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伟一边连滚带爬地前进,一边叹气道:“真是太遭罪了,我看这地方除了动物和你们的神灵,恐怕一百年也不会有一个人进来。{首发}”
普布又是一笑,道:“谁说的,这边的路经常有人走,光我自己每年就要走上好几个来回。”
苏青见王宏伟和张晋昌实在吃力,便帮他俩分担了大部分行李。
王宏伟早就打算找他帮忙了,自然乐得清闲,苏青若再不主动“请缨”,他可能就要累趴下了。
张晋昌担忧地道:“你一个人背那么多东西能行吗?”
“不碍事。”
苏青把三个大包缚在一起,单手拎起随意地肩上一搭,健步如常。
普布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众人复又行进了一个多小时,一阵密集的犬吠声从侧面的密林中遥遥传了过来,听上去狗的数量挺多,绝对不止三、五只那么简单,王宏伟等人不禁纳闷,这深山老林的有狼群还差不多,出现狗群是个什么情况?
普布也是极为诧异,显然他也是不明就里。
刚走了不到一百米,蓦地,一名少女飞快地从侧面的丛林深处窜了出来。她神色紧张,见缝就钻,几乎有些慌不择路,看样子是被后面的什么东西追怕了。
普布见状一怔,赶忙从前路退了回来,向少女迎去,同时高声喊道:“卓玛,是什么东西在追你?”
少女衣衫不整,胳膊上还挂了彩,洁白的衣袖被撕下去一大块,雪亮的小臂上缀着斑斑血迹,看到普布后美丽的大眼睛一亮,疾呼道:“后面有好多恶狗,普布大叔快跑!”
她话音未落,十几条凶恶的大狼狗已从她刚刚经过的密林里冲了出来。
“哎呀!”
在与众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少女一脚踩空,跌倒在草丛里。
普布大喝一声,拔出腰间佩刀抢到少女身边,吸引了恶犬们的注意力。
这些恶犬比普通狼狗更为粗壮,它们全速飞扑,像十多道闪电朝众人冲至,那白森森的牙齿看得王宏伟和张晋昌毛骨悚然。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条大黄犬,它鼻孔喷着气,喉间“呜呜”有似雷鸣,以惊人的速度扑击过来。
普布反应奇快,右臂一甩,手起刀落,正中大黄犬。
鲜血激溅,恶犬惨嚎一声,向旁跌落。
普布劈飞了一头恶犬,另一头大狗已由侧离地蹿起,往他咽喉噬去。
普布暴喝出声,右脚撑起,正中恶犬胸口,岂知那恶犬竟低头咬住了的他靴子,带得他身子一晃,差点失去平衡,当下健腕一抖,挥刀砍削,恶犬才惨嘶跌退,但靴上已多了两个齿印,可知犬牙如何锋利。
剩下的恶犬一齐冲了上来,它们身形灵动之极,好像受过某种扑击训练,普布一人一刀难于应付。
“我去帮忙!”
陈子健解下行李,冲到少女身边,挥拳把扑上来的恶犬击飞,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旁边又有三条恶犬奔至。
他扎开马步守在少女身前,但有恶犬扑上就是一拳击落。
陈子健去救人,苏青便留在了张、王两人身边保护他们,由于距离过近,三人也成了恶犬的攻击目标。
几条恶犬狂吠冲至,苏青足尖飞起,正中一条恶犬的下颚。那恶犬一声惨嘶,身子倒翻出去落入草丛,不知滚到哪里去了。接下来,他又是一腿扫出,一连踢裂了两条恶犬的头颅,鲜血混合着脑浆散落而下,洒得到处都是。
众犬见他如此凶悍,尽皆呜咽低鸣,夹着尾巴掉头奔回密林。
半分钟之内,围攻上来的恶犬死的死,逃的逃,丛林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普布解决了一只受伤恶犬后,把附近的犬尸查看了一圈,说道:“这些不是野狗,也不是猎狗,应该是雇佣军的军犬,奇怪了,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卓玛,最近有人进山吗?你爷爷呢?”
他在部队待过,一眼便认出了恶犬的来历。
“这几个月没有人进山,爷爷在家呢,我是出来采果子的,突然就遇到了那些恶狗,它们把回家的山路封死了,我只能绕道跑。”
少女面容姣好,年纪跟唐婧差不多,说完,她转身对陈子健嫣然一笑,道:“谢谢你,我叫卓玛,拉初卓玛。”
陈子健摆手道:“姑娘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肯定有外人来了,咱们得快点回家找你爷爷,把这件事告诉他。”
普布帮卓玛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便招呼众人再次启程。
一个小时后,前方的山路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势,其间坐落着不少木屋帐房。
“前面就是猎户村了,如果不知道明确的路线,只是闷头在山中乱转,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这里来……”
普布放慢脚步,与苏青等人并排而行,适才大家联手打退了恶犬,令他对这四个外来青年刮目相看。倘若没有他们,面对那么多的恶犬,他和卓玛两人必定凶多吉少。
王宏伟吁了口气,说道:“总算到了,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进这座山。”
普布指着最大的一座帐房,笑道:“那里就是格桑长者的家,他是卓玛的爷爷,巡山队和贡雅的猎人们都喜欢到他家歇脚,老人家待人热情,酿的雪酒很好喝,此外还能看到卓玛的舞姿。保管你们在这住上一天就不想走了。”
“爷爷,有客人来啦。”
卓玛开心地跑进帐房,扶着一位老者走了出来。
老人年事已高,身子也有些佝偻,目光却是湛湛有神。
苏青几人遵照普布事先的叮嘱,入乡随俗,依足了礼数。
见四个青年如此懂得礼貌,格桑绽放出豪迈的笑容,与卓玛一起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屋子里。
普布把方才遇到军犬的事情跟老人说了。
格桑想了想,道:“最近确实没有人到青螺沟来,应该是又有队伍进雪山了,那些狗耐不得严寒,就被它们的主人放养在了这里。不用担心,我会通知猎户和巡山队,让他们小心留意。”接着又叹了口气,续道:“如果是偷猎队,免不了又得打一场硬仗。”
偷猎者不光猎杀野生动物,其中一些性情凶残的也会抢劫藏民,格桑的大儿子早年就被偷猎者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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