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雪稍歇,广阔无垠的雪地上一座刑架突兀地立着。(
总裁的秘密爱人)
那刑架上赫然绑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单薄瘦弱的身躯与成人大小的木架格格不入,发丝污秽凝结成块遮住了她的脸庞,衣衫破败成缕缕挂在身上,裸露在外的小腿、胳膊等处因受严寒冻伤而发紫发黑,看起来甚为恐怖。
迎面走来几人,其中一嬷嬷抬眼望去,见孩童低垂着头,完全不像前几次那样的哭诉挣扎与求饶,心中大为不满,她眼角一挑。
收到她眼神示意的家丁快步上前,拉扯着刑架上沉重的铁链,喝道:“醒醒!”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意。那种寒,像一种刻骨的怨气缭绕在他身边,化成一只手,狠狠地揪了他的心一把。
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忐忑道:“王嬷嬷,小的怎么觉得……”
“觉得什么?”王嬷嬷眸光一冷,上前查探,心中却忽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武破魔天)
不,不,一念之间,她猛一摇头,对着瑟缩在一旁的家丁命令,“看看那小贱人死了没。”
家丁硬着头皮拧开拎着的食盒,取出上方早已冷透的几盘腐菜,从底层端出一盏茶水,因护在最下方隔间里,如今仍是非常滚烫,哗啦一下尽数泼在孩童身上。
一片静寂。
在场众人皆明白发生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王嬷嬷提裙几步上前将食指放在孩童鼻翼下,久久,不见呼吸,打量着这具冰冷的躯体,僵直着身子命令道:“将尸体拖到没人处埋了,有人问起就说这小贱人自己耐不住苦跑了,明白?”
“可是……她毕竟是大小姐。(
公主翻身:妖孽排排站)她死了怎么和老爷交代……”家丁胆子较小,颤着声问道。
“闭嘴!她既被迁到这里来清修,就注定了永远也回不去了!”嬷嬷一甩衣袖,怒道,“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照办!”
“是。”另一人应到,上前欲将尸体从刑架上放下。
只是那绑着人的锁链竟是怎么都解不开。撞入眼中的飞雪让他更加慌乱,抖抖霍霍地掏出匕首就要向那手腕处砍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道极轻的喘息声。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般看着手下本该死透的人。
又是一声喘息。(
极品三太子)断断续续却清晰可闻。
二十一世纪商政女强人沈醉墨被友人陷害,从二十楼坠落的那一刻,就自知生还无望,这一世的种种过往皆如云烟飘过脑海,她纵有难以抚慰的不甘也都先抛诸脑后,很明智地先向老天许了个愿,要么就痛快地死了,要么就健健康康四肢健全创造个奇迹,总之,千万不能让她半死不活的。
而现在,老天爷似乎没听到她的祷告。
她没听到坠地的重响,只感觉一瞬间,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得她几欲昏厥,一吸一呼间就像拉扯风箱一样艰难,更让她伤心地是,她根本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眼皮格外沉重。耳边嗡嗡作响。神智混沌如一团浆糊。
完了完了,就算侥幸不死怕也……
而家丁见死尸又有呼吸,慌得六神无主,“嬷嬷,她,她,诈尸……”
“乱说!”王嬷嬷先是一俱,而后勾起嘴角,“明明就是没死透!”她思考了一会,自家夫人对于这小贱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哪怕日日凌虐也不能消散心中怨气,不若趁这次机会结果了她,也正好来个一了百了。(
豪门游戏,前夫莫贪欢)
念及此,她劈手夺下家丁手中匕首,向地上的躯体刺去,狰狞道:“小贱人,就让我来送你一程……”
寒光一闪,就在这时,她感觉手臂一痛,那蓄足了力的手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突然间,天地间肆意翻滚地大雪停了停。
茫茫雪原上,遥遥见着一道身形正向此处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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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而来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他一头墨发铺陈在肩头上,身形玉立,身披一雪白大氅,下摆处则露出深蓝的中衣,纹着暗色银边,周身干净,不见雪花落肩。
他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面容略显苍白,但无法掩盖行走间所营造出的宛如空谷芝兰般的风姿。几位适龄侍女不由看呆了去。
而沈醉墨在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
此时她正侧卧在雪地上,右脸颊贴着厚厚的雪地,她的视线所能见到的一切着实有限,不过是一双黑色皂靴稳稳停在她身旁。
她仅存的理智根本理解不了所见的一幕,只得费力地抬着头,想让自己看得更多点,但却因这一动作中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脑袋中的一根弦断了,眼前一黑,陷入到真正的黑暗中。
男子摊开掌心,五指微曲,轻轻一握,就见那绑束的铁链应声断成片片小块,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动,解开大氅,极缓慢地蹲下,将大氅罩在沈醉墨身上,小心将她抱起。
怀中的身躯极为瘦弱,在他怀中轻地近乎没有重量般。他微微一叹,看向一直维持着要刺人的姿势无法动弹的王嬷嬷,嘴角噙着一抹笑,“本座难得出行一次,倒看见这么有趣的一幕。”
本座?本座!
这世间能如此称呼自己的,只有那个,只有那个人……!
家丁如被雷劈中呆呆立着,片刻举起手口齿不清道:“你……您……您是?”目光游离到男子腰间一枚通体碧绿的腰牌上,顿时是连站也站不住了。
他虽是寻常家丁,但由于成长于卫国公这样的百年世家中,比起常人来多多少少有些眼见力,他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忙不迭叩头,“……国师大人……我等罪民犯下大错,冒犯了长生殿,恳请大人宽恕……”
连带着反应过来的侍女嬷嬷跪了一地。
男子唇间的笑意绽得更深,像俯瞰自家菜园中的蔬菜般扫了眼众人,眼角弯弯的眸中似有一汪春水,“本座瞧着这孩子甚有眼缘,想带她回去亲自教导。你们可愿将本座的话尽数传于国公爷?”
“愿意愿意!”在座之人皆忙不迭叩头道。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众人的语调十分正常,再也不见刚才的畏惧之态。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瞳孔奇异地乍然放大,漆黑一片,后又恢复正常大小。
“嗯,真乖。如此,本座便原谅你们吧。”男子应了声,抱着沈醉墨就要离开。
王嬷嬷轰然一下栽倒在厚厚雪地中,男子视而不见,一脚轻轻踏上她的背,“咔嚓”一声,骨骼断裂之声尤为清晰。
在场跪地的众人皆没有动静,静静伏着。王嬷嬷双眼睁大,似极为痛苦,片刻眸中生机全无。
男子摇了摇头,慨叹道:“尘世污秽不堪,原不是本座该管的。”言毕,抱着沈醉墨身形极快地消失在雪地间。
……
这之后,沈醉墨每每想到穿越二字,都要和一个字对等起来,那就是痛,撕心裂肺的痛,连起来用一句前世的话来说,就是生穿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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