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巫族女子，据说还是巫族圣女。
出于一山不容二虎的古训，我尽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女子说不定是尚衾的爱慕者，我可不能挡了他的桃花。尚衾孤寂了这多年，也是时候找个人陪陪他了。
只是没有想到我好心帮忙却是帮了个倒忙。
这巫族圣女先入为主的将我视作了情敌，来魔界的第二天就跑来据说是拜访我了。
我心中好笑，竟真的扯了扯嘴角。
“主人，你笑了！”听到芷淮的惊呼声到是给我吓了一跳。
我还会笑？
千年的沉睡让我与人相近了许多，这难道是那个梦造成的？我摇摇头，千年前我很少笑的，特别是在与神界对立之后。回想这万余年来，我所有的笑几乎都给了那段在神界的时光。如今又会笑了，从前纠缠我的感情也淡了不少，这样很好，不是吗？
魔界的规矩并不多，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过现在还得加一个巫族规矩也不多了。
因为那个巫族圣女非常有胆量的踢开了我的房门，正巧那时我与芷淮走到门口，我身形一动，避开了。芷淮却被撞了个东倒西歪，不得不说，原来硬闯也是因为有底气。
那圣女没想到一踢开门就看见我，傻愣愣的站着。
芷淮呼了声痛，圣女又朝芷淮看去。我轻抬起左手将芷淮先捎到别处。
“她，我。”圣女指了指芷淮刚刚躺的地方又指了指自己，睁大双眼看着我。
我点头。
“呃，那什么，对不起啊。”
“不是不是，刚才那话不是我说的。我要说的是，她就该被踢。不对，我就是要踢她。也不对。反正我踢都踢了，你想怎么样吧？”
心中为芷淮伤心了一把，这就是城墙着火殃及池鱼。不过这小姑娘倒是挺好玩的，与尚衾匹配。
“小姑娘叫什么？”我问。
她咽了咽口水，道：“良眷。”
这名字，倒还别致。
“我叫弥苌，刚刚被你一脚踢晕的那个叫芷淮。”
她又看了我一眼，道：“大姐，我错了。我道歉，我赔礼，你别那样对我笑好吗？”
我怎样笑了？“笑一笑，十年少。看你那苦巴巴的小脸，来，笑一个。”
良眷一张小脸更是苦巴巴了。
我稍微大幅度的扯了扯嘴角。
忽然之间就明白了生活需要乐趣，虽说这见地与人很相似，但只要能让自己开心，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我异常热络的拉她到屋里坐。
“真正见到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差到什么地步。眼前看来论容貌，我是赢不过你了。论神力，你是资深的神，我只是一个刚刚步入神阶的小神，也赢不过你了。可有一样，我保证能赢过你。”
良眷的容貌其实并不差。看得出她喜红衣，一袭红衣正好衬出肤色如血，光洁白嫩。浓眉大眼，红唇白痴，也是一个娇小的美人。
至于神力，以她的年龄看来也是不错的了。我估计她现在五千岁不到，虽说我整整比她早了两千年进入神的境界，但那也是亏了我一腔的豪情壮志。
“你说这一点能赢过我的东西，是什么？”被这个小丫头勾起了我爱玩的心性，万年都没被发掘出来，看了爱玩这性子还真是入了骨的。
只见她自信道：“酿酒。”
我估计她是巫族里最闲的了。其他的大巫小巫都是忙着修练，她却好，忙着酿酒，还能进神阶，绝对气死了好多巫。
听了良眷的话，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不知我有没有那个口福，能一尝巫族圣女酿的酒。”
她较真的双手捏拳，道：“正好我带了一坛来，本是想给魔君的，但我看你有缘，就给你喝了吧。”
“趁热，现在就拿来吧。”
“不行，还得有几天才能开坛呢。”
“没事的，你拿来吧。”很久不喝酒了，听闻了她对酿酒这般自信，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喝了起来。
“你说的，我拿来了，你可得喝。”
我点头。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良眷所说的一坛酒是那么的，精致。估计一百瓶这样的份量才会达到我想象中一坛的份量。
良眷用了术力将坛子打开，铺面而来的，不是酒香，却是一股陈旧的味道，令我一下感伤了起来。
倒了一点点在碗中，喝一小口。没想到是那么的，苦。
我将酒咽了下去，道：“为何这酒那么的苦，且一点酒香也没有。这到底是用的什么材料做的？”
她一副量你也猜不出来的表情，“这是用眼泪做的。”
“眼泪？”
她点头。
“还有这种做法，我从没听说过。”
她淡然一笑，眼中仿佛映出了尘世百态。“三界皆是如此，不管是神，还是魔妖魂，最初都是人。三界中，只有有人就有情爱存在，只要有情爱就有眼泪。苦楚之极，却也是甘甜之极。绝望总有希望相伴，这未酿好的酒，就是眼泪最开始的样子，而酿好的酒，却是眼泪变化后的样子。你急急要酒喝，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原来如此。
“从绝望中提炼出希望来，你用了多久？”
“千年。”
我也用了千年，只是这千年给我的变化很大。那些总也缠着我的人与事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在我的脑中不会再自己浮现。
千年的沉淀改变了我淡然的性子，好像无形之中还改变了其他的东西，只是我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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