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逸,是我。(
出魂记)我可以进来吗?”小惟敲了敲门,可里面却是一片静默。
小惟叹了口气,打开了房门。屋内没有开灯,只是阳台的落地窗开着,窗帘轻盈地飘在眼前,月光洒进了屋子,显得格外明亮,也显得横坐在阳台长椅上的翩翩少年尤为好看。小惟站在原地却无所适从,她那份在商场上的从容镇定在此刻殆尽,那三寸不烂之舌也在此刻打结,因为她怕一旦开了口就断送彼此之间的情意。
近逸知小惟走近,他默不作声地背对着她,想着从小我们无话不谈,可如今却无从谈起。真是时过境迁!
人的情非要跟着心走吗?不能因为我爱着你,所以你的情也向着我吗?若有一天,我爱上了你,那时你也碰巧爱上了我,这该是多幸福的事!
小惟走近他,却不敢直视他,只在他身侧轻喊了一声,“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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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逸也没有看她,苦笑道,“我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难过。”
“近逸,我们……”
“别说,什么也别说。”吴近逸面露悲伤地站了起来直视着小惟,在月光的映衬下却特别好看,“别说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别说我们的感情还像小时候。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难过!你骗得了夏运生却骗不了我!夏运生守着你的这些话,把自己掩埋在和你的回忆中,多可笑多可悲。我不愿如此!我宁可和你相忘于江湖!”
小惟泪水在眼中打转,“是!我骗不了你,可我得骗我自己!若非这样,我岂能面对你,面对近峰,面对运生?若那份青梅竹马的情份可轻易割舍,我又怎会如此?”心想他从小这么爱怜我,怎能不受伤?
难道和吴近峰结婚要放弃这么多吗?难道一个夏运生还不够吗?
“还记得那年暑假我们在爷爷老宅的地下室探宝吗?”近逸大概是忆起了年少快乐的时光,嘴角竟然有一丝笑意。(
极品三太子)“我这几天去香港,突然心血来潮地回了趟老宅。那里还是老样子,阴森得可怕!”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若不是有这么多回忆,现在又怎会痛苦?小惟眼眶里的泪稍不留神就滴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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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复古的老宅,在小惟第一眼见到时就已经喜欢上了。带有霉斑的墙壁,嘎吱作响的木楼梯,那些放在红木矮橱上的泛黄照片,还有那个杂草纵横的后院,那里到处充满着神秘的气息。回忆起那年暑假在香港成日和近逸他们三兄弟玩耍的日子,小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我记得你特别喜欢那里,你说那里是我们的百草园,是最干净的。”他俩说得是最愉快的回忆,可都流露出最忧伤的神情。也许正是那时的快乐才衬出了此刻的悲伤。“可老宅依旧是老宅,人却已不是从前的人了。这大概就是你经常说的物是人非吧!”
近逸的话让小惟不知如何接,可吴近逸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那时我们捉迷藏时你总能呆在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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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你还是找到了我。”小惟愧疚地望着近逸,“那时我们一起探险,总能在那里发现一些秘密,爷爷的鼻烟壶,吴奶奶的丝绸旗袍……”
“对,这次我回去也发现了一些秘密。”吴近逸不想再追忆过往,直接打断小惟。
“是吗?”小惟眉头紧锁,忆起当年才知不论是夏运生、吴近逸还是吴近峰都不同了,只是自己还停留在天真烂漫的儿时,“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秘密?”
“不能。”近逸大叫起来,“那只属于我和小惟。(
虫族帝国)我再也不告诉你这些秘密了,嫂子。”
小惟深知近逸的脾气,自然也料到了近逸的回答。她闭上眼,默默承受着吴近逸的大叫。
近逸平静了许多,他背对着小惟,“我不需要你安慰,你走吧。从今天起,你是我嫂子。”
听到小惟悄然离开的声音,近逸眼角的泪才悄然滑落,他望着桌上那些泛黄的信件,淡漠道,“小惟,也许你不知道这些秘密才会快乐,我真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可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我所做的不过是拖一日是一日罢了,若有一天你得知真相,你将如何承受?”
在房门的另一边,小惟蹲在地上已哭到不能自已,她心痛的不是吴近逸冷漠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她此刻才认清那个儿时的运生、近逸、近峰已渐行渐远,那样美好单纯的情意也变得复杂隐忍,那些就连争吵打架都快乐的回忆都已随风而逝,在今后的日子里只会显得苍白无力,让珍重它的人变得尴尬、矛盾,甚至不堪一击。
近峰硬把小惟拉了起来,搂在怀里轻抚,让她埋在自己胸前哭泣。他以为吴近逸定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却听见小惟带着哭腔地自言自语,“我永远不忘记我俩小时候的点滴,你永远都是待我最好的那个男孩。”
吴近峰所有的怒气都在小惟的这句断断续续的话中烟消云散,他知道他俩感情深厚,却不曾料到这般深厚。他温柔地安抚小惟,“他闹过就好了。他不会对你存有怨气的。”
“近峰,”小惟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我想……”
“你想什么?你说出来我都答应。”佳人终于止住了哭,近峰当然是百般温柔地哄着。
小惟闪烁着灵气的大眼睛,“我想我们的订婚宴还是往后推些日子吧。一来,华林的事实在太多,你我都腾不开手;二来……”
话还未完,吴近峰就站了起来,他紧绷着下巴,咬着细碎的白牙一口一个字地说着,“二来什么?你从来如此,就是因为近逸对你一闹,你就心软了。”
“不是的。”小惟忙站起来试图安抚吴近峰,却被他甩开了。
他来回踱步,不给小惟讲话的机会,“从小你就这样!只要他一闹,你就妥协!”他终于忍不住了,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翻着旧账,“上次也是。只要吴近逸一闹,你就跑去求宏子鑫把办公室还给你。”
“韶惟凡,你现在说清楚,到底你对他存着什么样的情份!你要是对他……对他……”吴近峰指着门口,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他怕他说出了口就成真了。
“近峰,这话能说吗?”小惟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轻轻地靠在他背上。吴近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转身抱着小惟,心中却渐渐平和了下来。“我想和你结婚,可至少要顾虑近逸的感受。他毕竟是弟弟,是我们的家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他一时无法接受,我们不要逼他。”
“不行,小惟。什么事我都依你,就这件我不依。就是因为他无法接受所以才要让他知道我们已经订婚了。不然待将来我们结婚时,他会更加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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