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蓝天白云,风清日朗,本该是个惬意自在的一天,却因昨夜一件诡事,人心惶惶。(
一叶诛天)
百姓们站在城门处,对着新帖出来的皇榜议论纷纷。
安逸王宫尘修昨夜在自家府邸饮酒,竟中了毒,至今生死未卜,皇上带着一干御医亲自前往探看,却连所中何毒都不知所云,只堪堪用药物吊着一口气。
皇上勃然大怒,一连斩了几个御医,今日一早便下令贴出皇榜,招神医入宫,若能解安逸王之毒,黄金万两,奇珍异宝,封官加爵皆不在话下。
由此便可见皇上对自己这唯一的手足有多看重。
安乾殿,皇上与皇后刚走,殿内几人一时无话,寂静不语。
宫暻替宫尘修掖了掖被角,声音温和,听不出半分喜忧,仿佛只是寻常问候。
“皇叔,我是暻儿,我来看你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之人毫无血色的脸庞,眼眸闪过一抹痛惜,唇紧抿成一线,捏着被角的手指节泛白,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恨意,若是让他查出是谁下的毒,他定要将那人挫骨扬灰,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暻,你也别太过担心,皇叔吉人自有天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庶女谋,我本有毒)”七皇子妃李芸柔声劝慰道:“从昨夜听到消息至今,你便没合过眼,也未进过食,还是先回去歇歇吧,这儿有御医们照料着,不会有事的。”
宫暻仿若未闻,双眼固执地不肯从宫尘修紧闭双眸的脸上移开半分。
李芸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看向其他几人,想寻求帮助。
月锦云靠在宫漓湮身上,双手抱胸,眼眸微敛,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没接收到她的眼神。
宫漓湮双眼濛濛,撅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李芸目光只停顿了一秒,便沉痛地转开了眸去。
而宫寒曜仿若未觉,半响,转身走了出去,似乎他来这只不过是凑个数。(
龙王令:妃卿莫属)
宫乐池安抚般朝她微微一笑,并不作声。
“太子,我们聊聊吧。”
突然,月锦云开口道,眼神淡淡地朝宫乐池看过,嘴角撇开一抹哂笑,不知情绪。
宫乐池一怔,疑惑道:“不知……”
月锦云转身径自走了出去,衣袂翩翩,潇洒得犹如一缕清风过,了无痕迹,却又挠得人心里痒痒心。
宫漓湮自是下意识地跟着,牛皮软糖一样黏在她身边。
宫乐池摸摸鼻子,摇头苦笑一声,朝李芸点头示意先行离开,不待李芸说什么,便迈着步子朝月锦云二人追了出去。
……
迂回走廊,桥下荷池,庭院错落,依景园伴碧水,一座四角廊亭骑水伫立,红漆映艳了水面,翘角飞檐,黄色琉璃瓦屋顶在日光下闪着熠熠亮泽。(
特工老婆手下留情)
月锦云倚着亭柱,手里摊着一把鱼粮,捻起一些,抛撒在池面上,一群靓色金鱼便争先恐后地游围过来,她却目光冷淡,淡得看不出丝毫情绪。
宫漓湮像个大型犬一样在她身边蹭来蹭去,努力想要引起注意力,被月锦云冷然的一瞥,蔫蔫地垂下头,撇撇嘴,委屈得不行。
亭中,宫乐池坐在石桌前,一派悠然,也并不急于开口问她,微笑着看着两人。
一把拍掉在腰间游走的狼爪,月锦云转过身来,宫乐池看着他们相处时眼中的诧异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捉了个现行。
他索性也不掩饰,笑着道:“皇兄与皇嫂相处倒是极为温馨甜蜜,真是羡煞旁人。”
月锦云凉凉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今日只是想与你闲聊两句,速度至上,时间便是金钱,太子你赔不起。”
“……”宫乐池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作为邀请者,她竟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对被邀请者说出这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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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锦云抬起双眸凝视着他,忽而嘴角斜勾起一抹微笑,悠悠然道:“听闻太子妃一位已悬空多年,太子府上亦是无一侧妃侍妾。太子如此神仙俊品,禁欲多年,也难怪闺心寂寞导致心态扭曲三观不正,意欲破坏三皇弟婚事,并对自己的亲皇叔下毒,实在是惊煞旁人。”
宫乐池一怔。
“真的吗?!”宫漓湮配合地睁大了眼看向宫乐池,满眼不敢置信,闪烁着莹莹的小泪光。
宫乐池对上他的双眸,心一颤,人一怔,只觉罪恶感潮水般涌上心头,刚欲张口解释,便听宫漓湮语气带着怜悯地说:“小池子你真的闺心寂寞好多年了吗?好可怜。不过漓儿身为皇兄居然一点儿不知情……”
宫漓湮瘪着嘴,一副快要哭的模样。
宫乐池:“……”为什么他会有种这夫妇俩合起伙来欺负他的错觉?!
干咳一声,自动忽略目前智商明显低端向的“皇兄”,宫乐池抬眼看向月锦云,笑容浅淡:“皇嫂认为……皇叔中毒之事是本王所为?本王不甚明白。(
伐清)”
月锦云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太子又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
“呵。”宫乐池不明意味地看着她,“你又如何这般肯定?”
气氛陡然凝固了几秒,月锦云忽地眼角上挑,面不改色道,“太子是否听错了,方才我说的,不过是‘意欲’,并未指定下毒之人就是太子。”
宫乐池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愕然,稍纵即逝,脸上重新挂上牢不可破的温和笑意,只是眼神却冷了几分:“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月锦云看了看身旁听他们说话无聊得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宫漓湮,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只见他头一点一点的,眼皮子粘合又分开,二胺而,这短暂的一段沉默时间里给了他足够的安静,于是他直接一趴,扑桌子上浅睡了过去。
似是注意到自己的走神,她眼眸闪了闪,掩饰般随手捻起了他的一缕散发,移开视线,眺望着远处不知名的某处,愈发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只是午后闲暇来赏景休憩。
说出的话,却是让宫乐池一怔。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原本计划便是在宫暻成亲当日在宫尘修酒中下毒,令喜宴变成丧宴,最不济也能让这场婚礼成为一个令人想提却不敢提尴尬的局面,七皇子与李家这一门亲,自然也就可有可无了。若宫尘修身亡,更是绝妙,失去宫尘修,对宫暻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月锦云闲闲地说着,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以为,她只是在与宫乐池讨论明日的天气何如,“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变卦。那么,应该是与那下毒之人有关?否则,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宫乐池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开始你便笃定了那人会除掉宫尘修,于是乐得省去了自己出手的精力。只是……”月锦云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像在弹奏着一曲清泠雨调,不紧不慢,悠然懒散,眼眸微眯:“依你这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破坏这场婚宴。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那人出手,比之你出手,百益而无一害。”
“我想想看,这下毒之人既然不想破坏这门亲事,那么必是宫暻关系匪浅为他着想之人,而宫暻待宫尘修如何,举国皆知,那人却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宫尘修,除掉这么一个原本对宫暻而言是左膀右臂的不可或缺之人……”
宫乐池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自然是因为那人知道了宫暻对宫尘修的心思。想要为宫暻铺条明路,宫尘修便留不得。”
“那么这人是谁……”月锦云侧过头看着他,“显而易见。”
宫乐池越听心越沉,眼眸微闪,嘴角的笑渐渐敛了下去,俄顷,抬眼略带调笑地看着她,“皇嫂若是不去说书,定是浪费了人才。”
tat最近工作量略大,已恢复裸更状态,所以下班回来才开始码字会有点儿晚,加上可能会加班……所以若是日后我每日一更并且时间都很晚的时候,请亲们第二天再看吧,并请亲切的称我为“劳模”……
昨晚熬了一宿夜看小说,今天又工作了一天,精神不济,所以……tat我尽量再码一章明天的量,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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