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一天比一天来得晚,可这天天还没亮,一辆马车便行色匆匆地驶出了渐城的南门,一路朝南飞驰。(
霸主轮回游都市)
马车离开不久,天刚亮,‘浩天居’传出了震天吼声。
“你说什么,二公子出城了!”渐灭握紧了双拳,生怕自己一时失控杀了眼前这个被他吓得已去了半条命的可怜侍卫。
“你是怎么知道的?”渐灭平定了初时的震撼和愤怒,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必须先找到逝。
“属下不知,是——是二堂主清早发现二公子不在了,去城门问属下,属下想到……今早天还没亮,暮邪小姐便急匆匆地要出城,她……有出城的令牌说——说有急事,属下不敢阻拦,二堂主得知后便吩咐属下前来禀报,她就往公子离开的方向追去了。”小侍卫战战兢兢地道尽原委,整个人早已趴在了地上,打死他下次也决不接这种任务了,惹怒阎罗王,他还想活得久一点那。
“你……”
“城主,息怒。侍卫虽有失察之罪,但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情绪刚平复了一点的渐灭听他这么一说,火气不禁又冒了上来,正想发怒,幸好青日即时出声阻拦,这才救了这个无辜的侍卫一命。渐灭本也无意怪罪自己的手下,只是怒气难消,经青日这么一说,也就任由青日去处理。
“好了,你起来吧。城主是太担忧二公子的安危,才会如此生气。(
千金卷土重来)现在你告诉我,暮邪小姐的马车向什么方向走了?”青日好心地搀扶起快吓晕的侍卫轻声询问,心中对这个小兄弟是感到万分同情,唉,谁让他跟了渐灭这个脾气火暴的主子呢,手下难当,忠义两全的手下更难当啊!
这不这位小兄弟好不容易安定了一点,可一看到渐灭那吓死人不偿命的眼神便又晕过去了,整个人挂在了青日身上。青日很「痛心」地为他惋惜。随他吧,这情形,换他都觉得睡着总比醒着好,反正他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只是——难为了他这身「瘦弱」的身子骨喽,青日叹息。
“你有什么想法,”渐灭烦躁地看了一眼一脸苦哈哈的青日,等着他回答。
“啊,这个——我已经想过了。”青日一怔,「很不小心」地顺势手一松,扔掉身上的那个「包袱」,招手人将其抬下,顺便活动一下很久没运动的筋骨,“从各种迹象看来,逝是自愿跟暮邪出城的,而且两人早就策划了很久,否则两人不可能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躲过护卫出城。当然,要是城主想追回二人,自是轻而易举,但城主有没有想过逝——会自愿回来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要由他一人在外?”渐灭威胁性地盯着很是悠闲的青日,这臭小子!
“这个城主不必担心,逝决不会是一人!”笑话,他还不想象那个可怜的小兄弟那样,“刚才在您来之前,我已经让残月安排人跟着他们的方向前去打探消息了,一旦紫烟有消息,幽影就会派手下前去保护,这样逝的安全应该没问题。而且……”
青日合上折扇,
“现在正是渐城临难之刻,城主莫不是忘了前几日的夜袭之事,那些人都想利用逝来做文章,我们就来个瞒天过海,江湖上几乎没人见过逝,只要我们对外封锁逝出城的消息,又有谁会料到?”
要不是他们离开的方向正是秋水山庄所处的扬州,他才不会紧张地花费如此经历,其实他真正担心的倒是那张脸,那张足令天下为之成服的脸,才是最大的麻烦啊,只是这句话青日始终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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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青日知道渐灭内心已有所动摇,也知道他迟疑的原因:
“关于逝的伤,华炎跟我说过暮邪这丫头从他那拿了很多冰片雪莲,我想她是为逝准备的,这丫头跟着逝这么久,耳濡目染,要有什么状况,她应该能应付,再说有紫烟在,一有危险我们随时都可以出现救他。”
“况且——”青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面前的渐灭,“你我心里其实很清楚——逝,并不象我们想象中的柔弱。”
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啊,无论在哪都牵动着每个人的心,人们总会被他绝世无双的容貌和柔弱的身躯迷惑,渐渐忘了,他也是一代枭雄渐破天的儿子,是北方霸主渐城——渐灭的弟弟,如此神秘莫测的男子怎可能是一个平庸之辈。
渐灭闻言一震,对,他知道!他一直很清楚逝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只是自己总把他当成那个受了伤在他怀里哭泣的七岁男孩,一味地想要保护他,忘了逝已经长大,已经是一个绝世而立的出色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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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日看得出渐灭的心事,五年前波斯一战,至今都让他惊叹不已,那是他唯一看见逝出剑的一次,一招‘与日争辉’,象是划破了死亡的寂静,那样的凛冽光芒和惊鸿一瞥的气势,比之灭的霸气刚猛,更多了一丝行云流水般的飘逸,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从那个年轻的剑术高手剑下救了下来,也一剑就结束了对方的性命,想他当时还为那位难得的对手好不惋惜了很久。说句实话,他一点都不惊讶渐逝会擅自出城,这是他的使命,青日心中甚至一直自私地期待着这一天,期待一场暴风雨的到来,毕竟——他也已经闲了很久了。
逝,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就得看你的命了……
唉,人还是平凡点好啊,这不自己就是因为脑袋比别人转得快了一点点,就得这么辛苦操劳,青日认命地摇了摇头,轻轻退出了‘浩天居’。
*
马车一路狂奔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它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时分了,暮邪把气喘吁吁的马赶到一条小溪边,将马鞍松开,让马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草。
车帘掀动,白衣飘出,渐逝缓缓走下马车,一踏上这片苍茫的土地,一股感动由心而生,汹涌澎湃,仿佛要把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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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终于离开了!他呼吸到了与他这二十一年来完全不同的空气,没有束缚、没有忧愁、没有伤痛,有的是清新自然,广袤无垠,这大概就是日一直很向往却无法实现,只能常地挂在嘴边的‘苍莽天地,尽在我怀’吧!
暮邪打理好一切,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一脸满足的逝让她感到欣慰,还有阵阵——心疼!
从小因为有爹细心的呵护,她能够毫无烦恼地生活了十年,还能和爹笑傲江湖,快意人生。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想笑就痛痛快快地笑,因为——她是萧暮邪,无忧无虑的萧暮邪,她可以尽情地挥洒她的青春,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青春!而逝,他却只能孤独地守在‘涵枫轩’里,寂寞地憧憬属于他的梦,一梦就是二十年!
他很恨吧,却不能言;他很怨吧,却不能哭;他很无奈吧,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令人心酸的沉默……
“暮邪,暮邪……”
一阵轻唤在耳边响起,暮邪愣怔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元神出窍’了,看着逝担忧的眼神,赶紧收回自己的‘神游’,换上一副灿烂笑颜,她一直都知道——逝最喜欢看她笑了!
“逝,我们已经离开渐城范围了,我想灭大哥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吧。”肯定气得脸都绿了,恨不得吃了她吧。(
宠妻无度之嫡妃不羁)暮邪很怕怕地吐了吐舌头,暗自在心里做了个鬼脸。
“害怕么,现在掉头回去还来得及。”逝见她恢复如常便也不在多想,可嘴里说得轻松,可心里其实很紧张暮邪的答案。
“才不呢,真要是怕灭大哥罚我,我就不用费这么大力气了。”
为了这次的‘虎口脱险’计划(完全由暮邪自编自导兼自演的,用她的话说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她可是忙了好些时日那。记得她去请教炎大哥医术(其实是伺机打探替逝疗伤的方法)时,还差点被他识破了,要不是她‘聪明’,糊弄了过去,他们现在哪还能这么舒服在这聊天啊!要准备日的药,还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连月儿她都瞒着没说,心里还真有点小愧疚,那丫头现在一定急坏了,不过为了逝,只好委屈她一下了!
“再说了,哪有做错了事自投罗网的道理!”暮邪嘟着嘴,小不恨恨地说。
“那——”
“那我们现在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啦!”还没等逝开口,暮邪就接过了他的话茬。
只能希望渐灭大哥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想至此,暮邪的小脸一整,不行,不能多耽搁了,现在他们时间宝贵,能多赶一段路,希望就多一点,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多加把力。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暮邪的风格。不发一言,立马转身回到马车边,牵起正埋头吃草的马,不顾马儿的抗议,迅速套好马套。
对不起了马儿,为了我和逝的前途着想,你就忍耐一下,以后我一定会好吃好喝、好好报答你的!暮邪满心愧疚地轻声念道。
“暮邪,你——”渐逝压根儿被暮邪突来的行为搞糊涂了,这丫头又怎么了?
“逝,快上马车,我们要继续赶路了,时间对我们来说可是很宝贵哦!”暮邪站在马车边喊道。
她这么一说,渐逝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脚下一轻便已落于车前,朝暮邪柔柔一笑,便钻进了车内。
抬头看了看天气,估摸了一下时辰,从这往南一片都是荒芜人烟,最近的城镇就是地处江南的富庶之地——扬州!
“看来这几天我们都要在野外露宿了,逝,你能坚持吗?”暮邪坐上车,朝车内询问。因为逝太显眼,而且怕他身体受不了,所以在她再三坚持下,这一路由她来驾马车。
“没问题!”车内传出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这丫头这么紧张他们这次‘出逃’,即便是为了自己,他也绝不能拖她后腿啊!
“好,目标——扬州,我们出发!驾!”
暮邪高高地扬起鞭子,用力挥下,马在抽痛的刺激下,很配合地扬起马蹄,再次快速飞奔了起来。
不知是否是渐逝的错觉,他觉得马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
与此同时,在暮邪和渐逝离开的第二天晚上,趁着月色迷离之际,一只信鸽飞入了秋水山庄。
秋正然取下信鸽所系的信签,一枚红叶记号赫然印于纸眉:
逝,日前擅自离城,方向——扬州!
好你个渐灭想骗我上当,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还真被你诓了,可惜天助我也,不过你既然费了这么多心思,那我也不能辜负你的心意。
“秋峰,召集各派掌门!”是时候了……
秋正然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要自己送上门来吗?看来我得好好准备迎接你了,渐逝,我会让你不虚此行的!
五年,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了,等得连心都疼了,渐逝……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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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签约终于成功了,万岁!
好戏也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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