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爷,龙大哥当真是自己服毒自杀?”狂刀、魔笛再一次齐声问道。趣*
“哎……那还有假……小的是亲眼目睹……小的誓死阻止……小的终于没有阻止得了……龙大人……龙大人就这样而去……”,任翼一阵哽咽低泣。
狂刀黯然耷拉下眼皮,又复先前靠坐在柱子一旁。
“龙大哥竟是自杀?任翼的神情不似作假?龙大哥为何要自杀?难道除了自杀没有其它哪怕任何一条出路?难道弃官而去也不行?……”
狂刀脑子里七荤八素不是滋味,原以为龙大哥乃是因玉玺失窃公案而受牵连枉死,不想到头来却是自杀,上天为何这般的捉弄人,难道好人就不能有好报?
龙大哥既是自杀而亡,也要弄清它个清楚分明,倘若龙大哥之死与永乐皇帝有什么关联的话,势必要上京师讨它个说法。
所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既是皇帝又怎么样,也要杀人偿命也要欠债还钱。
“龙大哥因何自杀?难道与那三道圣旨有关不成?”魔笛道出了狂刀心头的疑虑。
“小的不明所以,好似与那三道圣旨有什么关联,又似乎没有关系”。
“哦,究竟是怎样的三道密旨?”
任翼兀自的喝了几口水,终于说道:“说来话长,这要从第一道圣旨说起”。任翼说话之间颤巍巍好容易褪去了外衣。
魔笛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任翼的一举一动……
狂刀依旧耷拉着眼皮,好似世间的一切与自身毫无瓜葛,静静地一动不动……
末了,任翼颤巍巍的解下了腰带,于腰间摸索着什么。
魔笛终于动了动手指挠了挠眼眉,但依旧静静地凝视任翼……
狂刀眼皮始终未抬一下,卷缩了一下身子,常言,一场秋雨一场寒,窗外风雨交加或许真的冷了。
“这就是那三道圣旨其中的两道圣旨”,任翼终于静静地将其中一道圣旨递到了魔笛手中。
狂刀又自卷缩了一下身子,但终于未有上前,魔笛沉吟一下终于接过那道圣旨。
魔笛缓缓地将圣旨打开,上面写得清楚分明:
“朕特遣袁通暗查皇宫遗失之珍宝,龙卿唯其马首是瞻,不得有误”。
“皇宫遗失了何等珍宝,永乐竟这般的劳师动众差袁通前来?”魔笛接连看了圣旨几遍蓦然问道。
“袁通乃是永乐之近侍太监,永乐甚少差遣袁通外出,既然袁通前来那必是稀世珍宝,难道珍宝指的是传国玉玺?”
“铁嘴怪已言明玉玺乃一月前失窃,算来时间刚好无误,但传国玉玺乃是鬼影昨日携带至此,难道永乐未卜先知?”
“这道圣旨显然并非诉说玉玺一事,必是另外一件宝物,究竟是什么宝物使得永乐竟差遣永通至此?”
“即令袁通暗中追查珍宝之下落,这件所谓珍宝难道见不得光?”
魔笛心头是七上八下,不明所以。
“方爷,这等大事岂是小的可以过问的,请恕小的无能,不知是何等珍宝?”任翼说着话将令一道圣旨递到了魔笛近前。
魔笛赶忙打开圣旨,是否再次提及那件所谓珍宝,以便有迹可循。
魔笛终于大失所望,这道圣旨更为简单,只有区区八个:
“珍宝失而复得,龙卿当赏”。
魔笛眉头紧皱反复看了数遍兀自说道:“这两道圣旨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愿最后一道圣旨莫要再一次大失所望,还请师爷将最后一道圣旨交于在下”。
任翼面色苍白将头摇的拨浪鼓也似,“方爷,请恕小的无能为力,最后一道圣旨究竟是什么样子,写些什么,小的从未见过也不得而知,请原谅……”
“果然如此”,狂刀突然抬起眼皮双眸霎时射出两道寒光。
狂刀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许第三道圣旨尤为重要,有人不想外泄其中秘密,所以府衙被人付之一炬化为灰烬,只要寻出放火之人一切或可大白于天下”。
狂刀说完再一次耷拉下眼皮,世事难料,世事果然难料。
狂刀心念转动,“原以为寻得传国玉玺下落,就可找到幕后主使之人,为龙大哥报仇雪恨,岂料原来这一切却非这般的简单。或许龙大哥之死根本就与玉玺失窃一案没有丝毫的关系,是何人放火烧的府衙?难道仅是为了掩盖第三道圣旨的秘密?那第三道圣旨写得究竟是什么?”
“游爷之言正合小的心思”,任翼接过话茬。
“前日,小的也曾四下找寻那道圣旨的下落,但终于未能寻得。哎,后来就连龙大人的尸首却也不翼而飞,小的一时无措,唯有将此事告知龙大人的生前好友。故此小的就自作主张离开了府衙连夜奔向了天龙寺”。
“天龙寺?任师爷一定是去找醉和尚吧”魔笛兀自的打断了任翼的话茬。
魔笛何等智慧,任翼一提天龙寺,魔笛顿时就想起醉和尚其人。醉和尚虽是佛门子弟,但生性放荡不羁,好饮酒度日,也因此江湖人见之甚少提及他的法号,唤他醉和尚,久而久之醉和尚确如他的法号一般被人铭记。
唯有如此之人,方可配做龙大哥的朋友,故此魔笛这般说道。
“天龙山卧天龙寺,天龙寺卧醉和尚;酒肉穿肠佛匿心,我自逍遥我自心”,狂刀一旁兀自地喃喃自语。
魔笛深深的望了一眼狂刀,醉和尚常挂嘴边之言自狂刀口中道出何以却是这般的苦涩?
“不错,方爷明察秋毫。小的却是欲将龙大人之事告知醉和尚,龙大人生前尝言,他一生仅结交三位好友”。
“小的曾问龙大人是那三位?龙大人言道,‘一刀一笛一醉人’。小的后来恍然大悟,却原来说的是您三位。那日因二位爷不在眼前,小的思虑再三迫于无奈才上的天龙寺”。
狂刀突然睁开双眸,黯然说道:“好友?何为好友?什么‘一刀一笛一醉人’,到头来还不是刀不光、笛不鸣、醉不语”。
魔笛长叹一声,“醉和尚可有说过什么?”
“哎,时不与我,那夜醉和尚却不在天龙寺,小的没有办法,只得连夜下山,到得府衙已是午时,府衙却是化为了灰烬”。
“小的或许是命不该绝,躲过了那场大火,苟且于人世,哎……”。
魔笛暗道:“原来如此,难怪偌大府衙仅有你任翼生还,这般说来与昨日的情景倒也对的上,任翼看来并未说谎,那他去刁府为的是什么呢?难道他知道刁二的真实身份是刀无刃?”
“小的眼见府衙火海一片,失了方寸,唯有在去找龙大人的另一位好友,刁府的那个无赖刁二”。
“刁二?”魔笛故做诧异。
“对,刁二。太原府有名的地痞无赖”。
“哎,龙大人乃是远近称道的好官清官,何以却与那个欺男霸女的刁二熟稔,小的很是不解。龙大人深夜常与那个无赖刁二在府衙把酒言欢,小的曾多次看见”。
“噢,原来如此。可有见到刁二?”魔笛再一次明知故问。昨日,他与狂刀刚进刁府就听到任翼的呼救之声,任翼又何曾见到刁二?
“哎,没有见到。小的刚到刁府就被那个红衣妖女……不……红衣仙女……”,任翼突然想起魔笛之言,红衣女子乃是龙济民之胞妹赶忙换了措辞,“小的刚到刁府就被大小姐给逮去了……这既是以往的经过……”
任翼长叹一声,“任翼仁义,小的名唤任翼,哪有仁义之举?偌大天下早已没有小的立锥之地,哎,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如此苟且于人世,还不如追随龙大人而去来的痛快……”
任翼活音未落,嘴角顿时淌出黑色的鲜血,进而栽倒在地是绝气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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