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公玉翾突然凉凉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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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子突遭雷劈了似的,豁然站起来,义正言辞,神色凛然道:“师姐,千机子若是敢存加害师姐之心,愿天打雷劈,死无……”
“死什么死!师姐跟你开玩笑的,这么认真干嘛?”
千机子愣了愣,乌珠闪烁,仔细瞅了瞅公玉翾满脸不以为意的神色,果然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心底里宁愿自己去死,都不会动害师姐的念头的。
“我饿了,你去叫人准备膳食,我今日突然想吃芙蓉烧鹅,你去厨房吩咐一下。”公玉翾淡淡说了句。
“好嘞,正好我也饿了,想起芙蓉烧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千机子馋着嘴,兴致勃勃地蹦了出去。
公玉翾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把玩手精美的药瓶,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掐丝珐琅的莲花图案。
烟波渺渺的眸子,云遮雾绕地竟让人看不清楚眼底里的情绪,她持续了这个姿势良久,终于淡淡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千机子,师父找到你了对不对,你最不善说谎了,一说谎,耳根子就红……”
“而且,师父最爱莲花了……这药,根本不是什么清心丸,这是控制我回想起过去的忘神丹,虽然里面新加了几味熏人的药,但忘神单的药引子是我这几年闻得得最深刻的味道……师父……你究竟怕我想起什么呢?”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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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雪,一灯如豆。
逸王府在一片夜色里静默。
轻纱帷帐,在夜风的轻撩下,飘来摆去。
如同某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安睡的女子一样,心神不定。
公玉翾想起贺兰晏白日素手接过毒针后,滴落下的一滴滴黑血,好像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滴进了公玉翾躁动不安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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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不安,至少觉得,人家王爷出手救了你,感谢的意思还是表示表示,哪怕说句场面话也罢。
想定后,公玉翾披衣而起,对着梳妆镜稍稍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随随便便绾了一个松散的发髻,便出了千山暮雪。
独自一人,凭借着自己从小扎实的功夫底子,眼力清晰,黑夜里视物也如同白昼的本事,所以没拿气死风,径直朝着夜阑居走去。
行至半路,突然瞧见前方有两道人影,急匆匆的脚步,竟是奔着夜阑居的方向而去。
远远看见一个身穿连帽的黑色斗篷的背影,斗篷从头罩住脚,看莲步应该是个女子。
另一个从背影只能看见一个梳着单螺发髻的女子,从对方的行云流水的步伐可以判断,此女子身怀武功,而且功夫不弱。
深夜,两名神秘的女子,急匆匆地赶往夜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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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翾皱眉,没有再想下去,行至此,突然失去了去夜阑居道谢的兴致,别人已经有美人在怀,自己何必再去打扰。
斗篷下的女子,举步轻摇,弱柳扶风,袅袅婷婷的身影可以看出,此女子绝非胭脂俗粉。
公玉翾转身朝千山暮雪走回去。
走着走着,突然,她停了下来,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闪的太快,以至于她还来不及捕捉,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斗篷女子的身影,似乎看起来有些眼熟。
难道,斗篷女子,可能跟她要寻找的过去有关。
念由心起,公玉翾不再犹豫,转身点足,纵身一跃,飞檐走壁地跟在女子身后,朝夜阑居飘了去。
公玉翾隐身藏在夜阑居的围墙上,控住气息,眯眼瞄向夜阑居灯火通透的卧房。
因为隔得远,只能看见纱窗上两人的投影,单单是影子,一个婀娜娉婷,风姿雅贵,一个丰神俊逸,清高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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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中间隔着两人距离,相对而站。
女子一直在说话,贺兰晏却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姿势。
公玉翾清空杂念,仔细侧耳倾听,想听出个一二三来。
女子似乎是受不了贺兰晏沉默的表达一切,黄莺般的嗓音陡然拔高。
“为什么?你为了她,竟然杀了我的心腹婢女……你为什么要护她,你以前从来不会阻拦我对你的王妃下手……”
良久,贺兰晏终于淡淡开口了,低醇的声线里有着一锤定音的坚定和不容侵犯。
“这是我的事情,现在,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以前允许,为什么现在不许了,难道你喜欢上她了?……”女子黄莺的语调里藏着歇斯底里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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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晏低头,似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情绪,半响,他抬头望着对面的女子。
“……你已经如愿以偿的守在他身边,为何还要一而再的干涉我的私事……”
女子曼妙的身影颤了颤,满头的珠翠步摇,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凌乱的环佩叮当碰撞声。
“不甘心……他的心只在那个死人身上,我斗不过她……我心里寂寞……只有看见你,才会觉得自己……”女子呜呜咽咽的哽咽了起来。
贺兰晏僵硬的身子似乎动了动,他抬起的手臂在伸向女子抖动的肩膀时,停住,后又慢慢收回。
公玉翾看在眼里,忍不住心底里微微一叹。
“谁?!”黑夜中,突然一声冰冷厉喝。
“嗖”的一声随着音起而起,飞镖破风的凌厉杀气射向墙头公玉翾藏身的地方。
门“吱呀”一声开了,贺兰晏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琉璃琥珀的眸子一片阴鸷的杀气。
“看清楚是谁了吗?”
苏从抬头,目光越落在隐身立在门内阴影的女子,梨花带雨绝美容颜上。
飞快地犹豫了一下道:“夜太深了,没看清楚。”
然而她眼睛的余光却避开了门后的女子,对贺兰晏使了一下千山暮雪的方向。
贺兰晏的身影伫立在廊下阴影中,神色明灭不定,琥珀瞳眸里深如幽潭。
苏从见状,低声补充了一句:“主子,那人受了伤,跑不远的,我这就派人去追。”
贺兰晏敛目,面无表情,淡淡吩咐道:“恩,别打草惊蛇。”
“是。”
千山暮雪,卧房内。
三面轻纱帷幕低垂,一面画屏轻掩。
热气隐隐缭绕,公玉翾正悠闲地泡着玫瑰花热水澡,门口忽然传来侍女惊慌行礼的声音。
“王爷,王妃正在里面沐浴。”
贺兰晏低醇的声音飘了进来。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
“是。”
画屏外,一个欣长挺拔的俊影投在屏纱上,俊影随光转,越缩越短,直至画屏前停下。
“王爷,妾身正在沐浴,王爷可是想进来和妾身来个鸳鸯戏水?”
画屏上的俊影一僵,半响,低醇的笑声里面带点低低的迷惑。
“王妃盛情,本王求之不得。”话落,俊影绕过画屏,血色的荼蘼花沿着一线深紫开在轻烟笼罩的狭小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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