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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了一晚的方家村在鸟雀欢悦的叫声中醒来,天才蒙蒙亮,伍小芬就早早地起了床,因为今天又到了赶集的日子。
虽然没有胭脂香粉,但谁都门都得精心打扮了一番。伍小芬也好好的拾掇了一下自己,穿了一件白底紫花的衣服,配上一条吕阳才为她买回的粉红色裤子,把自己的头发编成辫子,在脑袋后面挽成一个椭圆形的发髻,不用一朵花,一根丝带,整个人看起来清新雅致。
伍小芬照照镜子,残酷的岁月已经悄然把她的青春气息悄然褪去,但是她的皮肤仍然显得很洁白,虽然不能说吹弹可破,但也给人一种耀眼的纯美之感。很多人都说她就属于晒不黑的那类白皮肤,很是羡慕嫉妒恨。
如今的伍小芬更显成熟的女人韵味儿,眼波流转间仍显楚楚动人。
伍小芬背了两只鸭子,手里提了一篮子鸡蛋,和同村几个约好的妇女一起,加快脚步往十几里外的镇上赶。
一路上,伍小芬目光注视率特别高,一个小女孩还情不自禁地对身边的母亲夸她:“妈妈,快看,那位阿姨好漂亮!她的头发也梳得好漂亮哦!”小女孩的话引得众人的目光都往伍小芬身上扫视。
同行的陈婶笑着调侃伍小芬道:“小芬啊,你这是男女老少,大小通吃啊!”
伍小芬还末答话,吕家湾的“刘快嘴”接过话茬说:“陈妹子真是的,你也不看看是谁家湾里出来的人,小芬这张脸就是一张无敌通行证,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她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拿眼睛瞟了一眼伍小芬,嬉笑着又说:“你说这倒是怪不怪啊,这吕阳可是心疼小芬得不得了吧,啥好吃的都留给她了,可是她还是杨柳细腰啊,一点不像几个孩子的妈!哪像我们,喝水都长胖,陈妹子,瞧咱们这身水桶!”边说还边往自己腰上瞄上几眼。
她的话逗得同行的其他妇女哈哈大笑。
在大家的嬉笑打趣中,倒是没觉得路途遥远。轻松愉快的谈话气氛渲染了各位赶集人的心情,很快,她们便到了镇上。
到达目的地,几个妇女分散开去,有的忙着去采购自己需要的东西,有的忙着去贩卖自己拿来的农产品,反正绝对是不会有没事闲着跑几十里路来逛街玩的。当然,来镇上相亲的例外。
伍小芬在农贸市场走了一圈,打听好了别人卖东西的价格。想起出门前儿子央求自己想要件新衣服,便决定早早把东西卖了好去给儿子扯布。
以伍小芬娇俏的外貌,能说会道的七嘴,很快,她便把一篮子新鲜的土鸡蛋卖了出去,而且还比别人多赚了一些钱,也不知道哪位买鸡蛋的大叔是看上这篮子里的鸡蛋了呢,还是看上了卖鸡蛋的人。
旁边卖鸡蛋的一位妇女很经典地总结了道:“花痴,老娘的比她卖得便宜她不买,去买贵的!真正是个白痴冤大头!”一边说还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瞟了瞟伍小芬。
伍小芬不理睬那位妇女,提起那两只鸭子,来到专门卖鸭子的地方,把鸭子放在了脚边,左右看了年地,竟然没有认识的人,她便趁着这空闲的功夫,抬眼扫视四周。
整个农贸市场还真是人头攒动,大家都在忙着做卖买。有的在卖蔬菜,有的在卖水果,有的在卖铁器,有的在卖家具......
卖东西的人或静坐等等顾客挑选,或热情地市场叫卖,或激烈地与顾客讨价还价,还真热闹非凡。
瞧,那边有对中年夫妇看中了一对小鸡,拿在手里跟卖主还价,卖主显然对他们所出的价格不满意,狠狠地从那个中年女人手上夺过小鸡,甩进鸡笼里。中年夫妇对卖主这一行为很是不满,在那叽叽喳喳的与卖主理论,隔得太远,伍小芬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看得见那对中年妇女脸上尽显愤怒不满之色。
东张西望的伍小芬突然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回过头,发现眼前不何时来了一位顾客。
这位顾客很显然是位男士,戴了一副墨镜,穿了一身西装,皮肤黝黑,整个看起来很精神。这个男的却理着一个平头,这是让人觉得他比较靠谱的地方。
时下有一些稍微有点钱的年轻人,往往理个鸡窝头在外面得瑟!对于那些人,大家常常会认为是社会上的混混,从潜意识里防备着他们,不与他们为伍。
伍小芬粗粗估计了一下,看这男子的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吧。
那位戴墨镜的男人盯着伍小芬道:“你这鸭子是卖的?”
伍小芬“扑哧”一声笑道:“这位大哥真会说笑,这鸭子不是拿来卖的,难道我还提着它来这市场欣赏风光不成?”
一边说,伍小芬一边再一次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那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来这市场居然没沾上一点泥,没有一丝灰尘?这明显就是一位没干过粗活的人。
对于伍小芬这声大哥,那男的不置可否。
伍小芬心里乐了:今天说不定能宰只肥猪呢!
打定主意,伍不芬满面含笑:“大哥,你要买吗?我这可是家里自己喂的好鸭子,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见男子没有回话,伍小芬继续推销道:“大哥,你要是买,我给你算便宜点儿。”可她心里却在想,价钱上便宜下去,这秤上再加上去不就成了。
可是那男子依然没有回她的话,伍小芬抬起头,疑惑地望着那个陌生男人。
虽然那男子戴着墨镜,但是伍小芬仍然能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目光透过那墨镜在自己身上定格、扫视着。
这滋味可真不好受,伍小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心想:本以为是头又肥又笨的猪,却原来是头色狼,哪有这样盯人不转眼的,真是色胆包天!
把手一挥,伍小芬仿佛下定决心地对那男子说:“他大哥,你要买便买,不买请走开,朝这一直向前,左拐去那边,那里有个卖花的,别杵在这耽误我卖鸭子,我还有其他事儿呢!”
那男子把手伸向腰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皮钱包,从里面抽到两张百元大钞,递到伍小芬面前:“这些钱,买你的两只鸭子够了吗?”
“够了。”伍小芬惊喜地回答,“还要找你钱呢,一张都多了!”伍小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找了,其余的留着给孩子买点东西吧。”那男子平静地回答。
闻听此言,伍小芬迅即抬头,无视那透过墨镜传来的炙热视觉感。她诧异地问:“大、大哥,你认识我?”
不顾伍小芬的惊讶,那男子招呼身后一大伯把鸭子给拎走了。
回过头,那男子又从皮夹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伍小芬面前道:“你还认识这个吗?”
那是一枚红色的发卡,整体呈波浪形,在发卡的一端有一个黄色的圆环。
伍小芬愣住了。那不是她送给秦小明的定情信物吗?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呢?
抬起头,伍小芬再一次观察眼前的陌生男子,这人比十一年前的秦小明要高,也比他壮,皮肤也比他黑,而且那脸颊上还有很明显的一道伤痕。
经过一比较,伍小芬在心里笃定,此人应该不是秦小明。
往事一幕幕在伍小芬的脑海沉浮,十几没有消息的秦小明让人带回了当初自己送给他的信物,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他不亲自送来,难道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想至此,伍小芬心里“格登”一下急跳,鼻子一酸,眼中泪花闪动,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再次说话时语气中竟带了些哽咽:“大哥,你是不是认识秦小明?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提到秦小明发生意外,伍小芬便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泪,哪还有刚才卖鸭子时那气定神闲的姿态。
心中的酸楚一阵阵涌来,伍小芬想起秦小明,竟然越哭越伤心。最后难过地蹲在地上呜咽起来。
那毕竟是她的初恋啊,那样一个活鲜鲜的人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怎么能让她不揪心地疼?
周围的卖主和过往的行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陌生男子摘下墨镜,轻拍伍小芬的肩头。抬起头,透过泪水迷蒙的双眼,伍小芬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我是小明,小芬,你认不出我了?对不起,让你难过了。”秦小明扬起脸苦笑了一下道:“这地方人太多,走,换个地方,我请你吃饭。”
秦小明拎起伍小芬的背篓,也不等伍小芬搭话,便带头往向农贸市场外走去。
伍小芬脑子里一下子乱了,这秦小明回来了也不先说出来,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楞当了半天顾客,这很好玩吗?
思索间,见秦小明已经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去了,赶紧追了上去。
在农贸市场外面,停着一辆乳白色的小轿车,虽然看起来颜色显得有些陈旧,但是能有辆轿车开到这里来,也确实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
秦小明把伍小芬的背篓放进了后备箱里,然后打开车门,请伍小芬上去,也许是鬼使神差,伍小芬很是生气地盯了一眼秦小明,竟然跟他上了车。最后秦小明钻进驾驶室,发动了小车引擎。
车在公路上不紧不慢地奔驰着,伍小芬忘记了欣赏周围的风景,就那么呆呆地坐着。
车里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酝酿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伍小芬和秦小明感觉有无数的话想说出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这份沉默一直继续着,谁也没有打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不明停下了车,为伍小芬打开了车门。
伍小芬下车后,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没有瓦房,到处是楼房。自己正站在一家叫“八面迎宾”的酒店前。
“这是哪里?”伍小芬弱弱地问。
“这是县里一家比较好的饭店,你请你上去吃饭。”秦小明说完带头向楼上走去。
伍小芬跟着秦小明来到二楼的包间,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在这里可以欣赏到外面的风景。
一位穿着粉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那服务员看过伍小芬之后,向她微笑了一下。然后递上一张菜单道:“秦老板,请点菜。”然后又点头向伍小芬微笑了一下。
伍小芬觉得那服务员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殊不知,那就是“刘快嘴”的侄女刘玉。
因为伍小芬长得太漂亮了,见过她的人几乎都很难忘记,所以这位刘玉妹妹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但是印象深刻,难以忘记。而伍小芬,却对她早已没有什么印象了。
听闻刘玉叫秦小明老板,感觉他们很熟悉,伍小芬有些生气地问:“你当老板了?经常来这里吃饭?”
点过几样小菜,秦小明温柔地看着伍小芬,轻声说:“我回来后一直固定在这里吃饭,所以比较熟悉,很多服务员都认识我。”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伍小芬似乎觉得很委屈,声音里也流露了出来。不承认当老板?自己可是傻傻地等了他两年,他居然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叹了口气,秦小明回答道:“三年前我就回来了,回家后我一打听,你已经结婚了,我便没有去惊忧你。”
“怕惊忧我?”伍小芬一听眼圈便红了。本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服务员端着菜肴送了上来,伍小芬便迅即住了口。
此时,刘玉已经端进来秦小明所点的菜肴,报完菜名,开完饮料之后,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见刘玉已经出去,伍小芬的话便毫不客气地开了口:“秦小明,你要是怕惊扰我十一年前你就不应该来找我;你要是怕怕惊扰我就不应该和我交换什么信物;你要是怕惊忧我就不应该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伍小芬越说越激动,压抑了很久的不满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她抹了一把那不断掉下来的眼泪:“哼,你还装顾客在我面前试探我,你现在满意了,我还忘不了你,还记挂着你的安危,还保留着那个红色的一文不值的心形鹅卵石。你倒好,现在裹了一身洋皮来看我笑话了是吧?!”
发泄完的伍小芬睁着迷蒙的泪眼,愤愤地盯着秦小明。
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看着她那依然洁净的脸蛋,听着她发自肺腑的激动言辞,秦小明的眼睛湿润了。
“小芬,”秦小明打断了伍小芬的话,“你别激动,先吃饱了再说。”
这个女人,是自己穷极一生想要得到的,是自己当年背井离乡想要娶回的人,是自己走过这十几年风雨的定海神针。如今,她结婚了,自己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是不接受这个现实。自己心里的痛苦,她可曾知晓?
抑制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悲伤,秦小明给伍小芬夹了些菜放在了她碗里。还温柔地对她笑笑。
“你以为我跟你来就是为了讨口饭吃?”伍小芬瞪了一眼秦小明,没好气地说。
“当然不是,你是看在以前我们交往的情分上,都走了大半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伍小芬还想再说些气话,她的肚子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伍小芬脸红了。
“看吧,肚子都提意见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秦小明一边说一边又不断地往伍小芬碗里夹菜。
生气归生气,谁会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伍小芬不再赌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酒店里的菜肴色香味齐全,果然好吃。伍小芬吃得很是爽口,而一旁的秦小明却吃得很少,只是那么目光灼灼地盯着伍小芬看。
忽略掉秦小明那炙热的目光,伍小芬装着没看见,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会儿,便装着漫不经心地问:“小明,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吧。”
秦小明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眼睛盯着伍小芬吃菜,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神情。
“离开你之后,我先去了XX市,在那里当搬运工,发现挣不了多少钱,心里有点着急。过了几个月,我用挣来的钱做路费,又去了另一个城市,在那里的第一天,我捡到了一个钱包,因为这个偶然的机遇认识了有名的木匠谢师傅。”
停下来,秦小明抿了一口茶,继续说:“谢师傅收我为徒,在他的教导下,我学会了一些木工活儿,也学到了一些管理的知识。目前,我帮谢师傅打理着一个木料加工厂,一个家具批发部。谢师傅很信任我,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伍小芬没有打岔,默默地吃着菜,听着秦小明的叙述。
秦小明看了一眼伍小芬,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伍小芬捕捉到了秦小明眼里的那丝失落。追问起来。
见伍小芬问起,秦小明也不打算再隐瞒,把自己郁结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小芬,从咱们在农贸市场的相认来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是我不明白,这些年我给你写的信,你为什么一封都没有回?”
“什么?”伍小芬惊讶地瞪大那对秋瞳,怀疑地问:“你给我写过信吗?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收到过?”
秦小明朝她点点头,再次确认自己真的给她写过信,而且三年前,他还是每三个月写一封信给伍小芬,向他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但这些信都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略一思索,伍小芬问:“小明,你写的信是寄往哪里的?”
“你老家的地址啊!”秦小明快速地回答。
“我明白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相视一笑,便不好意思地各自己埋头吃饭。
岁月流逝,却掩不住逝去的青春热情。
吃着吃着,秦小明抬头发现伍小芬的嘴角有一粒米饭,便拿着纸巾,很自然地替她擦去,那认真的态度,简直找不到语言来形容。
秦不明一边擦一边笑眯眯地说:“瞧你,吃饭还像个小孩子,留一粒在嘴角做标记。”
伍小芬脸红了,抬起头,迎上的是秦小明那满脸满眼洋溢的疼惜写宠溺。
伍小芬的尴尬地笑了笑:“还小孩子呢?我都是孩子他妈啦!”
此话一出,饭桌上原本融洽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秦小明替伍小芬夹菜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沉默了一会儿,秦小明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轻声问伍小芬:“他对你还好吗?”
一提到老实木讷的吕阳,伍小芬叹口气道:“还好吧,他就那样,在家里基本上是我说了算。”
“难怪你没等我,原来有人比我对你更好。”秦小明用似嫉妒又似调侃的语气说。
“谁说我没等你?”伍小芬有些生气地说,“我足足等了你两年,你没有一点消息,后来我爸以死相逼,我才不得不——”抬头撞见秦小明那含笑的眼神,伍小芬心呼上当,这些话哪能对他说呢。
想起这些前尘往事,伍小芬的眼圈又红了,瞟一眼对面的秦小明道:“不过,你回来得太晚了,十一年了,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姑娘我成老太婆了,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说完,伍小芬有些生气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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