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女子胸口已被铭起一击冰海余晖击出大洞 磅礴的冰属性法能更延伸到她身躯每一处 甚至灵魂也在被冻结
摇晃而來的坤火目中再是一股绝望 心神如是错失 一瞬间口中狂喷栽落下去
铭起立在空中 双瞳死死盯着这‘铁山’ 这定是坤若之母 坤火之妻
一瞬间 铭起心头如有万道波浪相互碰撞 整个心神就要崩溃
本心是何 铭起对坤若本心是何 是亏欠 还是冰冷
对着坤若之母本心又是如何 若早知铁山便是坤母 又该如何 即便现在 对坤火又该如何
一时间百般矛盾涌在心头
铭起浮在空中神情呆滞 这数年來 第一次 铭起如此自问过
过去便是随心所欲 不论其他
可是此刻 本心之中升起矛盾 便要将心四分五裂
若铭起踏不过这一道坎 便会生出数个铭起來
那已被重创的坤母缓缓飘落而下 沒有一滴鲜血流淌出
坤母笑中凄美 美目之中尽是懊悔 愧疚 以及痛苦
坤火拖着几近崩溃得身躯 见这‘铁山’一口凝聚而來的白光 以为其并无大碍 嘴中狂笑却如哭 吼道“贱女人 你生下若儿便抛夫弃女 伪装成那铁山 去追寻你的炼器大道 如今可寻得 啊 如今回來还亲手杀女 好 好 好 快 快 快 为了你那器宗快快给我一掌 ”
字句宛如刀割 直剜这坤母心头深处 身躯本就几欲崩溃 此刻一口精血 不由自主喷吐而出 这 乃是心头血
摇晃之间 坤母眼角两滴晶莹终落地碎开 自从突破器地 便再无了那疯狂渴求 反是越來越挂念这被抛弃的两父女二人
可二十几年的创痛 岂是朝夕能弥补 她不敢回去 怕的是面对 面对坤若的怨恨 坤火的质问
如今回來了 却带着器宗令牌 要杀女儿心上人 未果 却又亲手夺走了亏欠五十六年的坤若的性命
这是何等哀 何种悲
坤母步步走近坤火 目中愧疚 痛苦 全然不见 突然展笑嘴中念道“坤火 我从不后悔嫁你 若有黄泉 我这便去照顾若儿 弥补这五十六年为为人母的亏欠 ”
话刚落 铭起留下的法能爆发开 瞬间将这坤母冻作坚冰 瞬间又崩裂开 在空中消散 甚至未留下一丝痕迹
坤火愣在原地 目中皆是木纳 一片雷鸣过心神后残留空白 这句句 就是雷鸣 这坤母之死便是轰击
虽最强倔强坤火依旧深爱这曾抛弃自己的女人 或许之前这份爱意还被怨恨覆盖 可此刻 坤母在丧命那一刻 恨意全部崩溃 这爱意几乎充斥坤火心头每处 可是人已亡 这爱是针扎 是痛楚 是一方绝望
天空之中 铭起目中已成一片混沌 脑中千百念头 一起涌上心头 过往种种 似乎皆是错
“你只是一个过客 此处种种 只是过眼景色 即使再美好 再伤感 莫忘 你只是一个过客 ”
突兀之间 铭起心头响起铭起浑厚之声
这一声 如醍醐灌顶 铭起心神猛然紧收 原本就要倾覆的心湖开始安静
过客 我确是一过客
铭起嘴中一嘲 莫说在天主之中自己是个过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 都本应是个过客 一颗不足这大陆方寸的蓝色星球 才是他的故土
心静下 本心渐渐凝收 铭起的本心依旧是那般 不过这本心之中 又容纳了更多罢了
“过客 过客如何 过客依旧可随着四周景色喜怒哀乐 依旧可将这景色中事物做些改变 只是心中愿意便可 ”铭起目中升起一片清明嘴中喃喃自语
突兀间 铭起眼中全是霸道之气“坤若死 在我心头落下魔障 心生亏欠 我心即有亏欠 哪怕扭转生死 亦要将坤若救活 以解开心头魔障 ”
拥有霸绝之气人便是如此 从不惧天地 铭起想 即便天地要挡 他 也要破
铭起飞落而下 落在坤火旁 坤火此刻 白发苍苍 满面憔悴 身躯就像当初秃头老者一般 老去几十岁
此刻这亡女丧妻 或许并非最痛 却痛在这死因纠缠的关系之上
妻杀女 是错杀 走己杀妻 也算是错杀 这种种 怨谁 恨谁 甚至家破人亡沒有仇家 最后一丝生的理由也沒有
坤火仰头看天 心头已万念俱灰
“也罢 我坤火一家三人 生不得重聚 死当定成圆 ”坤火嘴中大笑一声 便再无动静 抬头仰着这天空
铭起飘落 并未当即便回普通状态 目中闪过哀色 缓缓将坤火的双目闭拢 这便是法则 上古修能者言之天道 法则无处不在 它衍生出人 操控着人 左右着人 就似河岸早已规定好了的河水一般
“大叔 我能做的便是救回你们女儿 无论在何处 便是天地死角 我也会凑集坤若灵魂 为其重塑肉身 ”
铭起目中坚定 盯着坤火身躯 又道“大叔 你与你妻子终身在这炼器 如今你妻已永留在此处…”话到此处 铭起不再言语 目光一凝 面前坤火身躯便散开 化作一片飞灰 飞扬在这炼器师的地方 曾经将梦想驻扎 却只留下一片残梦的地方
眼挪去 四下敲打依旧 并未有多少人在这战斗中改变什么 只有坤火这一家 还有他的炼器朋友~
这一切 并非归根那君蒙 言之 还是蒙宗
铭起目光锁在那巨石上 心中生怅 几步便挪步到这巨石之中 似又闻伊人娇笑 送衣叠被 笑吟走开
这并非情感 是份愧疚
总自认未未曾受过坤若半分情感 将她所送之物全全退回 直到坤若将性命送于自己时 才明了 即使自己拒绝了物品 亦无法拒绝坤若将那颗心送给自己 即使自己未曾对她生出半分情感
此刻铭起所亏欠坤若的 便是这一颗心 一颗完整的 未经人触碰过的女子芳心 以及坤若的性命
怅然间 铭起迈脚入了自己房中 堆积如山的玉碗 一叠叠被坤若洗过的衣裤
铭起走近 拿起汤勺 随意在一玉碗中舀出一勺清粥 送在嘴里 虽已腐败 却让铭起嘴角一笑
“或许 我心本就是如此 只是我太在意 便把本心之中诸多念头放大了些 这受与不受 未必就代表我接受或是不接受坤若的感情 只是我自己太过在意 ”
深吸了口气 铭起目中柔和 轻轻拿出坤若送來的冰蚕被 嘴角一笑
旋即 坤若残躯出现 伤口 在能戒中沒有半分变化 铭起眉头皱了皱 伸手间 磅礴无匹的能快速在坤若身躯上凝出能凝的血肉 渐渐凝出的那胸口的丰盈与挺拔 却不见铭起眼中有半分邪念 最后再是一剑火红的紧身皮甲 破损的长裙亦被渐渐补回
“我不会忘记你 虽你也是我生命之中的过客 可我 也要再见这过客第二次 ”铭起目光一名 左手之中的法能瞬间射出 将坤若娇躯封在坚冰之中 这坚冰 即使铭起变回普通状态亦不会溃散 甚至可存万年
深吸口气 铭起手中突兀出现一块灵木 这灵木亦不知是铭起在子君宗那场屠戮时谁人能戒之中的 极有灵性
伸出一根手指 铭起在这灵木之上 快速划动
片刻 铭起收回手 这灵木之上开始随着铭起手指划过的轨迹 出现一笔笔 一画画 木屑四飞
待最后一字落定 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妻之墓 边旁三小字:铭起立
这份亏欠 这份愧疚 让铭起如此 此碑立在铭起不再心生愧疚之时 才是止处 那时也便是坤若复活 铭起归其心之时
墓碑 木碑 这碑上无势无威 仅有一股亏欠 一股铭起心头生出的亏欠
碑在铭起手中悄然消失 落入能戒之中 插在那万年冰魄所在的一方极寒
继而 这冰封的佼人 悄然一同沒入能戒之中 飞來许多冰花 凝聚成一座坟头
铭起深吸口气 目光不在柔 只有冷 冷若寒冰 手轻轻一握 整个巨石向内一压 化为废墟一片 铭起已扭曲空间 走去另一处 整个巨石连通所有 被压碎的空间 一道带入空间乱流之中
当铭起出现时 已在铁域的百万里之外 此处便是蒙宗
铭起缓缓带起怒火修罗面具 能识探开 整个蒙宗 并无能天踪迹 蒙天囚 不在宗内 能地巅峰倒有两人 其他全全不过猪狗
铭起冷目一凝 手中戮令一现 对着那蒙宗结界按去 顿时戮令之上那大大金色戮字 传出吸力 一瞬便将这蒙宗整个结界吸走 还未等阵法再度凝出新的结界 铭起目光一凝 左臂法能蓬勃射出 顿时空间片片崩碎 正在闭关的两名能地巅峰被惊觉 一瞬扭曲空间出现空中
却已无人影 唯独蒙宗宗地 那处蒙山山顶 一道高大千丈的巨大冰柱屹立蒙宗 留下:十年内 定灭蒙 火
前六字刚柔并济 龙腾虎啸 又似流水游云 唯独最后一大大火字 张牙舞爪 火势尽蕴 不仅仅是铭起所感火势 更有铭起心头怒火
两名老者对视一眼 皆是目带惊咦 “此人究竟是谁 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时破开宗主亲自布下的结界 还立下这巨冰冰柱 ”
此刻下方有飞來几名能地 这二人 立刻行礼道“长老 ”
“你看这冰柱是怎一回事 ”一名能地巅峰指了指冰上所留之字 问道
这名被问之人目光一凝 落在冰柱之上 前六字已让其眉稍紧皱 最后一字 此人心神一震“莫非是…火晶宗 ”
火晶宗那事本就算极小之事 两名能地巅峰乃是古上长老 自是不知 一能地巅峰目中困惑“你且将此事原委一一道來 ”
(写到这一步 坤若还是不会成为铭起的内人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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