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静伸出手接住那丝丝飞雪,入手瞬间即化。(
展搜中文网)庸默城有些心疼的握住夏雨静的手,故意生气道:“如此凉,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夏雨静抽出手,悄然走到院中盛开的梅花树下,那一簇一簇的梅花含苞待放,有甚然凌开,有傲然霸姿,有垂下梅雨,有藏头露尾,甚是美丽。一花一世界。
“庸默城,既然不是你灭的相府,那你当初为何对夏言下如此重的手?他最后死了,是你杀了他。”随着一朵梅花落地,平淡如其的声音随之而来,声音很轻,轻得似乎只是在说一件酒后巷话。
世间万物,夭折总是惹人怜悯。夏雨静又摘下一束梅花枝,处在鼻尖嗅了嗅,随即用指尖弹去那覆着的白雪。
“因为仇恨。”仇恨可以泯灭一个人的心,一个人的魂,一个人的所有。知晓冤冤相报何时了,可心中的仇恨还是屈就着自己,犹如心魔。“但,他没有死。”
有人说,爱的力量也远远大于恨。以前庸默城从来不相信。
夏雨静转过身,看着庸默城蓝色的深眸,有些欣喜:“此话当真?”
“救他也是因为你。(
总裁别太霸道了)他在宫都。”庸默城微微淡了一口气,伸手抖掉落在夏雨静身上的雪。
犹如晴天霹雳,夏雨静抿了抿嘴唇,道:“难怪我会在客栈外面遇到你。难怪。”似是在喃语,也似是一切都恍然大悟,了然于心。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走出他的棋盘,一直都没有过。
庸默城身后抱紧夏雨静,她全身抖得厉害,自己心也跟着她的街拍而跳动,语气尽量温柔,解释道:“乖,不要动气。我只是担心你,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夏雨静挣脱庸默城的怀抱,苦笑道:“你跟夏年到底交易了些什么?”一路上都是夏年给的路线,也是他说的去宫都。难怪,就像离誓说的那般,去宫都完全是吃饱了撑的,半路还落得个生死悬命的地步,也难怪,离誓和夏年都深受重伤,而她夏雨静去安然无恙一觉醒来便到了宫都的阁楼,难怪宫都百花盛开,奇景之色就数樱花最多最美。(
全职高手)原来,一切都和他庸默城有关系,一切都是。“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半路派人截杀?夏年和离誓都只有半条命,庸默城,你到底想要什么?夏年的命还是我的命?”
夏雨静气的语无伦次,只是边说边流泪,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地面,湿了一大片。庸默城慌了神,提步伸手想拉住夏雨静颤抖的身体:“你听我说,静儿。”
后退一步,夏雨静深深吸了一口,道:“你利用我,没关系;你骗我,也没关系。你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给你,只是求你,放了我身边的人。现在你什么都有了,相府的人都死了,爹娘不知下落,只剩下夏年和夏言。我求你,放过他们。”
夏雨静固执,从母亲死后她便没有求过人,可是到了庸默城,她只有哀声下气的求。因为庸默城是执棋者,而她只是他的棋子。她一直都明白。心,就像无数根针,刺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夏雨静流着泪笑了,半响才道:“庸默城,是你赢了,现在是你正握银针插进我这里,痛得快要窒息。(
地狱老师之朱雀)”夏雨静紧撺这心脏,哪里仿佛血流不止。
看着夏雨静快要蹲下的身子,庸默城疾步走进,将下滑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随风而飘的发丝,道:“静儿,我得到了天下才暮然醒悟,原来失去了你;我报仇雪恨了,才明白,这里一点都不开心和释然;我坐在巅峰的位置上才知道,巅峰之上只有我孤寂一人,俯瞰整个世界却看不见你的踪影。我会放过他们,但前提是你要遵守之前的承诺,永远不要离开我。”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庸默城你是否听过?”
那凄凉恍惚的神情,看不清表情。庸默城害怕这样的夏雨静,就似她马上就要从眼前消失,然后无影无踪,销声匿迹。“静儿。”
“庸默城,你是个骗子。”可我终究还是爱你。
“我只骗过你一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一统日娱)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苏轼的诗他自然没听过,不过庸默城很喜欢这首词,美丽而倾心。
回到宫殿,夏年和离誓已经在门外了。看到夏雨静,离誓立即走过去,将她从庸默城身边拉到自己身边,急切担忧道:“夏雨静,你有没有怎么样?没事吧?”
夏雨静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对不起,离誓,害你们担心了。”
离誓撅着嘴,有些生气:“他可是要杀你,你不知道,那晚在宫都就是他.......可吓死了我了你,夏雨静,你不见了我心脏都差点停止了。”
夏雨静安慰的拍了拍离誓的肩:“现在我不是平安无事吗?”清澈担忧的眼神,离誓总是有着这样一双眸子,纯真善良得未经过任何世俗打扰,没有织锦--玄翊的透,也完全避开了庸默城的深。(
御灵天下)这样的眸子经不起任何玷污和侵扰,他终究是善真的。
离誓松了一口气,看到夏雨静无恙也安心了,随即半颗心都落了。夏雨静眼底掠过一丝难过,有些悲伤道:“离誓,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你娘吧。”离大娘,那个伟大而倔强的母亲,高雅傲气美丽的女子。
离誓点头倾笑,像个孩子一样纯真,道:“我也想我娘了,见到你平安我也安心了,那我现在就回去看看。”转头对着身后不远处双手抱剑的夏年说道:“冰山,好好保护她,不许有任何差池。你们要等我回来。”待夏年别过头忽视他的话,他才愤恨的怒了努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庸默城,道:“你要是想杀她,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他知晓自己的命不值钱,没有身份,没有体力,可是他还是愿意,用这条命来换取夏雨静逃脱的时间,为了夏雨静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只是她愿意,他便给。
面具下隐藏的面容看不清任何表情,深邃的蓝色眼眸也看不清任何情绪,只是瞳孔一直注视着夏雨静,未曾离开半步,仿佛周遭的人都不曾在,就有两个人的世界,如同那梅花,一花一世界。
庸默城遵守承诺,不禁放离誓出宫,还顺便让两人跟随,说是保护。跟着也无妨,窥探也好监视也罢,他离誓不要紧,反正他会回宫接走夏雨静,让她远离深宫后院,带着她和娘亲远离这里飞迹天涯就好。他依稀记得,在宫都阁楼,夏雨静站在阁楼边,像只随时会飞的纸鸢,没有约束,自由的飞翔。
“禀皇上。”离誓刚走,小允子的师父便满然走来,到庸默城身后跪下行礼。
“何事?”恢复一贯的冰冷和寒气,庸默城目光微微倾斜,头也不回道。
“十七王爷求见。”十七王爷便是先朝的十七皇子。因为改朝换代,官品礼节自然也得更改,加官进爵自然要以礼行事。
十七皇子,夏雨静见过。和庸锦天一起来过丞相府。不过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庸默城回眸看着夏雨静,不言语。夏雨静转头看向一旁的夏年,道:“有些事我想单独问问二哥。”
“我在御书房,完事我就过来。”说完轻轻在夏雨静额头一吻便转身离去。
迁走寝宫里所有的下人,夏雨静给夏年倒了一杯茶,一杯夏季采露留下的荷花露尖,过了两个季节,露尖似乎润了些,甘泉也没有滋润起来,在水中央,像镜水花月,似有似无。轻轻抿了一口,甘甜苦涩倒是润口,有一些花露的味道。茶水润喉却有些烫口,心也跟着火辣辣的烧痛,痛得让夏年不禁皱起了双眉。
“二哥,前几日在客栈不告而别真是抱歉。”顷好茶夏雨静坐在夏年对面。
夏年放下青花玉瓷器的茶杯,看着夏雨静,道:“他都告诉你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有些捉摸不透夏雨静,自她从禹都回来以后他一直都没有看透过,仿佛变了一个人。
犹豫了几丝,夏雨静点点头,道:“他给你的结果是什么?”
夏年握紧手中的利剑,微微一笑,道:“让我带着你远走高飞。”那笑容有些凄凉,也有些幸福。
夏年的笑不好看,像哭。看得夏雨静心一阵一阵的刺痛。她记得,身受重伤的他在离誓家里醒来时抱着自己问,这不是梦吧。那幸福那虚幻想起都有些心疼。“现在,你还爱他吗?”那扑朔迷离的眼神中有一丝期盼,彷如星星之火。
“爱。”依旧是决绝的回到,没有一丝犹豫,就像上次一样,一样的回答,一样的豪爵,却带着不一样的感情,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尽管伤痕累累,千疮百孔,血流成河,疼痛不止,依旧是展开笑容,如夕阳下的残红。凄凉而美丽。
握住利剑的指关节苍白发抖,却依旧是微微一笑。夏年几乎不笑,表情甚少,所以离誓才会叫他冰山。夏雨静残忍,她有自知之明。是她让自己身边的人尸横遍野,却昧着良心责怪别人,她才是万恶不赦的罪人。
“那晚,在宫都,想取我们性命的不是庸默城,而是夏成越,我们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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