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办公室里。(
妖颜惑众:十夜杀手)
江中涛在办公桌上凝眸沉思后。在稿纸上写下:公务员——领导干部,责任——差距,古阳山——谷江。
“当,当,当”
门外有人敲门。江中涛回过神说:
“请进!”
何盾拥门走进来,进屋就埋怨:
“哎,人在屋为什么不接电话?搞什么鬼?”
“知道就是你,干嘛还接电话?哎,你来得正好。我自从考察回来,心里总有一种失落感,空荡荡的,心里急啊!出去前自己还沾沾自喜,出去一看心凉到后背。人家沿海地区城市建设已经是现代化了,我们这还是旧模样。特别是人家三农工作比城市建设还要快,我们这充其量也就是没饿死,没法比呀!”
“是啊!本来我的考察是奔着平安去的,不管如何心还是有底的,在任几十年没出大问题。可万没料到……”
江中涛忙问:
“怎么样?”
“我刚到家,有人在我报纸里放了一封署名图腾的信。”
“一封信把你吓这样?不至于吧?”
“老同学,你是说我在危言耸听!”
“那到不是。你在公安局长的位子有二十几年了吧?”
“信上说的事都和古阳山连着,直接导火索就是谷江,可一些事和公安局内部联系着。我早就劝过你,不要搞什么改革试验什么的!可你听吗?现在一个小小的恒蒿县又是贩毒,又是黑社会,信没看完我是头就大了两圈,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啊!”
“何盾,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不至于这么脆弱吧!邪不压正这你不会不懂吧?改革本身有什么错?这是大趋势,大环境,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这是最基本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老何,你我都是恒蒿县的领导,作为领导必须要有创新精神,有那么一股子闯劲,创新是什么?是积淀着新文化,新潮流,标志着品位象征着财富,你可以愤世嫉俗,但你拒绝不了现实,人民是历史的主宰,更是推动历史前进的源动力,作为一个领导再没有博大的目光,超前的思维,那还算什么领导!真的该回家种红薯了!”
“老同学,你不要用书记的口吻行不行?谁没有前瞻性?谁没创新了?就是因为改革创新,公安局内我德罪了多少人?现在我是坐在火山口上,火山口你懂不懂?我的老同学,大话谁都有,还是现实点好。咱就说你搞的那个乡镇改革,结果咋样?谷江成了牺牲品不说,你不受牵连才怪呢?”凑近江中涛,“韩启时,你敢说他的枪口没向你瞄准。”
“哎,哎,扯远了,我最恨的是内讧。还是说说谷江吧!这几天我总有种预感,他是被冤枉的。你看啊!刚上台搞三大,就算年轻人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可他跟那个叫什么疯妇女,这可有点离谱啊!再说桌匣里八万现金,这有背常规吧!短短一个月可能吗?”
何盾也想起来了:
“对了,给我的秘信中还提到了这事,说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哎呀!一个乡镇改革就乱套了你要是全县普及还不得成粥啊!”
“哎,哎,图心静,整天养尊处优,无功受禄,要我们这些党员干什么?正因为有这些意识有作祟,我们的公务员队伍成什么样子了,本来经过改革,国家干部变成公务员,没想到公务员倒成了一些人的金交椅,护身符,避风港,摇钱树了。(
天下无双之王妃太嚣张)哎,你知道公务员本意是什么?那是为人民,为百姓,为政府做些勤杂服务工作,或者说是工作人员,政府不是争权夺利的场所,更不是为个人利用的工具。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丢了为人民服务还是共产党吗?”
何盾猛的站起身:
“这些我能不懂吗?可关键问题是怎么个作法。哎,别的不说,咱就说乡镇改革吧!结果咋样?还不是一样的失败!那个谷江,上任不到两个月,弄得整个恒蒿县都不得安宁,就算你护着他,可事实呢?想想吧老弟!再这样执迷不悟,你也一样是众矢之的。”
江中涛瞪大了眼睛,想对何盾发火,火没发出来,倒被气笑了,收住笑容问:
“哎,你刚才说什么?署名图腾!又是图腾!我倒觉得这个图腾值得我们好好想一想。哎,对了,看样子你对谷江的成见也很深,听说谷江让你关了半个月,弄出点名堂没有啊!哎,你可别说啥结果也没有,更不能说我是在护着他啊!”
何盾听到这苶苶坐在椅子上:
“哎,我来就想和你汇报呢……咱们县可不是铁板一块啊!”
“哎,哎,在如今物欲横流的年代,铁板一块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可我问你,你关了谷江半个月,查出什么没有?或者说把问题查清了没有?你少在这给我转移目标。”
“哎,我说书记,我早就按照你意见亲自过问了,没查出问题。可谷江我早就放了!”
江中涛脸色严肃直盯着何盾,半天才说:
“我让你亲自过问,你真的就是过问而已?胡扯!谷江他今天才从你那铁大门里出来!谷江上任两个月不假,没政绩也是事实,可他被免职时你我正在南方考察,回来后我对这个问题也很茫然,可毕竟是县委常委集体作出决定。”
何盾眉间紧皱,不解地问:
“群众选举,一个常委会就给撸了。依据呢!”
“也是一张报纸,署名图腾的文章。我看过那张报纸,措词的确很犀利。”
何盾长叹一口气说:
“目前形势,你我工作都很被动。本想让你给我出点主意,可结果比我还没底。算了,还是古人说得好,自己的梦自己圆吧!”
何盾起就走,江中涛喊了一声:
“坐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何盾又坐回椅子上,直眼看着江中涛。
谷江家大门口。
柳条筐冲大门喊:
“小丫头,把门给我打开,明天是你奶奶生日,我们卖了好吃的,你把门打开,叔给你好吃的行不行!再不打开我可踹啦?”
小雪在院里喊:
“你踹我也不开!你们来一次,奶奶咳嗽就重一次,你们走吧!算我求你们了还不行吗!”
柳条筐急了:
“你,你小小年纪,咋静瞎说呢!奶奶咳嗽和我们来有什么关系!快开门!丫丫的!”
周铁山蹲在地上:
“柳条筐,你静会行不行?听不出来吗?大娘是真有病啊!你我都没尽到哥们的责任啊!”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六啊!丫丫的!”
“她比你我都强啊!几次来我们都没看出大娘有病,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不住咱那好兄弟啊!你说这事咋都赶到一堆了呢!”
柳条筐也没了刚才的闹劲。(
无厘红尘)院内小雪哭了:
“叔叔,我求你们了,你们走吧!我和小冰就这么一个奶奶呀!我们还小什么也帮不了奶奶,你们是大人该懂事啊!我求你们了,等我长大了不会忘记你们的大恩大德的!奶奶再也经不起打击了!你们走吧,我求你们了!等我长大以后好好的报答你们。”
小雪哭的很伤心,周铁山也哭了:
“小雪,你别说了,我们走,我们这就走,等到奶奶回来我们再来。小雪,你还小帮不了奶奶,我们能帮奶奶呀!啊!”
半天没了动静。周铁山拎着东西刚要离开,大门开了。小雪扑了出来。“扑通”跪在地上:
“叔叔,你们帮帮奶奶吧!白天,奶奶总是装成好人,为了给小冰和我治病奶奶经常在路上晕倒,在家里身体难受时总爱弹那桃木瑶琴,等到了夜里奶奶她咳得就更厉害了,几次吐血。我们每天夜里偷偷的看着奶奶,被我们发现后,她不让我们跟别人说,还说小冰和我的病快好了,她就没心事了。她还说一定要把我们养大,求老天爷帮她实现诺言。别看我们小,奶奶说这些话是啥意思我们知道!两位叔叔,我求你们了,别再来打扰奶奶了!我求你们了!”
周铁山扔掉东西上前抱起小雪,泪流满面:
“孩子,别说了!奶奶的病我们管啊!我们管啊!孩子,你放心,我们不打扰奶奶啊!我们走,我们这就走,别哭了!好孩子啊!”
医院病房里,谷函月躺在病床上,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看了一会慢慢坐起身,慢慢摸着挪身倚在床边自言自语:
“家里门被风雪吹开了,小雪又丢了,她手里还拿着小蒸包,小雪又丢了!不行,我得回家。”
江雪抱着小冰走进来:
“大娘,你醒了?多睡会呗!看你睡得真香,我就领小冰出去玩了一会。”
谷函月伸手摸着抓住江雪说:
“刚才我做了个梦,就听当的一声门响,小雪又丢了!我被吓醒了!不行,我得回家,家里还有小雪。”
小冰一下子扑到奶奶怀里,笨拙的喊:
“奶奶,奶奶!”
谷函月抱着小冰泪水顺脸颊流淌下来,在小冰头上摸着,半天才说话:
“小冰,你能说话了!小冰,小冰的病好了!”
谷函月紧紧的抱着小冰不松开:
甘玫戴着大口罩进来收拾卫生,用异样的目光瞥了江雪一眼。一边的江雪问:
“大娘,小冰原来不会说话?”
谷函月亲昵着小冰说:
“我们小冰生下来就不想说话,对吧小冰?”
甘玫又细细的打量下小冰,愣了下神眼睛就没离开小冰。江雪又问:
“那小冰的父母呢?”
谷函月顺口说:
“噢,出远门了。”抱着小冰下床,“小冰,回家奶奶给你包饺子吃,庆贺咱小冰的病好了!”
江雪一把按住谷函月:
“大娘,你可是重病号,正在观察期,医生说了,你得住院观察一周呢!”
谷函月笑了:
“姑娘,你听医生的,满大街的人有几个没病的?谁到医院来都有病。(
民国异梦)”
甘玫偷看眼谷函月,垂头在地上扫着地,慢慢靠近小冰,在小冰身上急急的扫视找寻什么。谷函月伸手摸着江雪,抓着江雪的手慈爱的抚摸了起来:
“小雪,大娘谢谢你了!今天跟大娘回家,大娘好好地谢谢你!人生是缘,缘分是命。咱娘俩今生有这个缘分,大娘这一生啊就信这缘分,缘分可是老天爷恩赐的。人作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
江雪扶着谷函月坐在一起,紧靠着谷函月问:
“大娘,你这句话我好像在我爸爸书里也见过。”
甘玫趁别人不注意,上前就去拽小冰的衣服。小冰吓得大喊:
“奶奶!奶奶!”
江雪抬头看见了,上前拥开甘玫拽过小冰说:
“甘玫,你想干什么!”
小冰一下子扎进谷函月怀里,甘玫收回目光慌忙解释说:
“啊,啊!这小孩真好!真好!我在稀罕孩子。”甘玫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雪,转脸冲谷函月说,“大娘,你眼瞎心可不能瞎,几句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这年头上当受骗的可多了,谁钻谁心看来着。”
江雪气愤地回了一句:
“甘医生,你还有完没完。”
甘玫刚刚得到发泄的机会似的,开口对江雪讥讽起来:
“我没完,是你把我弄下岗的!这才叫冤家路窄……”
谷函月搂着小冰,疲惫地把话接过来说:
“这位姑娘是谁呀!听话好像还是个医生,这半天说话我咋就没听到一句是中听的话啊!常言说啊!对人恭敬,就是在庄严你自己。”紧抓着江雪的手又说,“大娘记得你叫小雪,大娘啊!这是老毛病了。大娘谢谢你了!哎呀!我这一生就信奉一句话: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这不,老天又把这么好的姑娘给我送来了!”
甘玫看看谷函月,又看看小冰,瞪眼江雪灰溜溜地走了。
小卖部前。
谷江正在打电话:
“是周大哥吗……我是谷江,给我送件衣服来呀!我一身监狱服咋回家……周大哥,你哭什么!”
街边广场。
周铁山在接手机哭成泪人,一边的柳条筐抢过手机:
“这有啥哭的,说话呀!是谷江吗?快回家,大娘……”
手机又被周铁山抢过去。
“谷江,回家,回家换衣服啊!咱不丢人……”
谷江放下电话。
一掏兜身上没钱。屋里老头说话了:
“年轻人,别怪我多嘴,我可瞅你半天了。刚从监狱里出来,就跟他走到一块去了。我怎么也可怜不起来,你这电话费还真得给我。我这人一生就这么倔,恨那些不争气的人,特别是年轻人。”
谷江苦笑一下,忙解释说:
“大爷,电话费我给。
www.heihei168.com一会来人接我差不了你的电话费。大爷,你刚才说,我跟他走到一块了,他是谁呀!我听着糊涂。”
老头嗤之以鼻,抬头瞭了谷江一眼一声冷笑说:
“装,像真的一样。别跟我装,你刚从谁家出来呀!这街坊四邻谁去过他家!神秘得像特务机关,你刚从监狱出来就进了他家能干净到哪去了!给钱,一分都不能少。”
谷江不解的看着老头,淡淡地一笑又摇摇头。老头从屋里走出来,一把拽住谷江的胳膊,故意大声喊起来:
“咋地!想溜没门!打电话不给钱就想走,真是做得出来。今天你要是不给钱就别想走,我也豁出去了!差一分也不行!”
这一吵嚷,跟前很快聚了一群围观看热闹的人。谷江身穿监狱服被老头拽着胳膊,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一脸尴尬和无耐。老头冲着人群很是得意,喊声越来越大:
“你们看看,现在这年轻人刚入社会先进监狱,不学无术……”
老大爷坐着轮椅出现在老头面前。拿出50元钱扔给老头,又把两沓钱扔给谷江,一句话没说摇着轮椅走了,回到离这不远家里把大门关上。人们看着老大爷的举动都愣了,谁也不说话了。谷江拿着两沓钱追了两步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老头拿着50元钱悄悄的回到屋里。
华子罡躲在人群后正摆弄着手里的录像机,手机响了,华子罡接着手机离开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人群后,周铁山和柳条筐从车上跳下来,不解的看着人群,拽起谷江走了。
县委常委会议室里。
常委们早等在那里,江中涛坐在圆桌中间,不停的写着,身边空着位子。江中涛停下笔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二十分,转身对秘书说:
“你去看看韩县长,怎么还没到?”
秘书起身出去了。
韩启时办公室里。韩启时正在打电话:
“好,好,你马上给我把有关材料送过来,我看一看……好,好,戴旭啊!遇着事首先要冷静沉稳,材料要真实,不要一点水分……对,咱们要堂堂正正,让谷江他们心服口服……”
“当,当,当”
门外有人敲门,韩启时扫一眼门口说:
“好吧!我这来人了,就这样。”
“当,当,当”
又传来高敲门声,门在外面被拥开,秘书站在门外:
“韩县长,开会的时间到了。”
韩启时手里拿着电话笑了:
“张秘书,你去告诉江书记,会议先开着,我等省委李书记一个电话,随后就到。”
张秘书点头关门走了。
古阳山乡政府楼前广场。
轿车里,戴旭坐在里面凝目沉思。司机小马在发动车,怎么也不着火。
戴旭睁开眼笑了。
“哎,别急,啥事越急越达不到目的。”
小马扭头一笑:
“戴乡长,这车不听话真没办法。昨晚还好好的,早晨来就这脾气,咋整不起火。”
小马手忙脚乱的忙着启火。戴旭把头扭向车窗外。这时,李智天骑着摩托车从一边拐过来。林若平拎着皮包从楼里出来,看见李智天便大喊:
“智天,干什么去?”
李智天停下摩托车:
“我去杨树沟村。(
花豹突击队)”
林若平跑着来到李智天跟前:
“正好,我也去杨树沟。”
“上来吧!我带你一起去。”
车内的戴旭趴在车窗眼盯着李智天和林若平骑摩托车走了,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无名火,从眼神里转换为心底的憎恨,压在心底,小声说:
“原来是他在釜底抽薪……”
县委常委会议室里。
江中涛正在发言:
“说实话,在这次出去考察后,看了人家再反思自己,心里直发慌啊!对照我们的工作,差距太大了!首先,我们在科学两个字上我们就没握好,我们现在的农业基础设施是什么!还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那一套,这样条件和环境能发展得了吗!有的地方,实的科学发展没学会,没跟上,浮的东西跟的很快。我们提倡新农村建设,有些乡镇的新农村建设已经偏离了中央提出新农村建设的轨道,建设新农村,不等于建设新村,我们的村民们还处在温饱水平,兜里的钱还不宽裕,你把乡政府建成花园,把村部搞成洞房,那有什么意义!你以为世界上只有鲜花是美丽的?用花包起来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好的!我们的百姓讲的是实事求是,我们村民要的是实实在在,他们的合法要求被你那个超常规行为无情的湮灭,他们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障,甚至被剥夺,就是再漂亮的村庄,也不是社会主义,更不是新农村!”
会场一片寂静。张秘书悄悄走进来,趴在江中涛耳边小声说:
“韩县长在等省委李书记一个电话。”
江中涛点下头,摆下手对会场说:
“大家议一下,我们县的三农建设工作如何抓?怎么搞?还有对干部和公务员的认识问题。几个月前,我们在个古阳山搞了个乡镇改革试点,有人说这是个失败的试点,也有人说损失残重,正在追纠责任。在这个问题上,大家谁都不要怕,改革试点是我提出来的,并亲自抓的点,责任当然由我来负。最近啊!对照考察情况我也在反思自己,按照科学发展观要求,认真检查我自己工作中的差距,我倒是又有了新的思路,对乡镇改革我又有了新的设想。在没出台之前,我想先听听大家的想法和意见……”
会场议论起来。
山坡上。
姜朝拄着拐棍在山坡上绕,一边绕一边小声嘀咕:
“爷爷说爸爸在山上,这也没有啊!”
捧起小手,冲山上大喊:
“爸爸!”
山坡下。南虎在前面跑,秋叶在后面紧跟。南虎气喘吁吁:
“我跑不动了,姜朝真,真的回来了,在山上。”
秋叶跑了几步停下来,催促南虎:
“快点啊!跑这几步就完蛋了!是不是你在撒谎骗我钱啊?”
南虎手一伸:
“谁骗你是小狗,我亲眼看着他拄着拐棍往山上来了。”两手一伸,“给钱吧!这回我可真没骗你。”
秋叶从兜里掏出钱攥在手里:
“我得看着姜朝才能给你。”
往前跑去。南虎小嘴一撅,小声骂了句:
“跟你爹一样恶!非叫姜朝整治你不可。”
南虎骂后又跟着向山上跑去。
谷江家。
谷函月正在包饺子擀皮,江雪学着包,包坏了,忙看眼谷函月一吐舌头,脸上沾着白面。谷函月特别高兴,笑着问:
“姑娘,在我们老家啊!有这么个说。谁要是帮了你,就要请谁吃饺子。吃饺子是感谢最厚重的表达方式!小雪姑娘,今天大娘就用传统习俗来表达感谢!”
江雪笨拙的包完一个饺子,不好意思的笑了。外屋小雪探进小脑袋说话了:
“奶奶,我叫小雪,她不行叫小雪。是我先叫的小雪,奶奶,你不行再管她叫小雪。”
谷函月笑了说:
“小雪,你今年才几岁呀!同名的多了,凭什么只许你叫小雪,就不行别人叫小雪呢!”
小雪大声喊:
“奶奶,就不行她叫小雪,要是俩个都叫小雪,奶奶该不喜欢我了!”
江雪笑着逗小雪问:
“小雪,为什么呀!没有理由啊!”
小雪十分认真地说:
“这第一嘛!你,你长得多漂亮,我没你长得漂亮。第二嘛!你多会哄奶奶高兴啊!我就是不知道咋哄奶奶高兴。自从奶奶见了你,啥事都听你的。还有第三,大哥哥到现在还没有对象,你来了,全家人都得拿你当成宝贝疙瘩啊!我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谷函月和江雪都开心的笑了起来。谷函月笑得合不拢嘴。江雪倒不好意思起来,忙转着话题说:
“大娘,我姓江,叫江雪,我爸妈也管我叫小雪。”
小冰从外面跑进来:
“奶奶,水开了!快煮饺子吧!我都饿了!”
谷函月高兴的回头说:
“小雪,咱们煮饺子。”又嘱咐了句,“小雪别炀着,我们这个小雪简直就是小大人,没有她干不了的活,太懂事了。”边擀着饺子皮问江雪,“姑娘也叫小雪,小雪,你爸叫什么名字?按年岁排应该是跟我年纪差不多吧?”
在一旁的小雪撅起小嘴,小声说:
“奶奶,偏心。”又狠狠的瞪眼江雪。江雪看着小雪的表情倒笑了。小雪又跟了句,“还笑,都是大人了,这话还听不出来!”
江雪笑出声来:
“大娘,我爸爸叫江中涛。”
谷函月猛地一愣神,擀饺子皮的手被擀面杖压了一下,忙捂手。江雪忙问:
“大娘,您这是咋地了。”
谷函月很快恢复平静:
“啊!不小心让擀面杖压了下。没事,没事!”
山坡上。
姜朝大声喊:
“爸爸,你真在山上吗?爸爸,你为什么不回家呀?爷爷病了,是想你想的,妈妈还躺在医院里,你为什么不回家?爸爸,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姜朝泪珠齐刷地滚落下来,小手一捧。
“爸爸,你在哪里?爸爸!”
秋叶和南虎在姜朝背后笑了。姜朝这才发现他们,抹把眼泪回头问:
“你们来干什么?我是来找爸爸的。”
秋叶走过来:
“姜朝,你爸爸早就死了。”
姜朝抹把眼泪大声喊:
“胡说,你爸爸才死了呢!我爸爸没死,他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
秋叶认真地说:
“这不我说的,全村人都这么说。不信你问问南虎,谁骗你谁是小狗。”
姜朝走过来:
“秋叶,你和你爸爸一样坏,我恨你!”
秋叶反而笑了:
“你恨我,你会后悔的。你们家的事我知道的多了,你要想知道,你就得求我,不能德罪我,跟我玩。要不然我什么事也不告诉你。”
南虎走近姜朝耳边小声说:
“她说这话是真的。”
姜朝一瘸一拐的往一边走去。秋叶跟过来:
“姜朝,我知道一个神密的山洞,想不想去?”
南虎跟过来:
“姜朝,我们都不敢去,只有你敢去。秋叶说了,只要你肯领她去,她就跟着你,听你的指挥,把三秋红的位子让给你。”
姜朝心很烦:
“你们俩没看我腿伤还没好吗?我不愿理你们。”
秋叶来气了:
“你腿断那怪谁呀!愿你自己没能耐,你们家的事我全知道,只要你能听我的,我就全告诉你,这可是我爸爸不让我往外说的事。咋样?你不吃亏。上次你还欠我一个气球没还呢?”
南虎凑过来:
“姜朝,这回是真的。秋叶可跟我说了,只要你愿意,她愿意给你当媳妇。我那么求她她都没干。姜朝,你就答应了吧!反正咱们能在一块玩多好。”又小声说,“只要咱们在一块玩,还有钱花。”
姜朝转过身:
“秋叶,你说我爸是咋死的?”
秋叶说:
“我爸说你爸是因为嘴欠才死的。是让那个黄老板给整死的。”
南虎说:
“我爸说你爸是让黄老板给挤死的。”
姜朝小拳头越攥越紧,脸上青筋鼓起。秋叶又说:
“凡正你爸是死了。”
姜朝怒吼起来:
“你爸才死了呢!我爸他没死!我爸他就没死!”
秋叶被吓了一跳,忙躲到南虎身后,南虎胆更小也往后躲藏。姜朝转过身朝他们俩摆摆手:
“秋叶和南虎都过来。”秋叶和南虎俩个人谁也不敢先靠前,“你们俩是想跟我好,和我玩那可以,我有个条件,答应我就跟你们好和你们玩。”
秋叶笑了:
“行,啥条件都行。”
南虎高兴拍手喊:
“行,太好了!我终于有伴了。”
姜朝紧绷着脸,怒气未消。南虎看一眼又有点紧张的不言语了。秋叶往前走了半步:
“姜朝,你爸死又不是我们俩给弄死的,朝我们俩瞪啥眼睛?要不是你有胆我才不跟你玩呢?”
姜朝转回身说:
“你们俩个把你们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肚子里一点不行剩,听清了没有!”
秋叶和南虎相互看一眼高兴的笑了。南虎吭哧着问姜朝:
“你说一点不剩,你咋知道啊!到时候别耍懒!”
秋叶上前抓住姜朝的手,伸进自己胸前衣服里说:
“一摸就知道。”
姜朝一下子拽回手。南虎在一边奚落姜朝:
“哎,哎,姜朝摸秋叶了!”
三个孩子相互追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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