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吹吹猜的没错,离伤城确实是南航与后援军队会合去了,很快又出现在海面,战船战旗飘飘,庞大有序,在烈风暴雪里朝着岸上迅速驶来。独孤我远远的就命令守军准备好了投石机和弓箭,怀着极其复杂的心绪在等着敌方战船进一步靠近。海面阴沉沉的上空突然升起几束耀眼夺目的彩色信号箭,那信号箭冲破浓云在云端爆裂开来,伴着一阵阵激烈的爆炸声响,彩色信号箭在空中组成一支巨大的箭,箭头指向司马翎驻军的山顶。“是敌军进攻的联络信号,传令下去,要独孤我无论如何,死守住海岸,绝不能够让离伤城的水军上岸。”传令兵领命而去,童吹吹继续在山顶俯瞰着山下的动静。
竹定南早派人打探到,通向宁城的主道已被童吹吹派精兵把守,见了离伤城发出的联络信号时,他并未派兵前去援助,而是直接向山上发动了猛烈持久的攻击。竹定南在多方面占据着绝对优势,却在地势上吃了大亏。他派往斜坡上进攻的第一拨人马,很快就被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块冲散,砸伤,横七竖八,死伤惨重。见战况如此,竹定南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他将武灵鹤和赵长安召来,开门见山地说:“现在的情形,你们也清楚,地方占尽地形优势,山顶石块那么多,靠着这血肉之躯,将山顶石头耗尽的时候,恐怕尸首也得累计成山了。你们俩可有什么计策,能够破得了这石头阵势?”
赵长安想了想说:“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守而不攻,将敌军死死围困在山上。”竹定南目光转向武灵鹤,询问他的意见。武灵鹤说:“无论死伤多少,即便是尸首堆积如山,也该不计一切代价地攻上去,将叛军全部剿灭,一个也不剩,以彰显我军威风。”竹定南心底暗骂:“哼,全身些没用的东西。”
“如果我们这里减轻了攻势,离伤城登岸的阻挠和困难,将会很大。你们俩得尽快给我想出个适宜的攻打策略来,至少要能够牵制住司马翎的主要兵力。”赵长安和武灵鹤都一时陷入沉默。竹定南批了风衣,往一较高地势处继续查看军情去了。目睹着眼前惨烈的战况,赵长安叹口气说:“武将军可有什么良策?”武灵鹤抱着病怏怏的身子,苦笑着说:“赵大人学富五车,足智多谋也没法子,我又能想出什么妙计来?”赵长安问:“我听说,已经覆灭了的魔教教主楚江天投靠在了武将军麾下,此事可否是真?”
“赵大人消息真够灵的啊,这事儿你也知道。”武灵鹤笑着,皮笑肉不笑,心底在想:“明知故问,可恶,看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赵长安开怀一笑:“果然是真的,这就好办了。”“哦?赵大人想到了什么妙计?”武灵鹤已大概猜到了赵长安心底的想法,却装作毫无所知,不动声色。
“想必,武将军你也猜到了我的想法,”赵长安坦坦荡荡地说,“魔教虽已覆灭,但俗话说的不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楚江天身前身后,一定还聚着众多一心想要恢复魔教往日隆盛景象的教众,这些人,一个个都身手了得,可派得上大用场,武将军你意下如何?”武灵鹤与赵长安均是颇得竹定南器重的两员大将,虽然赵长安胸襟坦荡,做事直来直去,不绕弯子,武灵鹤却明里暗里都在与他较着劲儿,满心满眼只在意争权争宠。赵长安这话才说完,武灵鹤就在心底气愤地想:“又挖我墙角,带我逮着机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江天确实是投在我军中,可是,至于他手下的那些人,是否甘愿听从你我调遣,那就说不准了。”
“武将军说笑了,我想,只要楚江天一声令下,这些人是不会不从的。”赵长安想了想说,“只是,听武将军这么说来,楚江天手下那些人,现在都不在你军中了?”
“倒也不是,只是目前在我军中的不是太多,一部分留在宁城,更多的,则是散布在神州各地。”武灵鹤这话倒也不假,魔教秘密总坛确是设在宁城,众多教众也都聚于此地。魔教虽已覆灭多年,但却一直暗里活动,教众广布各地,一般而言,是不愿轻易受制于任何势力的,包括朝廷的命令,他们也很可能不放在眼里。赵长安心想:“难怪江湖上传言说,风雷教是一个朝廷也拔不掉的大树,果然是势广人众。”就赵长安所探知到的,单单是宁城这么一个小县城,就有着不下五千的教众。
“这么说来,咱们是得欠人家一个大人情了。”赵长安笑着说,“这么办吧,武将军,得请楚江天帮咱们这个忙了,让他将宁城的教众全部召到这里来。”
“可是,这个人情价码,恐怕高的很啊,咱们未必能够付得起。”
“这么说来,武将军是知道对方价码的了?”
“实不相瞒,当初楚江天愿意投在我军中,还是为着恢复魔教的事。”武灵鹤咳嗽一阵,接着说,“我担心这次咱们请他帮忙,他可能会给二皇子出个大难题。”
“会有多大,难不成,他是想要朝廷封他的风雷教为国教不成?”
“赵大人精明过人,还真被你给猜中了。”武灵鹤严肃地说,“不过,赵大人你觉得,这个价码,二皇子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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