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李菲儿红肿的手腕,浑厚的内力慢慢注入,消肿化淤,南宫筹从旁怒目而视,他却丝毫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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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多谢!”望着南宫筹阴沉的俊脸,李菲儿快速拉下衣袖,遮住手腕,安平王和南宫筹好像有仇一样,总是针锋相对,南宫筹在生气,如果继续让安平王为她消肿化淤,他们两人又要起争持了,这可不是她乐见的:“南宫筹,你刚才说什么?”
南宫筹邪魅的眼眸淡淡望向安平王,他松开李菲儿的手腕后,垂着衣袖,坐回原位,轻轻闭了利目养神,一举一动优雅高贵,自自然然,如同君子一般坦坦荡荡,如果自己生事,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安平王真是聪明!
收回目光,南宫筹望向李菲儿:“前面有两条路,都通京城,一条是大路,有些绕远,另一条是近路,却是小路,咱们走哪条?”
“走近的那条!”阳光炙热,将近晌午,李菲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尽快赶回相府!
“好!”南宫筹邪魅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芒,走小路,正合他意!
放下车帘,南宫筹一抖缰绳,马车转上了小路,飞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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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小路还算平坦,渐渐的,道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崎岖,平稳的马车,开始颠簸,走出几里后,小路变的更加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马车颠簸的幅度大了许多。
南宫筹嘴角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手中马鞭狠狠甩到了马背上,马儿快速疯跑起来,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南宫筹得意扬扬眉毛,俊颜上的笑容分外璀璨。
安平王设计自己晒着大太阳在外赶车,弄的满身灰尘,他自己却悠闲自在的坐在凉爽的车厢里亲近美人,太不公平了,自己就让马疯跑,马车颠簸,颠的他头晕目眩,狂吐不止,看他还怎么讨好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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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剧烈的颠簸,车内装饰狂摆,许多小物件都移了位,安平王内力深厚,稳稳坐着没动,李菲儿没有内力,紧紧抓着车棱,才固定住身体没有四下滑动,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小路这么颠簸,就绕远走大路了……
突然,马车猛烈颠簸了一下,李菲儿一时没抓牢,纤细的身体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撞进了安平王怀里。
柔若无骨的香软娇躯在怀,若有似无的清香飘入鼻中,安平王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震,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呼吸变的沉重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耳边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李菲儿一惊,这是安平王的胸膛,她撞进人家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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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小脸浮上一抹蔷薇色,李菲儿快速后退一步,离开了安平王的怀抱,借着训斥南宫筹,掩饰尴尬:“南宫筹,你是怎么驾车的?不能走稳一点儿吗……”
话音未落,马车又是一个剧烈颠簸,尚未坐稳的李菲儿再次栽进了安平王怀里。
温香软玉再次抱满怀,安平王刚刚平静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轻轻低头望去,怀中的的李菲儿,俏脸微红,目光清明,美丽可爱的模样看的他心弦一震,墨色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芒。
车厢内越来越颠簸,小物件被颠的忽上忽下的乱窜,若是再继续下去,纵使安平王内力深厚,也会坐不稳。
侧目望向车帘方向,安平王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南宫世子第一次驾车,技术不熟练很正常,大小姐抓紧我的手,就不会被颠的四下滑动了!”
什么?南宫筹一惊,自己让车颠簸,不但没整到安平王,还给了他名正言顺接近美人的机会,亏大了!
南宫筹缰绳一抖,快马慢了下来,颠簸的车厢,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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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儿扬扬眉毛,安平王一句半真半假的话,就让南宫筹将车驾正了,真是聪明又腹黑!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李菲儿猛然想起,她还在安平王怀里呢。
清冷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李菲儿快速退出安平王的怀抱,坐到窗边,拉开车帘吹凉风,让小脸上的嫣红快速消退,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年,只有金志文,对了,金志文还不知道怎样呢?
自己魂穿到了这里,那么金志文呢?刚才,她居然两次撞进安平王怀里,真是糗大了……
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本书,李菲儿装模做样的看着,掩饰尴尬,字入眼,猛然一愣,这是……甲骨文!
李菲儿是学校里古文社团的副社长,对中国古代的文字有一定的研究,甲骨文她也曾研究过,自然认得,唯恐自己弄错,李菲儿快速翻页,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全部都是象形文字,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这真的是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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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懂这本书?”安平王望着李菲儿,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暗芒,迄今为止,除他之外,整个启天国还没人能看懂这本书!
“看得懂,这是甲骨文!”话落,李菲儿猛然想起,安平王喝完茶,一直在看书,难道看的就是这本?
“这是郡王的书?”李菲儿清冷的眸底满是震惊,想不到安平王这启天战神除了行军打仗外,还能看懂甲骨文。
“你们在说什么?”南宫筹笑眯眯的凑了进来,迷人的凤眸中满是好奇,不能用颠簸马车来整治安平王,他就进马车监督,看安平王如何和美人亲近。
“在说甲骨文!”安平王淡淡回答着,望着李菲儿的目光,深不见底,她居然也懂甲骨文!
“本世子喜风花雪月,不爱研究这些古董!”南宫筹摇摇头,转过身去驾车了。
“这个字是什么?”安平王修长的手指轻点着页面上的某个符号,墨色的眼瞳闪烁灼灼光华,知道这是甲骨文并不难,难的是,认识上面的字。
“是朋友的友字!”李菲儿对甲骨文谈不上研究,但最基本的一些字,她还是认识的,安平王的查探,难不倒她。
“这个呢?”安平王又点了个象形文字考验李菲儿,这可是比较难的象形文字,一般人认不出。
“是天气的天字……”李菲儿准确无误的给出答案。
安平王又指了许多字,李菲儿全都对答如流,不知不觉间,两人如同情侣一般渐渐站近,望着李菲儿自信满满的美丽小脸,安平王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放眼整个世间,能认全这些甲骨文的女子,她是第一人!
“李菲儿,你懂甲骨文,改天教教我!”南宫筹妖孽的俊脸侧过帘子,又凑了进来,
“你不是不喜欢研究古董吗?”思绪被打断,李菲儿没好气的瞪向南宫筹。
“你们都懂,我也不能落后嘛!”笑嘻嘻的敷衍着,南宫筹又出去驾车了,他说这些话,不是真想学习认甲骨文,只是监督安平王的借口而已。
“李菲儿,今天天气不错……”
“李菲儿,那边有条小溪……”
“李菲儿……”
李菲儿和安平王谈论着甲骨文,南宫筹总会不合时宜的出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打扰两人,李菲儿又好笑又无奈,当南宫筹再一次呼唤她的名字时,她提不起半分精神,漫不经心的询问:“又有什么事?”
“相府到了!”南宫筹嘴角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好戏要开场了。
“真的!”李菲儿眼睛一亮,迷蒙的头脑瞬间清醒起来,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相府大门上方,‘丞相府’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牌匾下,高门贵族的夫人,小姐们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笑容满面的客套问候着,贵重礼物堆积如山,管家喜笑颜开的指挥着丫鬟、小厮们来来回回的搬运。
李菲儿微微一笑,清冷的目光如同千年寒冰,永如融日:我活着回来了,徐氏,李如雪你们准备好倒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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