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服务生把发票递给给安雯雯的时候,她终于拨通了于木木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大声说 :“于侦探,我已经替你给那个叫周梅梅的小姐结过账了。改天,我们见面,我把发票给你。另外,我委托你的事情,你可一定要给我办好,我可是付过订金的。”
“知道了,安小姐,你请放心了!一周之内绝对办好。”
“她怀疑她男朋友有外遇,她有证据吗?”梅梅进到卧室叫于木木出去吃饭,听到于木木在和那位安小姐通电话,就忍不住地问道。
“有证据早上法院了,还用得着我们?”于木木利索地答道。
“哦,原来是男朋友啊、我还以为是老公呢。嗨,这好办,不行就吹呗,省的给以后结婚埋下定时炸弹。”
“那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他们是订过婚的,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最近,她发现她男朋友经常玩失踪,约会也经常迟到,她下班也不去接她了,她们家他也很少去。他,好像很忙,忙的不可开交,忙的有时候,连影子都找不到。这不,她把他男朋友的详细资料都给了我。”于木木说着,用手拍拍厚厚的档案袋。
吃过饭,梅梅为了不打搅他看资料,就在客厅陪她父母看电视。
他们正看电视的时候,锋带着小峰回来了,锋怀里抱着的小峰已经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搂着一把冲锋枪。他把小峰抱到自己的卧室,给他脱下鞋,盖上被子,然后,把门轻轻带上。
“锋,你们吃过饭了吗?”周妈妈看着锋风尘仆仆的脸问道。
“吃过了,我带他去吃‘肯德基’了。我今天和采儿去把手续办了,然后,带小峰去公园玩玩,又跑到儿童游乐场玩了玩,最后,又吃些大餐和肯德基,哎呀,今天可算是把我累坏了。到现在腰还疼着呢。”
“你这时候知道累了,那我嫂子,咱爸妈天天带小峰都没觉得累,他们是钢铁浇铸的?”梅梅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
她一听锋说和采儿去办手续了,就知道房子要不回来了,这下子是铁板订钉的事了,她为这事非常恼锋。
“哥,从今天起,我嫂子和你可成了形同陌路的人。以前,你们是同床异梦,以后,你们就是各做各的梦,你们谁也没有为小峰做过梦。都是一个比一个自私。一个是证还没拿到手,就先入住为安;一个是和自己的老板娘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你们这叫啥?这叫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梅梅腌臜锋道。
“梅梅,不许你乱说你哥。”周妈妈训斥道。
“乱说?我这是实事求是。以后,你和我嫂子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独木桥,她过她的阳光道。这叫互不干扰,各干其事,就是你们都没干一样好事。好了,这下子,小峰大获丰收了。既有亲爹亲妈,也有后爹后妈了,全了。跟着我嫂子有个后爹,跟着我哥,将来肯定会有个后妈,你说,咱家小峰是不是全了?完了,到那个杜建家,还得管他家那个老太太叫奶奶。妈,您说,您要是在场,听到小峰跟他后爹的妈叫奶奶,您心里会怎样?”
“没怎样?我看多个奶奶心疼,总比一个奶奶强。梅梅,我看你船就不是在这儿歪,您这兜了一大圈,还不是为了房子?你是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妈还能看不出你心里那点小算盘?你那点小九九,哄你哥你爸可以,到我这儿不——管——用。”周妈妈看出梅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直截了当地把梅梅的话给堵了回去。
“妈——,看你说哪里去了?我就是为了房子,咋的了?不对吗?你说,我哥把房子给了采儿,我就不信,您就不心疼?”
“梅梅,那套房子是咱妈给我买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怎么样?这是我个人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哥,没人管你的破事,这房子要不是有咱爸妈的钱,我才懒得管呢。这《新婚姻法》明确规定,男方父母出钱买的房子,房子所有权归男方所有。你现在把房子给我嫂子,你这不是违背《婚姻法》吗?”
“你别忘记,《婚姻法》还有这一条规定,‘另行约定的除外。这房子房产证上原先的名字是我的名字,就说明我有处置这条房子的权力,我把房子给了采儿,是我的自由。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瞎咋呼个啥?”锋挤兑梅梅道。
“是和我没关系,但,咱爸咱妈不是依靠我养老吗?我的那点工资,吃饭都不够,哪里能给咱爸妈养老?咱爸咱妈的退休金合在一起才3千多一点,这没病没灾的,还凑合。只要没有大的支出,过个小康生活绰绰有余。这人老了,免不了有了头疼脑热的,花的还是小钱。要是有个大病啥的,咱爸妈的积蓄都给你买房了,哪里还有钱看病?咱妈身体本身就不好,一身病,这次住院,要不是急着交钱,我会用木木她妈的钱?打死我也不会,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唉!“人穷志短啊”幸亏你寄钱过来救了急,不然,愁死我。”梅梅哭丧着脸,诉说委屈。
“梅梅,我不在家,让你受难为了。我在美国也是没日没夜,拼命干活,为的啥?还不是为了多挣些钱。你以为你哥是吃软饭的,阿莲仅仅是看上哥这张小白脸,我要是没点啥,她会看上我?我要不是辛辛苦苦为她赚钱,为她鞠躬尽瘁,她会看上我?梅梅呀,哥在美国打工也不容易,你在家上班看护老人也不容易,咱们要互信体谅、互相理解。”锋诚恳地说。
“你哥说的是个理,他一个人在外漂泊不容易,孤身在外,无亲无故,我天天在家想着想着就掉眼泪。咱们在国内好歹还有个照应,出来进去都是熟人,亲戚朋友同学一大堆,你哥呢?周围都是陌生人,打工的餐馆华人之间还互相堤防,互相勾心斗角。生怕谁比谁多挣钱了,稍微喘口气,还被告发偷懒。你说,为了挣那点钱,你哥这过的叫啥日子吗?”周妈妈落泪了。
“妈,你要是心疼我哥,当初就不该让他去?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你现在心疼带肚疼的,给谁看呢?”梅梅不客气地说。
“我心疼他,难道不心疼你?就会埋怨你哥这,埋怨你哥那,你哥也是有苦难言呀。人到中年,头发都快白了,还没娶上媳妇,你说我能不心疼吗?”周妈妈边抹泪边哀叹。
“妈,你打住。我告诉你,这事都是他自己作的,是他抛弃我嫂子,非要找个如花似玉,却落得孤家寡人一个。虽然怀里抱个“香饽饽”,却非他属。他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活该。”梅梅为房子的事。余怒未消。
她看锋低头不吭,就继续数落说:“他要不把房子给采儿,这套房子将来还可以用来给咱爸妈养老用?现在实行‘以房养老’,你不养老人可以,让咱爸妈用你的房子到银行做抵押,贷款养老,还可以提高生活质量。这辈子,咱爸妈用贷到的钱日子过宽松些,想吃啥买些啥。有病了还可以请个护工,平时也可以请个保姆,享受享受生活。有闲钱了,老俩口还可以出去旅游旅游,老人心情好,没病没灾的,也是咱们做儿女的福气。这下好,你把房子给了采儿,咱爸妈‘以房养老’的希望全部落空,咱爸妈别说请保姆,他们自己都想出去当保姆呢。”她看锋闷头不语,就又唠叨开了,“哥,现在流行不养老人得出钱,养老人,可以继承老人的家财。”
正打瞌睡的锋,坐在客厅沙发上,把头懒散地斜靠在沙发背上,聆听梅梅的教诲.
“咱爸妈的工资本,你不都拿着的吗?”锋人瞌睡,心里清亮的很。他从梅梅的话里听出味道了,就说:“咱爸妈这套房子也归你,我不要 ,行了吧?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写个保证。梅梅呀,你不要心有怨气,你照顾咱爸妈,我心里有数,也会承你的情,但我不会让你一直看护的。等我在美国站稳了脚跟,我就把咱爸妈接出去的。好了,我瞌睡了,弄了一天,我也累了。我先去睡了,你们慢慢聊吧。”锋打着哈欠,捂着嘴,进到卧室休息去了。
进到卧室,脱衣熄灯,躺在床上,他怎么都睡不着。他在想今天和采儿在一起吃饭的杜建,那一点比自己强,看采儿看杜建的眼神充满了爱恋和爱意,杜建不停地给采儿和小峰夹菜,对采儿千般疼惜,万般呵护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了……
他在想,以前,如果自己对采儿稍微重视一下,或者疼惜一些,那,今天,给采儿夹菜的就是他了。可惜,——那时候,自己心里想的都是云儿。对采儿冷眼相待,置之不理。对采儿冷漠、冷淡和横加指责,终于让自己的婚姻解体。最后,云儿也没有跟自己花好月圆。这,——不能不是自己的错。
如今,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过去的都过去了,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只有锋一个人还单着呢。
也许,老天故意让锋多单单,随便也给其他女孩留个发挥想象的空间,这不,从锋到家这期间,给他提亲的人不计其数,没有一个人他相中的。你说,他是挑刺呀还是摆谱自己的身份,——一个手持绿卡的美籍华人。
我看二者都是,也都不是,要不,他为何迟迟不找个对象,好好恋爱,好好结婚?噢!作为局外人,我也终于明白了,是他心里那盘菜的女人还没出现。出现的净给他摆迷惑阵,是云是雾,让他看不清。 看来,感情这东西,不是想抓就能抓到手的。他得下功夫猛追,阿莲会为他放弃移民吗?
这一夜,他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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