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经典同行,打好人生底色;与名著为伴,塑造美好心灵。(
重生之军营小媳妇)细心品味经典名著。
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这天晚上森临走时告诉我。
是什么东西?
我今天经过一间精品店看到的。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绒盒,里面有一条k金项链,链坠是一颗水晶球,水晶球里有一只蝎子。
送给天蝎座的你最适合。
他为我挂上项链。
蝎子是很孤独的。我说。
有我你就不再孤独。他抱着我说。
我舍不得让你走。我抱紧他,可是我知道他不能不回家。
今年你的生日,你会陪我吗?我问他。
他点头,我满意地让他离开。
这天晚上上课,陈定粱患了重感冒,不断流眼泪。
你找到那首歌吗?我问他。
找不到。他说。
我有点失望。
你的项链很漂亮。他说。
谢谢你。
是蝎子吗?
是的。我转身想走。
我只能找到歌词。他从背囊里拿出一张纸。
不过歌词是法文的。陈定粱说。
我不懂法文。
我懂,我可以翻译给你听。
谢谢你。
他咳了几下:可不可以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想喝一杯很热很热的柠檬蜜糖。
我约了朋友在餐厅等,一起去好吗?我约了徐玉下课后来找我。
他想了一想:也好。
在餐厅里,他要了一杯柠檬蜜糖,我热切地期待他为我读歌词,他却拿出手帕施施然抹眼泪和鼻水。
怎么样?我追问他。
是重感冒,已经好几天了。
他很快便知道自己会错意:这首歌对你真的很重要?
我微笑不语。
好吧!他呷了一口柠檬蜜糖,听着,歌词大意是这样:
我会永远等你,
这几天以来,当你不在的日子,
我迷失了自己。
当我再一次听到这首歌,
我已不能再欺骗自己,
我们的爱情,难道只是幻象?
就只有这么多?
还有一句,他流着泪跟我说,我会永远等你。
徐玉站在陈定粱后面,吓得不敢坐下来。
我给你介绍,陈定粱,是我的导师;徐玉,是模特儿。他在读歌词给我听。
我还以为你们在谈情。徐玉说。
你怎会有歌词?我问陈定粱。
不知道是有人抄下来给我,还是我抄下来想送给一个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给你。
这好象不是你的字迹。我说。
那是别人写给我的了。他摊在椅上。
那个人还在等你吗?我笑着问他。
陈定粱用手帕擤鼻涕:都十几年了,应该嫁人了吧?有谁会永远等一个人?
有些女人可以一直等一个男人。我说。
女人可以,但男人不可以。
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男人是男人。陈定粱冷笑摇头。
我对于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很不服气:你不可以,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不可以。
有一个男人等你吗?他反问我。
你试过等一个男人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等一个男人的时候,会不会和另外一些男人上床?
这样就不算是等待了。(
镇魂尺)徐玉插口。
但男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而不跟其他女人上床。陈定粱又拿出手帕擤鼻涕。
你不能代表所有男人。我说。
对。但我是男人,所以比你更有代表性,我并没有代表女人说话。
男人真的可以一边等一个女人,一边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吗?徐玉问陈定粱。
甚至结婚也可以,这两件事本身是没有冲突的。
没有冲突?我冷笑。
当然没有冲突,所以男人可以爱两个女人。
我一时语塞,或许陈定粱说得对,他是男人,他比我了解男人,因此可以解释森为什么跟一个女人一起生活,而又爱着另一个女人,原来男人觉得这两者之间并无冲突。
如果象你这样说,就没有男人会永远等待一个女人了。徐玉说。
那又不是。陈定粱用手帕抹眼泪。
有男人会永远等待一个女人。陈定粱说。
是吗?我奇怪他为何忽然推翻自己的伟论。
因为他找不到别的女人。他气定神闲地说。
如果所有男人都象你,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徐玉说。
你相信有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吗?陈定粱问徐玉。
徐玉点头。
所以你是女人。陈定粱失笑。
徐玉还想跟他争论。
我肚子饿了,吃东西好吗?我说。
我想吃肉酱意大利粉。徐玉说。
你呢?我问陈定粱。
我不妨碍你们吗?
我摇头。
我要一杯柠檬蜜糖。他说。
你要吃什么?
不吃了。
陈定粱喝过第二杯柠檬蜜糖之后,在椅上睡着了。也许由于鼻塞的缘故,他的鼻孔陆陆续续发出一些微弱的鼻鼾声,嘴巴微微张开,身体向徐玉那边倾斜。
要不要叫醒他?徐玉问我。
不要,他好象病得很厉害,让他睡一会吧。你和宇无过是不是和好如初了?
我离开的那个晚上,他一直没有睡过。
那些/
小说稿怎么办?
他重新写一遍。徐玉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是宇无过的新书。
这么快?
这是上一辑连载/
小说的结集。徐玉说。
又是这间出版社?你不是说这间出版社不好的吗?我翻看宇无过的书,封面毫不吸引,印刷也很粗劣。
没办法,那些大出版社只会找大作家,不会发掘有潜质的新人,这是他们的损失。不过,只要作品好,一定会有人欣赏的。徐玉充满信心。
好的,我回去看看。
这个故事很吸引的,我看了几次。
我和徐玉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陈定粱仍然睡得很甜,鼻鼾声越来越大,我真害怕他会窒息。
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他微微张开眼睛。
你睡醒了没有?我问他。
噢,对不起。他醒来,掏出皮包准备付账。
我已经付了。我说。
谢谢你。我送你回家。
徐玉住在西环,可以顺道送她一程吗?
当然可以。
你家里不会有女人等你吧?徐玉故意讽刺他。
女人的报复心真强!陈定粱摇头。
陈定粱驾着他的吉甫车送我们过海。(
极品废柴之全能召唤师)他看到我手上的书。
宇无过?我看过他的书。
真的吗?徐玉兴奋地问他。
写得不错。
宇无过是徐玉的男朋友。我说。
是吗?这本书可以借给我看吗?陈定粱问我。
可以,让你先看吧!我跟陈定粱说。
你为什么会看宇无过的书?徐玉问陈定粱。
陈定粱驾车直驶西环。
你不是应该先在中环放下我吗?我说。
噢!我忘了。
不要紧,先送徐玉回去吧。
你问我为什么会看宇无过的书?陈定粱跟徐玉说,最初是被宇无过这个名字吸引的。
我笑。
你笑什么?陈定粱问我。
宇无过这个名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周蕊!徐玉用手指戳了我一下。
是宇宙没有错。徐玉说。
乳罩没有错?陈定粱失笑。
徐玉气结:宇无过第一个/
小说是写人类侵略弱小的星球,宇宙没有错,错的是人类,所以那时他用了这个笔名。
相信我,这个笔名很好,会走红的。我笑着说。
这个我知道。徐玉得意洋洋。
不过这个封面的设计很差劲。陈定粱说。
我也知道,没办法啦。他们根本付不起钱找人设计。徐玉说。
下一本书我替你设计。陈定粱说。
真的?徐玉兴奋得抓着陈定粱的胳膊。
他收费很贵的。我说。
放心,是免费的。陈定粱说。
你真好,我刚才误会了你。徐玉说。
陈定粱先送徐玉回家,再送我回家。我回到家里,立即接到徐玉的电话。
陈定粱是不是喜欢你?徐玉问我。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他故意走错路,等到最后才送你,很明显是想跟你单独相处吧?我今天晚上才认识他,他竟愿意为宇无过免费设计封面,不可能是为了我吧?
我也是第二次跟他见面。
那可能是一见钟情,你有麻烦了!
他跟我是同月同日出生的。
真的?
我也吃了一惊。
时装设计师会不会很风流?
陈定粱好象对女人很有经验。我说。
你不要拒绝他。徐玉忠告我。
为什么?
你要是拒绝他,他便会拒绝替宇无过设计封面,你不喜欢也可以敷衍他,求求你。
岂有此理,你只为自己着想。
其实我也为你好。徐玉申辩,你以为你还很年轻吗?女人始终要结婚。
你怎么知道陈定粱不是有妇之夫?我不会犯同一个错误两次。
电话挂了线,我把陈定粱给我的歌词压在砌图下面。我说过三十岁会离开森,这个跟我同月同日出生的陈定粱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只是巧合?到目前为止,他并不讨厌,凭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他也不讨厌我。女人总是希望被男人喜欢,尤其是质素好的男人。我把项链脱下来,在灯光下摇晃,水晶球里的蝎子是我,水晶球是森,在这世上,不会有一个男人象他这样保护我,一个已经足够。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我拿起电话,对方挂了线,这种不出声的电话,我近来多次接到。
数天之后的一个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
喂,是谁?
我是唐文森太太。一把女声说。
我呆住。
那些不出声的电话全是我打来的,她说,你跟唐文森来往了多久?
唐太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斗破苍穹之穿越轮回)我唯有否认。
你不会不明白的。我和唐文森拍拖十年,结婚七年。这四年来,他变了很多,我知道他天天在跟我说谎。你和他是怎样认识的?
我可以保留一点**吗?
哼!**?她冷笑,我相信你们还不至于敢做越轨的事吧?
她真会自欺欺人。
他爱你吗?她问我。
这个我不能代他回答。我说。
他已经不爱我了。她说得很冷静。
她那样平静和坦白,我反而觉得内疚。
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他吗?她说。
我答应你。
电话挂上,我坐在饭桌前面,拿起砌图块砌图,我以为我会哭,可是我没有,这一天终于来临了,也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森并没有同时爱两个女人,他只爱我一个人。
森在黄昏时打电话来,他说晚上陪我吃饭。
我们在一间烧鸟店吃饭。森的精神很好。他刚刚替银行赚了一大笔钱。我很害怕这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会做些什么。我紧紧依偎着森,把一条腿搁在他的大腿上。
我答应了她不把这件事告诉森,虽然我没有必要遵守这个承诺,但我不希望她看不起我,以为我会拿这件事来攻击她。
第二天早上,森没有打电话给我,我开始担心起来。到了下午,终于接到他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我。
是我太天真,我以为她叫我不要告诉森,她自己也会保守秘密。
昨天晚上,她象个发疯的人。他说。
那怎么办?
他沉默良久。
是不是以后不再见我?我问他。
我迟些再找你。他说。
我放下电话,害怕他不会再找我。
晚上要上时装设计课。
陈定粱让我们画设计草图。我画了一件晚装,是一袭吊带黑色长裙,吊带部分用假钻石造成,裙子是露背的,背后有一个大蝴蝶结。我心情很差,浪费了很多纸张,画出来的那一件,和我心里想的,仍然不一样。我很气愤,把纸捏成一团,丢在垃圾筒里。
下课后,我离开课室,陈定粱追上来。
宇无过的书我看完了,可以还给你。
我看到他手上没有东西。
我放在车上,你要过海吗?
你今天的心情好象不太好。他一边开车一边说。
女人的心情不好是不用任何解释的。我说。
车子到了大厦门口,我下车。
等一下,他下车,走到车尾厢拿出两个大西瓜说,今天我回粉岭探过我妈,她给我的。我一个人吃不下两个,送一个给你。
谢谢你。我伸出双手接住。
这个西瓜很重,我替你搬上去。
亏他想得到用这个藉口参观我家。
陈定粱替我把西瓜放在冰箱里。
他看到我的砌图,说:已砌了五分之一?
我看看腕表,是十时零五分,森也许仍然在公司里。
我的前妻今天结婚。陈定粱说。
原来陈定粱离过婚。今天对他而言,想必是个不太好的日子。我们同月同日生,想不到也在同一天心情不好。
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婚礼?
她没有邀请我。
那你怎么知道她结婚?
我妈今天告诉我的,我前妻和我妈的关系比较好。陈定粱苦笑。
那你们离婚一定不是因为婆媳问题。我笑说。
是我的问题。陈定粱说。
我真是不了解婚姻。我说。
我也不了解婚姻,但我了解离婚。
我不太明白,只想听听他又有什么伟论。(
恶魔首席的正娶情人)
离婚是一场很痛苦的角力。
森大概也有同感吧?离异比结合更难。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陈定粱说。
谢谢你的西瓜。
我差点忘了,宇无过的书。陈定粱把宇无过的书还给我。
好看吗?
不错,不过还不是一流水准。
世上有多少个一流?我说。
陈定粱走了,我觉得很寂寞,没想到他竟然能给我一点点温暖的感觉。我看着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是凌晨三时,森会不会在家里,正在答应他太太他不再跟我见面?
我匆匆的穿好衣服,走到森的公司的楼下,在那里徘徊。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傻事,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在公司里。
街上只有我一个人,长夜寂寥,我为什么不肯死心,不肯相信这一段爱情早晚会灭亡?这不过是一场痛苦的角力。
我在街上徘徊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到有几个男人从银行出来,但看不见森,也许他今天晚上不用当值吧。
十分钟之后,我竟然看到森从银行出来,森看到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挂念着你!我扑在他怀里。
这么晚还不去睡?
我睡不着,你是不是打算以后不见我?
我送你回家。
我和森走路回家。凌晨四时,中环仍然寂寥,只有几个晨运客。我们手牵着手,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森不会离开我的。
我是不是吓了你一跳?我问森。
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他苦笑。
对不起,我应该把她打电话给我的事告诉你。我说。
反正她都知道了。
你有没有答应她不再跟我见面?
我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那么,就是你自己不想离婚而不是你离不成婚,对不对?
一个三十七岁的女人,你叫她离婚后去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我宁愿三十七岁的是我。
我这一刻才明白,女人的年岁,原来也能使她成为一段婚姻之中的受保护者。
我们以后怎么办?我问森。
你以后不要用姓周的传呼我,就用姓徐的吧。
为什么我要姓徐?我苦涩地问他。
只是随便想到,你的好朋友姓徐嘛。
好吧!那我就姓徐,是徐先生还是徐小姐?我冷笑。
随便你。但不要留下电话号码。
你为什么那么怕她?
我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森把双手放在我的肩膊上安慰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好吧!我更改电话号码。我投降。当他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便心软。
已经砌了差不多五分之一,成绩不错啊!森看到我的砌图,砌图上已出现了半间餐厅,只是我们也许不会拥有自己的餐厅了。
森离开之后,我躺在床上。任何一个稍为聪明的女人都应该明白这个时候应该退出,否则,当青春消逝,只能永远做一个偷偷摸摸的情人。然而,我竟然愿意为他改姓徐,有时候,我真痛恨我自己。
森的生日越来越接近,我每天都在砌图。星期天,徐玉来我家里,埋怨我只顾着砌图。
有人专门替人砌图的。徐玉说。
我想每一块都是我自己亲手砌的。
他怎会知道?
你别再教唆我。
宇无过最近很怪。徐玉说,他好象有很大压力,不停地写,还学会了抽烟。
怪不得你身上有一股烟味。
我真担心他。
我没听过写稿会令人发疯的。我把她打发了。
晚上,我沐浴之后,坐在饭桌前砌图,我已经看到雪堡的天空,雪堡的街道和四分三间餐厅,只余下四分一间餐厅和男女主人。(
重生之废柴三小姐)
我一直一直砌,男女主人终于出现了。我嗅到楼下蛋糕店局蛋糕的香味,原来已是清晨,我嵌上最后一块砌图,是男主人的胸口。
终于完成了,我忘了我花了多少时间,但我终究看到属于我们的餐厅。到时候,森会负责煮菜,我负责招呼客人。午饭之后,我们悠闲地坐在餐厅外聊天。
上班之前,我到郭小姐的蛋糕店订蛋糕,她很殷勤地招呼我。
还是头一次在这里订蛋糕啊!她说。
我朋友生日嘛。
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蛋糕?
你是不是什么款式也能做?我试探她。
要看看难度有多高。
我把砌图的盒面交给她:蛋糕面可以做这间餐厅吗?
这间餐厅?她吓了一跳。
哦,算了吧,的确是太复杂。
你什么时候要?她问我。
明天。
下班的时候,森打电话给我。
你明天晚上会不会陪我?我问他。
明天有什么事?
明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我笑他。
我真的忘了,我只知道英镑今天收市价多少。
那你会不会陪我?如果不行也没有关系的。我安慰自己,万一他说不能来,我也会好过一点。
明天什么时候?
你说吧。
我七点钟来接你。
森挂线后,徐玉打电话给我。
宇无过真的有点问题,他这几天都写不出稿。徐玉很担心。
正常人也会便秘吧!
他这几个星期都没有碰过我。
山珍海味吃得多,也会吃腻吧!不要胡思乱想。
我花了一点时间安慰徐玉,一边想着明天晚上该穿什么衣服。这种日子,一套簇新的内衣裤是必须的。我用员工价买了一件黑色的束衣,刚好用来配衬我刚买的一袭黑色裙子。
这天早上,我先到蛋糕店取蛋糕。蛋糕做得十分漂亮,跟雪堡的餐厅有八成相似。
我已尽力而为。郭小姐说。
很漂亮,谢谢你。
我把蛋糕放在冰箱里,把镶在玻璃镜框里的砌图藏在衣柜内才去上班。我提早两小时下班,去洗了一个发。心血来潮,又跑去买了一瓶红酒给他。这时已是七时十五分,我匆忙赶回家,森刚从大厦出来。
我等了你很久。他说。
我……我去洗发。
对不起。他说。
什么意思?我问他。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森望着我不说话。
你说七点钟,现在只是过了十五分钟,我去买酒,买给你的。我把那瓶红酒从手提袋里拿出来给他看。
我不能陪你。他终于肯说出来。
我愤怒地望着他。
她通知了很多亲戚朋友今天晚上吃饭。森说。
你答应过我的!我狠狠地扫了他一眼,冲入大厦。
森没有追上来,他不会追来的,他不会再向我说一次对不起。
我把那瓶价值三千五百元的红酒开了,咕嘟咕嘟地整瓶倒下肚里,结果有一半吐在地上。我把藏在衣柜里的砌图拿出来,本来是打算送给森的,现在我拆开镜框,把砌图平放在地上,这是我们的餐厅。我用一只手将整幅砌图翻过去,砌图散开了,我把它捣乱。那种感觉真是痛快,我把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亲手毁了。他毁了盟约,我毁了他的礼物。毁灭一件东西比创造一件东西实在容易得多。
对了,冰箱里还有一个蛋糕。我把蛋糕拿出来,盒子还没有打开,上面扎了一个蝴蝶结。
我带着蛋糕来到徐玉家拍门,她来开门。
生日快乐。我说。
徐玉呆了三秒,我把蛋糕塞到她手上。
发生什么事?她问我。
洗手间在哪里?
徐玉指着一个房间。我冲进去,抱着厕缸吐了很久。我听见徐玉去喊宇无过来扶我。他们两人合力将我抱到沙发上,徐玉倒了一杯热茶给我。
你不是跟森吃饭的吗?徐玉问我。
我吐了之后,人也清醒了很多,这时我才发现宇无过的样子变了很多,他头发凌乱,满脸须根,而且变得很瘦,口里叼着一根烟。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我禁不住问他。
你们谈谈吧,我进去写稿。宇无过冷冷的说。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我问徐玉。
我早跟你说过,他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变成这样,天天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写稿,今天还把工作辞掉,说是要留在家里写稿。
他受了什么刺激?
我想是一个月前报馆停用他的/
小说吧,他很不开心。他给自己很大压力,说要写一本畅销书,结果越紧张越写不出,越写不出,心情便越坏。
每个人都有烦恼啊!我的头痛很厉害。
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那个女人故意的。她今天晚上通知很多亲戚朋友去跟森庆祝生日,令他不能陪我。
你打算怎么样?
我本来可以放弃的,但现在不会,我不要输给她,我要跟她斗到底。
你?你凭什么?徐玉问我。
我知道森喜欢的是我。我说。
那么今天晚上他为什么不陪你?
我顿时哑口无言。是的,他纵有多么爱我又有什么用?他始终还是留在她身边。
周蕊,你才是第三者!
徐玉这句话好象当头棒喝。我一直没想过自己是第三者,我以为他太太是第三者,使我和森不能结合。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玉在我身边坐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说:为了爱情,我也不介意做第三者。算了吧,我和你都是凭感觉行事的人,这种人活该受苦。
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来吗?我不想回家。
当然可以。你跟我一块儿睡。
那么宇无过呢?
他这两个星期都在书房里睡。徐玉惆怅地说。
我躺在徐玉的床上,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半夜,我的膀胱胀得很厉害,起来上洗手间,书房的门半掩,我看到宇无过背着我,坐在书桌前面不断地将原稿纸捏成一团抛在地上,书房的地上,被捏成一团团的原稿纸铺满了。他转过身来看到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大概会是第一个写/
小说写到发疯的人。
早上,我叫醒徐玉。
我走了。
你去哪里?
上班。不上班便没有生活费。
你没事了吧?
我决定跟唐文森分手。我说。
分手?你好象不是第一次说的。徐玉不太相信我的说话。
这一次是真的。我昨天晚上想得很清楚,你说得对,我才是第三者,这个事实不会改变,永远也不会。我痛苦地说。
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我不想再听他的谎言,我不想又再一次失望,被自己所爱的人欺骗,是一件很伤心的事。
我不知道,我时常被自己喜欢的人欺骗的。徐玉苦笑。
我会暂时搬回家住。
为什么?
我不想见森,我不想给自己机会改变主意。
这个时候,我的传呼机响起,是森传呼我。我离开徐玉的家,把传呼机关掉。虽然四年来说过很多次分手,但没有一次是真心的,这一次不同,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从前我会哭,这一次我没有。我回家收拾衣服,那幅砌图零碎地躺在地上,我和森的餐厅永远不会出现。电话响起,我坐在旁边,等到电话铃声终止,我知道是森打来的,电话没有再响起,他一定以为我在生气,明天便会接电话。我拿着手提袋离开。经过一楼,郭小姐正在开店。
周小姐,去旅行吗?她笑着问我。
我点头。
那个蛋糕好吃吗?
我点头,我根本没有吃过。
回到内衣店,安娜说唐文森打过电话给我。他紧张我,只会令我去意更坚决。电话再响起,我不想安娜和珍妮猜度,而且我早晚要跟他说清楚。我拿起电话。
你去了哪里?他着紧地问我。
我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我说。
我今天晚上来找你,好不好?森问我。
算了吧,我不想再听你说谎。
今天晚上再谈。
不,我不会见你的。那间屋,我会退租,谢谢你给我快乐的日子。再见。我挂线。
森没有再打电话给我。我没想到我终于有勇气跟他说分手。我从来没有这么爱一个人,我学会了爱,却必须放手。
下班后,我去上时装课,陈定粱看到我拿着一个手提袋,有点儿奇怪。
你赶夜机吗?
不是。
我送你过海。
谢谢你,我今天不过海。
我有东西给你。陈定粱交了一盒录音带给我,你要的《illitfryu》。
我没想到会在这一刻收到这首歌,表情有点茫然。为什么我总是迟来一步?
你已经找到了?他问我。
不,谢谢你,你怎么找到的?
我有办法。
我回到母亲家里,把录音带放在录音机里播放。
我会等你!是一个多么动人的承诺!可是,森,对不起,我不会等你。
我离家两星期,森没有找我,也没有来内衣店。我期望他会打电话再求我,或者来内衣店找我,可是他没有。虽然分手是我提出的,但我的确有点儿失望,他怎么可以就此罢休?也许他知道再求我也是没用的,不是我不会回心转意,而是他无法改变现实。
我和徐玉在戏院里看着一套很滑稽的性喜剧,徐玉笑得很大声,我真的笑不出来。
又是你说要分手的,他不找你,你又不高兴。徐玉说。
你跟一个男人说分手,不可能不希望他再三请求你留下来吧?
你根本舍不得跟他分手,你仍然戴着他送给你的项链。
是的,我仍然舍不得把项链除下来。
森会不会发生意外?他不可能音讯全无的。我说。
不会吧。不可能这么凑巧的。如果你担心,可以找他呀。
他很奸狡,想以退为进。他知道我会首先忍不住找他。
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
我想回家看看。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万一唐文森在家里自杀——
胡说!他不会为我死。
我又回到我和森的家,或许森曾经来过,留下一些什么的,又或者来凭吊过,然后不再找我。
我推门进去,这里和我离开时一样,但地上的砌图不见了。一幅完整的砌图放在饭桌上。
不可能的!我走的时候明明把它倒在地上,变成碎片。是谁把它砌好?
森从洗手间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他。
两个星期前。
两个星期前?我问森。
他走到那幅砌图前面说:刚刚才把它砌好。
你天天都在这里?
每天有空,便来砌图。森说。
你花那么少时间便把这幅砌图砌好?
你忘了我是砌图高手吗?不过,这幅图的确很复杂,如果不是拿了两天假期,不可能完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含泪问他。
这是我们的餐厅。森抱着我。
讨厌!我哭着把他推开。
你说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回来这里,看到这幅砌图在地上,我想把它砌好。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回来,看到这幅砌图,或许会高兴。
你以为我会回来吗?
不。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一定以为我一直欺骗你。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自私,我应该放你走,让你去找一个可以照顾你一世的男人。
你就不可以?我讨厌你!我真的讨厌你。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我冲上去,扯着他的衣袖,用拳头打他。
森紧紧地把我抱着。
我讨厌你!我哭着说。
我知道。他说。
我用力拥抱着森,我真的讨厌他,尤其当我发现我无法离开这个人。我抱着这个久违了十四天,强壮温暖却又令人伤心的男人的身体,即使到了三十岁,我也无法离开他。爱情,有时候,是一件令人沉沦的事,所谓理智和决心,不过是可笑的自我安慰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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