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贵何曾长安家,赖有闲情遣岁华。(
灵域)
政绩浅弄在聚焦,醉翁之意雾隔纱。
通灵旧虑才抽解,新愁平添心头打。
安得狂禅棒喝醒?书院廊下两呆瓜。
小灵通送走了日本人慧空以后,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打电话约花彩棉,花彩棉答应了,但就是抽不出时间。近一个月,长电视台正搞一台有关振兴大西部主旨的文艺晚会,为了迎接北京来的领导视察,主管文化的副省长亲自过问主导这台晚会的主创,采编和节目的审定,指明要花彩棉当晚会唯一主持人。受了高层领导的钦点,长安电视台的大小领导都对这个才来两年多的师范生刮目相看了,不约而同地猜测,花彩棉的背景一定不简单,借着彩排的工作之便,时常征求花彩棉的对台里的工作设想和这台晚会的艺术构思和创意,这样一来、花彩棉反倒觉得不太适应了,几个原来花彩棉在工作中、经常求教的师傅,才几天没见,就成了这台晚会的副手和助理,协助花彩棉工作,不过大家都明白,全台上下都是为振兴大西部服务,上级只有一个,就是年轻有为的海归博士副省长。
小灵通受日本人慧空邀请、打算拍摄纪录片一事,也不能耽误,慧空野还在等自己的答复,一周之内就要做决定,小灵通决定亲自去一趟电视台,当面咨询花彩棉日本人慧空野给自己拍纪录片《元青花》的可行性。(
哑医)长安电视台离书院门也不远,出了永宁门往西、到朱雀门,往南不到二里地,一栋高大雄伟的玻璃幕墙建筑华丽壮观,玻璃幕墙上映着的太阳、金光四射、更加耀眼夺目、楼顶的发射铁塔直插云端。小灵通到了楼跟前,走到有武警站岗的大门口,说明来意,武警回身往里打电话,显然是和接通了,武警战士就把听筒交给小灵通。小灵通去就听到了花彩棉疲惫的声音,“你进大门后,绕到大楼后面,从最小的门进来,上到二楼,就到了。”小灵通按花彩棉的指示上到二楼,见楼的背面确实只有一扇小门,门口还是站着两个武警战士守着门,小灵通来到门前、才停住了脚步。门里闪出华彩眠熟悉的身影,正冲小灵通招手,还给两个武警战士说着什么,小灵通走过去,由花彩棉领着进了一个大厅的后台,花彩棉指着一把椅子让小灵通先坐,也不看一眼周围来来来往往的演职人员,就穿过后台布景幕布消失了。小灵通坐着等了一会,就见头几年从长安一路演出去的、全国著名小品男演员正和几个助理和另两个配角说着什么从面前走过去,小灵通起初有点紧张,一会又过来了几个经常在中央电视台春节文艺晚会上出现过的大歌星,一男两女走到自己面前,对着前台指指点点在说着什么,好像是伴奏带和音响配合中出了啥问题,小灵通也听不懂,紧张的脚都不知道该放到那里了,感觉浑身不自在。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人群一阵骚动,就见几个武警战士、先走过来,简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立正站好,就有四五个人簇拥着一个相貌伟岸的男人走过来了。(
霜华剑)几个大明星稍往后退了半步、窃窃私语着。。。男大明星说“在北京,省部级的官儿多得满大街走得都是,听说他们还骑自行车上班呢。”其中一位女明星说,“谁说的,起码也得车接车送吧!”又听得另一个女明星欣赏地说,“瞧!这位、还满帅的,个子也不低。。。”然后两个女明星、就嘻嘻地笑着,背着男明星咬起了耳朵。
小灵通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中间除了花彩棉叫助理给自己送了一盒便当盒饭外,也没人理自己,人们匆匆地忙碌着,就跟他不存在一样。终于花彩棉过来了说,还是急急忙忙地对小灵通说,“一会就要正式录制了,我领你到观众席,看实况录制晚会。”小灵通就焦急地问,“一会儿是多长时间?”花彩棉这才想起来,小灵通来电视台是有事和自己商量,稍一思忖才说,“十五。。。最多二十分钟。”小灵通也等不及了,显得有点不耐烦地赶紧把日本人慧空野拍《元青花》纪录片一事,对花彩棉说了。令他意外的是,花彩棉很兴奋,笑着对小灵通说,“你的收藏行为得到外国媒体的关注,是件大好事呀!”小灵通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以后少和外国人打交道吗?”花彩棉还是高兴地笑着继续说,“这是拍片子,又不是卖违禁品给他们,是宣传民间国宝的大好事,片子拍好了以后,还能在国外播出,你有啥可担心的?”说完她禁不住流露出的赞赏目光、留滞在了小灵通脸上。小灵通听花彩棉这样看待自己拍纪录片的事情,自然也就放下心来,他起身随着花彩棉进了彩排演播大厅,按照花彩棉的安排,坐到观众席上的角落里。(
大学除灵师)不远处刚才被三个大明星议论过的高大伟岸的帅气男人、在人们的簇拥下,已坐在了电视演播大厅、观众席最显著的位置上。有三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着他,镁光灯下,焦点中心的男人显得更加高大伟岸了。小灵通思忖,“不用猜,不远处那位就是海归博士、长安省最年轻的副省长了。”
小草从乒乓姐的屋里出来已快中午了,等到了永宁门城墙洞子里才想起,恩师书画名公让自己带到书院门交由赵华亭的那张信纸,忘在了乒乓姐的屋里。在纸上面、自己的师傅、长安书法名公写着、让赵华亭刻印章的具体要求和内容,老师的事情不敢怠慢。小草又怕自己不在女人屋里的时候,那个文化不高的乒乓姐,把这张重要的纸片、再扔进了垃圾桶,那可就惨了!小草想到这里,就又风急火燎地往回赶,就快要到乒乓姐的屋门前时,令小草意外的是,屋门开了,乒乓姐和神笔一枝梅一团里从屋里走了出来。小草就先纳闷了,但他也没多想,就迎了上去。前面的一男一女突然见小草回来了,俩人儿脸上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但小草没有留意到。还是神笔一枝梅老练,先开口说话了,“小草你回来了,咱一团回书院门。”小草点着头,对乒乓姐说,“我把老师交托的信纸忘到屋里了。。。”然后才对神笔一枝梅应承道,“行,你等一下,等我从屋里取了信纸,咱就一团回书院门。”乒乓姐跟着小草回了屋里。小草问女人,“他咋来了?”女人说,“我看你忙不过来,就像让俺女子跟一枝梅学书法呢!”小草又问,“那神笔一枝梅咋说!”“他只说女娃家,学书法不如学琵琶琴好,让我送她到长安音乐学院找一位辅导老师妥当些。(
斗破苍穹续集:王者之途)”小草听女人这么说,心就放下来了,看来神笔一枝梅没有和母女两沾上书法的事儿。他从床的角落里寻着那片纸,忙往裤兜里一揣,又掏出来、再重新展开、又看了一遍,当确认无误后,才重又把这张信纸,揣进怀里的内衣兜里,想走不想走地又问女人,“那他咋跑到你屋里来了?”女人一愣反问小草,一枝梅咋就不能来?你能来,别人就不能来?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没工夫理你!”说着就拿一双眼瞪小草,小草看着这老女人眼白多,眼仁儿小的一双眼睛,头一低也不再说啥了,就独子出了门。神笔一枝梅还在等门外等着小草,小草就忙着说,“一枝梅老师久等了,不好意思。。”“没啥没啥!”神笔一枝梅豪爽地说,声音很亮,又关心地问小草,“你咋不把媳妇娃接到长安来?”“嗨!一言难尽,”小草无奈地摇着头说,“现在我每月还能寄钱回老家,若是她娘俩来了,一年到头存不下钱,都花在长安了,”神笔一枝梅点头,“也对,只是你小夫妻家的,一旱一涝太苦了!”两个人说着就到了书院门摆摊儿的关中书院外。
酒疯子仇打油正和鸡娃儿王说得正起劲儿,“今天一大早,宝庆寺塔周围的一伙老维子和卖独山玉的南阳人在城墙根底下打起来了,”鸡娃儿王好奇地问,“为啥?”“为卖玉的事儿,”酒疯子继续说,“有一个南阳人的头上被打了个血窟窿,老维子出手黑啊!真下狠手哩!”鸡娃儿王听到这里显得有点紧张,“死人了!”酒疯子说,“没有,南阳人嫌才来没几天的新疆人,天不怕地不怕地堵住大马路,抢走南阳人熟门熟路的买主老客户。(
六甲神灯)”鸡娃儿王又是一声长叹,“现在书院门卖啥的手都稠哩,一个锅里抢饭吃,能不打起来吗!”鸡娃儿又问酒疯子,“派出所也不出来管一管?”酒疯子摇着头说,“等派出所知道打架的消息,人早都跑得没影了,我听说是背后有一个姓金的黑道人物操纵着这见事儿呢。。。,“红红的太阳,刚刚升起,卖玉的南阳人撂倒在地,一手捂头,鲜血直流,边擦边喊,‘我要报仇!’”酒疯子仇打油、又扯着嗓子疯吼起来。
小草和神笔一枝梅都走过来,听了两人的对话,也没说啥就开始挂画轴、置案子出摊儿了。赵华亭也突然冒了出来,帮着小草出摊儿,小草顺手把老师长安书法名公写的纸片儿交到赵华亭手里,赵华亭高兴地说,“师兄,今天我请客,咱们一起吃你们长安的名小吃‘金线油塔’去?”小草不爱吃书院门街头摊子上的这一款三原小吃,也嫌赵华亭太小气,几个金线油塔就想打发人,就口里拒绝地说,“不去了,不去了。”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赵华亭本来是自己想吃这种看起来蒸馍不相蒸馍,又有点象蒸面条的长安吃食,也不知道小草和乒乓姐因为神笔一枝梅、突然造访乒乓姐屋里的事儿,才和和乒乓姐拌嘴争吵的情况,一见小草这情绪,赶紧改口说,“柳巷有一家江南人开的‘喜登楼’酒家,那里面、有一道叫三黄鸡的小菜很有味道,到时候,我再约两个美女作陪,点上一桌菜,咱兄弟两一醉方休如何?”小草听他改口这样说,也就点头答应了。
酒疯子仇打油听到摊儿上刻章子的赵华亭不串街了,和小草一团联手摆摊儿,就摸索着过来,坐在小草的案子旁,望着赵华亭的影影说,“醉卧花下死,当鬼也风流!”赵华亭初来书院门串街的时候,对酒疯子仇打油的大名就有所耳闻,知道酒疯子见酒就狂,一喝起酒来,就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没个三瓶五瓶的白酒,根本就过不了酒瘾,自己生来不胜酒力,眼下又没有酒诗酒令和闲工夫应承酒疯子仇打油,就只是对着酒疯子仇打油迷迷地笑,望着面前这个半瞎的狂人,也不知说些啥好。仇打油就问小草,“人家算命的话,你咋不听呢?”小草听得酒疯子的问话,皱起了眉说,“我不信他的混卦,还‘血光之灾’呢,我倒要看看,咋个血光来着?”酒疯子听他是这个态度,不住地摇头、还叹着气说,“我十几年前,还没结婚时,就有个算命先生说,三年之内,我如果不能状元及第,就有大难等着我哩。”酒疯子顿了顿很认真地又说了,“我当时没有把算命先生的话当回子事,后来我的女朋友,就是喝药死了的、我娃他妈,让我考北京城里的研究生,我不听她的,就在钢厂里混着,等我反应过来,‘考状元’就是考研究生的时候,三年很快就过去了,还真是,不久我在的钢厂也倒闭了。到那时、我才后悔、没有按照算命先生的话去做,但是已经为时晚矣!结果咋样?你们看现在的酒疯子、成了个长安书院门街头要饭的混混儿了。”小草和赵华亭都在听酒疯子仇打油的现身说法。小草听得心烦,咋也听不进去,起身就去案子上写字,但他抓毛笔的右手,此时已觉得毛笔沉得如同自己在家乡、下地除草时,手里握的锄头一般沉重,他的手也轻狂起来,走笔轻浮,留下了满宣纸的渚墨败笔。赵华亭还是咪咪一笑,张口打破了郁闷的局面,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请大家猜个谜吧,谜底是请大家给出我吟出此幅对联的横批,赵华亭轻快地张口吟道,“‘帝王将相到此俯首称臣,名媛佳丽进来宽衣解裙。’”不管是近前的小草,还是不远处的鸡娃儿王和神笔一枝梅,他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就只顾偷笑,但最后就是给不出横批的谜底。只有酒疯子仇打油最后“哈哈”地笑出了声,一付胜券在握的神情。大家这时都满怀期待地盯着酒疯子仇打油看,酒疯子就问赵华亭,“我酒疯子仇打油如果给出了正确的横批谜底咋办?”赵华亭拍着胸膛说,“我欠你仇老师一顿酒喝。”仇打油还是“哈哈”地笑着说,“我不一团里和你吃饭喝酒,你只买两瓶长安老窖白干酒给我留着喝就成。”赵华亭知道、之前酒疯子曾和鸡娃儿王在流金岁月歌舞厅里打赌赢酒喝的事儿,就爽快地答应了。令人没想到的是,酒疯子仇打油却起身准备走了,打酒狗近前来摇着尾巴、要给疯子带路,鸡娃儿王一边、怪声怪气地砸着洋炮、对仇打油说,“我说酒疯子,你咋说不出来了?不要走嘛,我还想学点知识哩!”酒疯子仇打油也不依不饶地对着鸡娃儿王说,“我早就知道你白毛老汉不会闲着,我现在就等着你放屁呢!有本事你再添两瓶子白酒,我就说出横批谜底来。”鸡娃儿王见自己中了酒疯子仇打油话语陷阱,怕再做既失面子,又赔酒钱的恓惶事儿,就示弱着对大家说,“这是你和赵华亭之间的事儿,不和我有啥干系,”说完“呵呵”地笑着不出声了。酒疯子还是不说横批、只和打酒狗走了,最撂了一句话,谁也没听清、是对着打酒狗的耳朵低声说的,“狗娃子,咱上厕所去。”生音很小,只有赵华亭听到了,他知道酒疯子仇打油真的有本事给出横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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