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影雄浑一剑,如有破云之势直扫向曲千重,他道:“无理!”
可反观曲千重却是没有招架之意,更是没有要躲避的架势,他不慌不忙,眼见孤鸿影的剑气都已经将他额头的秀发撩起,可他竟是站立不动,只伸手探入了自己的胸有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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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远观的楚九歌与萧遥大为不解,也为他捏出了一把汗,都是以为血溅当场,就连出手者孤鸿影都是微皱起眉头,但随即见到曲千重探手之后却又是不由得眉头舒展,似是心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这样算不算是“有理了”!”,曲千重伸入衣襟中的手此时却拿出了一个的玉瓷窄口瓶子。
“啊!”,此时见到这个瓶子的萧遥却变得异常兴奋,他喉结来回抖动竟是不断的吞着口水,眼中还莫名其妙的放着光。
楚九歌变是有些疑问了,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雪梨酒,只有此酒才会有人用玉瓷瓶装罐也是玉艳刀神不下于刀法的拿手绝技,这酒出自于在苗疆一代,在那里可是有名气了,不仅是味道是固有的浓郁果香,而且更是盛传情侣们第一次吃了雪梨酒就是再好妻感情也会破败,但吃了第二回雪梨酒又会恢复夫妻感情,而且是更胜以往,周而复始,并且百试百灵!”
萧遥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瓶子一本认真的不像是谎言,但是楚九歌却是不太相信的,世界上又哪有这种酒呢?
在楚九歌与萧遥说话间,孤鸿影眉头舒开便是因为见到了这瓷瓶酒香,只见他右手凝指,急收发出的剑气,随后竟是随其凝指所向将剑气逆转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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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其凌厉的剑气冲入云霄,在他们头顶直划开浮空的白云,剑气之雄浑竟泛起白起形成层层的波纹之状。
“问语道苍天,千层浪;与君行天涯,同患难!”萧遥给楚九歌解释道:“这是剑者见友的最高礼仪!”
楚九歌点点头,道:“那他们是朋友了,九霞神剑与血玉快手?”
而萧遥却是配合着遥遥头,道:“我只听说师叔祖在未拜入九霞门前,曾经是传闻中那个盛极一时的刀剑勘魔盟的弟子与曲千重是师承同门!”萧遥说着话,看了楚九歌几眼“就跟咱俩一样,他们是一个习刀一个悟剑,咱们是两个师傅!”
“雪梨酒确是一个好礼!”孤鸿影不改的一脸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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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曲千重摇头唯诺,他收扇低头,竟是表现出羞羞答答的样貌,说道:“吾……可是受宠若惊啊,全是担当不起的厚爱!”,他言语玩笑,可外人听来却是充满了道不尽的惆怅。
孤鸿影抬头望天,叹道:“我们已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曲千重凝思之后,道:“三百年吧!”
“是啊!”孤鸿影舒了一口气道:“都已经这许久了!”
孤鸿影接着说道:“今日在饮酒之前……你我再与跟浩天峰初习刀剑那般切磋如何!”
“你今日竟有如此兴致?”,曲千重缓缓收扇,道:“那我也只好奉陪了,只不过……”曲千重一转有说道“你的提议是好,但是当年勘魔盟的刀剑绝唱少了一人,是否是美中不足呢?”
随着曲千重未完的话语,石台豁然之间下那还传来阵阵兵器作响之音中,正有一人缓步走上,这人在走过九霞派那四位青年剑客之时,那四人也竟是眼睁睁的让她走了过去,他们这回却不是因无能而为之由,而是被那女子的高贵典雅的气质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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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楚九歌与萧遥见到一个身着紫色微红留仙裙的女子走上了石台,其腰身紧束,高盘起的挽髻上佩带珠花、步摇,她身材高挑,身背着一个横长的包袱却还是步伐轻漫婀娜娇媚,目若秋下洞庭,唇红齿白,雍容华贵,乃是国色之貌,让人动人不止。
楚九歌完全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般典雅的女子,这时他对于萧遥所讲述的雪梨酒的传说竟也开始有些相信了。
“绯荷!”孤鸿影见到这个女子之后心神微动,他的身体竟也是随之颤抖了一下。
紫红衣着女子夏绯荷轻轻点头,问候道:“你……别来无恙?”
孤鸿影收下自己的激动的心情,反声问道:“还好……你呢?”
夏绯荷微笑道:“人已渐老,不经风雨矣!”
二人此时对目相望,却是有千言万语也再无用分说,有多少的往事,便有多少种人,多少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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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回,绯荷听说我要前来,特意找上我要给你我再弹唱一曲!”曲千重望着孤鸿影,笑问道:“意下如何?”
“那……有劳了!”孤鸿影对于夏绯荷是格外的尊重,哪有半分神剑归宿、九霞高人的架势。
夏绯荷随即解下身背的包袱,将其慢慢的解开,里面却是一把斫琴,琴身漆色光泽,其由花梨木做底,百年沉香木为材所制,配与女子的气质恰到极点。
但就当夏绯荷要席地而坐之时,孤鸿影却是手一挥,掌运真气,随之从木屋内飞出一个纹绣太极的坐垫,坐垫正落在夏雨荷欲要席坐之处。
“这……”夏雨荷见落地的坐垫却是显出一丝犹豫,因为这正是孤鸿影平日悟道所坐,她这世俗之身却又怎让她不思虑。
“无事!”,孤鸿影看出了夏绯荷的心思,却是语出不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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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点点头,轻声道了一声“多谢”,随后便是坐了下来,将古琴放至双膝之上,她芊芊玉手也随之拨弄琴弦,当是一声弦音,一声唱,琴音曲调悠扬,歌声轻柔婉转。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好美!”,楚九歌完全被这凄迷的歌声吸引,引出无限的惆怅之感,什么时候才能找回不知现在何处的柳茹云,他不由得也叹息一声。
“美当然是美了!”萧遥看得出楚九歌在是想他未上山之前的那个养育他的姓柳的女人,楚九歌跟他说过了好多次,但他却老是记不住那个女人的名字,萧遥拍了拍楚九歌的肩膀似要安慰,但却只跟随着叹息了一声,“哎!”
“那个弹琴的女人是谁?”楚九歌见萧遥也莫名其妙的叹息起来,他抖了抖眉转而问道。
“恩!”萧遥想了想,道:“夏雨荷,嗯,绝弦三音青衣翡翠香、青天不意见、绯荷百日红中的绯荷百日红,我是没见过,不过……”萧遥一直在场的孤鸿影与曲千重道“他两人说的想必不会有错吧,如若是真,那这次咱们可就赚大了,今生今世还不知道有没有第二次机会能如此近的听她弹唱,正是江湖上所讲的千招万式,不敌一音难寻。”
“我们也开始吧!”就在这时孤鸿影突然身背天穹呛啷出鞘,顿时天上竟也似有感应,万云齐动空,石台正上方的云气空出一片,只环绕石台周围让出头上之天,在出鞘的天穹自发的剑光下,好似日光竟也弱了三分不敢同与争锋。
同时曲千重手中玉扇旋转而起,竟兀自化作一柄白玉长刀,刀在其手,不动便已是刀锋如割,从石台上扫出的刀风竟是在整个丹熏山脉中嗡鸣回荡,气震八方,江山同感。
顿时在丹熏之巅刀风剑气相交争鸣,孤鸿影横刺出一剑“天剑神锋?剑影随行”,只见他人影闪动,剑行无踪,瞬间天穹剑已是离曲千重几寸距离,不仅是楚九歌连萧遥都没有看到孤鸿影的剑是怎样到的曲千重眼前,其脚步与剑发的无间配合,速度之快已是单凭肉眼难以捕捉。
“刀画江山?破”,可曲千重却是危机间,威侧身躯,霎那剑竖起艳玉扇刀以巧力架开剑路,并且刀路不停顺势沿天穹剑身滑动直向孤鸿影而去,曲千重刀路已可谓是随机而动,毫无拘泥束缚。
而面对急来的刀招,孤鸿影虽是眼神不变,但手中却已是捉影顺动,回剑反手挡住刀风去路,丝毫不让不躲不避,仍是要捉机进攻。
一时间艳玉扇刀、天穹神剑是各显其不世威能,刀剑交锋电光火石,极尽变化之能,各是挥洒自正可谓是天下之峰,但二人对招却只在意刀路剑招本身,丝毫不争真气修为高低。看得楚九歌与萧遥在树影中张大了嘴巴,楚九歌现在也总算知道了萧遥来此的目的,此番对决真是天下少有,绝世刀剑之招怎能不让人心动。
可真正令人惊叹也全是单单的刀剑之招,却是在柔美温婉的琴音歌声中丝毫听不出有一点的杂乱之音,在没有打乱琴声的同时,那刀剑相碰的清脆争鸣声就如同与女子的琴歌完美的融为一体,更是点缀其音色,成为抒发感情的工具,诉说着他们的陈云往事,楚九歌听得见他们的对话,想必当初他们就是这般的练习刀剑、琴音,夜以继日。
有多少的往事,是能够用言语说的清,表的明的,只是让人徒增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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