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然点头恍然道:“原来这是‘千里车’,早就听说‘千里车’是法士们独爱的一种奇特车子,车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跑起来也很快,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动物拖拽,也不会疲惫。没想到今天真的坐上了……你就是这样偷来的?”
高晶晶嘻嘻一笑,道:“你且听我说。我见他们二人进了旅馆,想着这二人都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做的肯定不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我从中破坏,自然做的就是好事了。”
姚然不觉莞尔,心道:“这明明就是强词夺理。”嘴上也不说破。
就听她接着道:“于是我悄悄靠近那车,耳听得楼上传来李一和李术吵架的声音,似乎他们在因为怎么把李同抬下来的方法起了争执。我一看这是天赐良机,再不犹豫,钻进车里,我爷爷以前就是个木匠,经常做一些精巧的小玩意给我玩,所以我对机械道理略懂一二。又听李术说过有个杆子扳起来就是走,当下照着他所说,把那杆子一扳,车子果然就走了。但走得很慢,我一见杆子旁边有个圆圆的盘子,形似船舵,心想就算不能带走这车子,也不能让那些坏人如意,于是拨动那个圆盘,结果车速突然加快,眼见着就要撞到墙上,我想找一个控制方向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着。正在这时,那车子却自己改变了方向,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车子能自己控制方向,于是又加快了速度,任这车子自己跑。大概这车子早就设定好了方向,没一会儿就自己出了小镇,再接着就看到你和萧小妹躺在路边,我就把你们给救啦。”
姚然一听,大为感动,连声称谢:“幸好你偷了这车来……虽然偷东西总是不对,但如果没有这车,只怕我和易凝这会儿早就落入坏人手里啦。”
高晶晶面有得色,俨然不再是白天那个受了姚然救命之恩的可怜女子,眼角盯着姚然道:“那你说我做的是坏事还是好事?”
姚然怔了怔,苦笑道:“自然是好事了。”
当晚,姚然安安心心睡了一觉,精神大好。次日一起床,就听千里车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显然正在路上行驶。
姚然曾经听钱灵等人说过千里车如何神奇如何方便,心中向往已极,如今当真坐在这车上,自然无比好奇。勉强下了床,发现自己居然还能走路,高兴得呵呵直乐。但一活动手脚,就觉浑身上下痛如针扎,尤其以胸口和左臂最为严重。不敢再乱动,扶着墙走出房间,但见易凝正坐在沙发上,专心看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听到姚然脚步声也不回头,浑然当他不存在。
姚然心中苦涩,对自己道:“人家是天仙一样漂亮的女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她来看你?”
这种自我安慰的方法非但不见效果,反而让他更觉难受,恨不得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看不到易凝那种冷峻的面庞才好。
他定了定心神,缓缓走向沙发,向易凝道了声好,易凝头也不抬,“嗯”了一声,眼睛瞬也不瞬仍是盯着桌子。姚然走近了一看,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长宽各一尺有余的木板,板上刻着许多纵横交错,弯弯曲曲的线条,粗细长短各异,深浅颜色不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见易凝看得入神,姚然也不禁伸长了脖子看着那木板,想看出那是什么东西,看了半天没什么发现,反倒觉得胸中烦闷,连忙移开了目光。
这时候高晶晶走进大厅,见他二人都在,笑道:“你们都起床啦,姚然你伤得重,怎么下床来了?”
姚然道:“我、我就是想看看这个车是什么样的。”
高晶晶怪道:“想看以后有的是时间,这么急干嘛。”
说着端上来两碗热粥,几块烧饼,放在桌子上道:“我已经吃过了,你们也吃些东西,伤势才能快些恢复。”
易凝闻言点了点头,捧起碗来喝粥,姚然微觉放心,也要喝粥,奈何左手无法动弹。高晶晶见状又要喂他,姚然婉拒道:“我自己来吧,总不能事事都让你帮忙。我……我也得自己习惯才好。”
说着右手端起碗来就往嘴里倒,那热粥刚出锅,热气升腾,他才喝一口,便被烫得舌头发麻,大觉窘迫。高晶晶看他一眼,又看易凝一眼,笑眯眯的也不再说要喂他,只在一旁揶揄道:“姚然,趁热喝,要不然粥凉了可就不好喝啦。”
姚然被她戏弄,偏偏又无以还击,心情更是郁闷。好容易喝完了粥,高晶晶收拾好碗筷,问道:“咱们这么信马由缰也不是个法子,终究要有个去处,你们说,去哪里好?”
她这么一问,姚然几乎就想说:“回不周学院。”但旋即又想到她们俩并不是不周学院的学生,自己回了学校,她们俩又能去哪里呢?眼睛盯着易凝,没了主意。
易凝似乎知道姚然盯着自己,有意不去看他,看着那木板片刻,忽然道:“去古山。”
“古山是哪里?”
高晶晶和姚然异口同声问道。
易凝本来不愿回答姚然的话,但和他一同问的还有高晶晶,她便权当回答了高晶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姚然和高晶晶大犯嘀咕:不知道的地方你还说要去。
易凝接着说:“但我曾经听李氏兄弟说过要去那里,说是那里有个山洞内藏着宝贝,他们几年前曾经去过那里,没得到宝贝却负了伤。这次他们除了要抓我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要去取那山洞里的宝贝。”
姚然一听,苦着脸道:“又是宝贝啊,这天下的宝贝怎么那么多?”
他这是有感而发,当初在不周学院,他们就是怀疑徐开偷了学校里的什么宝贝,想要阻止,这才弄得他被赵录抓来,又几次险些命丧在李氏兄弟手中。所以一听到“宝贝”二字,大觉无趣。
易凝和高晶晶却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高晶晶生性活泼,喜欢冒险,听说有宝,喜不自禁,忙问道:“是什么样的宝贝,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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