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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的遗恨 第十八章 皇帝曝家丑 宰辅撑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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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席后,文彦博和富弼不知赵祯病体如何了,连忙来到内东门,把入内副都知任守忠喊出来问:“陛下在内廷现在起居如何?”任守忠答道:“照惯例,内廷情况是机密,咱家不敢泄露。(兰香缘)”文彦博考虑到皇帝无子,也没有预立储君,一旦暴薨,群臣无首,后果难以预料,于是叱责任守忠说:“你说的是没错。但主上突然得病,肩系社稷安危,只有你等能够出入宫闱,若再按惯例,使时局陷入危乱,你们吃罪得起吗?岂可不让宰相知道天子的情况!”

    文彦博叫来值日官,说道:“引都知任守忠等马上去中书立军令状,从现在开始,陛下的病稍微有一点好坏的变化,必须一一告诉我们!圣躬违和期间,禁中事如不禀告两府,需军法从事。”任守忠连忙说:“奴才们岂敢不报!”

    当夜,皇城各门将要锁门时,任守忠对当值侍卫说:“我不想受军令状责罚,你们赶紧去向宰相汇报吧,皇帝现在高烧不退,嘴里不知说些什么。”由此,禁中一切情况,宰相都能随时掌握了。

    隔了一天,两府大臣刚进内东门小殿准备问起居,却见赵祯披头散发,鞋子只穿了一只,踉踉跄跄从福宁殿门内冲出,手舞足蹈的同时,嘴里大声喊道:“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然后继续喃喃自语,“你们这对狗男女好狠毒,朕要为她们报仇……”紧跟在后面的内侍、宫娥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文彦博招呼高居简等几个小黄门尾随皇帝追出了内东门。赵祯“扑通”一声摔倒在内东门外,人事不省。高居简等人七手八脚将他抬回福宁殿,任守忠神色慌张地请求文彦博说:“相国赶紧为天子祈福消灾吧。”文彦博对富弼说:“皇上这样呼喊,我们可要稳住阵脚,不然真要天下大乱了。(武唐第一风流纨绔)”

    皇帝越来越觉得,张茂则虽然是阉人,但是他与皇后太过亲近了,所以对两人都很反感,又因碍于皇家脸面,不好挑明。因此,郭皇后、张贵妃亡故时,皇帝恶作剧似地追封郭氏、张贵妃为皇后,“生死两皇后”也有让曹皇后下不来台的用意。而曹皇后居然忍下了,皇帝对于如此善于隐忍的皇后更是疑窦丛生,与曹皇后关系密切的张茂则更成了官家的一块心病。这次大病高烧不退,神经错乱之时,赵祯的一切怀疑与愤怒终于爆发出来,所以发生了前面骇人听闻的一幕。此后几天,赵祯病情愈益加重,神志不清时,躺在床上还是不断重复“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这句话。

    听到皇帝喊“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曹皇后在慈康宫吓得心惊肉跳,坐立不安。嫔妃、太监宫女都眼神异样地看着她,她不敢靠近赵祯,也顾不得朝廷规矩了,满脸泪痕地跑到富弼、文彦博面前表白:“二位相国,苍天可鉴,本宫冤枉啊!皇帝这样喊,我不是飞来横祸吗!”文彦博说:“皇帝病中乱语,皇后不必惊慌。”

    此时张茂则已是内侍押班太监。从赵祯第一次说他谋大逆开始,他就大惊失色,躲在房间中不敢见人了,现在听到赵祯反复喊这句话,觉得在劫难逃,便横下心来,来到柔仪殿走廊的横梁下面,系上一根丝绳,然后站在瓷凳上,把头伸进绳圈,两眼一闭,蹬翻了瓷凳。正在挣扎时,入内副都知任守忠因事路过,忙派小黄门把他解救下来。

    任守忠把张茂则带到宰相跟前:“这个奴才自杀未遂……”文彦博提高嗓门既是训斥张茂则,也是说给其他人听:“天子有病,随口乱说的,你为什么马上就要寻死!还在宫中走廊里上吊,弄得满城风雨,如果你要是真的死了,那皇后更说不清楚了,试问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你等皇上放逐你,而后无声无息地死掉也不迟,”张茂则磕头如捣葱,连说:“奴才愚钝,罪该万死!”

    赵祯的长女福康公主是苗贵妃所生,那时已十六岁,对父亲十分孝顺,赵祯这场大病,她夜间服侍在父亲身边,白天在雪地里赤足散发向苍天祷告:“我愿以自己的身体代替父皇承受病灾,希望父皇早日康复,希望宫里的魑魅魍魉早日绝迹。(武炼巅峰)”说着还不断向曹皇后翻眼,她的指桑骂槐让曹皇后更加难堪。

    赵祯突然患病以后,不能上朝听政,而且说出这样耸人听闻的话,朝野上下一片恐慌。文彦博与富弼商量后,召集百官和宫人说:“皇上一时病重,痰往上涌,说的话都不能着数,且待他病好后再说。”曹皇后听了对他二人感激不已。

    文彦博与富弼等商量决定:“在大庆殿设醮,日夜焚香,为皇帝祈福。同时两府大臣留宿禁中,设床铺于福宁殿西庑。”任守忠很不乐意地说:“从来没有两府留宿禁中的先例。”文彦博反驳道:“现在这样的情形,哪里还要管什么先例!一旦有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说着便和富弼到寝殿来见皇上,任守忠刚要阻拦,富弼喝道:“宰相安可一日不见天子!”任守忠只得退到一旁。这时,曹皇后亲自带人将夜宵送到大殿西庑:“相国们为皇上宵旰夜胆,辛苦了,喝点热汤吧。”

    赵祯清醒过来后,两府大臣进入福宁殿,来到赵祯卧榻边请示:“皇上龙体欠安,这国家大事如何处理呢。扎着头巾的赵祯说:“朕一时半会儿不能上朝了,此后两制、近臣每日可到内东门问安,百官五日一入。大事你们看着办吧。今年正月十五元宵节皇宫张灯与民同乐的习俗就免了吧。”

    过了元宵节,赵祯一度昏迷数日,任守忠按曹皇后的意旨,指使司天监的官员灵台郎亢瑛等上条陈给中书:“臣等夜观天象,紫微星发暗,天府星明亮,唯有请皇后一同参加听政,皇上龙体才能康复。(腹黑老公太危险)”

    文彦博看罢条陈后藏在怀中。他不慌不忙将司天监的亢瑛召到都堂:“日月星辰、风云气色的变化,才是你们可以管的事,你为什么要胡言乱语干预国家大事,皇上还在,你竟要皇后参政,你所犯的这是灭族的大罪你知道吗?”亢瑛十分恐惧,嘴里支支吾吾:“这,这是任……”文彦博怕他供出幕后之人,使事情更加复杂,立即打断他的话头:“看你也是狂妄愚昧之徒,今天暂且不治你的罪,回去告诉乱出主意的人,不要再惹麻烦。老老实实当你的司天官吧。”

    亢瑛走了后,文彦博把他的奏章拿给富弼等人看,富弼十分愤怒地问:“这狗官胆敢如此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为什么不斩了他们?”文彦博说:“斩了他们,事情就公开化了,那样就要追查主谋,曹皇后就更麻烦了,当此皇上重病时期,大局为重,宫中不宜再闹出什么事来。亢瑛既已知罪,到此为止吧”。看文彦博没有再追究,亢瑛对文彦博感恩戴德,而曹皇后也就知难而退了。

    文彦博在宫内值宿,一天夜里,开封知府深夜请求入宫:“下官要进宫告发一桩谋反阴谋。”文彦博略一思忖,即下令:“不许打开宫门,任何事情都得等明天再说。”

    次日开封知府向他回报:“一名守卫宫禁的士卒,向我开封府告发宫禁一名都虞侯图谋叛乱。”文彦博没有偏听偏信,叫来都虞侯的上级殿前都指挥使李璋:“请说说这名都虞侯的情况。”

    李璋说:“所谓的告发,只是这名守卫宫禁的士卒平时对那都虞侯心怀不满而已,是借机诬告。(末世魔神游戏)”文彦博说:“事情虽简单,处理起来却不容易。我朝的宫禁部队,直接负责皇帝的生命安全,其将领都是皇帝亲自选拔的,他们的忠诚度应该绝无问题。然而,谋反之说素来敏感,何况又赶在皇帝病重这个节骨眼儿上,一旦详细查问起来,短时间内肯定难以结案。更要命的是,那都虞侯在这个时期还得停职审查,临时去找一个人,代理这都虞侯,万一又生出什么事来,后果不堪设想……”

    李璋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呢?”面对这一棘手的政治问题,老练的文彦博处变不惊、行事果断:“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迅速了结此事,暗暗除掉这名小卒以免动摇军心。”为了避免落下“个人专权”的嫌疑,文彦博特意请来枢密使刘沆,请他共同在判词上署名,之后下令将那名诬告的士卒诛杀了。

    事后证明文彦博当时处理此事考虑很周到,刘沆为谋相位,向病中的赵祯进谗言:“文彦博在陛下生病期间擅自斩杀告状者,阻止对谋反大案的追查。”赵祯问文彦博:“刘沆说的是怎么回事?”文彦博不声不响,拿出那张有刘沆本人签名的判词,给赵祯看,赵祯看后说:“这个刘沆怎么这样龌龊,自己签了名,还来瞎絮叨。”就这样,直到赵祯病情好转,文彦博与富弼等才从宫中返回私第。

    赵祯神志渐渐清醒了,但还很虚弱。宰辅大臣们奏事,他只能小声表态。又过了半个月,赵祯的病体逐渐好转,开始处理政事了。任守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对赵祯说:“皇上,曹皇后因为您说她和张茂则谋逆的事整日流泪,一病不起瘦了许多……”赵祯又动了恻隐之心,亲自来慈康宫看望曹皇后。

    曹皇后睡在床上,一见赵祯便泪如泉涌,连呼:“冤枉啊皇上,我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怎么会同一个小太监去谋大逆?要不是不放心皇上的龙体,臣妾早就不想活了……呜呜”赵祯用手替她擦着眼泪:“那是朕病中说的,朕都记不得了,你就不要往心里去。(商战教父)”曹皇后坐起来就势抱住赵祯,一边痛哭,一边赌咒发誓地表白:“臣妾对陛下忠贞不二,绝没有谋逆的事,如有二心,当遭天打雷劈!”

    赵祯叹口气,说:“好啦!朕在病中说了什么,梓童不要计较。看你的面子,我就饶了张茂则,让他回御药院吧。不管之前怎么样,以后你得离他远点,再让我看到他来慈康宫转悠,朕定会乱棍打死他”

    “一个小太监,陛下都吃醋,臣妾心里只有陛下,纵然是海枯石烂,此心不变!臣妾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陛下看”曹皇后说着,将她诱人的胸脯靠到赵祯的脸前,又拉赵祯的手去摸自己的胸脯,似乎在表明心迹。赵祯忍不住说:“朕明白你的心,多日不见了,让朕亲亲你……”

    皇帝虽然暂时性命无虞了,不过他这次大病实在是给大宋朝野敲了一记警钟,文彦博对富弼说:“先不管皇帝龙体能否完全康复,现在没有一个法定的皇位继承人,对大宋而言则是非常危险的。”朝中大臣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皇帝终于拖着羸弱的病体来延和殿上朝了。文彦博用最平静、最柔和的语气乞求:“为大宋社稷考虑,皇上宜早日在宗室内确立继任人选。”赵祯看看富弼,富弼说:“臣也是这个意思。”赵祯有气无力地点头说:“朕也在考虑此事。准备选择宗室之子以传天下。可是选谁好呢?赵允弼虽一直想朕的九五之位,但是他纵情声色不分昼夜,斗鸡走马一掷千金,不是做帝王的料。赵宗谔外表给人节俭的印象,可我听说他暗地里骄奢淫逸,花钱如流水,你们帮朕考虑考虑谁合适吧。”

    两府大臣面面相觑,不敢贸然提名,赵祯看他们不作声,又亲书赵宗谔、赵宗保、赵宗实三人名字给他们:“你们从中选一个吧。”文彦博说:“请皇上准许臣等议一议再禀报。”

    退朝后,文彦博与富弼商量。文彦博说:“皇上自己不看好赵宗谔,这个名字可以不考虑了。那么只剩下赵宗保和赵宗实了。”富弼说:“这是天大的事,我们最好暗中通过内侍高居简再征询一下曹皇后立嗣的意向,这样才更稳妥。”文彦博说:“还是富郑公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

    富弼本人为左右逢源,却作了更周密的安排,他暗中让儿子富绍庭将赵祯的备选名单密报给郇xun国公赵允成之子赵宗保:“皇上的备位人选有公爷在内,家父让我禀告公爷。”赵宗保就是当年和宗实一起被抱进宫的另一个孩童,他听了这消息并不高兴,生怕自己入选,从此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故意在人面前说些胸无大志的醉话。

    曹皇后趁机在赵祯面前说:“宗保这孩子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臣妾姨外甥女婿赵宗实原就养在宫中,知书识礼皇上应该是了解的。”

    见赵祯沉吟不语,她又让高居简出宫找到文彦博:“皇后的意思烦请相国抓紧催促皇上最好立忠厚老实的人为皇子。”文彦博沉吟着:“忠厚老实,那会是谁呢?”高居简一脸诡谲,故意拖长声音重复:“就是忠——厚老——实,奴才不敢多嘴。”文彦博猛一激灵:“宗实?”再看高居简已经走远了。

    太监任守忠等人因护理有功而被升官。他知道了皇后和中书的意图后,想起自己在为刚死的濮王办后事时得罪过濮王府,若立宗实为嗣,将会对自己不利,便劝赵祯说:“陛下春秋正盛,病好后定能有自己的皇子,立皇嗣无需着急。”

    文彦博、王尧臣与刘沆、富弼继续商议道:“当今皇嗣不可不早定,定了才能安人心。”刘沆对王尧臣说:“王大人家久居睦亲宅附近,多知宗室之事,必能荐得贤嗣,以满足人心。”王尧臣说:“难道你们不知以前一直养育在宫中的人吗?”富弼趁机应和:“所谓养育在宫中的,外面也传言他很贤明,是不是以‘实’作为名字的?”王尧臣又用手指在书案上写了“宗实”二字。几个人合计道:“众望所归,就是他了。不要再考虑别人了,我们报皇上定夺吧。”

    刘沆说:“那就袖纸笔到皇上面前亲书。”第二天,几人来到垂拱殿,富弼先说:“皇上现在应该及时立嗣,以固根本。臣等既叨辅相之重位,当任社稷之大计。此大事也,请陛下考虑。”赵祯默然良久说:“知卿等尽忠,但此是大事,朕还要再三深思熟虑。”

    王尧臣怕皇帝迁延不决,试探着问:“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臣等听说,此事陛下说过属意宗实,恐怕不会再换了吧?”赵祯微微点头。三人一齐拜贺:“请求皇上明谕圣旨。”赵祯说:“既是大事,未可轻易拍板,改日再尽议吧。”赵祯初康复,已到傍晚,任守忠又前来催皇帝用膳,几人只好退下。

    当天晚上,这几人再聚议,富弼说:“明天必须得到皇帝明确答复。并且请王尧臣大人先起草好立嗣诏书初稿。”第二天上朝,他们复申前请,富弼、刘沆站在王尧臣身后。王尧臣越次奏道:“愿陛下早定昨日之议,付外朝施行。”赵祯接过草稿看了看:“朕意既已决定,卿等不必担心,这个先放在这里。”当时又到日中,三人见赵祯仍没有宣诏的意思,只得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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