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乔果晕倒的是给她送夜宵上来的佣人,在浴室找到乔果时,见她躺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原本白.皙漂亮的脸蛋儿因为痛苦而扭曲得完全变了样,显得无比狰狞。
那佣人手一抖,夜宵掉到地上,碗勺摔得粉碎,扯着嗓子大喊来人。
顿时整个云水阁的佣人都慌了起来,乔果被人抬到大chuang上,她牙齿打颤,几欲要将舌头咬断。
看着她舌头被自己咬出了满口的鲜血,佣人队长兰姨当机立断拿起一条毛巾塞入乔果口中,命令其他人,“快,拿绳子将她四肢绑住。”
于是,乔果被四仰八叉绑在chuang上,因为强烈抽搐,四肢勒出严重的瘀痕。
兰姨跑到无人的地方打电话,“老爷子,不好了,乔果小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突然间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好像就快要死了的样子。”兰姨很着急,要是乔果在她照顾期间出了什么差错,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宇擎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一紧,该死,不是说一个月后才会发病吗?为何卡在这个节骨眼上病情发作?
“知道了,我马上派医生过去!为防止她咬断自己的舌头或是过于痛苦,先将她敲晕。记住,别打头,免得影响明天的婚礼。”宇擎老爷子严肃交代完毕,掐断电话,回身随即唤来一名外国医生。
兰姨回到chuang边,看到乔果抽搐得更严重,额头泌出大颗大颗的汗水,小脸蛋儿白得毫无一丝血色,四肢的勒痕深重,因为嘴巴被毛巾塞住,她似乎有些呼吸困难,此时胸部重重地起伏,好像垂死的鱼,随时都有断气的危险。
卧室里的佣人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兰姨深怕乔果下一秒真死了,急得大叫,“快,把她弄晕!快把她弄晕!”
胆小的佣人退避三舍,一个胆大点的佣人抓起一个古董青花瓷瓶就要往乔果头上砸下去。
“你想砸死她?!”还好兰姨眼疾手快抓住女佣往下砸的手,“她死了,我们个个都甭想活!”
女佣大概也是被乔果恐怖的情况吓疯了,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差点酿成命案,手一抖,古董青花瓷瓶掉地上摔成无数裂片。
“快,把她翻过来!”兰姨紧张地吼着身后那批胆小的佣人,“还不快过来帮忙,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身后那些佣人才犹犹豫豫地上前,有些压住乔果的双手,有些去解拴她双手的链子,将她扶坐起来。
兰姨手脚颤抖地抡起一个硬枕砸在乔果的后脑勺上,乔果闷哼一声,晕死了过去。
扶着她的女佣以为她被兰姨砸死了,手一抖,乔果倒回chuang上,脸白如纸,嘴里咬着毛巾,一动不动。
“兰、兰姨,她、她是不是死了?”一个女佣吓得手脚发软。
兰姨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斥道,“别胡说,我只是怕小姐太痛苦或是咬断了舌头才帮她将她打晕的,肯定不会死。”话虽这样说,兰姨伸出去探乔果鼻息的手指却在激烈地颤抖,她也不确定乔果是死是活。
万一真死了……
兰姨不敢想。
“兰姨,活、活的吗?”一群女佣胆战心惊地盯在兰姨放到乔果鼻孔下的手。
兰姨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重重舒了口气,还好,活着。
“当然还活着,大惊小怪。”兰姨故作镇定地斥责,“还不快把房内清扫一下,快去拿冰块来,敷在小姐四肢勒伤的地方,尽快把勒痕消除,影响明天的婚礼,你们个个有责任!”
…………
漆黑的高速上,两辆霸气的路虎车开道,中间一辆香槟色的房车,后面十几辆黑色轿车跟随,一排车队浩浩荡荡往着E市的方向行駷。
房车内香槟红酒,液晶屏幕上播放着E市以及整个世界的财经新闻,宇擎绝坐在黑皮椅上,悠闲惬意地翻看着最新的财经报纸。
一只雪白的玉手伸到他左边桌面,用一杯热牛奶换走他喝剩下一半的红酒,体贴地说,“喝酒伤胃,你平时应酬就多,闲时就别喝酒了,喝杯牛奶暖暖胃。”
“我从不喝牛奶。”宇擎绝淡淡地瞥了孟轻幽一眼,语气轻淡,却透着决然。
孟轻幽没有说话,她知道他有许多习惯,也不知道他这些习惯是因谁而保留,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去改变他的习惯。只是他从不喝牛奶却跟乔果有关,这点她无法接受。
这时,宇擎绝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后,淡淡瞥了一眼,划下接听键。
凌熠的声音响了起来,“总裁,有人要杀你。”
“终于有些人按捺不住了。”宇擎绝面色无波,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屑的笑意,还带起一抹兴味。
“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焚颜,有人花一亿欧元雇她买你的命。”
“没想到我的命这么值钱,对方为了杀我可真舍得下血本。”
孟轻幽蓦然抬头望着他,紧张地攥了攥拳头。
“总裁,你近期要小心点,多派些人在身边保护你。”凌熠虽然知道自家总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但对方好歹是世界第一杀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他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宇擎绝却低笑道,“竟然人家舍得下血本,我们又怎能不好好陪人家玩玩。”
宇擎绝并不担心自己,令他忧心的是乔果的安危,帝门与宇擎家族联姻,某些人肯定会想尽方法阻止。
包括除掉新娘!
明天是关键的一天!
“明天依计行事,我不允许有任何一丝的纰漏。”宇擎绝冷声。
“是。”
挂完电话之后,宇擎绝将手机拿在指尖玩转,敛眸深思,该来的始终要来,而且已经来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乔果受到任何一丝伤害,所有的危险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
“绝,出什么事了?”孟轻幽轻抚上他的手臂,眸光盛满关切地看着他。
宇擎绝回视她,声音幽冷道,“有人要杀我。”
孟轻幽美眸微瞠,显然是有些担心和害怕。
宇擎绝挑起她的下腭,挽起一丝笑意,“杀我没那么容易,但杀我身边的人却容易得多,轻幽,跟着我,你会很危险,有可能会被我的对手捉走,成为人质用来威胁我,你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孟轻幽没有说话,轻抿着红唇的动作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
宇擎绝又道,“轻幽,你可要想好了,入了E市,下了我的车,只要你不回头,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的安危自然就与你无关。”
孟轻幽依然静静地看着他。
“如若你毅然还要跟着我,咱们都生死难料。”他始终挽着笑意,藐视生死。
宇擎绝放开她的下腭。
孟轻幽却在这时猛地扑入他的怀里,“虽然我怕死,但我更爱你,死跟离开你比起来,我更怕离开你!啊绝,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宇擎绝缓缓举起手掌,落在她的秀发上,停顿了良久,才慢慢地抚摸至她的发梢。
如果真有让她面临危险的那一天,或许他会念在她替乔果挡过一劫而试法保全她的性命。
总之,他宁可当那利用女人的卑鄙小人,也不要乔果身陷险境。
…………
乔果的身体如坠云雾,她感觉自己像死了却又不像,仿仿佛佛之间,她似乎回到了当初在街边弹唱,被宇擎绝领回家的那条街道。
她坐在榕树下,望着街道那端冉冉升起的金光旭日,宇擎绝高大伟昂的身影就站在那轮旭日挥洒而下的金光之中,他对着她笑,那么的温煦迷人。
她也笑了,正想站起来向他跑去,宇擎绝那温煦的容颜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来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笑着吼道,“去死吧,我永远不需要你!”
乔果伤心绝望,身体猛地一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耳边叫了一声,“白医生,她好像醒了。”
她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紧接着,她似乎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站在梨花纷飞的树下,向她伸出了修长纤细的手。
“少卿哥哥!”乔果惊喜地叫出声。
她向着梨树的方向飞奔而去,准备投入他的怀里……
可帝少卿的身影却突然之间愈来愈模糊,最后她摊开双手用力一抱,只抱住他粉碎一地的身躯……
“少卿哥哥!”她绝望地叫。
“白医生,她真的醒了,她的身体在动!”兰姨看着乔果颤抖了一下的身体,欣喜地又喊道。
白医生将针筒插入乔果的血管里,将冰凉的液体推进去。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几个大步来到chuang前,一手攥住穿着白大卦男人推针剂的手,吼道,“你给她打了什么?”
所有人都被宇擎绝强大的杀气震慑得不敢出声,白医生手一抖差点就要刺穿乔果的血管,硬是被宇擎绝按住。
“宇擎总裁,只、只是镇定剂……”白医生好艰难才勉强镇定住,“乔小姐突然四肢抽搐,我只好给她打镇定剂,否则她会咬伤自己的舌头。”
宇擎绝锐利的眼眸扫过所有人,最后定在乔果苍白、因扭曲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小脸上,心头猛然像是被人捶了一锺,痛得有些难以呼吸。
他残暴地踢开白医生,将针筒从乔果的血管里迅速抽出来,按住打针的位置。
“若是她有个好歹,你们都得命偿!”他愤怒地吼向所有人。
卧室内霎时间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孟轻幽呆呆地站在门口,看到宇擎绝着急得近乎失控的表情,她的内心仿佛蹋了一角。
他们本来是要回宇擎绝位于公司附近的公寓,等明天直接去乔果婚礼现场的,但宇擎绝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疯了一样往云水阁赶来。
孟轻幽很想乔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又碍于宇擎绝不敢对乔果动手,心里真期盼着乔果今天真能就这样死掉最好。
“宇擎总裁,小姐突然得了怪病不关我们的事。”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小姐怎么突然就四肢抽搐倒在厕所了。”
“宇擎总裁,我只是奉了老爷子的命来给乔小姐看病的。”
所有人都惶恐地为自己解说,深怕宇擎绝一个不快,直接把他们的头给拧了。
宇擎绝鹰眸锐利地扫向所有人,冷声,“统统给我滚出去!”
事情缘由如何他早已清楚,因为云水阁外围他一直安排人暗中保护乔果,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在乔果病倒惊动所有佣人的时候,他的暗哨也在第一时间将电话打到他那里,只是他在城外,宇擎老爷子在城内,所以他来得比宇擎老爷子安排的医生晚了一步。
所有人统统大气都不敢喘,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孟轻幽走了进来,站在宇擎绝身边轻声问,“她没事吧?”
宇擎绝刚才紧张到失控的情绪在一瞬间收敛,不过他没有回答孟轻幽的问题,而是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针筒,对着守在门外的明风说,“拿去化验,看看里面是否真是镇定剂。”
“是,先生。”明风走进来接过针筒又走了出去。
乔果在这个时候幽幽转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躺在某个温暖的怀抱里,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宇擎绝倒立的俊脸,余光处似乎还看到一张她讨厌的女人的脸庞。
她又缓缓地闭上眼睛,真希望这一刻是在做梦,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他跟孟轻幽同时出现的两张脸孔。
然而,她的脸颊却被人拍了一下,宇擎绝温声提醒,“丫头,醒醒,别闭眼。”看她苍白的小脸,他真怕她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
“你说过,这个家里只有你我二人,其他都是客,我现在还没出嫁,这里还是我的家,我的家不欢迎我不喜欢的人进来。”乔果闭着眼睛,声音很虚弱,又有些含糊不清,那是因为她的舌头咬伤了,她是忍着疼痛才勉强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来。
孟轻幽一听乔果要赶她出去,俏脸唰地变色,隐隐就要有暴发的迹象,只是在宇擎绝看向她时,她却又展露出宽厚的笑靥,“没事,她现在是病人,说什么我都不会跟她计较的,我去屋外等着你,你安抚安抚她,她现在需要你。”
孟轻幽说着,转身离开房间,只是她那张转身变色的俏脸,宇擎绝和乔果都没看到。
但没看到,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
“你的女人此刻的脸色肯定比臭水沟还臭,你要不要追出去闻闻。”乔果奚落道。
“少放屁!”宇擎绝两指捏住她的嘴巴,迫使她张开嘴。
“你!干!嘛!”乔果嗡声嗡气的话从喉咙里滚出来。
宇擎绝这一看,气得胸部起伏难平,喝道,“闭嘴!舌头咬成这样还说话。”那班该死的佣人,居然敢拿毛巾塞她的嘴,还敢敲晕她,简直就是找死。
乔果气鼓鼓地还想说些什么。
宇擎绝凶狠地撂下话,“敢再说话,我就吻你!”
乔果马上把嘴巴闭紧了,她可不想再被这个男人占了便宜。
宇擎绝一边半搂着她,一边打电话,声音倨傲狂跩得不行,“半个钟,拎着你的药箱和所有检验工具滚到云水阁来,我家丫头突然病了,还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作为宇擎大boss的生死之交万年基友,寒煜此时苦着一把枣子脸,边提着裤子从小情.人身上下来,边骂骂咧咧地寻问着乔果的情况。
30分钟不到,天才医生寒煜就拎着药箱屁颠屁颠以平常一个钟才能到达、而他半个钟不到的速度出现在云水阁。
然后他顶着高压,在宇擎大BOSS刀光剑影的眼神监测下给乔果认真处理了伤口,又给她检查了身体,没发现她的身体里有任何的不对劲,最后他抽走了乔果的血液。
“给你一个晚上时间,明天我要知道我家丫头为何会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最后,宇擎大BOSS以一句话总结,打发了这个苦逼的家伙。
寒煜临走时,埋怨了一句,“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哥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埋怨归埋怨,这货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院外,孟轻幽叫住了他……
寒煜一走,宇擎绝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铁铸的盒子,盒子长宽大概三四十厘米,中间有一个金锁,很神秘的一个盒子。
乔果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宇擎绝在她chuang边坐下,将盒子递给她,“拿着。”
乔果疑惑地看着他,自嘲地问,“该不会是你给我的嫁妆吧?这也太寒碜了,这一个盒子能装多少人民币?不会是卡吧,一盒的金卡!”
“你想得真美!”宇擎绝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无法理解这个死丫头的思维模式,继续说,“收好,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带着它,它会是你喜欢的东西。”
乔果接过那个盒子,感觉到沉甸甸的,里面装的该不会是金条吧?她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钱了,金条也能换很多钱的。
乔果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眼巴巴地望着宇擎绝,准备等他赠她开‘金箱’的钥匙。
谁知,宇擎绝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转了话题,声音略显沉郁,“我希望你能永远平安健康快乐。”
乔果突然觉得今晚的他有点奇怪,怎么像在交代遗言?
她眼睛眨了眨,还是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你不给我钥匙吗?我想看看你给了我什么东西。”
“我没有钥匙。”宇擎绝按住了她拨弄金锁的小手儿。
乔果诧异地抬头,叫道,“没有钥匙你好歹把锁砸了再送给我啊。我可没你厉害,我不会砸锁!”说得太快太激动,她弄疼了舌头,哎呦地叫了一声。
宇擎绝又一把捏住她的下腭,让她想说话都不能说,也就伤不了舌头。
“钥匙在别人手里,等到哪一天你永远见不到我的时候,自然有人将钥匙送到你手里,你就能打开它,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像秋天的夜,有点沁得人心凉。
乔果很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等到她永远见不到他的时候,她才能打开它?
她根本没有多想他那句‘你永远见不到我’到底是何意思,因为在她心目中,宇擎绝还很年轻、无所不能,不可能跟‘死’沾边。
“好好收着它,别再说话,睡觉。”宇擎绝说完强行将她按进被窝里。
等到乔果熟睡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明风,派人潜伏进孟家和慕家,查清楚果儿今晚突然发病的原因。”
只是宇擎绝完全没有想到,他千防万防,防住了别人,却没防住自己的爷爷,因为对于最想促成帝四少和乔果婚姻的宇擎老爷子没有要害乔果的理由,所以乔果发生了今晚的事,他顺理成章地认为是那些想要阻止帝门与宇擎家族联姻的人出手了。
…………
次日天未亮,乔果就被宇擎绝命人从被窝里揪起来化妆,乔果睡眼惺忪,困得直点头,迷迷糊糊之间都不记得自己今天要结婚的事,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然后又想,宇擎绝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昨天还那么担心她,今天就不问她身体状况怎么样,硬是叫人把她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乔果坐在化妆间里还一直打着盹儿,任由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在她身上摆弄,心里多少有点儿发酸,她就这样被宇擎绝给嫁给别的男人,从此就要离开住了多年的云水阁,不再跟宇擎绝是一家人了。
还记得当初他要跟孟轻幽结婚,结果戒指却莫名其妙被她给戴走怎么脱都脱不下来的事……
想到戒指,乔果低头看着手指,突然一道幽蓝的光从戒指上一划而过,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她以为自己看错,晃晃脑袋,眼睛眨了眨再看,再看,又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眼花了。
七点刚过,帝四少就来接人,一身笔挺的新郞服倍是英俊迷人,少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多了一份正经之色。
乔果活了二十年也是失败,没有闺密、没有姐妹淘,于是云水阁的佣人就充当了她的娘子军,不过碍于帝四少强大的身份背景,那些佣人收了帝四少的大红包之后,谁都不敢为难这尊大佛。
直到进到卧室,帝四少整个人立即傻了眼。
兰姨手指往前一指,客气地说,“帝四少请挑新娘吧。”
“我只娶一个老婆,宇擎绝给我准备了十二个,买一送十一?”看着面前一排十二个身高一样、身材差不多、打扮装饰一样、带着一样面具的新娘,帝四少故意夸张地问。
兰姨憋着笑意,提醒,“帝四少,您没听明白我的话,是让您挑新娘,从这十二个新娘中挑一个。”
“不是吧,宇擎绝没诚心把妹妹嫁给我直说就行,临门一脚给我来这么一手,我要是挑错了,挑了个臭八怪,我堂堂帝四少这辈子可不是毁了。”帝四少倍儿生气,说话嗓门有点大。
“我们宇擎总裁说了,帝四少您对自己的新娘肯定很熟悉,您可以通过摸手摸腰来辩认哪个是您的新娘,您还可以向新娘问问题,但新娘不能回答你,只能用点头或是摇头的方式来回答。”兰姨细心地解释。
帝四少倾国倾城的面容有些纠结,“这宇擎绝到底想搞什么?拜托,要为难我也弄些有创意的,真是俗!太损我帝四少的格调!”
兰姨凑近他身边,笑着低声说,“帝四少尽管大胆地相信自己,您肯定能找到自己的新娘的。”
看着兰姨意味不明的眼神,帝四少一下心里明了,作弊!肯定有作弊!
他一把红包塞到兰姨手里。
兰姨笑意盈盈,“四少尽管挑,您觉得哪位最像新娘,她就一定是新娘。”
帝四少在心里细细琢磨着兰姨的话,片刻后,信心满满了。
他满脸红光地走到一排新娘面前,先是从头走到尾一个个细细端详一遍,然后回到兰姨面前问,“我只能带走一个?”
“难不成帝四少还想……带走两个?”兰姨看着这个传闻中有些放.荡的妖孽男子。
帝四少嘴角挑起一抹笑,“如果是美女,我想全部带走!”
他这句话把兰姨吓了一跳。
“我要开始选咯。”帝四少吹了一记口哨,眼神向一排新娘瞟了一眼,迈开修长的腿走到左边第四位, 伸手搂住了新娘的腰。
新娘立即激动得心跳加速。
帝四少嘴角一勾,“我的老婆可没那么镇不住场,你这心跳有180了,小心心律失常!”
新娘立即有些蔫了。
帝四少抽身,眼神描向右边第五位,这位新娘比别人多迈出一小步,身体明显凸出了队伍。
呃,难道这就是‘暗示’?
帝四少走过去,说,“伸出手来。”
新娘乖乖地伸出了手,只是那手明显有些颤抖。
帝四少心里立即给她打了个×,“我老婆天不怕地不怕,看到阎王都稳如泰山。”怎么可能抖成这样,掉价!
新娘退回了队伍。
他又来到中间一位,低声问了句,“你很爱我,非我不嫁?”
这位新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可是帝四少却摇了摇头,乔果那丫头要是会很爱自己,非自己不嫁,那老天就要下红雨了。思及此,心里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帝四少转身向左边走去,突然一只脚伸出来将他的脚绊住,他低头一看,居然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位新娘,这只细腿晶莹雪白,超级漂亮。
穿着高根鞋,明明力量小得可怜,可依然很倔强地与他对抗,他腿用力,她也用力,他再加力,她也再加力,就是硬要将帝四少绊倒。
那股倔强的小气势还真是像极了乔果。
帝四少嘴角一挑,腿上加劲一踢,新娘立即站不稳,身体摇晃了一下向左歪倒,倒下之时,手臂很自然地伸出想抓住某种东西稳住自己的身体。
帝四少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用力往前一带,新娘的身体转了一圈落入他的怀抱,因为穿着婚纱的原因,她这一转非常漂亮,像只撑开翅膀飞翔的白蝴蝶。
“你故意把我的头发剃坏了。”帝四少从新娘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
新娘用力地掐住他手臂的肉,故意要拧伤他,摇头。
“莫不是你把我的眉毛剃坏了?”
新娘掐住他手臂的手更用力了,大有一副‘知道还问’的架势。
帝四少顿时眉开眼笑,一把将新娘打横抱了起来,大阔步往外走,“终于让我逮到你了,死丫头!”
进了婚车后,帝四少便揭去新娘的面具,而在面具揭落的同时,车窗缓缓地升起,车内光线变得晕暗,外人只看到新娘美丽的侧脸。
一排婚车浩浩荡荡地向婚礼现场进行,可谁都不知道,在前方正潜伏着巨大的危险。
当接到消息确定帝四少接到的新娘确实是宇擎绝的妹妹、与帝四少拍婚纱的女子宇擎乔果时,一支长枪悄无声息地从某酒店窗口伸了出来,对准了缓缓从远处驶来的婚车。
待婚车距离驶进,‘嗖’一颗子弹穿透空气,穿梭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准确无误地击穿婚车的玻璃,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新娘的脑门上。
车窗只发出细微的裂痕声,新娘的头也只是微微一歪,仿佛是困乏过头,暂时打着瞌睡一样,无人发觉。
足见打枪之人枪法之精准。
婚车仍在浩浩荡荡地进行,帝四少侧头看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身边、歪着脑袋的新娘子。
伸手轻抚过她弧线优美的下腭,邪魅的嘴角微微勾起,“长得还真像,可惜了……”
…………
晕暗的房间,英俊的男人对着镜子打着领带,等看到自己一身庄重端正的打扮时,满意地挑起了诡异的笑容。
一双白玉的手臂如水蛇一样从他的背后缠绕过来,搂紧他的腰,“你确定要在婚礼上暗杀宇擎绝?”女子贴着他的后背问。
“这一天,我等了十五年了!”男子将枪放进内衬兜里,藏得密实。
“他要是有这么容易杀,就不会活到今天。”女子笑着露出半边容颜,男子从镜子里看到女子半边因火烧而留下伤痕的脸,触目惊心。
男子转身捏起女人尖细性感的下腭,“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是帮你,别忘了你是花了一亿欧远雇的我。”女子绕到男子面前,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不过,我喜欢你的味道,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个免费价。”
“焚颜!”男子低喝了一声,为了杀宇擎绝,他把身体都给了这个充满血腥气,只有一半容颜的女人。
他心里藏着一个女孩多年,为她守身如玉,可终究还是为了仇恨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被唤焚颜的女子拾起地上的面具带在脸上。
男子见她丑陋容颜掩藏在面具之下时,才开口,“进来。”
随即卧室的门被推开,一名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男子禀报道,“三少,新娘已经被我们的人击毙,而且没有造成任何的动.乱,他们还没发现。”
男子眉宇面色无波。
焚颜冷笑,“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
“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相信了他的瞒天过海之计,婚礼上才会放松警惕,他们放松警惕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男子正了正衣领,阴冷的面容像来自地狱的魔,充满杀气,他往外走,“走,去看看新娘子到底有多漂亮。”
焚颜挽住男子的手臂,“听说新娘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你可不能见了她之后舍不得杀,我会吃醋的。”
“掩好你的脸。”男子冷声提醒。
焚颜妖娆地笑了起来,拿出一块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立即变成一个长相上乘的漂亮女郞,“听说宇擎绝也是个绝色妖孽大美男,你说,我会不会见到他之后不舍得杀他呢?”
“记住你的兄长是怎么死的!”男子再次冷声。
“冷冰冰的,你怎么能在人前人后判若两人,我真佩服你的表演功夫。”焚颜又笑了起来。
…………
乔果一直在化妆室里坐着,等到八点,还没等到帝四少开着婚车来接她,身边一个佣人都没有。
她有些坐不住了,拖着长长的婚纱长摆去开门,才发现门居然被人从外面给反锁了。
什么状况?
乔果摇了几下门,发现门锁得死紧。
她回到座位上坐着,心想难不成宇擎绝临时反悔了,不舍得将自己嫁给帝四少了?要不然怎么理解这种反常的现象?
她如果想出去,分分钟摧动戒指力量都可以出去,但她没有,因为在宇擎绝的地盘,她只有耐心等待的命。
十几钟后,化妆室的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乔果猛地站起来,转身盯着被打开的门。
宇擎绝端着一碗燕窝站在门口,今天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很正式,衬得他倍儿英俊迷人,而且很精神,只是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
“为什么把我锁在化妆室里?”乔果今天第一次开口,舌头还有些疼。
宇擎绝愣愣地在门口站了近一分钟,才端着那碗燕窝徐徐走进来,“把这碗燕窝喝了,婚礼时间很长,不吃东西怕你会熬不住。”
乔果端着那碗燕窝,心里百感交集,刚才还以为是宇擎绝不舍得将她嫁了,才将她锁在化妆室里,现在一听,原来不是。
她端着那碗燕窝,一口一口地喝,全无滋味。
宇擎绝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刚才着实被她给迷住。
化妆师为了配合乔果的白.晳皮肤和清新的气质,特地选择了今年最流行的裸妆,略施薄粉的她比平时清汤挂面漂亮了许多,长长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一身长长拖尾的婚纱将她整个人包裹得玲珑有致。
都说穿着婚纱的女人最美,这句话果然没有骗人。
就在刚刚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的心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悸动了起来,怦怦跳动。
这么美的她,若是自己的新娘那该多好!他都不舍得将她嫁给别人了!
只是,现实由不得他!
乔果喝完一碗燕窝之后,将碗搁在一边,“我结婚的方式还真跟别人不一样,没有热热闹闹的送嫁人群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孤零零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有些怨气,真无法理解宇擎绝的做法。
“这还不怪你自己人品差,连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难不成还要我找些群众演员来给你闹洞房?”宇擎绝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碗,有些满意。
乔果被赌得无话可说,她的人品的确有些差,从小到大就没一两个好朋友,所以除了宇擎绝和刘妈,她向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自己没有亲人,宇擎家的人也大多不喜欢她。
乔果不甘心地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干巴巴地蠕了蠕嘴,模样有些萌。
刚好她的嘴边还残留着一些燕窝,粉嘟嘟的唇边挂着一抹白,倔强地抿来抿去,在宇擎绝这种人兽看来,她这动作无疑是在引人犯罪。
这一幕幕都落在宇擎绝眼中,他猛地欺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唔……”乔果有种被雷劈的感觉,难不成在出嫁前一刻,还要被不是老公的男人关在化妆室里那啥一次。
想想都觉得劲爆,和不淡定。
宇擎绝吻得很用力,气息有些不稳,他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纤腰,缠着她的舌头不放。
“唔……”乔果心里的小人拼命在扎宇擎绝的小人,丫的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突如其来,搞得姑娘我每每都没有心里防备,要是有心脏病,早被你‘激.荡’死了。
宇擎绝将她抵在化妆台上,她身体不断后退,他就不断地前进,最后她退无可退,后背抵在镜子上,任由他霸道凌.虐般地蹂.躏着她娇嫩的唇。
没一会,两人的口水都在纠.缠.不.休之下流了出来,涂满两人的嘴边四周和下腭四处,画面极其淫.靡。
“不要……”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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