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录一听,不禁莞尔道:“你让我去教训他们?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我可是专门伤天害理的魔道邪吝,他们做的坏事越多,我就越高兴。”
姚然露出嫌恶之色,说道:“看来你和他们是同道中人,大概也经常干些偷抢拐骗的勾当。”
“随你怎么说。”赵录也不生气,淡然道,“我要是你,就会想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不去管别人的闲事。”
经他这么一说,姚然又想起肚子饿的事情,当即回到河边,以化冰术化开河水。他修为不济,只能化开一小片河水,水中那鱼被冻住多时,早就翻了白眼,姚然一面刮鳞去脏,一面又想,那四人要抓的人不知道逃走没有,可千万不要像他一样落入恶人手中才好。
赵录虽然抓了姚然,但除了前一天晚上用那奇怪法子折磨过他以外,再没有对他下过重手。对姚然几乎有问必答,这让姚然十分奇怪,想要问问赵录,又怕赵录翻脸,突然出手折磨,只好憋在心里。
杀好鱼后,姚然施术点燃一堆柴火,将鱼架在火上烤。又向赵录问那四个人的道行如何,赵录答道:“那四个人里,老大是个法仙,其他三个均是相仙。你看他能在一眨眼就把整条河水冰封住,这种本事虽然不是奇绝,但凭你之能,四十岁之前要超过他是不可能的。”
姚然略觉尴尬,忙道:“我看你也不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也能像那个人一样把一整条河冰住。”
赵录满不在乎道:“你不用费心激我,我也不会上你的当。那几个人不过是些本事稍高点的毛贼,和他们说句话我都嫌失了身份。”
“你还有什么身份?”姚然装出一副很是吃惊的表情,“你不是说你们魔道邪吝都是些卑鄙无耻之辈吗,既然卑鄙无耻,还有什么身份可言。我看你根本就是胡吹大气,不敢和他们比试罢了。他们几人刚才走过来,你就把我带到一边,连个屁都不敢放,亏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有多厉害。”
赵录微微一笑,道:“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嘛。”
姚然一听这话,以为赵录翻了脸,倒退两步,不敢再说一个字。赵录却忽然道:“先把鱼吃了,我带你去找那四人,你爱看热闹,我就让你看个够。顺便我也问那几个毛贼一点事。”
姚然其实并没有多想看赵录和李阳比本事,只是想找找赵录的碴,他本以为赵录为免麻烦,一定会尽量避免和别人相遇。这样他就可以以赵录胆小,本事不济为由,尽情调侃他。没想到赵录居然又改了口,真是奇哉怪也。
既然赵录那么说了,姚然也只能遵命吃鱼。赵录曾经让他抓两条鱼好供二人同食,姚然有意只抓一条,让他干饿着。赵录也不生气,也不抓鱼,更不出手抢姚然的鱼吃。这让姚然更弄不懂这个邪吝了。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姚然吃鱼的时候又想起了这个问题,问道。
“不是说过了吗,带你回家。”赵录说。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姚然接着问道。赵录没有回答,姚然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又道:“那咱们现在在哪里?”
“扬州南部。”赵录道。
“走错了,走错了。”姚然一听身在扬州,脱口叫道,“我家在豫州登城,在荆州的北边,你怎么走到扬州来了。你根本就不认识路。”
赵录道:“蠢小子,我这叫迂回之法,如果直接往你家跑,你那些老师们自然很快就会发现我的意图,会在路上阻拦。但我方向随心而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往东往南往西,偏偏不往北,他们就不知道我究竟想去哪里了。他无法捉摸咱们的行踪,我再带你回去岂不是一路顺利得多?”
他这么一解释,姚然反而更加糊涂。为什么赵录认识他父亲,为什么他要带自己回家,难道父亲真的认识这个大恶人吗?如果认识的话,为什么从没听父亲说起过他呢?
姚然自从听到邪吝这个词的时候,就总有人向他邪吝都十分可怕,杀人不眨眼,喜欢吸走他人元体,并以折磨人为乐。但是姚然碰到的这个邪吝却显然不是这样。到底是哪里错了,是他们说错了,还是姚然理解错了,还是赵录原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呢?
当姚然向赵录问起他和父亲姚晋文是否相识时,赵录冷笑不语。姚然见他模样奇怪,不敢再多问。吃罢了鱼,赵录真就带他御剑向小河下游飞去。这一路下来,姚然才明白原来李阳并没有把整条河都冻住,只冻住了其中一段十余里长而已,不过能将一条河冰封住十余里,也已经很是厉害。姚然暗暗希望那四个兄弟要抓的那“小丫头”早已经离开这里,走得远了,最好是让这四人永远找不着她才好。
天不遂人愿,没过多久,姚然就看到有两个男人正一前一后站在河岸边,二人之间立着另一个白衣身影。被围困之人周身裹着巨大水球,不见面容,但体态娇小,可以断定是个女子。那水球围绕着她飞速转动,两个男子连施仙术,但均被流转的水劲或是弹开,或是带偏方向,总之不能奏效。
姚然奇道:“用水也能挡住仙术?”
赵录道:“寻常的水当然不行了。这个小女孩身负水灵之力,能用水神通驭水,水灵之力和人类所用的仙术相斥,道理就像同极磁铁会相互排斥一样。她用水神通驭起水球时,水中就有了水灵之力,一旦水力流转,打向她的仙术自然会因为相斥而被弹开。”
水灵?水神通?姚然越听越糊涂,但此时没有时间再问许多。他看清围住那少女的两个男子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则皮肤黝黑,驼背缩头,就像一只双足站立的大乌龟。另外两人不见身影,大概是四人分头找寻少女踪迹,这两人找到了她,另外两人则还没回来,一旦他们回来,少女势必要被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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