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的手脚都已被冻得麻木了,呼呼寒风吹得面颊生疼,她衣衫单薄,早被落在身上笑容的雪水湿透。附近的灯笼将黑暗驱散,她的脸色看起来极其苍白。离伤城来的时候,她使劲咬住下唇,防止自己不争气地颤抖。下唇都被她自己咬出血来了。
“哟,南宫姑娘,冷不冷呀?”离伤城仰起头来望着被捆绑在支架上的阿兰慢条斯理地说,“忘了让人给你加衣服了,哟,这风,这雪,真是难为你了南宫姑娘。”离伤城啧啧地摇着头。
阿兰目光幽暗,指望着远处的黑暗,不理会离伤城。离伤城继续说:“想那司马寒江应该也是个血性汉子,你既然跟了他,我想他不会不来就你的。慢慢等吧,等司马寒江提着他自己或是童吹吹的头来的时候,我自然就会放了你。”刘鼎均穿着厚厚的袍子,恭顺地站在离伤城身边。
“那边情况怎么样?”离伤城问刘鼎均。他说的那边,指的就是岸上。
刘鼎均说:“司马寒江好像不再,童吹吹倒是在岸上的。岸上人很多,好像一直在商议着什么。”离伤城极目灯笼光照所及的远处,还是茫茫海水,看不清岸上的情况,于是让刘鼎均再接着喊话。
“司马寒江听好了,你的女儿现在就在我们手里,想要救人,就提着童吹吹或是你自己的人头前来。”刘鼎均又对着岸上大声喊话,“若是两个时辰到了,还不见人头的话,我们就把这个女人处死。不是缩头乌龟的话就赶快做出行动吧。否则你的女人就要为你流血了。”阿兰听了刘鼎均这番话,只觉一阵难以抑制的厌恶和恶心。
卓浪在岸上来回地踱着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担心两个时辰一到,刘鼎均真的做出司马伤害阿兰的行为来。他早就想独自乘着筏子闯去救阿兰,被童吹吹和司马翎一再劝阻了,说什么从长计议,两个时辰都快过去了,却还是束手无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这一次再听了刘鼎均的话,卓浪语气坚决地说:“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有亲自冒险一试。”童吹吹和司马翎见卓浪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劝阻,至一再叮嘱其小心行事,不可仅凭义气莽撞。
刘鼎均的话音才在空茫的色中落定,卓浪变便大声说:“慢着,我司马兄弟不再,我用我的人头来还阿兰。”
“哈哈,你算什么?不是每个人的头都可以用来讨价还价的,说不定,你是个人头也救不了这个贱女人的命呢。”刘鼎均的话在卓浪心底极激起一股怒意。
“我叫卓浪,无名小卒一个。”卓浪说罢,踏着木筏借助水的浮力,施展开凌云步伐,朝着刘鼎均和离伤城所在的战船急驰而去。
“是那个有着残月刀的小子。来历不明,武功却是了得,绝不再司马寒江之下。”刘鼎均正在与离伤城说话的当儿,卓浪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战船灯笼的光照范围之内。战船上的所有弓箭手一见卓浪出现就已把箭搭上,拉起弓来对准了他。阿兰见了卓浪,心底也颇为惊诧。
离伤城低声说:“这小子敢单刀赴会,果然胆识了得,若能够为我所用,那今后必将是如虎添翼。鼎均,赶快命人把箭收起来,这不是待客之道。”卓浪已经来到战船旁,抬眼就能够看清甲板之上的大概情形。见了阿兰衣衫单薄,他心底一阵难受,挂念着阿兰身染风寒还未痊愈,怎经得起这般折腾呀。
离伤城说:“卓少侠上来说话。”
卓浪毫不犹豫,一跃而起上了甲板,轻轻落在离伤城附近。
离伤城借着灯笼光照打量着卓浪说:“卓少侠好俊的轻功。”
卓浪简单地说:“离大人过奖了。”
刘鼎均推到离伤城身后数尺的地方站住,目光也在谨慎地打量着卓浪。
“卓少侠背上所负应该就是百年前人人觊觎的残月刀吧?”离伤城撩着胡须说。
“离大人也对残月刀感兴趣?”卓浪虽在和离伤城说话,目光却在扫视周围的环境。他在想怎样才能够把阿兰成功救走,但见到那一排排暗中潜伏着的弓箭手以后,他就不得不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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