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霆树和四十八位画手一边在工地上做事一边等着画像命令,要求从育兽营回调的老兽一直没见来,霆树想见统领问问情况,可惜连统领影子都见不到,就在不抱希望时统领却带着令来了:“三天后画像,你们要求回调的老兽生了一场病后手颤拿不了画笔,我们仔细调查了情况属实。(
完美世界)育兽营明天来小兽,明天你别上工等着接这小兽!”转身要走又站住,“我得提醒你做好准备,三天后别出问题!”
“是!我这就进营安排人手做准备!”霆树一揖头都没完全抬起人就拐进营里,直奔守营老兽住屋询问着,“明天是哪位小兽满十五了?”
守营老兽里最年长的想了想摇头答:“明天没有呀,我专管过到育兽营的小兽生辰时日,我没印记明天有小兽年满十五的。”
看着满头白发的老兽,霆树不放心提醒:“您老再想想。”
老兽生气将一卷竹简拿了递向他:“别说明天就是后两月都没小兽年满十五的,不相信我自己看!”
一看年长老兽生气了,霆树讪讪笑,忙说:“您老别生气,您连后两月都想了不会错的,我不看了您老收好啊。”头一低嘟哝,“明天来哪个小兽呢?”
年长老兽这到奇怪了,问:“怎么明天有小兽来?”
霆树确定地答:“嗯,统领说的。”
年长老兽不满地嚷:“这个不对呀,没小兽满十五呀,这不合协议了。”
“老哥,来小兽多好,我喜欢小孩子。”另一老兽笑眉眼凑来说。
年长老兽还是气咻咻地嚷:“你以为小兽来这是玩,是来做工的!角兽,咱们要不要抗议?”
霆树拿不定主意:“这……我去问两位法兽!”
霆树跑去找了力辛和直,直说:“现在营里是非常时期,逃生道还没完全完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天接小兽吧别抗议。”看力辛力辛也同意,霆树又跑回守营老兽住屋报告了两位法兽意思,年长老兽很疼心地叹:“可怜的娃娃哟,是哪个给提前征来做工?”“角兽,明天我跟你一同接小兽,我太喜欢小孩子了。”还是先前搭话的老兽说。年长老兽立马拍他一下非常不满:“小孩子来做工不是给你娇娇的。”其他老兽见他们俩针锋相对呵呵笑都说:“你们俩个别为这事闹翻了啊,不团结我们有意见哟。”霆树看着一屋子的老人家滑头说一句:“我去安排,三天后画像。”赶忙溜出屋子,他们吵起来让他这个后辈人该咋做才对呢。
会来哪个小兽?霆树一睁眼脑子里就蹦出这个问题,这问题让他昨晚一晚没安心,没想它可它偏就主动印入脑袋瓜子里,想不通透为啥会这样。霆树揪了两耳算是清醒下别再想这问题,要不了多久答案就可看到了。
出了门霆树一个懒腰还没伸完,就听呵呵笑声迎面扑来,定睛一看,是喜欢小孩子要和他一起接小兽的老兽来了,“霆树,你看你睡到哪个时辰啦?快去洗漱,吃过就到我们屋。”霆树歪头看天嘿嘿笑赶快拿上巾帕溜。
真是醒迟了,洗过脸一口喝完粥,饼抓在手里一边咬着吃就一边往营口赶,就听营口铜铃声。霆树急紧吃几口吞下饼和守营老兽忙出去,就见营外一个头脸给黑纱遮住,身形灵气的小兽正站在岗哨处,脖子上挂了一个大包袱双手托着。从育兽营一同跟来的两兵士正和这边的岗哨兵打着移交,嘀嘀咕咕说着话末了互相拍拍告别。
等育兽营过来的守护兵士驱车走了,岗哨兵才拿着册向霆树挥手示意过来,霆树忙凑上前,岗哨兵指着小兽说:“他是特意从育兽营征过来的,擅长快画雕像,是老兽头推荐来的,我们已登记在册领进去吧。——哦,等等,他的被褥有不有?没有就快上报!”
“有!有!多谢!多谢!”霆树手搭在小兽肩上才回答,他急着想知道小兽是哪个,等会一进去他就好翻黑纱瞧明白。小兽脖子上的大包袱早给守营老兽拿在手里,小兽的手也已握在老兽手心里就等他了。霆树又对岗哨兵鞠了鞠转身转得真快,搂住小兽和老兽“赶”进营,一拐进照壁,又拉进一步小兽就是掀小兽头脸的黑纱,哇!是一个大眼睛灵气十足的小男孩子。看领口上绣的名字是“石子”,霆树惊诧得喊“石子”,守营老兽却叫“笑娃娃”。
小男孩大眼一眨调皮地一笑,一个小酒窝跃上脸颊:“嘿,你们像是知道我,难道我在那边的名声也传到这边啦?”老兽哆哆嗦嗦下拉着石子进屋,坐上大通铺认真看呀看,带着泪又带着笑说:“笑娃娃石子一点没变,十四年了我们的笑娃娃又回来了,沉静了十四年的营里又将开始有快乐和朝气啦!”一把搂住石子激动地喃喃着,“你是上天赐给我们苦难灵兽的福星,有你灵兽有希望活下去!”
石子不解地眨着眼睛,霆树不明白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拓磊的弟弟吗?”
“石子出生那年你还在育兽营里,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兽回忆起来,“十五年前,石子还没出生,营里不知发什么病,人一个接一个病倒,都是一样的症状身体僵硬手脚麻木,宫里最好的医都看不出病因,那时刚到寿陵工地才三年时间,他们就说是咱们的人想偷懒故意装病,还鞭打了许多人,苦不堪言呀……病痛折磨又被他们折磨,那时想死的人一大把呀!”老兽的眼泪流下来哽咽着,石子给老兽擦着泪,“……唉,这病呀一拖就差不多半年,还有人继续躺下都有半数啦,整个营死气沉沉没有笑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伤痛、悲哀!——石子出生啦!石子出生啦!好可爱的一个孩子,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被这个粉嫩嫩带着灵气的孩子惊呆了,他可是咱们营里最好看的一个孩子再没第二个!大家都喜欢得不得了,每天一收工都争着要看他抱他,特别是睁开眼后那双带笑灵气的眼睛看着大伙,大伙心里舒畅极了,奇迹出现了就在石子出生后,病倒的人在石子稚嫩的笑声里一天天好起来,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爱笑,我们都没听过他哭,只要是醒的就是哈啦哈啦的笑,再大一点一边笑一边拍着小手蹬着小腿好惹人爱,那动不了的人看到石子不知有多开心,石子哈啦哈啦笑着用小手摸他们的头他们的脸,他们情不自禁就伸出手去坐起身子……一天比一天有力气……站起来了可以走了可以跑了,全营上下不知有多开心,都说石子是福星是来救大伙的——”
“老弟呀来了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老兽的讲述,老兽高兴得应道:“大哥快进来,是笑娃娃福娃娃!”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脸惊喜得从门外踉踉跄跄跑进来嘴里嚷着:“是石子吗?是石子吗?”
石子应着:“是石子,我就是石子!”
“哎呀,我们的笑娃娃呀,爷爷好想你哟。(
电影世界冒险记)”抱住石子欢快得轻拍着,门外又三三两两进来老者全都眉开眼笑喊着:“笑娃娃!福娃娃!”大家一蜂窝围住石子挨个亲着他,石子都快招架不住了求救地望向霆树。霆树在旁本是眼热的很,见石子那求救的眼神真可怜忙上前,将石子拉出包围圈止住老兽们轮番轰炸,边给石子擦着脸边怪声调的说开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没个定样!象样吗?看看你们亲的他一脸的口水,多干净的一个孩子给你们弄的脏兮兮啦。”
老兽们给说的全都不好意思起来,石子呵呵笑着往霆树身后躲却又说:“爷爷们好热情,石子喜欢。”霆树扭头瞟一下他,那意思是你小子很圆滑吗。石子呵呵笑地更欢,两只小手扶上他的腰好亲热地说:“霆树哥哥,我住哪?我跟我哥住一块吗?”
霆树拿上大包袱:“你暂且跟我住一屋,你哥不在出远门了,等他回了你再过去。”石子跟随着霆树有礼貌地向老兽拜别,老兽们一个个跟在后面依依不舍嘴里说着:“等会来玩啊!”霆树回头瞪眼:“啥意思?好像我要扣住这小子不准他来似的,我有这么恶吗?”老兽们全都呵呵笑这才停住脚步。
石子真好动看见路边的铜柱站过去比一比,蹦来报告:“跟我一样高,我要是靠近它,它里面烧的火都会烧着我的头发!”
“这是晚上用的,烧了火就可以看见路,又不是给你烤火用,你靠近它干什么?”
“我是打比方,我们那里也有这个没这里的高,我们那里也是每天晚上就点一把火在火盆里照路,还有不同的就是火盆上举着的伞,你们这是尖顶我们那是圆顶。”
“还你们我们,你现在是我们的,用的着你说吗我能不知道!”
“呵呵……霆树哥也是从小孩子到大人的,我忘了想到这点了。——霆树哥,这里有树林吗?”
“咦,你问树林干什么?才来多久呀。”
“我是和育兽营比,育兽营里有小树林,我想知道这里有吗?”
“有!这里和育兽营差不多,这里有的育兽营还没有呢。”
“我想到小树林里去看看行吗?”
“嚯,你可真怪,还没到我住处就忙着想到小树林里,为什么?”
“我要向树许愿!霆树哥现在就带我去喽,好霆树哥!”石子抱住霆树恳求着。
霆树拗不过他只得带着他左拐右拐,指了一个单独矗立在草坪里大约有十丈长的屋子说:“绕过这屋子后面就是一块小林子,走!”石子却拦住他急急地说:“霆树哥,你就在这等我噢,许愿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抢过大包袱就往那房子后跑。
霆树抓头嘀咕:“这是什么话?太不象话!还把个包袱带走!”还没站上两分钟石子抱着大包袱又跑了出来,把大包袱往霆树身上一塞,转身去扯枯草,“哎,你是许完愿了还是没有呀?你扯那草干啥?”霆树问。
“草是树的兄弟,让它们做伴一起许愿好!”石子边说边鬼鬼地笑边扯,抱了一堆枯草又往房后钻。
太奇怪了,霆树瞧着又塞给他的大包袱,觉得不太对劲,掂掂象是没先前重,捏捏象是少了什么,仔细回想先前提着包袱的感觉,嘀咕起来:“少了一样盒子样的东西,先前那盒子还碰过我的腿。”带着疑惑走向房子后面的那片小树林,眼睛刚向前看石子就“嗖”的从右边跑来不自然地笑,霆树向右边望去没看见什么可疑之处搭住他问,“搞什么鬼?鬼鬼祟祟的!”
“许愿啊,我早说明了呀。”
“这包袱里少了个盒子对吧?”
“嗯,是盒子。嗯,是许愿盒,把要说的话写了放在里面。”
“是吗?谁教你的?”
“这个要教吗,不用,想怎么做就怎么呗!霆树哥,回屋好不好?”
霆树还是要将小树林看过一遍,确是没发现什么才带着石子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进屋就把大包袱的衣物全翻到床上,一件件重叠起来。(
带着农场混异界)石子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屋子:门右边靠窗处是一个齐窗高的长土台,上面放有笔砚,装在竹筒里的竹简;门左边是四尺长的二层木格,上层有衣物,最下层有鞋;左边墙角是放有两床被子的大土床,靠墙的两面是二尺宽的土塔台,土塔台可以放脱下的衣物,当然可以放灯盏;右边墙角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屋子里就这些摆设再没其它,石子有些失望地叹声气,踏进屋跟在了霆树身后。
霆树放着叠好的衣物问:“你叹气不满意吗?”
“跟育兽营也没什么区别吗!”
“嚯,你还想怎样,想跟皇宫一样吗?”
“不是!我是想你是角兽,屋里一定会摆些模具或小样什么的吧,结果没有!”
“这些东西不会放在睡觉的屋子里,你刚才去小树林看见的那房子是书模房,咱们历代的设计、模具、小样都在那,现在做工所用的就在进营直眼就可看到的横向房子里,那两排竖向房子左排的你呆过是守营老兽的住处,右排的也是叫对面就是材料房专放工具,反正做工需要的东西就放在那屋里。这样说太费劲,走走,跟着我,我一一告诉你。”拉着石子走出屋指着这排最里靠墙的那间土坯房说,“那是方便的地方,告诉你啊每排房子靠围墙的小房子都是方便的地方,每次方便完要记得舀水冲啊,每天守营老兽会挑水来续上水的,那围墙下埋着排污物的瓦当管。”
石子瞧着屋檐下的沟问:“雨水也是从那排出去吗?”
“没错!”霆树答着拉着石子走出这排房子,又指着并排望不到头尾的一排排房子说:“这些房子都是打单身住的地方。”
“啥?单身住——我明白了还有爸爸和妈妈组成的家庭!”
“咦,你怎么弄懂的?”
“老爷爷给我讲过,我就是这样来的,有了爸爸和妈妈才会有我。”
“嗨,那我告诉你书模房附近靠右边的是单身住的,靠左边的就是有家有口住的,一直到伙堂附近都是,过两排老兽们住的就可到伙堂。走,去伙堂!”
伙堂前是一块大空坪,有一个大草棚子立在空坪边上。以伙堂为中,伙堂左边是放粮食的仓房,舂米、磨面的作坊,堆柴的草棚子,右边是洗漱房,围在空坪边的一排排房子是老兽住的屋子。伙堂是要看的,吃饭的地方就是诱惑人,石子急不可待,霆树指点的手臂还没完全落下来,他就往伙堂门冲去。站在门上就见对面也是一扇门,那门边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水池,大水池有尺把宽的水槽引水入那呈直角半人高铜缸围成的十二口灶火,水池这边是短边有三口灶,长边有九口灶。见霆树跟来了指着铜灶反做起解说员了,“这灶火点燃后上面放锅可以煮饭煮菜同时也可以将铜缸里的水烧热,这铜缸有铜管引水到洗漱房里,可以洗漱洗澡用,一举几得好棒!”说罢那神彩飞扬的样子象是他设计出来的。
煮饭老兽们个个在灶台前、案板前忙,没注意到先前门上站着的霆树、石子,这下见一高一矮走过来的两个身影,全都定睛看过去,这边案板前的老兽近最先看到个子矮的是一个新面孔,心想是新来的小兽,伸长脖子看小兽领口上绣的名字,这一看惊喜的丢下手中面饼,招手唤大伙:“快来,快来,是笑娃娃来了!”老兽们丢下手中的活一蜂窝笑呵呵围过来。
石子直往霆树身后躲,探个小脑袋急着说:“爷爷,爷爷,别亲石子噢,看看就行了。”老兽们才不管拉出他来一个接一个亲着,石子擦着脸傻笑着,“我是石子不是香饼饼。”老兽们给逗得哈哈笑。霆树看着他叹:“又是一脸口水,我带你去洗个脸。”指指灶台,“别忘了正事!”这一提醒慌得老兽们“哎呀呀”全跑回先前的岗位上。
天冷水冰霆树带着石子去洗漱房,这洗漱房的门没和伙堂门呈直线而是拐了个角,石子大惊小怪:“这跟育兽营不一样哟,还得拐个弯!”掀开门上厚帘子惊得直嚷,“哇,好多浴桶!”呈现在眼前的是四十个围格四十个浴桶,靠伙堂那墙边有十个,中间两两相对各十五个。顺着斜道下到浴室里,这才发现进门右手边是一个长台子,有三个铜管在上方从墙壁里伸出给塞住了口子。
霆树拧过石子按低他的头拔了一个,用手接了热水给他洗着脸。石子伸出手接着水玩得正欢,铜管给塞住抹一把脸不乐意的“哎哎”叫,想拔塞子被霆树打一手止住,就听霆树说:“别浪费水,这些水都是一担一担从那水渠里挑上来的不容易,烧热也需要许多柴,劈柴也不是容易的事。”
石子心服口服道歉:“霆树哥我错了,我好玩请以后多管管。”
霆树点点头拉着他绕浴室走,指着靠墙的十个浴桶说:“这是专门给身材高大身架子大的人用的,这中间最里……瞧,就是这两个小桶是专门给你们这些小孩子用的。营里人多每个人洗澡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知道了吗?”
石子应着仰头看那三排从墙壁里伸出的粗铜管,看着粗铜管延伸到各个浴桶的小铜管问:“全都拔开口子,水够用吗?”
“不会统一喊口令一起拔,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反正我没遇到要干等的情况。(
重生之抽奖空间)”
“育兽营里有个冷水管,我怎么在这里没看见呢?万一水太烫难道要等水凉下来才洗?”
“这么大的眼睛冷水管没看见……看见没有,靠伙堂那面墙那角落里,不是有个可以提起走的木桶,那冷水管就在那,水烫拔开口子冷水就落到木桶里就可以提来添多方便。”
石子听言顺着指的方向跑去看笑呵呵嚷:“难怪我没注意这桶,小的就跟我在育兽营里用的一样吗,我老想着是个大家伙,眼睛就没放低去看。”
“有什么好笑的,这冷水难道要添一担,你是在洗开水吗?傻!”
挤眉头左右歪动的嘴巴,怪样子做过石子指着粗铜管继续他的问题:“这铜管怎么看着没个尾呢?两头都是隐在墙壁里。”
霆树没有直接回答却问他:“你发现这洗漱房有什么特别吗?”石子左右看看摇了头:“没特别。”
“跟伙堂比比呗!”霆树启发着。
“跟伙堂比牛头不对马嘴……”石子认为霆树要耍他,可看霆树一本正经样不嚷了,想想又左右看看,“比伙堂低了差不多有我这么高……咦,怎么没伙堂宽?”
“瞧出来了!”霆树拍一下石子肩继续说:“咱们营里有兄弟姐妹叔叔婶婶……”
“哦,我知道了,隔了间给姐妹、婶婶们用。我真毛躁没看出来!”
“那门开在另一边你当然不会注意到,如果开在同一边你肯定会问咋有两个门呀,对吧?”
“对对,我会奇怪的!”
“还奇怪铜管没尾吗?”
“呵呵……尾在她们那,这铜管到她们那打止。”调皮的石子嚷着欢快地推着霆树出洗漱房,站在外了一扫周边划个圈请他继续指点。
霆树带上石子又进到伙堂从对面的门出到外指着前方说:“那是水渠瞧瞧。”水渠真深要下九层阶梯才能提到水,石子站在上面惊呼:“哇,这水真深!伙堂地势都比磨房低了许多,这水还要下九个阶才能提到,真难呀!”顺着水流方向望去,就见这水拐个弯,弯到二人高围着的竹篱笆外,从篱笆洞望去可以看到那水流到一个大池子里,长长的台阶上放有几块光滑的大青石可奇怪了,问,“那里修个水池子干嘛?这篱笆拦啥?”
“那水池是洗衣服用的,那边都是发配进来的侍女、织女,皇帝要她们在那里织布做衣,给咱们灵兽洗衣服,咱们不能随便跟她们接触,只有满二十二岁后想娶妻时才能过那边求亲。”
石子偏着头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说:“听老爷爷说我妈妈是织女,那我妈妈是我爸爸过那边求到的喽。霆树哥,这就是你说的育兽营里没有的?”霆树没回答拍拍他,眼睛引导着他望水池,“哦,是有人给我们洗衣服,在育兽营里我们自己洗。”石子高兴起来偏偏头又说,“我想起来了,刚进营口时我看见两个进口一左一右,咱们是从右边绕过照壁进入营里的,那左边进口一定是进她们那的是吧?”
“没错。这里不用泥墙隔开而是用篱笆,是方便守营老兽收脏衣服过去给她们洗,然后晾在那头空坪上,干后由守营老兽收起,根据衣裤上绣的名字放到各人的住处里。好了,咱们走,我带你去记事堂看看。”
这记事堂在营里的中心,由一堵圆墙圈在里面,从土墙的开口入内穿过草坪对面的屋子就是记事堂。石子探进头看了看,里面没什么就是竹简、竹子,唯一的摆设就是一张几案,上面放着的还是竹简,缩回头嘟哝个:“真没看头!”后立在屋檐下又四下看看,这记事堂右侧边是个面积不大的土坯房,屋顶上却盖着琉璃瓦,没窗口只有一堵门。看着奇怪石子上前想推开却推不开,以为是力气用小了又重重顶去,门还是纹丝不动,更奇怪了回头看跟在后的霆树。看他那满是疑问的脸,霆树笑着拉开他解迷:“别费力气这门里有机关,这房子看着不起眼土疙瘩垒的,这是表面其实里面是铜铸的。”
“啊,里面有什么这么珍贵?”
“树皮书!咱们族的树皮书!记事堂每天记录族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年底后就由兽头、法兽将重要事项记在树皮书上,为防火烧才这样设计,这围墙也是道防线。记事堂平时是不准随便进人的,规定是角兽、法兽、兽头才能来,你们除非是召唤来才能来,记住哟!”
石子应了可还是好奇树皮书,央求霆树打开门让他看看,霆树不肯拔腿要出院子,石子拦着、拽着,甚至用上了斗牛的架势用头顶着霆树的肚子,两手抵住霆树的腰死劲的用力顶用力推,霆树给弄的痒痒的笑着用不上力只好骗他:“松手呀,你不松手我怎么开启机关,这门需要两人合作才能开启,你站右边,我站左边。”石子信以为真松了手转身向土坯房走去,霆树却趁这机会踮着脚轻轻跑出院子,石子回头想问站什么位置不见霆树大叫:“骗我!”追了出去。
在打打闹闹中两人来到拓磊的住处,霆树指指门要石子进,石子小心翼翼推开门:“哇,我哥住的屋子还真大,这冷天看着真冷,还是房子小暖和。”想伸脚进去想了想又缩回来。(
末世魔神游戏)瞧他这样霆树问:“怎么不敢进去?”
“我哥又不在里面,进去有什么意思嘛不进!”石子不高兴努起嘴,“我还以为一到这就能看见他,没想到摆个空屋子给我看!”说着蹲下身子捧着腮帮子叹了叹,瞧着路面又高兴起来,一个青蛙跳跳到路上,这下“呱叽呱叽”叫着跳了几跳,回头对还站在门前的霆树嚷,“霆树哥,你真好!你去忙吧,我自己再熟悉下营里个个地方的方位。”说完跳起站起身挥挥手,活蹦乱跳地跑了。
营里大部分人都做工去了,石子乱窜没能碰上几人,偶尔碰上一个也是打个招呼“我是新来的叫石子”,不等人家瞧清楚他的模样,人就笑嘻嘻一闪而过,跑到家庭区看见一妇人怀里抱着婴儿,就象跟妇人很熟似地冲上前,“婶婶,让我抱抱!”吓的那妇人落荒而逃,碰了一鼻子灰的石子悻悻摸摸自己的脸嘟哝,“我又没长成个妖怪样干吗怕我呀?”转头又高兴得手舞足蹈四处乱窜,这一窜又窜到伙堂,嗅到扑鼻的烤饼香,馋地咽一口唾液跑进去,“哇,这营里真大,跑的我肚子都饿啦!”笑嘻嘻抓起一个饼说,“爷爷,这个饼给我吃噢。”
老兽故意逗他:“不准!还没到开饭时间。”
“啊……”石子放下饼立马又抓起,“这饼有我的脏手印,给别个吃不好,还是我吃了算了哦!”张口就咬那馋样逗的老兽们哈哈大笑,做饼的老兽刮刮他的鼻子,石子明白过来自己的小伎俩爷爷们早识破了,丑的低下头才咬饼。
吃饼的石子象是发现新大陆,拉拉做饼老兽的衣问:“爷爷,这叫什么饼?里面有菜呢。”
“好吃吧?”见石子点头,老兽自豪地说,“这可是我发明的,将炒熟的菜用两块饼夹在中间,拍实了边缘放到铜板上一烤——哇,香呀!菜馅进两块饼的包围,哈,叫馅饼”
“好棒!好棒!爷爷好聪明!爷爷,如果将没炒过的菜和饼放一起烤,那菜是不是熟不了?”石子的问题问住了老兽,老兽想想说:“试试就知道了。”
试的第一块饼糊了,里面的菜还是生的,又试第二块将菜放少了可依旧是生的,试第三块时石子吃完饼吵着他来,死劲拍饼将菜和饼掺和在一起,菜是熟了可露在外的菜却焦黑,苦了不好吃。瞧着这老少两人瞎忙,旁边一老兽说:“你们两个别浪费粮食,这馅饼够好的,别改良啦,石子来帮忙!”石子喜欢做事应一声就凑过去,老兽手拿钵子装着饭装满递给石子交待着,“小心放那桶里,一个一个挨紧,放满一层再放上一层啊。”
石子照话认真做,放着放着念头又来了:“爷爷,把这钵子放上米和水一层层放好煮,煮好后就不用这样装了多省事。”
“怎么要你做下事就嫌累想偷懒啊?”
“没有,我这是想能不能省时省体力。”
“嚯,石子动脑筋很好,那你想这样做省吗?”
石子装好一桶见老兽还在从那桶里舀饭出来,凑过去看还有大半,继续做又装好一桶还有点剩,于是好谦虚的回答刚才老兽的问题:“爷爷,我知道了我刚才那方法根本不省事,这桶里有了钵子就少煮饭还更费力气抬上抬下。不过爷爷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一个一个装好,将做好的饭连桶一起抬去,每来个人再装也可以呀。”
“呵呵……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看见饭恨不得立马吃,这样装好端出就可以吃了不用等着装饭呀。”
“我们有爷爷疼爱真是幸福!以前在育兽营里每晚我们睡了,老爷爷还要守着我们给我们盖被子……我来这我舍不得老爷爷,我不想离开可我又想见我哥,我又想哭又想笑,老爷爷说这边也有跟他一样的老爷爷会疼我的,要我到这边把这的爷爷当成他们就一样了,我就来了。”
“你们这些孩子也体贴我们,做工回来够累了还要帮我们做事,瞧,你这个笑娃娃才刚来不就帮我们做事了吗,我们也幸福哟!”
一屋子都乐融融,这时霆树带着五人也来到伙堂,听着老兽们的笔声,“嚯,这么高兴,准备好了吗?”眼扫着大木桶问。不用老兽们应答十个桶一一给抬起,石子跟在后面,这一跟他才发现这伙堂就是过了坪过了两排老兽住的屋子,拐个弯就可看见营口处的那块照壁,嚷了起来:“原来伙堂在营口这一头哇,我现在才清楚!”霆树听了白他一眼:“你不是说你摸清个个方位吗?跑了一上午都跑到哪里去了?”石子不好意思强辩着:“我来这才两三个时辰那有一上午呀!”老兽帮他说话:“就是,就是!笑娃娃后来帮我们做事那有空跑!”守营老兽站在照壁处手拿着兽面就等着了,见他们来了招个手,“刚好,马车刚来。”
大家戴了兽面出营,石子没兽面不能出,吵着:“爷爷,把你那兽面借我戴一戴我也要出营!”老兽笑的不得了:“你一个小孩子戴我们老人的兽面不符合,那些兵士一下就瞧出破绽了。”
“瞧出来也没关系吧,我又不出远也没露脸没犯禁令。”
守营老兽依旧不同意,石子跳着蹦着撒娇没用,干脆跑进守营老兽住屋取了一兽面戴上,还没来得及冲过照壁,就给进营的霆树按着押回来。
守营老兽拍着胸口庆幸:“霆树,你进的真及时,这石子太调皮我都拉他不住,差点闯祸!”霆树瞪着眼想训训石子,那想跟他一起进的五人,全一蜂窝拥上来护住石子嘴里说着:“小石子,走,到我们屋里玩去。(
夺舍成军嫂)”将石子快速从他的手里拉走,看着石子给那五人护走霆树气的直叫:“你们这是在怂恿!”叫也没用跑没了影。没跟车去的煮饭老兽在旁边哧哧笑:“这石子也真调皮,他怎么一点生疏感都没有,跟谁都是自然熟。”
石子跟着五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以后自己就是跟他们一队,他们没上工地是在准备画画用的颜料,过二天就要给万人之多的军士画像,听到这些石子可兴奋了,一路上捏着手腕揉着手指关节,给他们带到住处门一开,立马眼睛瞪得滴溜溜圆,就见一只虎扑牛及膝高的铜铸件放在地上,“好神气哟!”惊喜地叫奔去伸出手就想摸。
“啊,石子别碰!”一人惊叫着阻止。
石子瞄瞄这人问:“子峰哥,我为什么不能碰?”这一问石子大长见识,就听子峰说:“这可不是普通铸件,里面有机关是防盗用的,这件铸造精美的机关件混入宝物内,如果有盗贼进入以为这是宝器去触碰,这机关件就会喷出一种液体,同时喷出火将触碰之人点燃成一个火人,这火将会极难扑灭燃烧迅速,可以这么说碰到之人不死也残!”
“啊,我的天这么厉害!”
“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前面的防线更厉害。我告诉你啊寝陵设计有十八道防盗玄关,各种机关布插其中,每个机关可重复使用可防万人!”另一人插嘴说。
石子可崇拜了:“你们这么厉害呀!”
“不是我们,我们没这个本事是他们。”子峰指指土炕右边,石子顺指望去没人就是三床被子,抓抓头哝:“没人让我看啥?”有人笑着上前扫扫他的头说:“现在是没人以后你来这玩就可看见呗。”
“嗨,子客哥,你说的真轻松,我的好奇心都给他们吊起来了,好想立马见到他们。”
“哦,那就没法子,他们和直法兽一起给调去皇宫做可动的铸件去了,可能有一个月都不会回。”子客说着表示遗憾地摇摇头。
石子爬上床坐下环视屋子,门左右都摆放着二层木格里面放着叠好的衣,然后就是这一条土床,数数被子八床问道:“这屋子住八人挤挤着就不怕碰到铸件?”
“小心呗!”子客答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石子说着跳下床围着铸件左转右转着瞄,虎似要凌空扑牛,牛镇定歪头用角准备抵虎,看虎身子和头浑然一体没缝没裂纹,看牛也是一样,“这火能从哪里喷出呀?我怎么就看不出呢?”石子哝哝着伸手去扳虎头、牛头。
“啊!”有人惊叫着拦腰抱起石子用身子护住,石子给那惨叫声吓了一跳愣了愣反应着说:“田禄哥,咱们好象没事吧?咱们身上没有火!”田禄扭头看看身后又左右看一遍,确实是没火舒了一口气放下石子,旁边四人有两人捂眼有两人呆若木鸡,石子挨个拍过去,“没事!没事!”捂眼的是子峰、子客两兄弟,子峰心有余悸表达着担心:“石子,你也太胆大了吧,你要是出事我们可没法向你哥交待。”呆若木鸡的两人则围住田禄,年纪轻的扫扫田禄的衣裳说:“大哥,你反应真快!就是你刚才那声喊真惨,吓死我了!”田禄憨憨地笑。
石子望着他们仨大悟:“越来你们三人是兄弟呀,本贤、互冲……”
子客插话:“他们兄弟姐妹一起有六人,还有三姐妹呢!”
兄弟三人肩搭肩并排站在一起呵呵笑,石子也跟着他们呵呵笑可就一会注意力又到铸件上,挥挥手六个头围成一个圈,六双眼睛盯着铸件,石子蹲下身子又仔细看了一遍问:“他们向你们展示过吗?”五人全摇头。
石子站起在铸件边用力跺跺脚铸件没反应,大着胆又抓向铸件,五人惊叫想阻拦已迟,石子把铸件抓在手里左右晃了晃砸向地面,只听“砰”的一声,五人惊呼一声后退一步全愣住了,铸件在地面上开了花,根本就不是铸件是泥塑,外涂了一层金属光泽样的颜料。
年纪轻的互冲最先叫起来:“秉义这坏家伙耍我们,我要揍他!”
本贤说:“我要狠狠揍他!”
子客说:“还有两个同伙!”
子峰说:“三个同谋耍咱们都该揍!”
田禄叹口气悠悠地说:“五个脑袋给三个脑袋耍真丢人!这秉义他们也装的太象了,三人用木板抬这个铸件回,象是费很大的力,小心翼翼的走小心翼翼的放再三叮咛嘱咐,一遍又一遍态度是多么真诚,咱们就信的连挨边都不敢挨一下,他们仨一定快笑死了。”
石子听着这些话问道:“啥时候的事?”
互冲答:“就是前三晚时抬回来的,我们已经躺下他们才回的,对我们说他们天亮就要到宫里去铸件,这个东西放在寝陵里太危险那里人多,他们又不在怕出事就抬回来了,叮咛我们千万不能碰。”
石子问:“你们为什么会信呢?”
本贤说:“他们仨是直法兽的徒弟,直法兽善于设计机关,寝陵防盗机关全由他们这组担当,我们就信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吃饭?没听见伙堂敲钟吗?”霆树不高兴得出现在门口,看见地上破碎了的泥塑讥道,“怎么打算分吃这个?!”
互冲说了秉义三人用此泥塑耍弄他们的事,没想到得到是霆树的冷嘲热讽:“真丢人!你们五个脑袋都成了泥脑袋,也不想想真这么危险的机关铸件,直法兽会要他们搬来搬去?还大摇大摆搬回屋放在一开门就可看见的位置,这么扎眼会是危险品吗?你们还好意思说人家耍你们,就是因为你们的脑袋不再想事不再有探研精神,人家才能耍的起你们,他们仨是嘲笑你们白长了个头!”五人给霆树训的是脸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吭一声也不敢动一下。训完话的霆树拉起石子就走不看他们一眼,远远传来石子的声音:“五位哥哥吃饭去,别恼了!”
五人磨蹭着到了伙堂偷眼瞟去不见霆树,只看见石子一人正吃着饭。石子真是精怪知道他们的心思迎上来说:“放心,霆树哥不在这,他已吃过忙事去了。”给说破五人不好意思地讪笑。
石子一下午跟着他们到材料房看他们制作画笔,有时也打个下手什么的到也有趣。天暗下来时守营老兽在对面唤他,石子听到喊应着出外,原来守营老兽要点路灯要他等会收下兽面。收兽面又可认许多人石子当然高兴应得欢,还抢了老兽的火把点燃照壁和屋舍夹角处的铜柱盆,才又交还给老兽去点其它地方的。石子等在照壁后,一会侧耳听听营外的动静,他到灵动不用提醒就从屋里找了两个空筐出来准备放兽面。
田禄他们出来看见就他一人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呀?”石子答:“爷爷点灯去了,收兽面也不难没问题!”互冲对着石子鬼鬼地笑,说:“老兽真欠思考,石子咋收的了,还是我们帮忙吧!”石子不服气地复嘴:“互冲哥,你说话真有意思,太小题大做了吧!”互冲简直是叫板:“等着瞧!”嘴仗不用打下去,收工的队伍回来了人员陆续涌入。
涌入的人群见到石子立马乱了套,兽面统统往互冲怀里塞,互冲不知有多得意,工具往田禄他们面前一递,嘴里嚷着“笑娃娃”冲上前抢着要抱石子,石子不知有多狼狈几双手拽住他,急的他结巴着喊:“别……别……我要做事……做事……兽面,兽面!”
“哈哈……石子,石子,笑娃娃,福娃娃!”爽朗热情得声音,没容石子反应,来人张开双臂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一口抱起就走还说,“快走,快走,要不然营口就堵住喽!”后面传来埋怨声:“法兽你也太霸道了吧,石子就是你儿子我们也可以看一看吗。”“嘿嘿……我就是不给你们看!”石子不吭声趴在法兽肩上,他巴不得不给他们看,刚才他给那些毛毛躁躁似乎要把他撕扯开的热情拥抱给弄的是生疼生疼的,想着疼不禁扭扭身子起来,法兽说,“怎么不乐意伯伯抱你吗?不乐意我也要抱,忍着,再过一个弯就到我的窝了。”
站到地面上的石子松口气嘟哝起来:“幸亏我是石子……”
“嗯?”
石子大着声:“幸亏我是石子不是泥蛋,要不然刚才给捏碎了!”
“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呀,那还不谢谢我!”
“谢谢法兽伯伯!”
门给打开灯点上,法兽拉过石子认真看,石子也认真看眼前这个人:他四十岁出头,面颊红润目光愉悦,但仍然给人一种爽直无邪的顽童的印象。石子开始呵呵笑,法兽也笑起来,蜡烛的火焰给一股风压向一边有人快速进入,石子扭头看去说道:“霆树哥,你怎么做起尾巴来了?”
“我那有呀?”
“站在我后面又不吭声就是尾巴吗!”
“哎呀,我来这是找法兽有事,可不是跟着你来的。”霆树说着坐下来指着石子对法兽说,“力辛法兽,石子的兽面什么时候可做?”
“明天吧。石子年龄小挖陶窑搭大棚的活别让他参加。”
“这个不用担心,那些活儿调派来的民夫们已干的差不多了,我们上工地也就是看看哪儿没做好改进一下而已。过两天就要去画像,石子没兽面就不能去,可我们缺人手所以请……”
“霆树,你年纪轻轻怎么象个老人家!我说过明天就不会拖到后天,这兽面也不难做你是知道的,这么紧张没必要吧。”
“我……嗨!”
“霆树哥,麻烦你给我端饭来好不好?”石子突然央求着。
“为什么?”霆树问。
“饭堂里有许多人,我会成这样的——”石子做了个大圆脸的动作。
力辛哈哈笑着拍拍霆树:“去端来,石子到伙堂那脸会嘬成大圆饼!”
霆树瞧着石子的脸也笑起来:“躲没用,我看法兽你在饭堂里说一下,要大伙看就是了,别亲呀抱的。”力辛是非常认真地点头:“对,对!这么多人折腾一个孩子是不象话,实际上是不关爱吗,我去说,我去说,石子,走,有我们俩你不用担心。”
三人到伙堂已开饭了,有眼尖的看见石子唤一声,大伙儿呼啦围过来,力辛和霆树把石子夹在中间,力辛把手一拦:“你们干嘛吗一哄而上?”大伙喊道:“我们要看福娃娃!”力辛把石子拉出来:“好好看就可以了,别抱呀亲呀的,石子一个嫩娃娃给你们这么多人亲一下,那叫折腾够受的哟,将心比心啊。”大伙给力辛这么一说嘴上应着“是,是”围着看。
石子不好意思冲着他们笑笑,扯扯力辛的衣角:“咱们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大伙儿还没看够你呢,忍着忍着啊。”
“别看喽,我都觉得我不是石子了是个香饼饼,您瞧大伙手端饭钵子,手里拿着筷子……”石子委委曲曲地点着众人说。众人哄笑起来,力辛也笑:“馋样子!真象把你当香饼饼了,别看了,别看了,吃饭!吃饭!”众人笑着让开一条道,石子对着众人嘿嘿笑昏了头:“晚上光线暗,白天看我更好看。”有人逗他:“对,对!花儿晚上收了,白天就开了,可好看了,白天看,白天看!”又是一阵哄笑,石子丑得“咚咚”跑进伙堂躲起不敢再出一步,众人又是一阵乐。
看着一张张洋溢着快乐的笑脸,霆树对力辛说:“真怪啊,石子一来大家就变得爱笑了。”力辛叭叽叭叽嚼着饭应:“是啊,我一见到石子,我的心情就是无比的愉悦,真是奇怪!”正说着话就见石子象只逃命的小老鼠从饭堂里蹿出来,“蹭蹭”几下跑过坪蹿进那幽暗的通道里。饭堂前的霆树、力辛还有十几人反应过来全都笑弯了腰,要不是站在饭堂门上的老兽急喊:“别把饭撒了!”只怕是手里的饭钵子都笑的端不住掉在地上。
力辛笑地揉着肚子,饭钵子给他揽在怀里哎呀呀的说:“我好久没笑过了,今晚可真笑的我舒畅极了!——霆树,石子跟你住吗?”得到肯定后不满意,“不行!应该让石子跟我住才对!”旁边有人搭话:“石子跟我们一组,当然是我们照看才对,霆树是角兽应该的!”力辛横挑鼻子竖挑眼:“你们年轻人行吗?会哄小孩子吗?我才够格!”旁边有人提醒他:“别争,拓磊回来了谁都没资格。”霆树、力辛望去都喊:“角律!”角律边躲边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力辛盯着角律愤恨地嚷:“坏角律,快从我眼前消失!”角律忙闪进伙堂里,霆树也赶忙溜开省得等会又跟他争石子,力辛不见霆树气哼哼的接着吃饭。
霆树回屋见屋里漆黑漆黑的,还以为石子跟谁去玩了,擦亮烛火才发现石子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样坐在床沿边上,喊一声“石子”石子跳下床扑到他怀里带着哭腔:“霆树哥,我还是想老爷爷,老爷爷说到了这边会跟那边一样的,不一样!为什么要分开?在一起多好!”霆树拥住石子心里一阵悲伤叹着气:“是他们要分开咱们,不是咱们要分的。”
“为什么不想办法?咱们是有智慧的呀!”
“智慧输给心机!他们是有心机之人,心机阴暗狡诈,智慧光明磊落。在明处的人容易被暗处的人攻击……”霆树望着石子单纯无邪的眼睛停住说,抱起他放在床上捧起他的脸,“石子你还小,这不是你应该思考的事,这些事交由我们大人,你别想太多你去玩啊。”
“可我是这里的一分子,老爷爷说过每个人都有责任的。”
“爷爷说的意思是,认真做事别给咱们灵兽丢脸。”霆树只好这样解释。
石子不认可跳下床:“我问这里的老爷爷去!”霆树忙拦住他:“老爷爷还在忙,别碍事,明天找空闲时再问。去跟别个玩去,听话!”
石子应了跑了出去可没一会又回转,揉揉眼说:“不玩了,我困了想睡觉。霆树哥,我今天没出汗不洗澡可以吗?”
“那就洗漱,要不要我陪你?”
“要!霆树哥,要是有人要亲我……”
“你还怕呀,力辛法兽说了大伙不会这样做了。”
霆树带着石子去洗漱房,路上石子说:“力辛法兽我喜欢!”霆树笑着扫他一眼责怪着:“你呀还真是没大没小,说的真轻松象是你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可提醒你啊,力辛法兽可是铸造高手,经他手铸造出的物件要精度有精度要精巧有精巧,你应该对法兽有崇敬之心。”
“我对法兽是尊敬的,真的从心里冒出的,我没觉得我那儿对法兽不敬了。”石子好委屈呀,拐个弯走着迎面碰上力辛。力辛一见石子眼发亮,爽朗的声音响起:“哈,石子,在这碰上你太好了,免我上你们那了,石子跟伯伯住吧?”
石子恭恭敬敬站直鞠一礼,说:“法兽伯伯忙,石子不耽搁您,我跟霆树角兽住。”
“咦,石子,你怎么怪怪的?逗伯伯开心啊,伯伯不喜欢你这样,伯伯喜欢先前的。”
石子看看霆树闷了几秒委屈地嚷了起来:“霆树哥说我对您没有崇敬之心!”
力辛听喊眼勾勾望向霆树,霆树忙摇手解释:“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我要石子对您的技艺怀有崇敬之心。”石子听了口气轻快起来:“原来是我太笨理解错了,我还以为霆树哥嫌我太嘻哈没个样子。伯伯,我还是跟霆树哥住,我困了想睡觉,明天再跟你玩。”
“这样呀,行,行。去吧,去吧!”力辛有些落莫的目送石子走,心想才短短几个时辰自己就这么喜欢舍不得,“哎呀”叫着擦下额头,带着不可思议的心情背着手在通道中行走。在营里溜了一圈踱着步来到霆树住处,石子早已睡下。望着脸上带着笑意沉沉睡去的石子,力辛开始唠唠叨叨起来:“霆树呀,这下要更辛苦了,小孩子调皮就是晚上睡着了都不会安份踢被子,这天冷你要时常醒来查看,你做角兽白天管一队,现在晚上还要管个孩子,孩子还要管好不能让他生病,吃得消吗?”霆树笑的不得了应他:“法兽,你那点心思我知道,你讲这么严重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我困了我也要睡了。”
力辛给戳穿心思干脆直说了:“石子我来带,我太喜欢他了,我……”霆树不让他唠唠叨叨说下去,笑着推搡着他出门。站到门外的力辛还要唠叨,霆树竖根手指“嘘”声:“别吵!石子都睡了,难道要把他从热被窝里抱出来,真是的,你这个法兽太不象话!”力辛只好悻悻闭口转身走,霆树却追上来打着小耳朵说,“明天晚上记得给石子做兽面。”力辛把眼一瞪推搡着笑哈哈的霆树:“坏霆树像个老人家,唠唠叨叨真讨厌!”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