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萝带着寒气回了殿,华子衍本在读书,见她进来了,便随手放下书卷,问道:“回来了?”烟萝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快,但也没在意,随口道:“嗯。
www.hbyxedu.com”过了片刻,她想起了那个紫衣姑娘,“你还记得玉将军救下的那个姑娘吗?”他仍是面无表情,冷声问道:“你怎么问起她了?”烟萝见此,再也无心解释:“随口一问罢了。”两人沉默很久,空荡的大殿,没有一丝声响,压得两人喘不过气。终于,华子衍还是问了出来:“你见到华子重了?”烟萝本在斟茶,她惊愕地抬起头,想解释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是不是?”华子衍重问道。“是。”烟萝放下茶杯,轻轻说道。
华子衍一声冷笑,遂一字一句道:“还在一起荡秋千,看星星了?”他的每一个字像鞭子般抽在烟萝心上。她伸手捋了捋碎发,脸上表情凝固了般,半晌才反问道:“你派人跟踪阳王?”华子衍讥讽道:“朕才没有功夫去跟踪一个女官。”女官?烟萝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好像被人一盆冷水浇下,从里冷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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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既然是女官,那就得有个女官的样子。
烟萝颤抖着声音,屈膝道:“奴婢参见皇上。”华子衍见烟萝如此,心中既憋气,又心疼。他想退一步,但长久以来的骄傲却让他赌气说出了另一句话:“免礼。”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飞快地转身而出。
华子衍在殿内愤愤踹翻了一个檀木花櫈,殿外候着的小太监惴惴不安地进殿,却被华子衍吼了出去:“出去!”小太监连忙谢罪出了大殿。他说不清自己是在气愤些什么,也许,一半是因为华子重在试图接近烟萝,另一半,是因为他觉得抓不住烟萝,抓不住他们的将来。
烟萝快走了几步,却猛地想起这样不合宫规,便缓了步子。(
万古武尊)她时不时地回回头,却不见有人出现。她想起那年冬天,华子衍让她陪他喝酒,她那时也是逃了出来,他却知道一脚深一脚浅地来给她送披肩。
男人,得到了便不知珍惜了吗?
秋夜的风吹起来仍旧凉得很,烟萝抱了抱肩膀,沿着夹道向前走去。蓦地,华子重从夹道旁的宫门走出,叫住了她:“烟萝。”
烟萝转过头,看见是华子重,心里有几分失落,道:“奴婢见过王爷。”华子重看出了她的心思,饶是心中有几分失望,却还是隐匿了:“真巧啊。”烟萝此时没有应付的心思,只道:“王爷去给段太妃请安了?她老人家的身子可还爽朗?”他笑道:“身子还算硬朗,只是有些思念我罢了。(
泡妞低手)”烟萝点点头:“那便好。”华子重见她衣着单薄,有风吹过便一阵瑟缩,就将身上的大麾解下:“天色不早了,我赶着回府,你自己路上小心。”烟萝想伸手制止他,却被他阻挡:“一件大麾在朋友之间不算什么。”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再推辞未免就太失礼了。烟萝只好道:“多谢王爷了。”华子重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以后不用那么客气。”烟萝会心一笑,便又向前走去。
毕竟,他不是那个可以和自己携手前行的人。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看见站在夹道另一端的华子衍,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件银白色的大麾。吴承庸小心翼翼道:“皇上,您不过去了?”华子衍阴沉着脸,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冷声道:“回宫。”
佛说,缘起性空,在乎的太多,反倒容易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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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萝去宁安宫找立姑姑商议和亲事宜,她问道:“姑姑,那紫衣姑娘您觉得如何?”立姑姑点了点头,道:“我亦看好她。这姑娘名叫乔芷灵,是玉将军送进来的。”烟萝心里纳罕,这乔芷灵是以怎样的身份进宫来的呢?恐怕,这个问题只有华子衍知晓了。想起华子衍,烟萝的心中又是一阵纠结。她又问道:“那玉贵妃怎么说的?”立姑姑道:“贵妃娘娘也觉得甚好。”说罢,她叹了口气,一提六宫之事,任谁都会想到玉贵妃,如今这皇后在宫中,就是个摆设。
紧接着,二人又商定了些和亲大礼的细节,到了午时,吴承庸到宁安宫说是华子衍请人到天顺宫商议和亲之事。烟萝听后,道:“立姑姑,您入宫多年,熟知宫中礼节,不如劳烦您跑上一趟?”立姑姑有些迟疑:“可是,过会子太后要服药,我怕宫人们笨手笨脚伺候不好。(
网王之寂寞的宠儿)”烟萝了然,笑道:“我可以留下来伺候太后。”既是如此,立姑姑便无后顾之忧了,她刚想应声,吴公公却皱眉道:“要不然还是立姑姑留下,烟萝丫头跟着老奴走吧,太后的病可是万万耽误不得的。”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这皇上可真能为难他,既要把烟萝带到他面前,又不能说是他下的令,在这位皇上身边伺候,没点脑力那是万万不行的。不过,好在太后帮了他一把,有宫人来寻立姑姑,说是太后醒了,急着唤她。
立姑姑只好对烟萝道:“你就随吴公公去吧。“说完,连忙随着宫女进了暖阁
这回,烟萝只能认命了。纵使一千个不愿,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吴承庸去天顺宫复命。
到了天顺宫,吴公公便退下了,还识趣地带上了门。
烟萝显得很镇定,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华子衍上前来扶:“你,还在生气?。”烟萝甩开他的手,淡道:“您别这么说,做奴婢的承受不起。”她不起来,华子衍无法,也只得也跟着坐到地上,过了半晌,他才淡道:“我以前的痛苦,全都是拜他所赐。”烟萝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讲起与华子重的恩怨。“先皇极为宠爱段妃母子,而我和母后却一直备受冷落。”他脸上开始弥漫着旧时的哀痛,那是道早已腐朽的伤口:“说来也怪,不知为什么,别人一提起母后,我脑海里的画面就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母后牵着我的手一起站在宫门口等父皇。等啊等,我厌倦得开始挖地上的蚂蚁,可母后还在门口张望。夕阳把我们的影子越拉越长,可直到太阳下山,父皇也没有来。”
烟萝慢慢转向华子衍,似乎被触动了,对他不再那么抗拒。他缓了缓,接着道:“先皇从来都不记得我的生辰,可是华子重的生辰他一次都没忘记过。就连这皇位他都不想留给我。所以,任谁也不知晓,为了得到这个皇位,我付出了多少。就在先皇临终前,他还拉着华子重的手,说对不起这大西江山,还真是一点都没在乎过我这太子的感受。”他的神色渐渐变淡,眼中也开始云淡风轻,放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烟萝低声道;“谁都有过往,旧事就让它过去吧。”华子衍凝视着烟萝:“的确,是该过去了。可是你和皇位,他想都别想。”烟萝有些忍无可忍:“我能和他怎么样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轻轻揽住烟萝,轻声道:“我当然信任你,可是,他就算走近你一步,我都如坐针毡。答应我,你和他保持距离,好吗?”他的眼中竟有一丝渴求,烟萝不愿看见他这副样子,况且华子重的确无足轻重。她点点头:“本来也没多近。不过,你也得和亦惊蛰走得远一些。”
华子衍解释道:“大西开国不过三代,根基尚浅,且国库过虚。这次与明龟一战,对大西无异于雪上加霜。”烟萝又冷了脸:“你还是不答应我。”华子衍又道:“亦惊蛰不单单是舞姬,她的家族经营着大西最大的丹砂生意。这次犒赏三军的银子便是她所出。不过,她的族人马上要进京替她与我交易。这就是之前我与她行径过密的缘由。”他轻抚烟萝的脸颊,道“前阵子委屈你了。”烟萝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信你不会说谎。”华子衍环抱着她,如珠如宝:“我怎么舍得骗你。你就像是我的软肋,我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更怕你不要我。”烟萝主动吻了吻他的脸:“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比天长地久还久。”华子衍宠溺一笑:“好,都依你。”他复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烟萝面色一红,道:“我愿意嫁你,但我不愿为妃。”华子衍懂了她的意思,心中不禁一喜。他温柔的吻了吻她,随后,便一把抱住她往暖阁走去。
这一刻,无尽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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