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方朔到余浅秋的房间去找她时,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不禁心头一跳。(
逃妃难追:狐君太欺人)可当看到桌上留下的那张纸条,才知道是一场虚惊。
“这家伙可真够努力的,居然起得比我还早。”方朔知道她是去找医馆了,便由衷赞叹道。不过转念一想,刚才没看到她,怎么自己会如此心惊?
然而对感情不是那么敏感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余浅秋是他离开村庄,踏向外面世界所遇到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就算抛开两人的推心置腹不说,单就异性互相吸引的磁场规则而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那么纯粹。
但会将来向什么方向发展,他目前还没有那个心思去思考。
带着那块黑得奇特的方铁,走在常年繁华的帝都大街之上,穿梭于天下财富与权势的集中地。一连询问了几个看起来好说话的路人,方朔终于来到这个号称帝都第一武器铺的“打铁铺”。
这地方并不如何偏僻,而且铺子是独门独院一大间,能够在帝都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一种藏在内里的奢华气质。
这间比李铁匠那件要宽阔上很多,黑木青石相结合的装修风格,充满了古朴气息,铺中的武器也随着整体氛围而上升了几个档次。(
毒妻不好当)但方朔明白这些都只是摆着好看的“艺术品”,那种真正的杀戮利器,肯定藏在了后头。
步入铺中,方朔稍微浏览了一下,然后对里面的伙计问道:“我想拜托你们铸造一把兵器,能不能帮忙引见一下你们的工匠?”
那伙计眉头微皱,上下打量着方朔,估计是因为帝都藏龙卧虎的缘故,他并没有对穿着廉价的方朔不礼貌,而是恭敬地说道:“我们这里有十多个武器工匠,请问您是要打造什么类型的兵器?”
方朔微微一怔,问道:“可我见你们铺子里的客人并没有几个,怎么还请了这么多工匠?”
伙计笑了笑,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铺子只是一个门面而已,真正的生意都是在订单上的。”
原来走的是精品路子,看来自己还真没来错。方朔从收纳戒中拿出了血炼铁,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适合打造什么武器,之所以会找到你们这里,也是江城那边的李铁匠介绍我来的。”
伙计听到这名字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让方朔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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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后,里面走出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或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使他的皮肤显得格外白暂,再加上清瘦的面容,像是个身患疾病的家伙。
那伙计随后跟了出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郭工匠。”
方朔心头一惊,心道那李铁匠少说也有三四十岁,怎么就拜了个这么年轻的家伙为?伙为师?难道他真有这么鬼斧神工?
那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方朔客气地说道:“郭师傅你好,令徒李铁匠说他搞不定这个东西,所以让我来拜托你。”
郭培举眉头微皱,旋即又舒展了开来,面无表情地抛出一句话,“你搞错了,那是我师兄。”
方朔顿时大窘,赔礼道:“抱歉抱歉,那就是我误会了。”
那伙计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吃惊地想道,李铁匠让这家伙来找大师?要知道他老人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肯出手的,不知道有多少战者满怀期待而来,最终都垂头丧气而返。李铁匠这是发了什么疯?
郭培举同样很疑惑,冷冷地伸出手,说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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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将血炼铁递给他,并不是很喜欢他那冷冰冰的表情。
看了片刻,郭培举的眼中才闪过一丝惊愕,说道:“跟我来。”
方朔在他从容的脸上,并看不出他内心是有多么震惊,只是耸了下肩膀,缓缓跟在后面。
那伙计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朔,想着那到底是什么玩意,连郭小师傅都搞不定?
他正想着,就见方朔忽然转过头来,问道:“你们这郭师傅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伙计愣了一下,然后偷偷笑了起来,说道:“郭师傅就是这样的了,您别见怪。”
方朔点了点头,“哦,天生冷面?”
和江城的那家铺子一样,郭培举并没有将方朔带到打铁坊的现场,而是来到了一个飘着淡淡花香的房间内。
正中央坐着一个老者,满头白发却梳得光滑整齐,没有丝毫杂乱,抬着一只手悠哉悠哉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
郭培举微微一弯腰,对那老者说道:“师傅,这人带了块血炼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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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手即刻停顿了一下,抬头向方朔看去,目光如炬。
方朔被他看得极不舒服,仿佛在他眼前就等于赤身裸体,“您好,我叫方朔。”
老者久久没说话,忽然间又淡淡笑道:“坐,不用客气。”
方朔应言入座,郭培举则背着双手,安静地站到老者身旁。
老者给方朔沏了一小杯茶,说道:“客人们都称我为斋老头,客气一些地就叫我斋大师,你随便叫吧。血炼铁?好多年没见过这东西了。”
方朔将血炼铁递给斋老头,轻声说道:“这东西就拜托您了。”
在方朔看来,这老者并没有太强悍的气势,也没有什么圣人的影子,但总是让他下意识地敬仰三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姿态。
斋老头一边皱眉看着,一边用蕴含玄力的手掌轻轻抚摸,比郭培举和李铁匠都要认真不少。这期间他的眼眸变换了几种神色,最终还是恢复回了古井不波,对方朔说道:“没错,这的确是血炼铁,而且是非常好的血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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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心头一喜,问道:“那这铁适合打造什么武器?”
斋老头将血炼铁放在桌上,推回方朔身前,说道:“抱歉,我不能帮你铸造武器。”
这话就像一盆冰水浇熄了方朔心头的热火,难道这些大师都喜欢摆架子?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你的东西。”
方朔愣住了,想笑又笑不出来,“当然是我的。就算不是,似乎也和锻造武器的事情无关吧。”
斋老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多管闲事?”
方朔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若是帮人锻造一件赃物的话,怕事会毁我的名声。”
方朔又一愣,心想余浅秋说得可真不假,就连帝都的打铁匠都骄傲到了这种地步。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无言地郭培举开了口,“师傅是天下三大武器匠之一,就连战宗的战皇都曾经来求过师傅的武器,名声自然不能随便玷污。”
这话说得平淡无味,像是在宣读告示,可却令方朔大吃一惊,刚才说他骄傲?人家还真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不过既然他是这种了不起的大工匠,那说出口的话必定也是一言九鼎的了,所以方朔也懒得再说什么,拿起血炼铁,对他拱手说道:“那就是我打扰到大师了,告辞。”
斋老头抬手道:“且慢。”
“大师还有什么指示?”
“在这帝都里,除了我之外没人会打血炼铁,与其让别人糟蹋了好材料,不妨把它转卖出去,或许还能得个好价钱。”
方朔瞪着双眼,似乎想看看这斋老头的脸皮是有多厚,居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大师说这话,是想让我卖给你?”
斋老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就算你卖到别处去,我也会买回来。”
想不到这老家伙竟是打起了血炼铁的主意来,那这是不是也说明它真的很牛逼?方朔深吸了口气,无比释然地笑道:“我家的桌子有些不稳,可以用它来垫垫脚。”
斋老头双眼一眯,心想自己有多久没被人讽刺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不过,小兄弟你得将鉴定费付一付。”
方朔手一翻,将血炼铁收入了收纳戒之中,心中有些恼火,但并没有表露出来。“没问题,多少?”
“不多,十万金币而已。”
方朔大惊,骂道:“我看你是穷疯了吧!”
也难怪方朔如此激动了,他在黑莲山干了一大场,和毒狼猎人团平分下来,一个人也就七八万左右,而斋老头说出的十万,在他看来实在是狮子大开口。
郭培举说道:“只要让师傅出手,就不能低于十万,这是我们的规矩。”
方朔站起身来,说道:“那要是我不给呢?”
“除非你不想在帝都呆了。”
方朔知道这样他一位顶级的武器匠,只要一开口,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出面帮他的忙,而且在帝都还敢这么嚣张的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底子。可是……自己的戒指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难道就这样被他们敲诈去了?不对,这老头肯定是看出了我没有这么多钱,而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我的这块血炼铁。
忽然间,方朔脑中灵光一闪,胸有成竹地说道:“十万就十万,不过我没有随身携带这么多钱,你得等我去钱庄去取出来。”
斋老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说道:“哦?看不出小兄弟是个有钱人啊。”
方朔道:“如果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你说鉴定费的时候肯定就不是说十万,而是二十万、五十万了。”
斋老头哈哈一笑,“也罢也罢,讹不到你的铁,算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培举,你就跟着这位小兄弟去钱庄吧。”
方朔叹了口气,心道这老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啊。
“是,师傅。”郭培举应了一声,便随着方朔离开了房间。
刚一走出门,方朔就看了看这一直都板着脸的家伙,心想不知道他的战道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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