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由四根石柱撑起,中间有个不大的圆石桌和四个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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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去的时候,一旁的福全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楚穆歌和赵琛两人面对面坐下来,这时候翠云上前一步,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二人一人斟了杯热茶。
福全和翠云二人相视一眼,识相的退到亭外,而这个时候唐彩衣也领着自己的贴身宫女跟了过来。
见她要上台阶,翠云本想伸手拦着的,可面瑞的接触到福全暗示的目光,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这么做,只是那个宫女被她拦住了,那宫女瞪她,她就说:“主子们说话,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
唐彩衣可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宫女,她进了亭子之后,一屁股坐到楚穆歌和赵琛中间隔开的那张石凳上,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腻死人的声音说:“皇上,您怎么不等等臣妾呢?”
赵琛只当没听见,唐彩衣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皇上的冷漠,她自娱自乐着,右手提起茶壶,左手捏着衣袖,翘着兰花指倒了杯茶轻轻推过去,对他说:“此茶名叫‘迷迭香’,盛产在祈国,这是臣妾的父亲托人从茶贩子那里买来的茶叶,在它们生长的环境中一般是茶树、一半是花朵,这样茶香跟花香混在一起,就泡出这种带着花香的茶,此茶入口芬香怡人、唇齿留香,皇上您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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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穆歌本来正要喝,听了这一句,却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想到如今在宫中,还能喝到一回祈国的茶,臣妾这是沾了皇上的光。”
她一只手从托着杯底,另一只手拿起茶盖儿划了两下,将杯盏递至唇边,茶水入口中时,她感觉到茶叶和花香在口中融合,的确如她所说,茶香怡人,是好茶,不过,就是这茶中花香味太重了一些,显然跟她曾经在祈国喝过的‘迷迭香’有所不同。
她忽然想起祈国皇宫里的那对兄妹,还有那落满一地的杏花瓣。
从进了亭子开始赵琛就一直在看着对面的女人,见她喝
了茶脸上挂着浅笑,像是在回忆什么?
赵琛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弯了唇,没有理会自己面前的两杯茶,他修长的手穿过圆桌,将那人还拿在手上的茶杯拿过去,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将转了一圈杯盏送到唇边,印着她的唇印浅浅的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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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不香他不知道,但是某个女人的唇香却是他熟悉的,赵琛喝了茶,抬眼看她,这暧昧的举动叫楚穆歌耳根发热,目光四处闪躲,就是不敢看他。
相较于她的羞赧,赵琛就淡定多了,只见他一脸平静的放下茶杯,低沉的声音评论道:“香气太重盖过了茶香,名不符实。”
唐彩衣本来是想讨好皇上,哪知道弄巧成拙,看到皇上跟宸妃的互动,她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紧紧揪着衣角,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楚穆歌见了只是低头笑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在新欢面前调戏旧爱?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楚穆歌将注意力转到桌上的一盘糕点上,问:“这糕点色泽很美,五颜六色的,是什么?”
唐彩衣正尴尬着,听她提到糕点,连忙接着她的话道:“这是彩虹饼,是用七种食材制作而成,是御膳房的新品,臣妾尝了之后觉得好吃,就跟着学了一下,这一盘是臣妾亲手做的,皇上您尝尝?”
她说着就拿起一块,用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递到赵琛的唇边,一脸希翼的看着他,“臣妾的一片心意,皇上您就尝一口嘛!”
听着这肉麻的语气,楚穆歌好笑的摇摇头,见对方那目光看过来,她嘴角一歪,坏笑着说:“既然是人家的一番好意,皇上不若就尝尝看?”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见对面那双如星的眸子变得黑沉,她嘴角的笑容加深,冲他眨了眨眼睛,恶趣味的接着说道:“就是不知道唐昭仪在做饼之前﹋前,有否净手?”
唐彩衣听她替自己说话,心里正得意着,忽然听见这一句,一时间有些证悟,转过头木木的看着她,反问道:“做饼还要净手吗?”
说完这一句唐彩衣连忙闭了嘴,可惜那无知的话已经出口,楚穆歌是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指着那盘卖相极佳的彩虹饼说:“如此美味,可惜,可惜啊!”
唐彩衣已经反应过来,看着疯笑的女子,还有皇上眼底疑似宠溺的笑意,她心头暗恨,却是不甘心的收回手里的彩虹饼,心里已经将宸妃恨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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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这饼是御膳房的大厨做的而不是她自己做的,也无法否认做饼前没有净手,唐彩衣放下彩虹饼,气鼓鼓的撅着嘴,她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楚穆歌笑够了直起腰,抬头却见他正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也有她不想看懂的东西。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移开视线看向亭子外的草坪,心想着这样大的一块空地如果用来蹴鞠,应该很好玩。
楚穆歌是努力转移视线、转移思绪,可是对面那双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那灼热的目光让她想起了以前在王府的时候,这是每次他想占有她的前奏。
夹在两人中间的唐彩衣看出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她几次说话想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可惜都没能成功,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赵琛一直在观察那个女人的反应,听到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他烦躁的挑了下眉,对那守在亭外的人说道:“福全,送唐昭仪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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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和翠云都一直竖着耳朵在听,此刻听了,立即应答道:“喳。”
唐彩衣听见这一句,却是气的嘴都差点歪了,可是皇上面前她又不敢放肆,只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楚穆歌的出现,想到这个女人故意跑来破坏自己讨好皇上的计划,心里对她已经是怀恨在心。
唐彩衣心里虽然不高兴,但皇上都发话了,她只能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她说道:“皇上,您答应了今晚会来臣妾那里,皇上金口玉言,臣妾等你哦!”
说完这些,她还故意给了楚穆歌一个得意的眼神,好像在提醒她谁才是皇上现在的新宠一样,幼稚的行为。
唐彩衣走了,亭子里就剩下楚穆歌和赵琛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这时候楚穆歌伸手拿了一块饼,刚咬了一口,就听对面的人说:“刚刚不让我吃,怎么现在自己吃上了?”
楚穆歌眨了下眼睛,却没有直视他,咬了一口才说:“御膳房的师傅手艺不错,你也尝尝看。”
赵琛并没有去尝那彩虹饼,只是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掉整个饼,粉嫩的舌尖在唇边扫过,让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加重了呼吸。
楚穆歌还在回味彩虹饼的醇香,忽然对面伸过来一根手指,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角,两指抹去她嘴角的残渣,暧昧的动作又将她带回到方才的尴尬中。
为了帮她擦嘴上的残渣,他半个身子都倾过来,楚穆歌有些愣愣的看着这张靠近的俊脸,许久没有这样看过他,感觉他似乎变了不少,五官也比从前更有型了,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得成熟了,也更有魅力了。
看到他微微抿起的唇片,就想到每次在做那事的时候,总是会坏笑着逼她说一些羞人的话,谁能想象这样一个表面沉稳精练的人,私底下却是早就坏到骨子里。
他,还是她喜欢的样子,声音还是她喜欢的声音,手指的温度让她留念,就是不知道这双手在抱着别的女人时,是不是也会这样温柔?
一想到这双手、这张唇甚至他这个人,都曾经属于过别的女人,她的胃里又开始翻滚,恶心的感觉从心里深处蔓延,只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又太多她不敢看的情绪,她拒绝不了,她从来都拒绝不了。
慢慢的,手指覆上那柔软的唇片,大拇指左右来回轻轻摩擦着,痒痒的,让她很想闪躲,与此同时,好看的脸在无限放大,呼吸交融,她闻到他身上的香粉味儿,正是这个味道,让她及时清醒过来,在唇碰上之前,她别开了脸。
唇片上的手指离开,呼吸还在很近的地方,楚穆歌将脸转回来,四目相对,这一次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受伤,是因为她的拒绝吗?
他的眼神执着,一直在很近的距离看着她,似乎在坚持着他的坚持,就像一直以来她所熟知的他,从来都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楚穆歌有求而来,想了想,轻轻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的吻落下,而且温热的呼吸也渐渐的远离了,楚穆歌带着小心睁开了眼睛,见他离开心里反而感到一阵轻松,果然即使再怎么假装,现在也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相处了。
赵琛坐回去之后,低头把玩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垂着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淡淡的声音问她,“既然不想见到,又何必勉强自己?”
被看出来了啊!
楚穆歌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或许在这只狐狸面前,她顶多算是一只好笑的猴子吧!
既然他都看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楚穆歌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说明了来意,“高太后的事臣妾已经听说了,不知她的遗体,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几乎是听她提到高太后的同时,赵琛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俪妃那件事是他永远的痛,他无法忘记母妃临死前凄惨的叫声,更忘不了她临死前不甘的目光,绝望的让人心惊,这些事这个女人明明都知道的,却非要在他面前提起。
他抬眸,黑沉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薄唇掀开,低沉的声音说:“你应该了解,我想做的事没人阻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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