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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了之繁花落尽 第三十七章 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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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我把白天九王爷暗卫收集来的样品在桌上一字排开,比较一番后,我拿起了其中一块石头陷入深思之中。(贵族学院的冷酷公主)请使用访问本站。摆在桌上的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公式,一硫二硝三木炭,我中学时代学过的黑火药的制作配比。

    我在纠结,究竟要不要把这个配方告诉九王爷,然后让手下的人把制作黑火药的材料找来。这些材料并不难找,我纠结的是一旦这样做了以后,后果是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现在我身处的是冷兵器的时代,一旦火药面世就意味着历史一下前进几百年都不止。且不说四国是否会虎视眈眈地想要夺取这个对自己称霸至关重要的秘密武器,就是历史也会因此改变前进的轨迹,我的一个举措可能会使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走向覆灭。

    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让石头翻过来调过去地在我的掌心翻了几十个跟头,还是没有拿定主意。究竟为了塞北的这些百姓冒着陷天下人于覆灭的危险境地之中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果然,人有了选择就会痛苦。当一个人没有选择,只有一条路可走的时候,只需要咬着牙拼命前行即可,可是一旦二选一了就会犹豫不决,生怕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即使最终走了其中的一条路,也会一直怀揣着另外一条路是不是更好这样的疑问,一路上走得异常痛苦。想到这,我觉得心里愈发烦闷,索性走出卧房打算站在庭院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再回房继续纠结。

    出人意料的是,我竟然在庭院中看到了九王爷。(绝世界王)他负手而立,挺拔的背影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莫名地给人一种“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感觉。可是,也只是背影罢了。九王爷听到了脚步声,就迅速回过头来,绝世的容颜清冷如霜,哪里还有如玉般温润的感觉?我大概只是太过于思念那个真正如玉的人了吧,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如果伽德在的话,我一定不用纠结于自己是否能承担后果这个问题,欧阳伽德一定会让我凭着自己的心选择,无论有什么后果由他一力承担。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一定会站在比我高的地方替我顶着。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片黯然,如果我真的做了错误的选择,只怕九王爷第一个就会把我推出去吧。毕竟我把九王爷当朋友不代表九王爷就会同样坦诚相待,即使有几分情分,可是我对他而言,还是作为棋子的成分更大一些。

    有一句话说,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也不会受伤。我愿意帮助九王爷,那是因为我想借由九王爷之手帮助无辜的百姓;我愿意救他,那是因为我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埋骨大漠。但是,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九王爷从来没有出声求过,我也不能指望九王爷承我的情。

    把自己的心放正以后,我觉得好像没有那么憋屈了。款款走到九王爷身边,微微福了一下身子,“九王爷还没有歇息么?”

    “嗯,睡不着。”也许是月光清亮的缘故,九王爷的眸子里没有平时刻意伪装出的平静,反倒是一片澄澈,像两湾夜空下深邃宁静的湖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喜欢夜晚。也许对于有些人而言,夜晚是掩藏罪恶的最佳时机,但是也因为夜色的保护,会让人感觉到安全,因而卸下伪装。(闪婚之我的惹火甜妻

    比如现在的九王爷,没有刻意伪装出的云淡风轻,也没有一贯的高贵逼人,我们就仿佛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一般,亲切地彼此问候。抬眼就看到天上一轮明月高悬,转念才想到差不多又是十五了,我们从离开皇城到现在差不多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就像一个惊险刺激的梦一般。我很庆幸,经历了凡此种种,我还能看到天上的那轮明月。而在月下比肩而立的我们,也完好无损地站在庭院之中闲谈。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记得之前中央台做过一个关于“你幸福吗”的采访调查,里面的人回答得千奇百怪,很多人用自己个性的回答表现出了对于社会对于工作对于生活的不满。其实哪有什么对于所谓的幸福的解答,幸福只是一种态度,或者说在某一个瞬间心里油然而生的一种感觉罢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再一次唱起这首我唯一可以唱全的歌,只觉得心里比原先多了几分感悟,整个人也多了几分沉静的感觉。大概人都是在经历之中有所成长吧,要不然怎么会说经历是人生宝贵的财富呢。

    也许是皎洁的月光让我产生了一种“逐月”的情怀,虽然是做不到“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了,但是飞到房檐上赏赏月亮应该还是做得到的。“九王爷,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啊?”我突然张开手臂,广袖在九王爷面前舒展,伴着清风轻轻飘动着,“带我上房檐看月亮。(少爷别跑:丫头呼叫)”不等九王爷拒绝,我可怜地眨眨眼睛,“就当是我辛苦唱歌的酬劳好不好?”

    感觉到身体一轻,脚下已掠过那些花草灌木,最后在房檐最高处稳稳停下。九王爷轻轻放开揽着我的手臂,改扯过我的衣袖就在檐上大咧咧地坐下,仿佛有洁癖的那个九王爷只是他的孪生兄弟一般。

    如果不是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清冷神色,我真的会以为九王爷还有一个孪生兄弟流落民间,只在每个有明亮的月光的夜晚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惜,我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九王爷。只是九王爷太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用不同的表情面具掩盖住了真实的情绪感受,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到底他什么时候的笑容是发自真心,什么时候又是迫于情势的需要而做出的伪装。我想,只怕九王爷自己也会时常迷茫吧。

    我静静地把目光投向远方,觉得心里一片宁静,就事论事地对九王爷说,“九王爷,如果现在需要你做一个很艰难的选择,你会怎么做?”九王爷没有回头,眸子里面依旧是淡淡的清冷,“说说看。”

    我也不想瞒着九王爷,反正他迟早会知道,“一方面我可以选择就塞北的这些百姓,但是同时也要承担起整个天下可能会大乱的风险,到时候可能会民不聊生。可是如果不救,这些无辜的百姓就会枉死。“脑海中浮现出丫头那张倔强的小脸,我幽幽叹道,”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丫头出现。“

    “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我不甘地逼问道,如果九王爷真的选择救塞北的百姓,那我认了,就帮他一回就算今后惹来横祸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腹黑老公太危险)可是如果九王爷真的狠下心来放着塞北这些百姓不管,即使我想救这些百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只靠我一人之力肯定是做不到开山引水的。因为塞北的百姓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炸开的缺口,更是一条水渠,真正把水引进城中。

    “事在人为。蓝羲瑶,你忍心放着这些无辜的百姓不管么?“九王爷扭过头来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坚决。

    好像从遇上蓝羲瑶开始,他的人生就不再是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现在索性豁出去搏上一把吧。看九王爷心意已决,我轻轻点头,“九王爷,我明白了。就活在当下吧,反正也只是风险而已。还有,我希望我用到的东西不会在今后用于战争。这一点,可以给我一个承诺么?”

    九王爷回应我的是良久的沉默,我心里一沉。这算是与虎谋皮么?我怎么会忘记了九王爷是个怎样的人,想要一统九州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个绝好的战争武器呢?我淡漠地转过头,“带我下去,我要回卧房休息了。”

    九王爷依旧把手揽在我腰间,足尖轻点,把我稳稳地放在了地上以后,却没有急着离开。在我转身的刹那,我听见九王爷的声音,“本王只能给你一个不先对其他人使用的承诺,至于……”

    至于其他人,是不是会用,本王也不能保证。一旦战争打响,只有一方使用必然是以绝对优势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本王不可能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修真之花世)这些话九王爷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九王爷已经做出了可能的最大让步,至少于我而言,已经是一个令人宽慰的回复了。

    “明天带人去开山吧。”我淡淡地撂下了这句话,转身回房。一同撂下的,还有我的徘徊和犹豫不决。

    记得之前看过一句英文是这么说的,“Yesterday is history,tomorrow is mystery,today is a gift,that is why we call it present。”就像九王爷说的那样,只是风险罢了,并不一定真的发生。既然如此,就豁出去一回,现在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吧。

    我在床边坐了半晌,又出门看了丫头一回。也许真的是年纪小还不懂得忧愁苦闷这些大人才有的情绪吧,丫头一脸平静呼吸深沉地正睡得香甜,浑不知外面的世界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要发生怎样的改变。也好,就让她再纯真几年吧,让她跟着林书恒也是希望丫头可以在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中安心学她感兴趣的东西,而不是早早步入成年人的世界,从此对这个世界对生活再不抱任何幻想。

    “还没睡么?“

    我手一抖,险些把手中的簪子掉在地上,回头看见是一身青色的林书恒,嗔怪地扫了他一眼,却压低了声音,不想吵醒睡得香甜的丫头,“夜半三更的,突然出现在这边,你是想吓死我么。”不经意之间瞄到丫头翻了个身,我生怕和林书恒说话会吵到丫头,于是牵了林书恒走到庭院里,“你怎么过来了?”

    “那你又怎么过来了?”林书恒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一脸玩味地看向我,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满是兴味盎然。

    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些大神交道打多了以后就养成了观察他们神情变化的习惯,虽然知道林书恒并非是表面看上去那样单纯无害,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把他想得有多么心思深沉。所以对上他一脸坦诚的神色,我竟然觉得有点动机不纯的尴尬。其实我也只是想再看丫头一眼,从此就把她完全交给林书恒管教。

    “怎么,我看看我妹妹你也有意见不成?”我撇撇嘴,压下心中泛起的阵阵涟漪,明明嘴角是勾起的,自己却尝出了笑容之中的苦涩味道。

    “我来看我徒弟啊。”林书恒勾起嘴角,学着我的语气说道。看我眸子里带上了一抹黯然,大概也能猜到我的意思。“为什么一定要把丫头送到我这边来呢,明明自己舍不得。”林书恒敛去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代之以一脸的真诚。我知道,他现在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对待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丫头想要学习武功,但是我教不了她,我也不会是一个好师父。”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也知道我,心太杂,也不想争什么,只是想平静地度过每一天罢了。得空了赏赏花看看草,偶尔对着月亮唱个曲也就罢了。好了,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赶紧养好了身体,我也不用天天帮你看账目了。“把簪子塞到林书恒手里,我转身往回走,相信林书恒会明白这簪子是给谁的,徒儿的东西暂时交由师父保管吧。

    “蓝羲瑶,你真以为火药面世以后你还有平静的日子么?“

    我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让风声把我的答案送到林书恒的耳边,“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我的另一条处事法则,刚才忘记说了。”

    林书恒呆立字原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评价那个远去的背影。桀骜不驯么,也许,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情。可是有时候又世故圆滑,打起太极来也是个中好手。有时候精明无比,事事看得通透,就是他也不及。可是有时候,又像个莽撞固执的孩童,不撞南墙不回头,就是撞了也不见得回头。真不知道,这些矛盾的特征是怎么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的,偏偏还没有那种突兀的感觉,仿佛所有一切加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她。

    “少爷,还不休息么?“一个柔柔的女声在黑暗中突然响起,却不给人突兀的感觉。夏荷一手执着一盏灯笼,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却搭了男子的长衣。

    “夏荷?”林书恒有些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却依然没有把夏荷盈盈的笑脸挤出视野。伸手抽过了夏荷臂上的长衣,却是抖开披在了夏荷的身上,“好了,回去休息吧。夜里凉,以后出来多穿一些。”

    “是,少爷。”夏荷心里一暖,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还有林书恒有力的手臂正在紧紧地揽着自己的腰,面上飞起两朵红云,还好有黑夜掩饰不会被林书恒看到,不然抱琴一定羞得想找个缝钻进去。

    “以后没有人在旁边的话,不要喊我少爷。来,喊声书恒听听。”林书恒的痞性又上来了,手指不安分地挑起夏荷的下巴,如同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

    “少爷!”抱琴一跺脚,努力挣开了林书恒的束缚,”少爷别这样,再这样,我……我就不理你了!“

    看着那个羞涩跑开的身影,林书恒温柔地一笑。他觉得自己比九王爷幸福,至少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喜欢一个人,和一个人尽情在一起,可是九王爷身上背负的负担太重了。真希望明天开山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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