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痛,痛……”
“不要,痛……哥,哥……”
“逝,逝,醒醒,哥在这里,你睁开眼睛看看啊,逝——”
渐城,一间布置淡雅的房间内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和焦急的呼喊声,一位俊傲非凡的男子坐在一张床榻边,全身散发出一种天塌不惊的泰然之气,而脸上的焦急之色却与他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极品废柴之全能召唤师)他的身侧站着一位神情冷然的紫衣女子,默默地守在一旁,而纠结的眉头和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此时两人旁若无物,心思皆放在床上的男子身上。男子似乎正在与噩梦纠缠着,清雅的双眉拧成了结,额头冒着冷汗,表情十分痛苦,不停地抽搐,嘴里还不时发出破碎的求救声:
“哥,你在哪里……,娘,娘,痛……好痛……”
“逝,逝,哪里痛,不要怕,哥在这,逝……”弟弟痛苦的呼喊无情地撕扯床榻边男子的心,让他不知所措,恨不得能代替弟弟受苦。
“怎么会这样,紫烟!逝最近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今天又突然发作,似乎还比以前更严重了。(
嫌妻当家)他这浑身发烫,都一晚上了,烧一点没退,我让你贴身照顾逝,你是怎么照顾的?”似乎再也不能忍受痛苦折磨着弟弟,男子寒着脸,怒声责问下属的失职。
“城主,二少爷这次的病发很突然,属下也始料未及。昨日晚膳时二少爷还好好的,只是有点受风寒,属下本想请华大夫来给二少爷看看的,可被二少爷阻止了,说是无大碍,休息一会儿就好,属下不敢违背,就早早伺候二少爷睡下了,没想到……”说到此,紫烟突然停住,自责和愧疚象锯齿一般拉扯着她的心。
男子似乎很不悦于下属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挑起剑眉:“怎样?为何不说下去?”
“没想到——二少爷半夜突然发起高烧,浑身如火烧般滚烫,人也陷入昏迷状态,迷迷糊糊地呓语不断,一直念着城主,所以属下无奈,只好前去打扰城主。”
“逝身体不适,你应该马上向我禀报。”男子怒道,“那你就一直没去找炎前来为他诊断?”
紫烟眼看城主就要发怒了,急忙说明:“属下在请城主来之前,早已经请华大夫来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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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怎么说?有无大碍?”
“先生说二少爷这是旧患复发,少爷体内那股灼热的真气被长期压制,变得越发凶猛,这次复发,一下子便冲破脉门,冲击少爷的奇经八脉,窜于全身,致使少爷全身滚烫,痛苦异常,不过华大夫已经给少爷施了针,放了血,应该很快会恢复。”
“炎就没有给逝开几帖方子,他这么痛苦怎么可以!”
“先生说,二少爷这是旧患,体内只真气集聚已逾十年之久,已非药石可医,所以……”紫烟心知自己不用再细说,城主已然明了。
抬眼看了看城主,发现城主脸上布满了深深地愧疚之色和无奈,追随了城主这么久,紫烟十分清楚他在想什么。二少爷的病是这位枭雄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痛,是属于这两兄弟一段非人的痛苦回忆,也是他们这些属下永远都触碰不得的伤疤。
他们兄弟到底经历了什么,渐城里又隐藏了什么,二少爷怪病又是怎么造成的,渐城内部甚至全江湖都没几人知晓,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是忌讳,是渐城的忌讳,是整个武林的忌讳。(
婚宠诱妻成瘾)没人敢探知,没人敢提及,正如没人敢挑战所谓武林第一邪派--渐城城主渐灭的耐心,于是这个秘密却也成了渐城最大的秘密。
渐灭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受着痛苦的折磨,心中的那块遗忘很久的伤疤又被揭开,深深地懊悔和自责席卷而来,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怪我没用,否则逝不会变成这样,我就不应该对那个丧尽天良的混蛋顾念什么感情,是我太天真了。”
“不,哥……不是你的错……”
一丝虚弱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不知何时,渐逝已经脱离病痛和梦魇的折磨渐渐苏醒,他悠悠地张开了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睛,那是一双绝美的眼睛,纯黑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眸,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黑水晶,飘渺迷离,空灵却有着深沉的忧郁。
除去方才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此时的他看起来有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如瀑的发丝披散在月白的床铺上,玉石般的肌肤因高烧透出一丝异样的桃红,清雅的双眉如水墨画成,俊挺的鼻子,薄而不失柔润的嘴唇火一般的妖红,鲜艳欲滴,神铸般的优美轮廓,让他的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慑人心魄的美,是一种介于阴阳之间的绝美。(
御灵天下)
紫烟虽跟随逝已有数年,但至今仍为他的惊世容貌而感到自惭形秽,总是不禁感叹上苍的造化弄人,天底下还会有谁有资格能与这个上天的杰作相匹配呢?脑中浮现出一张灿若娇阳的明亮笑脸,心中暗自苦涩,能于‘神之子’相配的或许只有她吧,那个有着日出骄阳般耀眼性格的女孩。
渐灭欣喜地看着弟弟脱离病痛,眼中隐现点点亮光,
“逝,你醒了,有没有那里还感到不适,哥再叫炎过来替你诊诊脉。”说罢,便挥手示意紫烟。
“哥,不用了,我已无大碍,没必要兴师动众。”渐逝的声音仍很虚弱,但眼中的坚持却不减半分。
“可——”灭还想坚持,但见到逝一点没有让步的意思,只好作罢。
“哥,我真的没事了,你放心,我要是不舒服一定会告诉你的。”逝一再保证。
“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灭明白逝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这么说,但一想到逝竟然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心中不免生气,“你可知哥哥为了你的伤有多么自责,我费尽心思遍求名医,为解你伤痛之苦。(
百炼成仙)你怎可如此轻视!”
灭的一番锥心之语让逝眼中一黯,他凄然一笑:
“哥,你无须在意,我说过今天我受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或许我的出生原本就是上天的一个玩笑,我早就应死了,现在苟延残喘,忍受这非人的伤痛,每痛一次就让我回想一次”,
仿佛一段尘封已久的痛苦记忆被打开,逝痛楚地闭上眼睛,忽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眼中的痛楚和绝望让人心揪,
“哥,你知道吗,你不是错在晚救了我而是你根本不该救我,当时就让我死了该有多好。哥,我们放手吧,让我离开,让我自由得过完剩下的日子……”
“逝,哥知道这些年你很痛苦,一点也不快乐。哥也一直后悔当初的一时心软,造成你现在的一切,哥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你的周全。”灭心疼于逝的痛苦,暗自握紧双拳,可是——
“可是如果你想让哥自责痛苦一辈子,那你就离开,否则——你最好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哥……”逝无奈于灭的强硬和固执,每次他一说想离开,哥哥就会发怒,到底为什么……
“不用说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即使要哥的命,哥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惟有这件事,我永远不会答应。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除非我死了,否则就算把你永远关在这‘涵枫轩’内,就算你永远不会感到快乐,我也绝不允许你离开我。”不给逝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灭愤声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灭恼怒,逝从不眷恋他这个从小疼爱他的哥哥,却一心想离开他。在他对逝用尽全心关爱之后,他却要离开……他不允许,谁都不能从他身边带走逝,即使是逝自己也不行。
对,不行!
灭大步走向门口,在走到门口时,脚下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
“好好照顾他!不准让任何人打扰他的休息!”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涵枫轩’。
紫烟了然这是城主吩咐给她的任务,朝着那个傲然的背影微微颔首。
逝本想坚持,但见大哥如此气愤,到嘴边的话只好又吞进肚里,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不免长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我已无恨,哥,你又何苦如此执着,这到底是谁的错……
既然争执已无意义,逝无谓地放眼于窗外那一片奢靡的植物,紫红色的枝叶上已冒出星星点点的火红色花苞,那璀璨的火红好似濒临爆发的边缘,蠢蠢欲动,呼之欲出,释放她极致的美丽。
逝心中暗自叹息:难道又是一年的冬天要到了吗?只要一看到这充满坚韧生命力的东西,他就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卑微,生活是如此无趣;可是尽管她的存在让他感到自惭形秽,他还是会不自禁地如飞蛾扑火般地想去靠近她,眷恋于她的绚烂、她的美丽,贪婪地汲取她狂热的温度,抚平他内心噬骨的冰冷,温暖他血液,即使他会受伤,他还是想去靠近。
暮邪花,你真的能温暖我早已逝去的心,将它从痛苦的深渊中救赎吗?如果不能,就请用你炽热的火焰将我焚烧殆尽,让我彻底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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