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元年春正月己亥朔,帝加元服,改元,增文武位一等。(
魔天记)太傅、会稽王道子稽首归政。尚书右仆射王珣升为尚书令,领军将军王国宝为尚书左仆射,兼管官员任免升降,兼任后将军,丹阳尹。
接到消息的桓玄嘴角露出笑容,有好戏看了。
王国宝和王绪收受贿赂,穷奢极欲,再加上个不知冷暖的皇帝和整日醉酒的司马太傅。而王国宝素来厌恶王恭和殷仲堪,就劝说道子裁剪他的兵权;同样,王恭也上表北伐,准备军需物品,不过道子以妨碍农事拒绝了。
内外流言四起,人心不安。
浑水摸鱼绝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桓玄这次在荆州府中,不是清谈,是“手谈”,或是“坐隐”,即下围棋。桓玄执白子,下了许久,难分胜负,桓玄一子下去,黑子被吃掉大半,殷仲堪败迹已露。
仲堪弃子,说道:“灵宝博综艺术,佩服佩服。”
桓玄说道:“其实也只是一子只差,如果你能早一步抢到那个点,还指不定是谁胜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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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堪久久看着棋局,桓玄一子一子把黑子收起,说道:“你和王国宝是死对头,这次他掌握大权,你想好如何应对了没有?”
殷答道:“他在朝中,我出镇朝外,各无所犯,再说,一个王恭,就已经够让他们受的。”似乎并不在意。
桓玄似有嘲讽,说道:“这个倒是,孝伯是当今圣上的舅舅,又有威名,确实能给王国宝等难堪,而他们也不能拿他如何。不过,你是获得先帝的宠爱才有如今的地位,万一他们先拿你开刀,荆州又会如何应对?”
殷仲堪沉默了。
桓玄继续说道:“以我估计,王孝伯肯定会起兵讨伐国宝之徒。”
“那你要我如何?”
“王孝伯会找你共同举事,他为人正直,和他合作不会吃亏。东西两方一同起兵,还怕不会成功?再说扶帝王,清君侧,可是齐桓公、晋文公似的功劳。”
殷仲堪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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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点到就行,桓玄随即起身告辞,看看他的脸色,事情应该成功得差不多了。
不久,殷仲堪又对外连结郗恢,对内和从兄南蛮校尉殷觊、南郡相江绩等人商议,殷觊劝道:“作为国家的大臣应该守着本分,朝廷内部的事,又怎么轮得到我们干预?”
仲堪不听,还是坚决邀请他一同干,殷觊大怒,说道:“我进一步不会赞同,退一步也不会反对。”
江绩比他还要过激,反复陈说此事不可行,殷觊怕再说下去会威胁到江的生命,毕竟这不是小事,就从中调解,江绩义愤说道:“我活了六十年,又怎么会害怕这种威胁?”
殷仲堪觉得此人过于正直,就命令杨佺期代替江绩。至于殷觊,桓玄的意思也是夺取他的职位和管辖的地区,可是,这个毕竟是他的从兄,仲堪不忍下手。
殷觊也看出了什么,一次,吃过五石散后外出行散,从此不再回自己的府邸。仲堪在一处小地方找到他,此时的他已经卧在床上,仲堪握着他的手表示忧虑,殷觊看着他说:“我的病大不了就是自己身死,而你的病发作起来,可是灭族的灾祸啊!”
此时,郗恢也拒绝了举兵,就在仲堪犹豫间,王恭写信约他共同举事,他掰着手指头算算,王恭离建康近,要开打也是那边先动手,自己这边还是先做做样子,静观其变。(
总裁的美丽娇妻)打定注意后,他也就跟着以讨伐王国宝为名,响应王恭。
见事情闹得差不多了,桓玄也就在殷仲堪举兵的时候附个名字,这两个人可能是相处久了,行事也有点相像,都坐着不动兵。
不过,此刻的桓玄倒是有点担心王珣,他和王国宝、王绪的关系不好,人在建康,也不能支持王恭。而因为皇帝临终没留下什么,王珣除了升为尚书令,声望提高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益处,对朝中事只能不置可否。王恭的奏章传到朝廷,司马道子召王珣问话,问他是否知道王恭、殷仲堪谋反,珣只说不知。
对于王珣的处境,桓玄只能干着急,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厚着脸皮修书给岳父刘耽和刘柳,希望他们能多照顾提醒王珣,虽然这二人的官位都低于王珣,但桓玄相信他们有比他更聪明的处世之道。
果然,王绪劝说国宝除掉王珣、车胤这两个名望较高,以此要挟司马道子和皇帝调兵讨伐这两个藩臣。(
盛宠:本少好低调)国宝依计,假传道子命令见王珣、车胤。
王珣、车胤奉命赶去,途中,见一人长衫飘飘,当路截住他们,道:“二位大人慢行,家父有要事找二位商议。”
王。车相互使了眼色,就先跟着他走,走至人稀少处,车胤说道:“叔惠,你把我们截住有何事?”
刘柳说道:“二位叔叔真打算赴这鸿门宴?”
王珣哈哈大笑,说道:“叔惠不必担心,国宝不能成事,不敢对我们下手的。”
刘柳无奈,说道:“如果二位叔叔执意去,小辈也没办法,这里有几十家仆,二位不嫌弃就带过去。”
王珣和车胤也就不拒绝刘柳好意了,领着这些仆人去见王国宝。
王国宝本来就畏惧这两位,再加上他看见他们似乎有所准备,该有的杀气全没了,反而问王珣自己该怎么办。
珣的意思是王恭和他没什么大仇,他只要自动辞职就没什么事了,车胤也说如果恭、仲堪二人联手,他必定不能对付,为今之计也只有以退为进。(
绝宠鬼医毒妃)国宝没有办法,只能听从他们的建议,上表解职。
王珣虽然也看王国宝不爽,但也不想置他于死地,他认为只要国宝离职,王恭也没有在起兵的必要了,而恭的擅自起兵也让他非常不高兴,先帝去年刚走,他立刻犯上,实在不像话。
至于殷仲堪那边,他也猜透了殷的奸猾,而桓玄,他总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他真不希望灵宝多参与事,他现在觉得当初让他和王恭走得太近就是一个错误。这几天,他也收到桓玄的问候信,里面对他也是情真意切的担忧,而刘柳这次也难说是不是桓玄嘱托,这让王珣感到安慰。
这个王国宝也是一个活宝,他已决定解职,可是奏章一上交,又马上后悔了,一解职,可能连握兵的权力都没有,这不是坐以待毙吗?又想着皇帝无知,道子又不管事,于是谎称皇帝已经下诏让他官复原职了。
司马道子这边这边也是惊恐不安,这些年来,他只是想做一个痛痛快快饮酒的皇子,没有人招惹,也没有人打扰。现在的他,总想着息事宁人,就连他哥哥略带着点离奇的死亡,他也不想追究。王国宝一解职,对王恭也算有个交代,可是这国宝又出来添乱。
想来国宝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反复无常,狡诈多变,心一狠,弃车保帅,就下令让司马尚之逮捕他,交到廷尉处问罪。
不久,王国宝被逼令自杀,王绪也被斩于街头。自杀前,司马道子特地派使者告诉他,他没有对不起他的,国宝哈哈笑道:“太傅不负我,太傅不负我!”,带着对纸醉金迷的生活最后一丝的留恋,他饮下鸩酒。
国宝死后,道子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从自己有点权力意识的时候起,那个人就一直跟着自己。互相扶持着一路走来,虽说都背着骂名,可是只要和他在一起饮酒大醉,世事烦恼都不复存在。到头来,自己还要让他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罪名。
道子带着伤感,替皇帝下诏抚慰王恭,为自己的错误行为道歉。而后,把大小事交给了年仅十六岁的儿子司马元显处理。
自己讨伐的对象伏法,皇帝和太傅语气也低,收获威望的王恭也就收兵,回镇京口。
相较之下,殷仲堪就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了。一直犹豫不定的殷仲堪直到收到王国宝伏诛的消息才正式举兵,派杨佺期驻守巴陵。司马道子亲自修书安慰,劝其罢兵,仲堪才下令撤回军队。
对于殷仲堪此举,桓玄略有忧虑。杨佺期,北方名将,年轻时曾经抗击过苻坚部将,在洛阳屡建战功,后来因病离职,就被殷仲堪招揽为司马,现在又代替殷觊为南郡相。他和他的兄长杨广都是强犷粗暴的人,不易被控制。
杨佺期的祖上七代都有名望,但是过江晚,东晋的世族都看不起他,而他又自恃家世,有人将他和王珣做比,他还不满足。现在他在南郡碍眼,作为南郡公的桓玄自然是看不顺眼。
殷仲堪没什么军事才能,几乎把自己手下掌握的兵力都交给佺期管,这让桓玄很难对殷的部队下手。
另一边,王恭起兵时联结正在居母丧的王廞,廞于是起兵响应,后王恭罢兵命王廞离职,继续服丧。然而王廞当时已经乘着起兵诛除不少异己者,不能就此罢手,于是不听王恭命令,更出兵讨伐王恭。王恭见状,于是命司马刘牢之领兵击败王廞,王廞逃亡失纵。
这件事看似不大,但是却恶化了王恭和王珣的关系,王廞是王珣的堂弟。而王恭起兵后和桓玄的关系更是进一步变好,恭常常向桓玄抱怨各种事情。就连对殷仲堪的故意迟发兵的不满,他都会在信中诉说。可是,王珣又来书劝桓玄少和王恭接触,这让桓玄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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