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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丽看(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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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8日

    “下车!”

    车门打开,我慢慢的踏出车厢,一抬头就看到眼前的建筑物上写着“丽江市看守所”几个字。(毒宠前妻)他们自然不会给我时间让我在外面慢慢欣赏的,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人推了我一把,让我往前走。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那人将手指按在了一个指纹器上,而后门开了。还是很先进嘛,竟然是指纹门,可是这会儿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感叹高科技究竟有多么的便捷,因为自己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之前报道过的一件事——躲猫猫。

    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害怕起来,毕竟看守所里面的老人对新来的人不客气,拿新人当玩具等事情都是众所周知的,我害怕得停下了脚步,但后面的人却再次出手,猛的将我一推,登时我便被推进了看守所内,而那大门也紧跟着缓缓关上。

    阖上的大门如同为一场噩梦般的旅行拉开序幕一样,我的心也跟着紧缩起来。

    “走快点,不要磨磨蹭蹭。”推我那个人不耐烦的说了句。

    我只得快速跟上前面那人。他们带我到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有个女人,不过她的身形着实有些难看,因为实在是太肥了。

    “副所,人来了,这是她的文件。”跟在我后面那人见到胖女人后就说道,并且将他手上的一个文件袋递过去,这个袋子是他从派出所拿过来的,我也没看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好,过来办手续。”胖女人接过袋子,对我说道。

    其实不过也就是登记之类的,然后让我签了字就算完事。

    “张医生,新来了一个,你过来给检查下。”我的手续办完后,胖女人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没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进来,她冷着脸看我两眼后,就说道:“跟我进来。”

    她的脸好白,这粉底究竟涂的有多白啊!我感叹着,然后跟着她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房间内摆着一些柜子,柜上面都放着药物,一侧还有一些医疗用的器具。

    “又来一个啊,张医生。”屋里面还有个人,见我跟着张医生走进来就说道。

    “是啊。”张医生随口应道。

    “把衣服都脱了。”张医生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张大白脸看起来就像贞子一样,让人慎得慌。

    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但一想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怕的,于是将外套和裤子脱掉。

    张医生走过来将我的衣服扔给了刚才房间内的那个人,其实说真的,那人看上去就一脸奸相。

    “把拉链剪掉。(阿玖)”这是她对那人说的,转头看我身上还穿着****,就又对我催促的说:“内衣内裤都要脱。”

    我只得依他所言,把内衣内裤都脱了,张医生将我的****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我忍不住腹诽了两句,****还是我刚买没多久的牌子货,就这么给扔了啊。

    “腿张开。”张医生用脚踢了踢我的腿。

    没办法,我只得把并在一起的腿张开,正想着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她又用脚踢了踢我的腿部内侧,看没有东西掉下来就转头从自己的抽屉中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来写了些什么。

    “有没有精神病或者传染病?”张医生头也没抬直接就问我,其实不抬头也好,免得我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没有。”我如实作答。

    “好了,把衣服穿上。”张医生已经写完了东西,而此时,我裤子上的拉链已经被剪掉了,而且****进了垃圾桶。没办法,先穿上再说。

    “出来,跟我到17监室。”她倒是说完就走了出去,难为我在后面提着裤子跟上去,而且还光着脚,拎着鞋子。

    这些人太欺负人了,裤子拉链被剪掉了,根本就拉不紧,好歹给我换条裤子呀。

    看守所内的看管很严格,光看这些铁大门就知晓了,我跟着张医生还有副所长往里面走过了两扇铁门后,在17监室门口停下来。

    监室门被打开后,我向里看去,正巧里面原本关着的人也看向我,都是女的。

    “这是羁押的,很快就会走,你们不要闹事。”胖女人对着里面的人撂下这句话,然后就把我推了进去,接着,17监室的门就被哐当一声关上。

    关门的声音仿佛重锤一般狠狠击碎了我强撑着的镇定神情,顿时又急又气的大哭起来,仿佛这样做才能将这短短时间内所收到的屈辱和愤怒给发泄出来,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啊,本来好好的旅行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抓进了看守所,而且还不知道事情究竟会发展到哪一步。

    失去对事态控制的我像孩子般大哭着,大约哭了三四分钟,我才渐渐的收住哭声,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现在知道哭了?几十万花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哭?像你这种人完全是活该。”副所长腆着一脸肥肉趴在号子铁门的窗户上,恶狠狠的说道。

    我眼里还含着泪水,瞥了她一眼,但这人说完嘲讽的话后就转身离开,留给我的只是那扇小小窗户,告诉我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留下的泪水,委屈的内心,全部都是真实的。可此时,我宁愿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恐怖噩梦。(军枭,辣宠冷妻)怀着无比委屈的心情,眼泪忍不住再次掉落下来,哭声更是不有自主的放大,与其说实在哭泣,不如说是在哭嚎。

    震天撼地的哭声响彻整个号子,我自然也没留意到号子里面其他六个人那震惊的眼神,过了好半响,才听见有个人对我说道:“你冷不冷?到床上来睡会儿吧,快别哭了,哭坏了可是自己的哦。”

    闻声后,我慢慢止住哭声,但还是有些抽噎,“谢谢你!”我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有睡过,不困那才奇怪了。

    “别说这些,你穿我的拖鞋,先去把脚洗了,再回来睡。”说话的妹子找了双拖鞋放我跟前,她站起来后其实蛮高的,至少得有个一米七以上。

    我点点头,拿着拖鞋去洗脚了,等我洗好后,就见在一个类似榻榻米的宽平台上,铺了好些褥子和棉被,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就是床,我今天上要睡觉的地方。

    “快来躺下。”高妹对我说道。

    我听话的爬上台子,睡到高妹旁边。但这会儿却又怎么都无法入睡,干瞪着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觉得一阵委屈。

    “你如果睡不着就把眼睛闭上,好歹养养神也行。”高妹察觉到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就劝慰的说着。

    她一说这话,我就更觉得难过,忍不住眼泪又流下来了。

    “你犯什么事儿被抓进来的?”号子里的一个人问道,估摸着她也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我抽噎着,深吸口气之后才回答道:“他们说我三年前在一个公司上班的时候,做了什么滥用职权的事情,还被网络通缉了,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说着话,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昨天晚上那几个警察来找我时的情形,如果可以的的话,真希望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

    “你在哪里被抓到的呢?”另外一个人好奇的问道。

    “宾馆里面,本来我是出来旅游的,而且还跟旅行社那边都签好约,交了钱的,准备今天去虎跳峡,结果没想到到这里来了。”说起旅游的事情,我不由得苦笑了下,但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看上去无比的狼狈。

    “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抓错人了。”我自己呢喃着,我所指的是他们抓人的理据是不足的,肯定是没弄明白就抓了。

    “不可能吧,一般挂上网的,都不会出错的。”睡在我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对着睡她另一边的年轻女子说道,而对方也是点点头。

    见状,我自然觉得心头冒火,但偏偏无处发泄,所有的怒火瞬间被堵在了心口处,焦急之下便又抽噎着哭起来。

    “你别听她们的,好好休息下,然后趁这个机会整理整理思路,看是不是在以前的工作中出了什么岔子,或者是哪里出了问题。(武唐第一风流纨绔)”高妹悄声的对我说道。

    她的话似乎真的具有魔力,至少我的内心逐步安稳下来,但关于三年前的事情我着实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时过境迁,我也不是那种过目不忘的神人。如此迷迷糊糊的胡乱想着,倒也睡了过去。

    “铃……”一阵烦人的铃声响起,高妹和其他人都迅速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我迷瞪的睁开眼睛,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高妹就推了我一把,“快点起床。”

    我看高妹他们没有一点赖床的意思,也赶忙爬起来,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将被子踢到一边就完事。不料高妹见状就说:“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被子叠好,如果叠不好,叠不整齐的话,一会儿教官来了,看见没叠好的就会直接给扔出去,不给我们盖的。”

    高妹说这话的表情极为认真,俨然她并没有和我开玩笑,然而我哪里会叠被子啊……

    无奈之下,我拽过床榻上的被子,开始折腾。高妹只看一眼就知道我完全不会干这个活,便对我说:“你这样将被子团在一起肯定不行的,要像我这么叠才行。”说着话,高妹就从我手里将被子拿了过去,然后演示给我看。

    “这个角要这样,不要多出来这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就行,跟豆腐一样。”高妹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将被子叠好。

    所有的被子都叠好后,大家将被子靠墙摆成整齐的一排。我吸吸鼻子,看高妹又将一个稍微有点歪的被子给整理了下,“高妹,现在几点了?”我问。

    我的手机早就被那群人给收走了,所以现在也看不到时间,不过应该是下午才对。

    “刚过两点半,那个铃声就是两点半响的。”高妹说着,这时号子里的其他人已经走了出去,我并不知道她们要去哪里,正打算问问,高妹就又说道:“走吧,我们去放风间。”

    放风间,其实是和睡觉的房间连着的,在睡觉房间的外面,是个四方的房间,和其他的号子一样,也有一道铁门,不过房顶却是横竖的铁条格子构成的,透过漏格可以看到外面的蓝天和白云。

    下午的阳光非常耀眼,照在人身上暖暖的,然而就算阳光再怎么温暖,也无法照射进我冰冷而又灰暗的心间。自昨晚开始,我就向派出所的人提出要与家人或是朋友电话联系,毕竟我是出来旅游,突然之间与他们断了联系的话,对方必然是会着急的,到时候还会报警什么的,那多麻烦。可是这个小小的请求却没有得到同意,而他们拒绝我的理由,在我听来也是如此的可笑,说什么办案单位的人没有过来,而他们又不了解案情,怕我串供或是做出什么对案件不利的事情来,总而言之就是不让我与外界联系。

    说实话,我的确想找人帮我,毕竟出这么大的事情,找个人帮忙请律师什么的也该如此吧,可是我却连这一丁点的希望都被灭杀了。(闪婚,染上惹火甜妻)看着格子外面的天空,依旧是美丽的湛蓝色,偶尔飘过的一片白云也异常洁白,这天空还是和昨天一样美丽迷人,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了,眼眶不受控制的泛起一股湿意,泪珠从眼角滚落,滑过脸颊,低落……

    “最近千万不要哭,近视眼手术的大忌就是流泪。”脑海中突然之间回想起十月三号那天做完近视恢复手术后医生的叮嘱,可是此刻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一颗一颗的就像珍珠一般滚落出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咬着下唇,努力将哭声狠狠的压在喉间,在我二十多年来的时光之中,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而泪水更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高妹看着我叹了口气,或许她曾经也经历过和我一样的心情,所以对我的表现非常理解,也有可能是见得太多,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

    “来,我们打升级。”一个女人招呼另外三个人围在一起,然后拿出一副扑克打了起来。

    我用手背将脸上的泪珠擦掉,但还是抽噎了几下。高妹对我说:“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纸在床下面的柜子里,要用的话自己去取就行。既然都已经到这儿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我咬着下唇,没有答话。高妹说得对,泪水不能解决问题,我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要来玩两盘吗?”招呼人打升级的那人招呼我过去。

    我摇摇头,现在哪有心情打扑克。对方见我兴趣缺缺也就没再说话。

    “她来这里之前是个银行行长,厉害吧?”高妹笑着对我说道。

    我不解的看向高妹,她不是开玩笑吧,此刻正拿着扑克玩得热火朝天的人之前竟然是银行行长?

    “不用怀疑,是真的。她旁边那个人,以前是……”高妹见我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就慢慢的为我介绍起来。我和她慢慢的聊着,时间倒也过得快了许多。

    “快到四点了,马上就要开饭。”一个人突然说道。

    我立刻看过去,心中还想着她怎么知道现在几点了,难不成还有手表手机之类的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四点了?”我疑惑的问着。

    “差不多四点了,你看墙上那个数字,格子影子射到它顶端的时候,就差不多这个时间。”这人好心的解释道。

    我看向那个数字,17,正是我们这个号子的牌号。这会儿格子的影子刚好照在它顶端。

    果然如她所言,才不过一会儿而已,就听见外面有推车的声音而且还有脚步声,接着,放风间铁门上的小窗户被打开。(电影世界冒险记

    “开饭!”外面的人喊了一嗓子。我距离门很远也看不见门外面人的模样,但估摸着和早上送我过来的不是同一个,毕竟这些事情怎么好让一个副所长干呢。

    “我们去拿碗吧。”高妹对我笑着说道。

    可是这时候我完全没有胃口,就冲着高妹摇摇头。她倒也没有勉强我,自己走去拿碗了。号子里的其他人挨个排着队,把碗从门上的小窗户里伸出去,让人打上饭菜,一切都非常的有顺序。

    我失落的再次看向格子外面,心情还是很沮丧。

    “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身体是自己的,你喝点汤,毕竟身体垮了的话,想补都补不回来。”高妹手里将一碗汤递到我面前,汤碗里面飘着点青菜,这种菜在我们那边叫做瓢儿白。

    高妹期待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便捧着碗,硬灌了几口下去。这汤算不上好喝,就是个水煮菜,因此我喝了几口就实在喝不动了。看看旁边有个泔水桶,就将剩下的汤都倒了进去。

    “碗在哪里洗呢?”我问道。

    “不用,你放在这里,一会儿我去洗就行。”高妹一边吃饭一边说。她的手边还放着一瓶子老干妈,手里端着一碗饭。老干妈的红油将米饭的颜色染得红红的,泛着油光,看上去味道很不错,可这会儿我哪有心思去搭理伙食好还是不好啊……

    高妹将一大碗米饭都吃完了,汤也喝个底朝天。然后对我说:“我去洗碗,一会儿就过来。”

    “我也去。”我赶忙帮着将碗摞在一起,有些事情做总比干等着强。

    高妹没有拒绝,带着我进了卧室,然后从床底下拎出一袋子洗衣粉。

    “还要洗衣服吗?”我不解的问道,毕竟刚才也没听高妹提起要洗衣服的事情。

    “洗碗!”高妹说着,就从袋子里舀了两勺洗衣粉到碗里。

    看着洗衣粉白白的颜色,我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灵光,还记得小的时候不想去上学时,就喝洗衣粉水,因为只要喝完就会发烧,而生病无疑是不用上学的最佳借口。但是一想到喝了洗衣粉后发烧时那种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胃部就隐约的觉得一阵阵抽搐。可这时候的我已经没有了其他办法,明天我再尝试跟那些人提下与家人或朋友联系的事情,如果他们还不同意的话,我就准备试试小时候的这个方法。

    因为我出去了,总有办法联系上家人的。

    高妹带着我去洗碗,这会儿也有其他人再洗。

    “新来的,还吃得习惯吗?”有人问我。

    我尴尬的扯动了下嘴角,说实话我只喝了两口汤而已,哪里知道好吃不好吃。“吃不习惯还不是没办法。”

    “慢慢来,习惯了就好,这里的饭当然比不上馆子里头的,但还有得吃嘛。”问我话的人此时已经洗完碗了,接着撩起衣服袖子,开始洗脸洗脚。

    我见状略微皱眉,这才刚吃完饭就打算睡觉了吗?可是我并不打算洗脸洗脚,因为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嘛,人都被抓进来了,干净不干净又能咋样,于是拍拍屁股,和高妹又走回到放风间里。

    放风间内并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如果要做的话也只能坐在地上。这时候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兴许是因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心情放松很多。高妹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我偶尔也跟着搭几句话。站得太久,腿肚子就有些发酸,我来来回回的换了好几个站姿,还是累,正想着找个地方坐坐,就瞄见有个人走回卧室去了。见状,我立刻跟上,和她一起回卧室坐下。

    可算坐下来了!我敲着自己酸疼的双腿,满心的满足。但坐下还不到三分钟就听见有人怒喝道:“现在还没到收监时间,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这人的声音我认识,是副所长。果然,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副所长正竖着眉毛一脸横肉的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着我们。

    没办法,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咱说了也不算。我和那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的眼神,随后我们一起又走进了放风间里。

    “你怕吗?”一起出来的时候这女的问我。

    我点点头,这会儿工夫也看清了她的模样,大概四十多岁左右,微微有些这个年纪女人特有的发福气质。

    “我姓洋,你呢?”洋姐问道,她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被那猪头副所长吼过的难过情绪。

    “我姓欧,欧棉。”我说。

    “不用为刚才的事情放心上,在这里很正常,刚才那个人是整个看守所里面最凶的一个人。”洋姐笑着说道。

    “对,就是最凶的一个,不仅凶,还是最丑的一个。”高妹接过话说道。

    “哈哈哈……”因为高妹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意外的让我难过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你们几个有病是不是?都被关起来了还这么开心,我看你们几个不被判个十年八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怕的。”让人扫兴的声音再次出现,正是看守所的副所长,她再次腆着大肥脸恶狠狠的说道。

    被她这一吼,号子里面的人顿时都鸦雀无声,一时之间,整个号子内似乎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众人确定副所长已经离开后,才小声的再次讨论起来,其实无非就是说些她有多讨厌的话语,不过这人也的确讨厌。

    终于天色暗了下来,时间也已经走到七点半左右,银行行长拿出一个黄色的袖标,戴在手腕上,我看那袖标上还印着“值日”两个字。

    “来,我们先演练一遍,今天我值日,可不要搞砸了。”银行行长对我们说道。

    我虽然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她说的和其他人站成了一排,不过我来得晚,就站在了最边上。

    “立正!”银行行长喊出指令。

    所有人都跟着立刻调整站姿,挺胸抬头,她见我动作还算到位,就接着喊下一个口令,“稍息!”

    我和其他人都跟着指令做着动作,然后最后还报数了,从一到七,而我自然是报七这个数字的。

    演练下来后,见没什么问题,我们就一起走进了卧室,大家排排站好。此时卧室里面没有开灯,所以光线并不明亮,在这个环境之中,我着实讨厌没有光明的感觉。

    “立正”、“稍息”、“立正”、“向右转”、“报数”

    “1、2、3……”

    报数完成后,就听银行行长声音洪亮的说道:“报告管教,十七监七人全部到齐,请指示。”

    我不知道她喊的那个管教在哪里,但还是听见一个沉闷的声音,“嗯!”

    不是吧!就这样就完事了,一句话都不说。我微微撇了下嘴角。正腹诽的时候,发觉灯亮了,而卧房内的电视机也被打开。

    哦哟!原来看守所里也可以看电视的,我心中默默想着。白天来的时候我倒是没注意到屋里面还有个电视机。

    虽然电视开了,但其实看的人没几个,大家都开始铺褥子和被子。高妹也赶忙招呼我:“来,睡我旁边,我给你铺在这里了。”

    我一扭头,就见高妹已经将被子都铺好了,于是笑着点头:“谢谢呀!”

    “客气什么,快上来。”高妹招呼道。

    我便爬上去,钻进被窝。此时电视里放着的是中央一套,这会儿正是天气预报的时候。

    “重庆晴转多云……”电视里的主持人自然地道出重庆二字。以前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字有多么动听,但这时候,听到这两个字,却让我不争气的再次落下眼泪。

    人在遇到难事的时候总会想念过去的美好时光,而关于过去,关于家的一切都会轻易的勾动内心深处的心弦。

    “你不要想太多,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而且事情查清楚后,只要不是你做的,就会放你出去的。”高妹递给我一点卫生纸,安慰的说道。

    我擦掉低落下来的眼泪,或许高妹说得对,只要事情查清楚了,不是我做的,就一定会放我离开。其实我到现在都一直感谢高妹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不是她的言语宽慰与鼓励,恐怕我的心境无法像现在这样豁然开朗,我可以想象自己若是以一种对生活绝望的心态去面对以后日子的话,很快就会香消玉殒。说不准,还会将去见阎王爷的时间提前。

    “高妹说得对,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还有不要想着要逃跑或者是自杀,这些对你都是不利的,因为你一跑,就是畏罪潜逃,一死就是畏罪自杀,他们肯定就认定不是有罪的,到时候就是背负一身罪名去的,那多不值得。”洋姐也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心中也在努力为自己打气,好歹自己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有志青年,从小喝三陆,长大吃地沟油,活得照样好,怎么能被这点点困难打倒呢?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乱想着,加上长时间的心里折磨和疲倦感,最终还是睡了过去,且这一晚上也没做过什么梦。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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