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好了……”
雪华绮晶长叹一口气,把桌上的相框按倒,只有后面的支架高高地翘着。(
异界之召唤游戏)
一直在用这句话麻痹自己,就这样恍恍惚惚十年流过。
她从不会在意时间,她喜欢嘲笑哪些“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之类的矫情话。the time,流得越快越好,还未注意到就完全流逝至天涯了,多好。
——就不用这样半活半死地活着了。
半活半死,雪华绮晶忍不住笑了,真是个有趣的词。
不是吗?自己还活着,但已经死了。(
官场之财色诱人)
永永远远地死去了。
“水晶啊,你真讨厌呢。自己死去为什么也要拉着我一起啊。你让大家,都活在以前了,无论是母上还是父亲大人都,都这样。”
颤抖的手不小心用了一下力,翘起的支架也“咔咯”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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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真红,你确定要出去?大热天的不怕把你那白化病病人一样的皮肤晒成非洲难民一样?”水银灯嘴里还叼着养乐多的吸管,扭过头懒懒地问。(
打工巫师生活录)
“我要去找伊吹。”真红习惯性地无视水银灯的废话。
“你确定?不用带着……”水银灯手伸向桌子上的玻璃瓶,突然愣住了,“诶?空了?”
“没关系,”真红已经打开了门,“医生说了我的心脏病是遗传,没有非常刺激人的事是不会有事的啦。”
“我看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没关系啦,”真红抓起钥匙放在口袋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不会、死人的。”
死亡,可谓是最高的惩罚了。(
晋地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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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华!”雪华绮晶刚刚打开门,金丝雀就冲进来按着她的肩膀,“你、你可要说实话!”
“……”雪华看了看金丝雀踮起的脚尖,“身高。”
“唔……”一抹余霞爬上金丝雀的脸庞,她很不乐意地坐到沙发上。
“进屋说。”雪华指了指自己房间的门。
“你能再言简意赅一点么!”
雪华不做声,待金丝雀进来后,关上门,靠着落地窗,平静地抬起眼睛看着她。(
烈火军婚)“干什么。”金丝雀明白这是她想说的话。
金丝雀也仰着头紧盯着对方的右眼——她唯一的眼睛。翠绿色的双眸炯炯有神,并且洋溢着坚定。
“你已经死了的吧。”
“嗯?”雪华扬了扬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金丝雀,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女孩在观察笼中不停啼哭挣扎的美丽鸟儿。
“我、我看见了的吧,”金丝雀的手指不知为何开始发抖,“我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个时候,洁白色的服饰上染上的血……你,雪华绮晶你已经死了!被车撞的!……我还记得呢,那天是小雨的吧,夏天的小雨。(
我的上司是魔君)”
“原来你不知道那天的事。”雪华破天荒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琥珀色的光对上了翠绿色的光,前者明显是满意和开心,后者的坚定却变成了恐惧。
“其实死去的是你吧。”
“开、开什么玩笑!”金丝雀听到这句话很激动,其中有许多成分是气愤,“我们都知道,我们都记得,都记得的!那一天发生的事!”
几滴晶莹的液体涌出来,滴落,溅出一些大小不一的深色原点。
雪华绮晶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用手撑着洁白得如同刚上漆不久的栏杆,目光眺望远方。灿烂的阳光正高高地挂在天空正中央,耀眼的光隐没了一朵朵接近她的白云。
“金丝雀,你还记得蔷薇水晶么?”
“当然记得的吧!”
“那么……”
话还未说完,雪华就感到了一丝异样,但此时想退后已经来不及了,支撑着身体重心的栏杆突然断裂。洁白的身影随着同样洁白的栏杆一起摔落。
又是栏杆么?
雪华自嘲似的笑一笑。
金丝雀呆呆地望着,仅3秒的时间,从11楼坠下的时间。
她先是拽住了9楼的阳台栏杆,但很快因为太滑而继续摔落,撞到5楼的树枝后顿了一下,树枝“咔嚓”的一声脆响,随后又落在4楼的晾衣绳上,这条绳子自然不太结实。金丝雀跪在栏杆破损处向下望,通过2楼蓝色雨棚上的大洞,依稀可以看见雪华躺在门洞前草地上放着的一盆盆花中,脖子上缠绕着一根晾衣绳,身下压着一截已经成灰色的栏杆,身上还搭着一根树枝和一块蓝色板子,泥土,碎瓷,木屑之类的碎屑洒得到处都是。那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嘴角微微咧开,有一点恐怖的微笑。
一楼的老太太最先出来,然后愣在那里不动了,紧接着,又有些人围过来,楼下的阳台也走出一个个人向下望。议论声、尖叫声、惊呼声,绝缘不断。
金丝雀嘴巴和眼睛都张成了“o”形,似乎好半天才想起呼吸。她先后退一步,然后飞快地奔出阳台猛得关上落地窗拉上窗帘。
金丝雀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搁倒的相框上,她用颤抖的手拿起来。“哗”的一声,玻璃相框摔在地上,碎成粉末,金丝雀突然飞快地拿起玻璃碴中的那张相片,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中,还用力往里捅了捅,最后紧紧地拉上拉链。飞快地冲出去,门“咣”地一声在身后甩上。
相片上是两个少女,左边的那个白衣少女,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搂着另外一位少女;而右边的那位紫衣少女,面无表情,注视着那位白衣少女。
两人的眼睛都是琥珀般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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