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翾厌恶地皱了皱笼烟眉,若不是为了做个好戏子,她真想戳瞎对方的狗眼,为了表示大度,公玉翾很知书达理地对着陆源客气颔首一笑,笑里带着隐隐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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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源见逸王妃对着他粲然一笑,立即像是丢了魂似的,哧哧傻笑,哪里还会在意那笑里的警告。
贺兰晏扫了对方一眼,搂着公玉翾腰肢的手心微微用力,将公玉翾刻意隔离出来的一点缝隙瞬间契合,两人的身体顿时紧紧贴在一起,琉璃眸子顿时一片暗沉,气息寒冷噬人。
似乎是在向世人霸道昭告,此人是我的,贼心动者,格杀勿论。
陆源似乎是被贺兰晏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霸气吓得一震,脖子下意识缩了缩。
不过想起,逸王虽然贵为王爷,却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卖主求荣的空壳王爷,胆子瞬间又壮了起来,胸脯一挺,大有上前想一较高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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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酬见状,不着痕迹地抬手隔开了冲动性子的二弟,恭敬地做引路状:“外头风大,王爷,王妃请入内。”
进了将军府,公玉翾才搞清楚,今日是前朝皇帝的宠臣,陆良谦老将军从原瞾国的皇都凤翔,首次回丰国京城述职,于是,朝中大臣,自发地联络陆家子孙,在将军府替陆良谦办了一场接风洗尘的盛宴。
陆良谦年过五十,看起来依然一副虎虎生威的将军风范,言行举止里无不透露着沙场秋点兵的豪迈,许是功高太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眉宇间傲风凛然。
陆良谦见到逸王夫妇嫁到,也只是站起来迎了两步,抱着拳头,冲着贺兰晏和公玉翾随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老夫,给王爷王妃请安了。”
堂堂一王爷,被人如此轻视,公玉翾以为贺兰晏那欺霜赛雪的惊绝容颜,定是阴云密布,煞气外泄。
不过逸王本人好像对此不以为然,丝毫不以为忤,只是淡笑了之,牵着公玉翾远远避开人群,走在一处树荫处,拧着一壶上好的“千杯醉”,一副壁上观,看好戏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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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宾客来将满时,门外突然传来声线极高的尖嗓子通报:“圣旨到!”
话毕,众宾客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身着铁锈色,一身华锦宫袍的宣旨太监,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大步迢迢,正昂首挺胸地迈进了将军府。
人未到,声已至。
“陆良谦陆将军接旨。”
太监高傲地扬着嗓子喊道。
心里想着他人都已经进了内院,依然不见陆良谦的身影,传言此将军目中无人,脾气古怪,出宫前,他倒不以为然,现在看在场的气氛怪异,心里忽然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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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良谦始终没有来接旨,眼前只有两位年轻的华服公子,毕恭毕敬地并肩垂立在眼前。
太监只好清了清嗓子,喊道“陆良……”
“臣接旨!”突然平底一声惊雷,吓得太监险些跌倒。
定了定心神,年轻的太监才发现,那一声狮子吼好像是从那两位公子身后传出来的。
于是低头往两人中间的缝隙瞧了瞧。
陆酬,陆源豁然让开身子。
大刀阔斧地坐在太师椅上的陆良谦,正霸气凛然地瞪着宣旨的太监。
宣旨的太监,脸色顿时黑沉如锅底,良久,他再次顺气,扯着嗓子喊道:“陆良谦接圣旨!”
陆良谦依旧一动不动地稳坐在太师椅上,只是懒懒朝太监抱了一个拳,声如洪钟:“臣,陆良谦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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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围的宾客,却没有陆良谦蔑视圣旨的胆子,一副欲跪又不敢跪的样子,表情怪异僵硬,不约而同地投向稳坐泰山的陆良谦将军。
宣旨太监顿时傻眼了,宣了这么多回的旨意,从来没见过那个臣子敢坐接圣旨的,这不是明摆着目无皇权!不由得一怒,压着奸细的嗓子,似笑非笑道:“陆将军,洒家手里可以皇上钦赐的圣旨,圣旨如帝亲临,任何臣子都得沐浴焚香,恭敬跪接才是。”
那陆良谦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怒吼道:
“咱家还是先皇钦赐的顾命大臣,先皇在的时候,赐本将军带剑上殿的特权,可以不拘礼节出入朝廷,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难道还让本将军沐浴焚香,恭敬地跪在你个不男不女阉人的脚下,先帝都不让本将军跪,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让本将军跪你!”
陆良谦,果然宝刀未老,中气十足,一席话颇有穿云裂石之效,让人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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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源于,陆良谦对阉人宦官的深恶痛绝,传言,在先皇手里,陆良谦有回险些被斩,就是因为阉人收了政敌的好处,在皇帝耳边搬弄是非,他为人正直,又不屑辩解,若不是先皇顾念旧情,哪里还有现在趾高气扬的陆良谦。
宣旨太监被陆良谦的一席话早已震慑的呆在原地,仿佛喉咙里吞了一个生的鸽子蛋,欲上不下,卡住了。
他毕竟是皇帝身边的新人,不曾听闻过陆良谦的丰功伟业,但也碍于皇命在身,不得不吃了瘪往肚子里吞咽,于是,咬着牙,缓缓展开飞龙在天的黄绸圣旨,阴阳怪气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良谦将军于国有功,镇守凤翔,安定一方,保我大丰四海臣服,功不可没,特赐封号‘镇国’于将军,赐其子陆酬为一等伯爵,食邑两千户,赐陆源为一等子爵,食邑一千户,望陆氏一门,精忠报国,钦赐。”
“臣,接旨。”
陆良谦动也不动,只是朝着陆源扬了扬下巴,陆源眉开眼笑地上前,双手抱过圣旨,陆酬则是恭敬地对着宣旨太监深鞠一躬。
宣旨太监眸光一暗,将陆氏一族的反应皆看进眼里,心中冷哼着转身。
陆良谦的一群夫人忽然蜂拥而上,围了过来,手里塞金子塞镯子链子塞票子塞什么的都有,她们妇道人家都知道老爷子的臭脾气把皇帝给得罪了,只好急忙巴结公公善后。
那厢,陆良谦见状,一声雷霆怒吼:“送客!”
夫人们被将军的气势吓得一颤,伸出去的手不得不讪讪藏回袖子里去。
陆酬上前两步,恭敬地在宣旨太监前方引路,客气道:“公公,请。”
身后传来陆源朝他老爹撒娇的声音:“爹,为什么我的封赏比大哥的低?”
陆良谦一改严肃,慈爱地回答道:“放心,赶明儿老子找皇帝小儿要去,保证不让你比你大哥少。”
陆酬听闻,身子不由得僵了下。
宣旨太监冷哼一声,仰着头,大刀阔步地离开了。
直至送出将军府,陆酬恭敬做辑,表示父亲年岁已高,性子古怪了些,并非诚心不敬,还望公公海涵,并从怀中掏出一封厚厚的无字信封,双手捧上,希望笑纳。
那公公见路家总算有个识抬举的,便勉为其难地收下来了,不过陆良谦在朝中大臣命妇面前,公然侮辱他的账,可不是银子就能够抹平的。
远处看戏的逸王夫妇,优哉游哉地你一杯,我一杯品着佳酿“千杯醉”。
公玉翾心里暗暗长叹。
贺兰晏似有察觉,挑眉,低头看着她,软语低哝:“爱妃,何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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