁边的床上有一些杂物,这地方显然还一直有人。
我蹲下来,用手指敲了敲地板,那地方本来有一个洞『穴』,直达杨家古宅下面,可现在还没有出现,那条洞『穴』是在这十二年间挖出来的。
他们在哪呢?
“这周围没有人。”我出去的时候,唐就跟我说道:“咱们下来的时候也没有遇见人,肯定是从别的路走了。”
“离这里不远是白莲教的地盘,后山是我家祖坟。”我说道:“通往杨家古宅下的路还有一条,不过隐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咱们去找找。”
那条路我一直没有发现过,所以还要现找,他们不在杨家古宅,又没有顺着路下山,那么不是在白莲教的地盘就是在这山体下方了。白莲教应该不可能,我父亲刚被遗忘,不会自找没趣的去白莲教的地方,他这之后会立刻回到东北老家。
只有那一个地方。
我们并没有带干粮,已经快一天没吃上饭了,身体有点疲惫,胃烧的难受,可我们已经不能停下,得赶时间,不能再晚了!
我在杨家古宅翻到了一个手电筒,就顺手拿着,立刻行动,顺着后山爬上去,还好这些天没有下雨,所以山路很干燥,后山的墓碑也都在,不过全都是倒着立的,最前方没有我父亲的墓碑,这时候他还没死,好端端的活着。
“我记得……”我回想起我叔死时的模样,他留下了不少线索,尤其是方向,应该是冲着斜下方去的,想起来之后我就指着前面的盆地道:“跟我来。”
一路穿梭,我们进入盆地,这地方有一条路,并不是很明显,路被旁边的树木掩盖着,曲曲折折,一看就知道是不常走的路,只有几个人走过,所以才不明显。
它可能就通向地下隧道。
不多时,我听到了前方有水流声,也下到了盆地深处,再往前走,就看到了前面有一条小溪,小溪的中间聚集成了面积不大的水潭,深度也就有不到一米,水潭的周围是陆地,有茂盛的灌木掩盖着。
我走下了水,因为现在才五月,还没到六月,虽然天气好,但水还是很凉,尤其是这种流淌在树林里的泉水更凉。我适应了一会儿,就扒开旁边的灌木丛,仔细找了找,终于找到了一条不大的路口,水潭里的水有一部分分流进去。
“找到了。”我道。
小蝎子和唐也顾不得水了,鲛根本没感觉,都跳下来,本来还清澈的泉水就彻底被搅浑,我又清理了一下周边的杂草,就『露』出了一个能有半米直径的洞口,高度也只有半米,我打开手电筒照进去,就能发现一条很深的隧道,有一股股冷气蔓延出来,导致这水潭里的水更加冰冷。
“就是这里了。”我试着钻了进去,双手着地,翻了个跟头平稳下来,不过全身也都浸湿了,里面的温度也骤然降低,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们两人的身手也算利索,没有阻碍的翻了进来,最后,鲛也爬了进来。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咱们小点声,别惊动他们。”我说道,就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这条路很长,之前走到地下暗湖我也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那还是一条捷径,而现在长度更有所增加,最开始我们根本没有顾忌,直接用跑的,到了一定的距离才放缓速度,悄无声息的往前走。
水流不大,青铜墙壁的两边也空出了行走的空间,这面墙壁还是那样,里面镶嵌着死人,用来填充不足的材料,那个茅子元也够狠的,他还是个僧人呢。
水流声掩盖了我们的脚步声,我感觉要走到地方的时候,就特意把手电筒关了,『摸』着墙壁前进,在这里我也看不到一点东西,光线完全无法穿透进来,和诺亚残骸不同,那里虽然暗,但好歹外面有个太阳,多少有些光线能传进去。
为了避免走散,小蝎子抓着我的衣服,唐抓着小蝎子的衣服,盲人『摸』象般往前蹭,速度又慢了下来,鲛却谁也不碰,仿佛能看到路一般,也不知道故意小点声,我能听到他低沉而且响亮的脚步声。
我越来越急躁。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隐约间能看到点东西了,再往前走,就见到前面有一些亮光,那是手电筒发出的光源,而且有两处。
这时我也听到了水流撞击在湖水里的声音。
到地方了。
我没有轻举妄动,慢慢靠近,在距离足够远的情况下停下来,可这时候我明显看到鲛肆无忌惮的走过去了,并且招手,一边喊道:“杨志天。”
两束灯光同时照『射』过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前面只有两个人,就松了一口气,我母亲应该没有在,或者是,我又来晚了。
“是谁?!”一道声音炸响,无比的真实,那是我记忆中父亲的声音。可在记忆里,我父亲的声音实在太过飘渺,而现在我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并且见到了人,这其中有一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是我。”鲛刚说完,两道光束同时照在他的脸上。
“嘶……”我听到其中一人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开口说道:“你是来要我的命吗?”这话听着道没有多少恐惧,但我却下意识的提防起来,鲛要取我父亲的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一个声音响起来,我仔细一听,瞬间如五雷轰顶一般,那道声音竟然……和我父亲的相差无几!
不过中气十足,没有我父亲那般沧桑。他也是吗?我父亲有两个?!
我不可置信,立刻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就见到一个让我无比震撼的场面。
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老一个少,一个留着胡子一个非常干净,可他们的脸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遇到了!
陆川也说过这种情况,可我就算遇到了也觉得做梦一样,我父亲怎么会出现两个?我知道我父亲有个弟弟,可我弟弟长得和我父亲没那么像,根本不可能是我叔。
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你们也是吗?”其中比较老的杨志天眯着眼睛,开口道:“野鬼还提着灯?”
鲛一点点走过去,那两个人同时往后退。
这地方比较宽敞,地面有木板,是在洞口处又架上木板连接起来的平地,如同缩小的码头。
“我是在你死后才借你的皮一用,如果你是来要我命的,能不能等我把一切了解后,我亲自把命还给你?”老杨志天又道。
“你本来就要死了。”鲛在说完这话之后我立刻做好了把鲛撂倒的准备,紧紧的贴在鲛背后,占据最佳的位置。
“是啊,我本来就要死了。”老杨志天把我们当成了野鬼,却并不害怕,似乎这是理所当然一样,这跟他经历的事情有关,毕竟闯过地狱活下来的人,不会再对唯物主义的信仰保持如一,连我也不可能。而在这之前,更久远的二十多年以前,我父亲曾和其他几个人进入过所谓的地狱,拿出了长生不死的秘密。
“可我还有心愿没完成,我还没把蝎子复活。”老杨志天道:“只要我完成了这个心愿,再下地狱我也认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抓住想要冲上前的小蝎子,示意他冷静。
“你不该复活他。”鲛突然说道:“你给他带来的只有痛苦,死者才是最安详的。”
“这我不管。”老杨志天又道:“我知道你因为我不得超生,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他完全将鲛当成了鬼,甚至我自己都不得不怀疑,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这只鲛,到底是人还是鬼?
“等等!”年轻的杨志天突然指着我们道:“他们是人!”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得回去,我必须要回去!”年轻的杨志天歇斯底里起来,猛地往后一转,立刻跳进了水中,然后拼命的往中央游过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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