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刚来到天边,虫鸟的鸣啼还未开始,漠凝鸢所在的营帐便迎来一名类似队长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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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凝鸢有些诧异,望着来人再次确信道:“明天一早就走?”
“将军还在敌营受着罪呢,时间可紧迫的很!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还有给家里写信什么的赶紧趁早,晚上我统一来收。”那人说完,匆匆忙忙离开去往别的营帐,想来是去告诉其他士兵了。
漠凝鸢垂下眼睑,遮住眸中的那抹嗤笑。倒是一旁的田喜狠狠朝那人唾弃了一番,“什么东西!就知道吹捧拍马屁,哎呀,将军还在敌营受着苦,时间紧迫的很!也不知道是谁干出的混账事情!”
漠凝鸢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帐内,准备收拾下自己的行李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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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凝鸢,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把老娘我当个屁啊,就算是屁,你也给我回个声呀!”田喜跟在她身后转身回了营帐,就是嘴巴喋喋不休个没完。
“她能够改变主意决定派出人马让人去营救,这本身就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漠凝鸢没有回头,平静说道。
“庆幸?你脑子没有发烧吧?你知不知道狼嚎谷是个什么地方?一看那个白痴王爷就是存心想要害咱们,这都他妈什么馊主意?”狠狠一通发泄后,看见漠凝鸢根本没有理自己,她也觉得有些无趣。走回自己的床位上,开始有气无力的收拾衣物。
“话说,你成家了没?”想到刚才那位队长说的写家书,田喜随口就是这么一问。
漠凝鸢把床下藏着的那个包裹拿出来,轻轻拍了拍,听到此话有些微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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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底却突然流过一道暖流,好看的眉眼不由自主的弯弯,脸上逐渐晕开的笑容显得那么美好而温馨。
几个月不见,她家的飘儿会不会更漂亮了?
想到飘儿的绝色容貌,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还是不要了吧,已经够妖孽的了。
不知道这次出行的路线是哪儿?如果是走那条路,那么她或许可以接机进林中小屋看看。
心下这般想,手中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不过在临走之前,有些事情还是先解决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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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仿佛眨眼的功夫,夜色中的星辰便一颗一颗的跳了出来。夜色较浅之时,漠凝鸢跑去后方军营找到了躲在其他地方的米鹿。
焦急难安的米鹿看到漠凝鸢的一瞬间眸中的泪仿佛坍塌的河堤,轰的漠凝鸢有些无措无奈。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漠凝鸢最见不得的便是男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你说男子汉大丈夫的,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当然此时的漠凝鸢完全把绮蓝飘排除在了这句话之外。
“漠姑娘,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在这个大营里除了你,米鹿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求谁了?”米鹿猛地朝地上一跪,满脸泪水的恳求道。
漠凝鸢惊得朝后退了一步,眉头微微颦蹙,“你先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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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漠姑娘不答应米鹿,米鹿就长跪不起!”米鹿头深深埋进黄土里,抽搐的肩膀难掩悲戚绝望。
漠凝鸢凝望着跪倒在地的男子,无波无绪的语气缓缓吐出,“我数三声,你再不起来的话,那我就走了。”
米鹿愣愣的抬起头,神情惘然。
“一。”漠凝鸢说道。
米鹿眼泪唰唰往下掉,有些慌张无措,她急急说道:“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米鹿做牛做马定然......”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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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的男子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漠凝鸢脚步微移就准备离开。
她大半夜的来到后方军营,本就是为了和他商量搭救栩辰的事情。可是此时,她心底有些烦躁郁闷,对于这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跪的人着实有些无语。这人,总得让她把话说完吧?
“好好好!米鹿这就起来,求你别走......”看着说走就走的那人,米鹿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太过急促差点摔在了地上。红肿的眼睛肿的似核桃,看来这几天委实流了不少泪,他就那样直直的望着身前的人影一刻也不敢眨,深怕一个不小心唯一的救命草就这样跑掉了。
“听说因为伤口感染,原本绑在石架上的他下午被送到了旁边的营帐内。虽然外面守卫森严,情况也不算太过糟糕。”漠凝鸢透过茫茫夜色望向灯火阑珊处,一字一句说道:“你先去南面的那片竹林处等着,救出你家公子后便去与你会合。”
听到此话后,米鹿的那双核桃眼瞬间明亮起来,激动之下,身体前倾就要再次下跪,却被漠凝鸢扫过来的冷厉吓得愣在了当场。
“记得带上两套士兵服。”漠凝鸢说完后,转身离开。
夜色茫茫如水,雾深夜重,凄凄虫鸣不绝于耳。
她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段侦查伏击的时代,灵巧矫捷的身姿完全融于黑色中,不声不响的朝东面的那顶帐篷潜去。那是一只黑暗中的狸猫,也是一只森林中的猎豹。
漠凝鸢悄悄潜到一名士兵后方,双手猛地向前一探,一手捂着嘴,一手朝着她身下的某处一点,那人便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悄无声息的把人移往别处,身姿鬼魅如妖,再次朝前面潜去。
轻轻,悄悄,解决着一个又一个。
雾色更浓,天上星辰躲进了茫茫夜色里,再难看到一丝星光。一道黑影敏捷如灵狐闪入了一顶帐篷内。
帐内有些昏暗,暗淡的灯芯飘飘晃晃仿佛风一吹便熄灭了去。昏黄的帐内角落里,有着一堆蓬乱的草杆子,上面蜷缩着一团小小的人影。
漠凝鸢看着那团身影,身体有些僵硬木讷。
经过昨天城楼上的那场对战,栩辰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不少的伤口,每一处都鲜血淋漓,身上的那件白色衣衫被鲜血浸满,破烂不堪早已不复原有的模样。伤口想来是被治疗过,虽已不再流血,但刀刀血痕仍然触目惊心。
漠凝鸢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绳上的套索,轻轻抱起昏迷中的他转身朝外走去。
薄衣相隔的肌肤很是滚烫,怀中沉睡虚弱的人仿佛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紧蹙难受的眉头有些舒缓,无意识的在她怀中动了动。
漠凝鸢低头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忽然想起了几天前那个生龙活虎的娇俏男子,想起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狡黠眸子,想起了那道幽香飘渺的暗香,想起了河中那个霸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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