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安排自告奋勇的村民们在铁庄轮流驻守,准备守株待兔。(
苗疆道事)夜里,轮到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守夜。其中就有早上来到这边的胖小伙和黑衣少年。
“李三,你说铁柱为什么不准我们报官啊?”虽然随大流服从了铁柱的安排,但是一到夜里看到那些扎堆的冰冷尸体他就发毛,庄里人武功那么高强都被干掉了,他们这些个只会种田的庄稼人能捣鼓出什么名堂呢。于是他心里也开始动摇,悄悄地打起了退堂鼓。
“报官?上次下洋村村长一家不知为何惨遭杀害,不一样也是报官了。但那有用吗?后来还不是私下找人解决。再说这种事情多了去。”
“但是他们都是私下找人解决的,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农夫能做什么?搞不好还要赔上一条命。”胖小伙越想越害怕。他仿佛看到了冰冷冷的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要将他的灵魂勾去。他只是多拿了胡大哥的几条野味,犯不着这么拼命啊。
“安啦,铁柱不会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他肯定有他的想法。他都说了明天有话要跟大家讲讲。你瞎着急什么。再说铁庄这些人帮了我们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懂得知恩图报?”
“逢年过节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他们。(
时间掌控者的刀塔)”胖小伙越说越没了底气。
“就你这出息还想讨媳妇?”胖小伙的头上被李三打出了个包。
“臭李三,说归说干嘛打我。我又没说要回去。”他捂着那个包十分恼火。
“既来之则安之。铁柱哥也没说不报官。耐心的等着吧。”
李三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跟守夜的其他人一样,思索着向来做事周全的铁柱哥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翌日,铁柱把村里最年迈身体却还硬朗的王老耳也带了过来,然后对着众人一阵说了一番话。听完铁柱讲解的众村民们顿时茅塞顿开,欢欣鼓舞。纷纷摩拳擦掌地等着匾额之上,那其丑无比的大字里面所写之人到来。
日暮时分,驻守在铁庄一天两夜的村里人终于盼来了两道逶迤的身影。
前方一黑一白两骑风尘仆仆而至。(
都市美女狩猎者)坐在白马上的是一位身着华服,气态雍容华贵的公子,他一脸诚挚地对着黑马上的黑衣女子说说笑笑。黑马上的女子虽然是个美人胚子,眉宇之间却十足的冷漠。
“前方就是铁庄了,莫姑娘。”前几天老爹安插在白霜城那边的心腹传来消息,莫沧桑盗走了婚书,独自跑了出来。这个小妮子真的是很会自作主张。
坐在马上的莫沧桑微微点了点头,这一路奔波的路途终于要结束了。之所以对这个案子紧追不舍,不仅仅是她的职责所在,更重要的是透过这个案子,更多地了解尉迟正这个人。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尉迟正不像什么登徒浪子,没有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谈吐举止十分得体,倒是很像个正人君子。不过举手投足之间表达的意思太过明显。虽然他们有婚约在身。但是如此示好总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她只想了解真真正正的尉迟正,而不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这幅嘴脸。所以她就一直保持着这副冷冰冰的态度。
两人驱策着骏马在铁庄门口缓缓地停下。他们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住了。不过毕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两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嫌妻当家)目光统统都停在了匾额之上刻着的那一排字上。
看完之后莫沧桑冷冷地觑了尉迟正一眼,正打算下马进入庄内。此时数十名手持农具的村民从庄里跑了出来,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铁柱也学江湖人士一般,向马上的二人行了个抱拳礼。
“我是附近村落的里正铁柱,不知二位怎么称呼,何事而来?”
“我是大理寺司命属的莫沧桑,来此调查一桩案件。边上这位是尉迟正。”莫沧桑向村民了展示了下大理寺司命属的金牌,顺手指了指边上雍容华贵的公子。
“请大家配合一下,我要先查探下庄内的情况。你们先呆在这,待会可能有些问题需要你们解答。”
“原来如此,大人尽管去看,我们就在这边候着,庄里的一切我们都没动过。”铁柱看了下金牌,上面确实印有货真价实的官印,赶忙吩咐众人让开了一马可过的口子,让莫沧桑通过,随即又围住了门口。
正紧随莫沧桑身后想进铁庄的尉迟正被蜂拥而至的村民拦了下来。(
绝品天医)所有村民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劳烦里正让一下路,我也要进去看看。”尉迟正十分有礼地恭请里正让路。
“大人可没说让你一道进去看看。你着什么急,是不是想要毁灭证据。”里正铁柱充满试探性地挑衅道。
“哈哈,里正你真爱说笑,就算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做的吧。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只要你拿得出证据,我无话可说。不过就算这件事情是我干的,你们又能如何?”尉迟正不温不火的回答着,仿佛胸有成足,言辞之中充满了火药味。
“尉迟公子不是一般人家吧?”铁柱瞧着尉迟正的穿着和嚣张的气度,凭借着他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里正眼光确实不凡,在下是镇国将军的公子。怎样,可以让我过去吗?”小小草民也敢与我做对?活得不耐烦了。对待刁民他向来没什么耐性。虽然不进去也是可以,因为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但是为防万一,进去还可以见机行事。(
泡妞低手)
“原来是将军之子,失敬失敬。”话虽是如此,村民们的身形却还是纹丝不动。
此时庄内传来了莫沧桑的一声娇斥,她大喊着尉迟正这三个字。
“你们听,大人在呼唤我了,还不赶紧让道?”听到美人的呼喊,尉迟正正中下怀,刚好要借此机会进去。
不料村民们还是不让路,反而将还在马上的尉迟正团团围住。
“你们这些刁民!想造反是不?”尉迟公子想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人拦得住。他已经开始有点火了。
“尉迟正,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外面。”庄内再次传来了莫沧桑的声音。她的话音透过功力加乘,听来就如人亲临现场。
“公子,现在可不是我们不让了。”铁柱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从人群之中带出了一位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这位老人家颤颤巍巍,看似弱不禁风,更是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的样子。
他走到了白马跟前,双眼一闭直直向后倒下!白马受到了惊吓,发出了惊恐的长嘶,一双前蹄愤然扬起。周围众多村民纷纷举起了农具,驱赶着白马,让它不至于踩在老人身上。不过被白马带起的尘土却实实在在地在老人家王老耳的身上洋洒了一大片。
在老人家倒下的那一刻,所有的村民顿时爆出阵阵喧哗:“尉迟公子带马撞人啦!老人家被撞倒在地不省人事!”
钟情胡球儿的大婶更是伏在老人家的身上假装失声痛哭,可是老半天还是挤不出眼泪,末了还从水囊里面拿出水滴在自己的眼睛里:“我可怜的干爹爹啊,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这挨千刀的公子怎么就这么残忍,连一个老人家都不放过。”
“莫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
“尉迟公子毫无人性!”
“尉迟公子罪恶滔天!”
“尉迟正你要为老人家偿命!”
还坐在马上的尉迟正惊呆了,明明碰都没碰这老头,而是他自己倒下去的。这下他总算明白这帮人明显是串通好了要坑他。这般刁民已经将他的怒意撩拨到了顶峰。只差一步,他就会大开杀戒。不过鉴于莫沧桑在此,他强忍内心滔天的杀意。十分克制地吼了一声:“别闹了!你们有病是不是!”
这一声怒吼震慑了在场众人,现场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不过这一片死寂只有短暂的几秒钟。像极了暴雨来临的前兆,随之而来是更大规模的呼喊与谩骂:
“尉迟正咆哮草民,以官威压人!”
“尉迟正丧心病狂将老人家吓倒!”
“尉迟正欺负弱小,天理难容!”
所有村妇都伏在老人家的身上痛哭不已。所有的农夫则团团围住了尉迟正,在由锄头、镰刀、钉耙等农具所组成的不停涌起的浪潮中讨要一个说法。
尉迟正就快要忍不住了,他翻身下马,怒然推开众人,大力拨开伏在老人家身上的村妇,正要一把把王老耳一把从地上抓起。
“尉迟正推人了,我受了严重的内伤,将不久于人世!”
“尉迟正要出手残害老人家了,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倩影,倩影后方的里正铁柱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看来准备的后招用不上了,有这位莫大人就够了。
原来铁柱趁着忙乱之际跑到了庄里将尉迟正所作所为加油添醋的说了一番,莫沧桑又听到外面愈演愈烈的声讨浪潮,于是就赶紧跟着里正一道出来,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尉迟正愤怒推人的行为,而他现在正要对地上的老人家做出行动。
“这位老人家,你是扶还是不扶呢?”莫沧桑冷漠无比的脸上,仿佛又添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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