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金戈铁马,乱剑刀光,哀嚎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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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沐清濯的到来局势有些变化,黑衣肃杀的她沉着冷静的指挥着,一马当先,长长的铁戟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她边打边退,对着困战一宿的霍景阳沉声吼道:“快走!”
战了一宿的霍景阳面部早已麻木不堪,手中的长剑不停刺出,然后缩回,再次刺出,只有偶尔溅到手上的温热血液才让她肃寒的眸中有些波动,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
浓稠的夜早已散去,天空破晓已过去了很久,她本以为援军在确定突袭失败的那刻就会到来,没想到……
此时她被困一角,只求能多杀一敌是一敌。
她抬眼望去,将军还是来了,那道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
战斗还在继续,众人都知此时不可恋战,遂边打边退,还未退出华耀大军范围内,便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嚎叫声, 浩浩荡荡的华耀大军冲出营帐,完全无视身临城下。
紧张焦虑的情绪在空气中流动着。(
在劫难逃:豪门第一少夫人)城楼上漠凝鸢冷眸紧缩,立于投石机前开始准备作战。凤瑛手捂着鼻口,想来是对闷热气息中浓郁的血腥味极度反胃,现在连掩饰都不屑了。
也对,沐清濯走后,这个风延大军内就属她官阶最大,又何必掩饰?
漠凝鸢把余光投向她身旁静立不语的灰衣女子,此人看似默默无闻,卑微低调,眼中透露的精光是怎么也抹去不了的。
还不待漠凝鸢探究个所以然,她再次身体前倾,微垂着脑袋在凤瑛面前低声说道,偶尔能够看到凤瑛深思的模样,到最后,凤瑛眼露阴鹥,看着远处的情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
呵呵,沐清濯,既然你那么重情重义,本王就成全你!
远处一对人马冲出重围,带了快接近一万的人马,回来的却不到两千人。霍景阳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黑衣紧身的沐清濯在后断后,不消片刻便快马来到了城楼下。
霍景阳狂发乱飞,粗犷疲惫的脸上满是阴郁,吞吐着血腥大吼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楼上众人精神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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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阳众人快马来到城楼下,城门却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开启。
紧闭的大门完全没有要开启的意思,她冲着城楼上大喊,甚至到最后不惜破口大骂,但厚重的城门一如既往,厚且重,让她心中蒙上厚厚一层冰霜,就像今天黎明时分一样,绝望无比。
几千人马停在城楼下,无家可归。
“都停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城!”沐清濯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批敌军,狂发乱舞,黑衣翻飞,看着城楼下的众人心中顿时一阵怒气,满脸铁青。
“将军!”
“将军!”
“……”
没人能懂她们此时的心情,奋战一夜,好不容易冒死冲出重围,结果迎接她们的却是这样的,无家可归。(
疯巫妖的实验日志)心酸,悲愤,疲惫……重重压在心间,稍微有些年轻的,已满眼血红。
如果那时沐清濯不懂,此时隔近了看到众人的表情,也全都明了了。
她抬头与城楼上的凤瑛遥遥相望。
看着她眼中流露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忽然明了了出行之前那句满含深意的话,以及一定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原因。
她没有说任何求情的话,因为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做出此举,表明以后将会受到怎样的斥责,她凤瑛早已知晓,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身后的那人到底给了她多大的权力?
想到那个名字,沐清濯心绪复杂难明。果真权力在她眼里,早已大过一切,两小无猜又怎样?心心相惜又如何?終抵不过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凤位。
沐清濯眼眸深沉清幽,脸上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无波。她环视着身旁与她出生入死的战友们,心里涌着浓浓歉疚,如果不是她,她们今天也不会沦落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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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黑压压的一片追兵已经到来,疯狂的仿佛要致她们于死地,才可方休。随着追兵而来的还有闷热了一天,哗啦啦的倾盆大雨。
响雷阵阵,狂风暴雨无情冲刷着大地间,豆大的雨滴倾盖在奋战的士兵身上。有人战死,有人战伤倒于地上丧命于铁骑之下,还有人立在漫漫水雾里作战。
“你们都是风延国最棒的女儿们,我沐清濯今天陪你们一起血战到最后!杀啊!!!”沐清濯手举长剑,身姿矫健,身形在风雨中显得尤为高大。
“杀啊!杀一赔二我们还赚了!!”霍景阳满眼血红,豪气冲天。
“杀啊!”
“杀啊!!”
……
此场景很悲壮,也很悲哀。
战争的结局在楼上打着油纸伞的那位下令不开城门那刻就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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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拼死奋战的人都清楚,只求在死前多杀几名敌军。
城楼上是近在咫尺的援军,都是血气方刚的女儿们,楼下的壮景让有的人不经眸色泛红,大家蠢蠢欲动,把目光投向了伞下之人,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就可上刀山下火海,义无反顾。
凤瑛面色平静,仿佛欣赏绝妙风景般,神色悠然自得。哪有半分负罪感。
感受着四周的火热目光,再看了眼身下那孤军奋战的几百人,那道黑色身影英姿勃发,俊美如斯,不由愈发厌弃。可即使如此,她依旧耐着性子在楼上等着她被杀或被降的凄惨遭遇。
前一刻,她拿出远在凤都的摄政王凤玉,拦下了企图违抗军令的苏洛等人。苏洛双眼胀红,看着被遗弃在天地间的那队人马,厉声诅咒着,可什么也没有改变。
大雨依旧,冷漠依旧,城上无人再敢违抗军令。
天空灰蒙蒙的,方圆几百里全部弥漫在水雾里。
在战场的另一方面,华耀大军营帐前,一名女子碧衣灰裤默然静立。北方女子大都生活在大草原上,身形较之南方之人更为粗犷壮阔,宽大的身形给人一种稳健挺拔,气吞山河的壮感。
此女子刀刻般轮廓分明的脸上两道浓眉凛冽似剑斜飞入鬓,眉下双眼半阖未闭散漫无边,高鼻挺立如峰,整个人显得粗狂不羁,但薄削的嘴唇又为她添了丝寡淡薄情味。
此人除了栩寒璧还能是谁?
本该在一个月前中枪身亡的她好好的立在营帐外,眺望着远方快要落下帷幕的战场。
“查清楚那是什么了吗?”她低忍着咳嗽,边转身回营帐边对旁边之人说道。
“对不起,将军,暂时无法查清。不过……据探子回报,当日站在城楼上力抗三军的乃敌军主帅沐清濯,此暗器出自于她,应该不假。”
“沐清濯吗?”栩寒璧侧躺在软塌下,右手轻轻把玩着一颗拇指般小且长的金属东西,眼中流光忽现忽隐,难以捉摸。
那千军万马前重伤倒地的耻辱,我栩寒璧定会千百倍的奉还于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记住,本王要活的。”栩寒璧狠狠拽紧手中的金属物,磁性的声音却显得低沉而撩人心波,“至于其他……那便杀了。”
至于其他,那便杀了。
漠凝鸢立于漫天大雨下,眼珠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也不曾眨一下。她望着远方的战场,望着还在大雨下苦苦支撑的那道黑色身影。
拼杀的人越来越少,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她看到一支长矛刺破了那名年少有为的少将军,临死之际,她大手一挥,手中利刃也刺入敌军腹部。两人血液相溅,同归于尽。
她看到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面露悲痛,力斩敌军于刀下。几十人力扑而去,向她刺去,她身姿如鸿,森森寒刃银光微荡,破敌而出。或许是被那道黑影浓浓的杀意所震,黑茫茫的士兵把她团团围住却再不敢轻易出手,反而小心翼翼的缩小着包围圈。
沐清濯浑身冰凉湿透,滴滴血液顺着衣角滑落,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
亚麻色发丝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活力,湿哒哒的搭在肩上,她神色悲戚,视线缓缓从身前的一群人身上滑过,最后她仰望着脑袋痴痴的看着城楼上某个地方,心底深处飘出一抹又一抹画面。
天上的雨迷失了双眼,眼中的泪打湿了襟畔,她望着那张烙印在心间的容颜,嘴角轻扬。
再见了,凤宸星。
雨哗啦啦的冲刷着大地,越来越大,阵阵闷雷响彻天地。漠凝鸢看着孤独立于天地间的女子灿然一笑,长剑森寒刺向了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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