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又要熬过这一天,李平章蜷缩着身子靠在长椅上,紧锁眉头,愁容满面。(
逍遥弟子都市行)拘留室在公安局后院偏僻的一角,隔着一个铁门,可以看到院子的一小部分。9点的时候,一个人走到铁门前,李平章以为是提审他的警察来了,身体感到一阵紧张。借着早上的阳光,李平章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心里升起一阵希望,随之又被自己否定。罗世才(现在叫罗世德)的脸毫无表情,罗世才在铁门外面站了几分钟,靠近铁栅栏,对李平章开始说话,他的声音很低,说出的话却很冰冷:“你熬不过去的。”
“不用你管,”李平章头也没抬地回答说。
“我救不了你,”他说,“上面的人下了狠心,你不合作,宁愿把你关到监狱,也不会放你走。你明白吗?我建议你答应合作,就可以马上离开这儿。”
李平章的脑子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浑身疼痛,他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重生之蜕变)“他们派你来当说客吗?这几天一直有莫名其妙的人想说服我。”
“别激动,朋友,”罗世才的声音带有安慰的语气。“我想了些办法,但全都不管用,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你非要顶在这个风口上,只能被白白牺牲掉。我为你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你离开本西安,]远走高飞,两年,三年以后,事情结束了以后再回来,行吗,朋友?”他认真起来,把话说得很有说服力。
“我想一下,”李平章小声说。
郭处长下午来了一趟,反复地看李平章签过名的笔录,很满意李平章终于同意合作,他考虑了一下,可能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大度,勉强同意李平章提出的回家一趟,他说已安排李平章到省厅设在郊外的一个基地去,在那里,他作为证人将被保护起来,直到案件结束。(
妙手狂医)
李平章被送到一家医院做了简单的治疗,然后他被放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他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才弄清了方向。微风吹拂着他的脸,他向着自己居住的小区走过去,步履有点蹒跚,头上正是繁星闪烁,他在小区门口看到那辆送他回来的警车,就停在小区的道边,车里有两名警察,可能是留在这里监视他。李平章往家里走去,离开警察让他心里感到大大地轻松了,这个城市里的战斗仍然在进行,看来要闹个天翻地覆,但是他已经决心离开了。
宋书敏下班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自从李平章被公安机关带走调查,她每天都到公安局去,可警察不让她见李平章,她心里一直感觉很惊慌,脑子空白,她知道律师事务所赚了一些钱,从财务角度讲,没有什么违法的成分,前一段时间,李平章与李晖一起代理了一个案子,拿回来一个法院的调解书,听他们说原被告双方已经自动履行了,她把案件资料归档了。(
都市超级兵王)没想到,警察传唤李平章以后,李平章就被拘留了,说是恐吓,但是一直没有传唤李晖,李晖安慰她“不是李平章自己的事,是他被牵扯进关中石化公司的事里去了,直接追究他刑事责任的可能性并不大,我会一直想办法的,不会有大事,别担心。”
她一进家门,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影,她惊了一下。李平章站起身来,打开灯“是我,我回来了,不要担心。”
宋书敏盯着李平章看,看见他脸上肿胀,鼻子青紫,她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叫道“哎呀,天啊!”
“别慌张,”李平章说:“我跟你说我没事儿。”
她找出了一些消炎药膏,硬着心肠,把药膏抹在李平章的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
风流神仙混官场)接着,她帮着他把衣服脱掉,把他安顿在床上。李平章躺在床上,喝着茶,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说“你现在的样子很贤惠,我倒愿意经常被人打,然后就可以享受你的服侍了。”她用眼睛瞪着他说“你这会儿要是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就从这滚出去。”宋书敏性格里泼辣的一面表露出来了。
李平章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包括他以前与关中石化、唐永祥的纠葛,甚至他听说的“碾子会”的一些内情,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宋书敏,他不想再隐瞒,他的声音很低,很平淡,像在讲一个故事一样。
“哎呀,老天!”当他讲完以后,她咕哝道:“那个唐永祥真是个疯子,敢和公安叫板。”
李平章觉得有件事必须向宋书敏问问清楚。(
风骚重生传)“如果我必须想办法远走高飞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愿意。”
“即使你明白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你也愿意吗?”
“我们是夫妻,应该团结对抗坏人。”
“你要放弃熟悉的生活和朋友。”
“你就是我的生活和朋友。”
“我不确定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可能会一辈子隐姓埋名在一个陌生的小城里。”
“你到底做了什么?需要这样做。”
灯光柔和地照在她的脸上,她皱着眉头,仿佛在算一笔非常奢侈的支出。“我不觉得你会做出多坏的事,”她的声音毫无生气,李平章用手轻轻摸她的嘴唇,虽说灯光挺亮,但她仍闭上了眼睛。
“我们会出什么事?”宋书敏问。
“我不知道。”李平章坦诚地说。
“那么,你肯定我们只能逃走吗?”
“是的,是这样的。”李平章无奈地回答。
她已经开始行动了。“我该带点什么东西?”她问道。
“不急,我们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做准备。”
他跟着宋书敏走出卧室,看着她往一只旅行袋里装东西,她默默地忙乎着,微蹙眉头沉思,把该做的事情迅速而利落地做完了。李平章寻思着,她这么快就自如地应付环境,即不大惊小怪,也不无谓地表示愤慨,我是很幸福的,接着他想到,目前几乎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幸福的,于是他笑了。
他要她先走一步,他注视着她离开大楼向东一直走到主街道上。然后他才提着旅行袋走到平日里垃圾车进出的大门,他从那个铁链锁着大门中间挤了出去。他步行绕了一圈走到后面的背街里,他不愿意在附近叫出租车,怕警察事后会找到线索。他穿过几条背街,挤上一辆中巴车,来到与宋书敏会合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余下的一段路,他还是步行走过去。
他们在高速公路的入口等了一辆开往太原的大巴车,然后中途在山西运城下车,在那里,他们继续坐大巴车到山东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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