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我就醒来,今天是十一月九号,也是我入看守所的第二天。(
都市特种兵)但其他人都还睡着,我就只能干瞪着眼,看向四周高得有些夸张的墙壁和铁条窗户,想起自己身处之地,又忍不住流下泪来。本来按照原本的旅游计划,我今天应该要去泸沽湖的,可是现在,一切都……
“怎么了?你睡醒啦?”高妹迷糊的醒过来,见我睁开眼睛,有些抽泣,就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便做不声,高妹又说:“别想那么多了,要是把眼睛哭坏了可不划算的,再睡会儿吧。”
“这里都几点起床啊?”我问。
“还有一会儿,时间到了会打铃的,快睡。”高妹说完话,就迷糊的又睡了过去。但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之中走马观花的胡乱思索着,对于未来却有些不敢想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此时的我而言,时间显得极为漫长。等了不知道多久,一道刺耳的铃声在整个看守所内响起,接着,号子的铁门被打开。
管教走进来,其他人也立马从床上翻起来,开始叠被。
“你去把窗户打开通风。”管教对号子里的一个女人说道。
我顺势看去,那人就已经去开窗户了,不过这窗户的外面就是放风间,为了防止人跑出去,看守所内的房间也都是做了防逃脱设计的。
大家都在叠被,我也跟着高妹一起,学着她的样子把被子叠好,然后大家一起将被褥推到床铺里面,靠墙的地方排成一排。
“走,上厕所。”高妹对我说道。
其实厕所只有一个,可我们这么多人,明显是不够用的。但我却发现大家都没有争抢的意思,速度快的人就先用,速度慢的就等到最后,而这样的默契必然是及经过长时间磨合才形成的。
后来我才知道,起床后的这段时间叫做整理内务。接着就是早饭时间,打饭窗口准时打开。
“把那个下面的碗递给我下。”高妹对我说。
我依言把碗递过去,高妹就拿着两个碗从打饭窗口递了出去,等碗递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放上早上要吃的食物了。
一个碗里装着七个馒头,明显是一人一个,另一个碗里装了一些辣椒酱,这就是我们七个人的早餐了。
“吃早饭了。”高妹拿起一个馒头递到我手边。
我摇摇头,“我吃不下,你吃嘛!”
高妹和其他人都知道我没心情吃饭,也没多劝,便各自拿了馒头开吃。高妹也将我的馒头给吃了下去。她们吃早饭的速度很快,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我那时候不知道其实每餐的用餐时间是有限制的。(
能御天下)
等大家都吃过早饭后,外面监室都没有一点声音,非常安静,安静得让我有些觉得害怕。
“今天轮到我了。”赌婆将那个黄色的袖笼戴在手臂上,还特意整理了两下。记得昨天闲聊的时候,高妹说这个人是因为聚众赌博被抓进来的,所以大家都叫她赌婆。
“大家快站好!”赌婆对着我们说道,其他人听了后立马站到放风间的那堵墙旁边,且一个个的都是面朝墙壁站着,就跟面壁一样,我还在呆愣愣站着的时候,就被高妹拉了一把子,于是也立刻凑过去站到最后。
站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有人去把放风间的铁门打开。接着就有人走进放风间,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她们在踏入放风间的那一刻,就用整齐的声音高喊道:“认罪伏法,重新做人!”
声音之大,甚至让监室内都有些回音了,不过这声音在我听来却异常刺耳,因此也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管教走进了我们卧室,看了看床铺上的被褥,见叠得十分整齐就没说什么。接着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我当然不知道被点名之后要做什么,但是看其他人被点了名后都转过身去,我自然也跟着照做。
我是最后一个被点名的,转过身后,就见屋里面站了七八个人,那个丑得惊心动魄的副所长也在,依旧顶着满脸的横肉,斜眼瞟着我们,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笑容。在她的目光触及到我后,就转头对旁边的一个人说道:“这个是昨天新来的,羁押在这里。”
那人听了后只是点点头,然后就从我身上移走目光了。其实她在看我的同时,我也在打量她,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的官职肯定比副所长要高,因为举止穿着什么的一看就是个领导,而最重要的就是副所长那副有些献媚的表情,着实让人讨厌。
这些人看我的眼神之中都带着鄙夷,仿佛他们就高人一等一样,以往的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忍不住眼眶又开始泛起湿意。而这时候,她们也已经走了出去,所以我趁人不注意,赶忙将脸上的泪痕擦掉。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我,当我放下手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个女的,昨天我也看到过她,高妹告诉我这个女人姓和,是负责管理我们监室的。
“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和管教问道。
“和管教,麻烦你帮我打电话问下检察院的什么时候来呢?”洋姐说道。
“行,我一会儿去打电话问下。”和管教同意的说。
我一听可以通电话,立马高兴起来,也对和管教说道:“和管教,也帮我打个电话嘛,把我现在在这里的事情跟家人说一声,毕竟我是出来旅游的,突然跟家里人断了联系,他们都不知道我是生是死,肯定都急坏了。(
王者好莱坞)”
本以为和教官会帮忙去联系我家人的,但是我的愿望却再次落空,只听和管教说:“不行,你是羁押在这里的,又是外地人,我们这边有规定这种情况是不能打电话的。”
闻言,我只觉得刚刚出现在我眼前的丝丝光明,瞬间就被掐灭了,整个人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其他人也找和管教说了点自己的要求,但我却根本就听不进去了。因此连她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注意到,不过她前脚才出去,就听见外面监室有人在背监规。
一、必须服从管理教育,不准抗拒阻碍管教干部和看押武警依法执行职务。
二、必须保持看守所秩序良好,不准喧哗吵闹,不准打架斗欧,不准在监内搞娱乐活动。
三、必须老实交代问题,不准隐瞒犯罪事实,不准串通案情,不准互相策划对抗审讯审判。
四、必须认真学习改造,不准拉帮结伙,不准散布反动污秽言论,不准抢吃他人食品,不准抢占他人财物。
五、必须痛改前非,从新做人,不准传习做案伎俩,不准教唆他人犯罪,不准欺压凌辱欧打他人。
六、必须爱护公共财物,不准损坏看守所设施,不准撕毁公用衣被,不准毁坏公用书报杂志。
七、必须讲究卫生,保持监室整洁,不准乱堆乱放衣物,不准乱写乱画。
八、必须相互监督,发现有违反监规和企图逃跑、行凶、自杀等破坏活动的要立即报告,不准袍护,包庇。
他们背诵得很流畅,我却在心中腹诽,这么大的一个看守所,竟然还有错别字,“袒护”的袒怎么会写成袍呢?果然是文盲处处有,今年特别多。
“你也要尽快把这些背下来。”高妹见我听得仔细,就对我说道。
我才不背,我又没有罪,为什么要背这些。我心中不服,但高妹只对我说了这一句就没再看我了,因为赌婆对大家说道:
“大家站好,我们也开始。”
赌婆话说完,高妹她们也开始背诵监规,我咬着下唇,不愿出声,但她们的声音却一直在我耳边响起,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都准确无误的传入我脑中,听着这个声音,就仿佛自己也真的是有罪一般,但我根本就不是罪人啊……
我无声的呐喊声根本就不会有人听到,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尽管我拼命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监规她们总共背诵了五遍,终于这恼人的声音停了下来。
“开始面壁,时间到了。(
霜华剑)”赌婆对大家说。
于是我们就往卧室里面走,我擦了两把脸上的泪痕,跟着她们走了进去。赌婆和高妹她们都面朝墙壁站好,我也只得跟过去面朝墙壁站好。
这还真的是面壁呢,一个个的都朝着墙壁站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监室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因此我在心里估计其他监室的人应该也都在面壁,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渐渐的,我觉得腿有些发麻,发酸。明显就是站得太久了,所以还是悄悄的小幅度的挪动了下,尽量不去影响其他人。这哪里是什么面壁思过嘛,分明就是考验大家的站功,看谁站得最久,站得最稳,我心里胡乱的想着。
也不知道究竟站了多久,我感觉脚都快没知觉的时候,终于听到有管教门口喊道:“解散。”
她话音一落下,大家就都散开了。我挪动着早就已经发麻的腿往卧室走去,在里面小坐了一会儿。
但是高妹却对我说道:“快出来,不要在里面坐,一会人被看见了会被骂的。”
我的屁股着实不想从床上挪开,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说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舒服了,但昨天我已经被那个凶狠丑陋的副所长给骂过了,今天可不想再来一次,因此尽管很不愿意但还是走出去了。
高妹将一块毯子铺在了放风间的地上,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垫子就是专门铺地上用来坐的。她见我出来了,就对我招手,“过来坐。”
我走过去坐在垫子上,和高妹靠在一起。
今天的天空依旧很蓝,蓝得让人心醉,若是换做往常,我一定不会有现在这样渴望自由的心情。若是可以,我宁可变作一只鸟儿,从这些横竖相间的牢笼中飞出去。
我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脱离目前的困境?我微蹙眉,脑海之中胡乱的想着。其他人再次开始像昨天放风时那样,相互小声的聊着天,也有些人跟我一样看着外面的蓝天发呆。
或许我可以“绝食”!这个念头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但这会儿我认为它倒不失为是个好主意。
十点半的时候,开始吃午饭,跟昨天一样,依旧是大家排队打饭。我拿着自己的碗站在高妹后面,到我这儿的时候,我只要了一碗汤。本以为汤今天会换个样子,却没想到还是跟昨天一样,依旧是瓢儿白汤。饭我没打,因为着实没有胃口,就算打了饭,也是吃不下去的,最后还是会全部倒掉,倒不如不打,免得浪费粮食。
“棉棉,你就喝汤,不吃点饭吗?”洋姐见我就端着一碗汤在喝,忍不住问道。
我点点头,“嗯,够了,喝点汤就行。”
此时,她们有些人拿出豆腐乳,有些拿出老干妈,就着米饭吃得高兴,其实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看着就会很有食欲的,可我的心中憋得慌,压得人一点胃口都没有。(
妞非在下)
“你啊,这个样子不行,你的案子跟我一样属于经济案,这种一般是直接送到检察院。”银行行长接过话茬说道,脸上还露出一种“我对这类案件一清二楚”的表情。
“送检察院,然后呢?”我非常识趣的问道。
银行行长把嘴里米饭咽下去后才又说道:“当然是审问了嘛,检察院那边有间房,墙壁和地上都铺了几公分厚的海绵,为了怕进去的人寻死。”
我闻言,忍不住吞咽了下唾沫,但又怕别人看出来我担忧的样子,边借故喝了一口汤。银行行长接着说:“进去后,他们每天派人来审讯你,至少是三四拨人,而且不会给睡觉时间的,就跟车轮战一样,除非他们去吃饭或是上厕所的时间,才能让人睡那么几十分钟。”
这也太残忍了,不让人睡觉,加上心里折磨,但凡脆弱一点的人自然都会全部交代的。
“所以啊,你现在不好好吃饭,不把身体养好,根本就过不了这一关。”银行行长像是个过来人一样说道。
“在检查院那个房间里面有没有被子盖呢?”现在天气可是逐渐冷起来了,晚上的话,没被子可不好过的。
“肯定没有的,别说被子了,鞋子都不会让你穿,不过袜子会留着。”银行行长此时已经将米饭吃完,说完话后她又喝了一口汤。
不是吧,连鞋子都不留,那对于我这种不穿袜子的人来说岂不是很凄惨。我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没有穿袜子的脚。记得之前朋友养了一条狗,但是那狗专门吃袜子,我帮忙养了一段时间,自那之后,就不穿袜子了。
银行行长也看见了我看自己脚的动作,就说:“这边每周二可以买东西,明天就是周二,你可以买两双袜子穿在一起,这样就不会觉得冷了。你账上有钱吧?”
钱?我立马想到昨天派出所的人带我去旅馆退房间的时间,客栈老板退给我六十块钱。派出所的人觉得麻烦,就没有入账,而我自然直接揣在自己的口袋里。到看守所的时候,钱被搜走了,然后给我一张纸条。想到自己账上还有钱,立马点头,“有,昨天退房的时候退给我六十。”
“有钱就行,你这几天有加菜的时候就多打点肉吃,要把精神养好才可以保持头脑清醒的。”银行行长意味深长的建议道。
我立马点头同意,银行行长很明显也来了兴致,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拉着我一顿瞎聊。期间还传授我许多应对审讯的方法,我听得极为认真,不过心里面对于这个女人也越发的佩服,之前听高妹说,她是所有进来的女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哭过的人,真不简单呐!
我把没喝完的汤倒掉,然后和高妹一起把碗拿去洗了,洋姐年龄大,我们也把她的碗拿去洗了。(
绝品天医)回来后就见她们都站着。
“你们怎么都站着,不累么?坐会儿呀!”我见她们都站着,就说道,同时准备坐到那个垫子上去。
没想到屁股才刚挨着垫子,就听高妹说:“吃完饭不能立马坐下,会长胖的,胖了身材多难看。”
我听后未免有些吃惊,因为这是什么地方?看守所啊,都进到这里了,还用管什么身材好不好的问题吗?就算身材好,那还不是犯人一个。
“快起来,我们来玩游戏。”高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本来还想反抗的,但一听有游戏可以玩,就还是顺从的站起来。
“能有什么游戏?不会又是打升级吧?”我问道,毕竟昨天才看银行行长她们玩了扑克。
“哪能,这是个神奇的游戏。”高妹一脸神秘的说道,然后拉着我站到墙边。
这时候,太阳的光线正好斜照在放风间顶部的格子上,投下来的格子影子就映在了我们所站得墙上,其他人这时候也站了过来。
“这个样子玩的。”洋姐此刻就跟个孩子一样,对我说道。
我见她拿出右手,开始顺着墙壁上的格子影子开始攀爬,从下到上,然后再从上到下。其他人此刻也已经开始了,一些是左手一些是右手。
这游戏能有什么好玩的?我不是太想玩,但是高妹和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见状,我也伸出爪子。
来嘛!反正是个无聊的游戏,就无聊的玩吧,用手指一圈圈的攀爬,丈量。兴许便是这里唯一的消遣方式吧。
在多年之前,我曾经想象过,精神病院内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而此刻我所在的地方,或许也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吧。毕竟我们这个场景,若是在监控室里看到的话,就是一群疯子在默默的追逐太阳的影子。
玩了好久,我觉得太没意思了,而且我只喝了汤,可不像她们那么精力充沛,便坐到垫子上去了。又过了很久之后,才听到铃声再次响起。
这是要做什么了?我想着,同时也看向高妹。
“该午睡了。”高妹触及我目光的时候,立马说道。听她一说我才想起来昨天进来的时候正好是她们午睡的时间。我当时还以为看守所之所以这么静悄悄是因为没有关多少人呢,原来是大家都在睡午觉。
大家回到卧室,把床铺好,****睡觉,我照旧睡在高妹旁边。本来还想找人聊天的,但一想大家都在睡觉,所以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下午醒来后就跟昨天一样,叠被后到放风间里呆着。本以为这一下午也得这么无聊的过去,却不想放风间的铁门突然打开了。
“香香。”门开后,一个管教在外面喊道。
“到!”香香立马回道。
“提审!”管教简洁明了的说出了目的,然后香香就走了出去。
等外面没有脚步声后,我才问道:“要到哪里去审问呢?”
“提审室。”高妹说。
我轻声哦了一下,“香香是为什么被抓进来了呢?”现在对于大家的情况我还没有完全了解,就随口问了句。
“她买了贼车,不好好认错就被抓进来了。”高妹解释道。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心头回想着香香的模样,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留意到她不是汉族,因为香香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不过皮肤黑黄,五官轮廓很深邃,一看就是藏族人。
“其实本来不是个事儿的,主要是香香不认识几个汉字,加上普通话沟通有障碍,认错态度又不好,就给关进来了。”洋姐撇嘴说道。
“就是,她花六百块钱买了个摩托车,哪知道那个车是别人偷的,她也不知道就买了,后来车主认出自己的车后报案,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又不会说话,派出所办案人员就把她送到看守所,一直关到现在。”
原来是这么个事儿啊!我边听边点头。“那这次提审香香,是不是要放她出去了呢?”我问道。
“那谁知道?说不准就是随便问下。”洋姐说。
“我觉得他们就是要放她出去了,只是她一直态度不好,所以才会把她关这么久。要是换成其他人,退了脏,再赔几百块钱,态度上再好点,一天牢都不用坐的。”银行行长笃定的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认同,其实我到这儿之后就隐约察觉到,这群女人之中,银行行长是最坚强的一个,而且行事作风就算身在牢狱之中,依旧显得犀利。
我们还在闲聊的时候,放风监的门再次被打开,是香香回来了。我们等到放风监外面听不到声音后,才急急忙忙的问她:
“怎么样?是不是要放你出去了?”
“他们倒是没说要放我出去,只是问我承不承认错误。”香香用蹩脚的普通话回道。她的话我还算听得懂,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少数民族特有的淳朴和直率。不过这些提审的人也着实有些傻,人都给抓进来关了快一个月,还问如此白痴的问题,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那你怎么回答的?”高妹有些紧张的问她,生怕香香跟以前一样傻乎乎的不承认错误,到时候想出去恐怕都不行了。
“我当然说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买别人的摩托车,而且我还说以后我如果出去了,看到那个卖车的人,我就报警,让警察去抓他。”香香有些洋洋得意的说,很明显她对自己这次提审的回答也很满意。
大家也都说她这次答得很好。我心中也跟着高兴,但是却莫名的多出几分惆怅,本来是一个万分淳朴的农民,却在这里关了二十八天之后,也学会了变通,学会了顺从,这兴许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他们这次提审你,就是要放你出去。你这次认错态度好,给了他们台阶下,估计过两天就该出去了。”银行行长颇有见地的说道,像是一个预言师一样。
香香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在听到银行行长的话语后立马安定下来,她显得非常高兴,立刻跳起了属于她们民族的舞蹈,也就是藏舞。不过原本很美丽的舞蹈被她跳得倒有些像是萨满法师的感觉,让我瞬间就想到了一部电视剧中类似的情形。
香香的快乐感染了大家,她一边唱一边跳,大家看着她的动作也乐得前仰后合,赌婆和飞女也跟着凑热闹,贴近香香身边,学着她的动作一顿比划,那动作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一时之间,放风监内欢歌笑语,好不热闹。
这一刻,我们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尽情的闹着,笑着……
“砰砰砰!”铁门上猛的传来几声踢声,瞬间就让热闹的放风监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你们这些狗东西都被关起来了还开心什么?”门外有人怒道,就像一条恶狗一样站在铁门外面骂骂咧咧。
大家都不说话,香香和赌婆也收回了自己原本正准备做的甩手动作,飞女嘴角朝两边撇了撇,还对着大家耸耸肩。其实之所以叫她飞女,是因为她进到这里来,是她朋友打架,她在旁边帮忙踢了别人一脚,事发后被打的人一直昏迷,她也跟着主犯一起给抓了进来。
良久之后,铁门外面才没了动静,我们这才悻悻然的找地方坐下。
“刚才吼得那么凶的人,你猜会是谁?”我小声的问着高妹。
却见她摇摇头,“刚才太激动了,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有可能是副所。”
我点点头,还真有可能是她,这女人不仅面目可憎,说话也不招人待见。
终于,铁门外面响起一阵车轱辘的声音,每次到开饭点的时候都会听到这个声音的。
“开饭了,快点拿碗。”有人喊道。
哎!我微微叹了口气,又到吃饭的时候了,可现在的我依旧不知道食欲在哪里,虽然上午的时候银行行长才对我进行了语重心长的开导,但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会有心理的过渡期吧。
因此,我还是只打了一碗汤,本以为晚上的汤应该要换个花样了,却不想等碗递回来的时候,我一看,碗里还是飘着几片瓢儿白。
见状,我心中忍不住的想要吐槽,这上顿瓢儿白,下顿瓢儿白,以后谁请我吃饭,若是请吃瓢儿白,我跟他急。尽管心中万分不满意,但还是喝了几口汤,剩下的又都倒掉了。
跟上午一样,看他们吃完后,一起去把碗洗好,再回来看太阳将格栏的影子照到什么位置上。渐渐的,日头西斜,最后一丝太阳光也从眼前消失,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过上了传说中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兴许,我其实是一个原始人。
依照原始人的作息时间,我们跟昨天一样,准时准点****睡觉,相较于昨天晚上而言,今天我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再哭着入睡了,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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