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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魔球 第五章 幻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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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尺!

    还差三尺即可顶天!

    每见鹰王几乎以命相搏,轩辕唐均自心下一震。(重生之蜕变

    如果鹰王因此丧命,岂非令自己歉疚至深?

    他不敢多想,所以索性不想。

    只是看,看那道青光如何变幻,或者做,做一件如何让它尽快消失的事情。

    对这道无情的魔光,其实他早已熟悉。

    一年前一个同样有风的下午,他的经历仿佛就在眼前。

    地貌忽然多变,风雨忽然诡异,然后就是一场山呼海啸的魔气暴动。

    面对这一暴动,难道他就束手无策吗?

    恰恰相反的是,他完全有办法平息并且全身而退。

    尽管他不是一个人做到的,但人与人之间因共同目标而合力去战斗,又何尝不是一种办法?

    而这一次,尽管昆吾有所耽误,但受鹰王之助,镇魔罡气也得以在最后关心升至九级,从而惊险镇魔!

    九级方至,魔力必失!

    今年总算不是例外!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场更为巨大的考验中,例外却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考验果然来了!

    那裸裎袒褆的咆哮声,这剑腹饴唇的咆哮声,也正在持续升空、增大!

    令人不忍、不堪,即使捂住双耳也不得不听见。

    可畏的并不是这咆哮声,而是由这咆哮声带来的幻象之时!

    这可畏之处也并非它本身破坏力有多强大,而是这一过程根本无法避免。(邪帝倾情:逆世预言师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当这个时刻即将降临时,你只能站在那等,等幻境到来。

    但即便如此,在轩辕唐所经历的十二年当中,至今也还未发生过大的意外。

    可接下来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轩辕唐不知,他连自己的将来都不可能精确预知,更何况是别人?

    这时他看见了鹰王,并庆幸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他。

    万一接下来有个什么闪失,也算是见了老友最后一面。

    他打算用最短的时间同对方叙叙旧,开开玩笑,可他不得不说的第一句话是:“且慢,先别变回人形,事情还没结束,还差最后一步!”

    这意味着他不太必要再跟对方说什么了,因为无论说什么也得不到回答。

    好吧,就全心全力迎接这挑战,迎接这魔君败退前的最后抵抗!

    幻象之时看似正在降临!

    幻象之时确定已经降临!

    最近几年,他一直在想同一个问题,如果能凭一己之力镇魔,又何必麻烦他人?

    只是每次经历现实之后,他越发觉得这只是幻想罢了。

    更何况他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完全虚幻的世界,不能喜,不能悲,不能惊恐,不能绝望,而必须要有一颗始终平静的心去泰然处之。

    幸运的是,他认为这一年之中,尚且没有发生任何可以改变他命运的事情。

    所以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并希望其他人也是如此,甚至比自己准备得更充分。(闺园田居

    这时他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情”字!

    不是主动,而是被动,是虚幻世界强加给他的!

    他知道他不能受影响,不能被这个“情”字完全占据自己的思想!

    他也相信他能做到,因为这种初级阶段的幻象通常都影响不了他。

    然而情字刚过,又是三句与情相关的悬空闪烁于眼前的句子。

    自古多情空余恨!

    为什么多情总是无可奈何?

    问世间,究竟情是何物?

    其实这三句话,他全都一一听过,并且出自同一个人!

    要忘记这些并不困难,因为他虽然近期仍见过她,却很久没有听她对自己说这些话了。

    他也知道那存在于虚幻世界的无形魔力,能最大限度地利用他的弱点,从而将你毁灭于无形!

    而他的弱点,曾经跟“情”有关,现在也许还是。

    他无法逃避,只有面对!

    他知道在这幻境之中,你毫无秘密可言,任何虚妄的言语或动作都会令你自食恶果。

    所以他凝神静坐,尽量使自己不要想起什么,特别是那些关于“情”的东西。

    只是冥冥之中,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或者关于这个人的某一件事。

    此人曾与他有情,而且名中带情,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与情密不可分的人!

    或许是因为“天生情”忒不适合人名,看似先知的取名者才帮她改了一个字,然后定名“天若情”!

    “情已浓,情渐浓,情到浓时亦转薄!”

    果不其然,轩辕唐很快就听到了天若情的声音,只闻其声,而未见其人。(我的酒谷庄园

    这声音听起来再真实不过,但他知道,此刻除了他自己,其他一切皆是虚幻。

    天边泛起了红霞,海面映着余晖。

    昨天才刚刚离开,他的视线里居然又出现了天门海!

    石头是金色的,炫目、雅然、神圣!

    碧波臻于宁静,宁静之上更有云雾缭绕!

    云像轻烟般飘渺,雾也像轻烟般飘渺,整个海域在烟雾中,亦真亦幻!

    没错,这的确是他不止一次去过的剑道圣地天门海!

    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假象,因为他知道幻境的强大,强大到能复制任何客观存在,包括人。

    所以她马上见到了人!

    一个女人,一袭素白的罗衣长裙,外加一件似有似无如烟如雾的纯白披风,一双眼睛清澈澄明,一弯秀眉形如新月,行动时风姿飘逸,如履云端,给人一种淡雅脱俗的深层美感。

    现在她身披着红霞,手映着余晖,正从海天交界处缓缓走来!

    “天若情!”轩辕唐心里暗自一震,差点说出声来。

    但他知道他决不能说出来,幻境中一旦开口说话,你见到的人或物就会越来越多,对你干扰也会越来越大,只有始终沉默,并且心神俱宁,才能令那些幻象自动退散!

    他吁了口气,继续看海,以及踏着碧波而来的女人。

    尽管看起来很模糊,甚至只看见一个轮廓,但他知道,那女人一定是天若情。

    紧接着,天边似乎瞬间变得模糊,水也模糊,石也模糊,最后一切都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吾道至尊

    但唯独不变的,是女人!

    女人,不仅没有消失,她的容颜反而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之味顿时涌上心头。

    她穿着他最熟悉的衣服,化着他最熟悉的妆,带着他最熟悉的笑容,轻轻地,慢慢地,走到他面前。

    她问他:“你还好吗?”

    他没有回答。

    她再问他:“既然情已浓,为什么还会痛苦?轩辕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定了定神,还是没有回答。

    她继续追问:“既然情会薄,为什么还要多情?轩辕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后悔曾经深爱过你?”

    他差点答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只是一时间难以定神,所以决定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紧接着,他突然感到脸上一阵温热,颈间似有玉手滑动,酥麻之感不觉涌遍全身。

    这真实而又多情的吻,虽渐渐遥远,却仍然令他至今无法忘记。

    他心下登时震了一震,便又即刻努力去压抑已经被压抑的原始情愫,时刻告诉自己这一定是虚幻,这绝对是虚幻!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忽然吻了他的耳根,并轻声对他说:“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嘛?郎君,我答应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么可能?这难道是她吗?她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动作?她,她跟一个风尘女又有什么分别?

    他不断反问自己,不觉间思绪已开始混乱!

    不能乱!决不能乱!否则必将死路一条!

    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凝神静坐,心里反复念着:“这不是她,这是虚幻,所有一切都是虚幻!”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凉意阵阵,仿佛海风掠过,因而颇有感觉地睁开眼。(实习神医

    当他发现自己坐在海边,面前是海,背后是山,身旁有人在垂钓时,便瞬间明白了一切。

    山,是五神岛上的山,海,是五神岛外的海!

    至于垂钓者,则是他的多年好友且在不久前历险归来的鹰王。

    这说明他已成功脱离幻境,重回现实世界。

    “老兄没事吧!”他一起身就问。

    “这句话应该我先问你才对!“鹰王笑着说:”要知道你刚才的经历可比我的更危险,我只是受些皮肉之苦,顶多被打回原形,而你却极有可能丧失性命于无形!”

    “没那么严重!你看我现在不是毫发无伤么?”

    “好,这个自然最好,我还准备向请教垂钓经验呢?”鹰王忽然有些坏笑地问:“老实说,你在幻境中是不是见到了女人?”

    “这个你应该想得到!”

    “我想至少有两个吧!”鹰王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先是天若情,然后是云如意!你说对不对?”

    轩辕唐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有所赞同地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问道:“你现在手里干的活,却是为了什么?”

    “为了吃鱼!”

    “吃鱼?”

    “是的!”

    “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理论上,轩辕唐说的并不错,抓鱼本是鹰的拿手本领,直接以原身下海捕捉就成,何须用得上钓竿?

    鹰王不语,只是笑。

    一个声音答道:“因为他正在做一个人喜欢做的事!”

    这句话并没强调任何一个字,但轩辕唐立刻明白,应该强调的有且只有一个字——人。

    一个人所做为,与一只鹰所为,当然有所不同。

    而现在,鹰王正在做一个人能做并且喜欢做的事。

    但他能做好吗?不知道!

    至少目前他还一条鱼也没钓到。

    他且钓且问:“唐兄,你看见昆吾老弟了吗?”

    “没有,同样在幻境中,我们都不可能见到对方,如果有,那一定是虚幻!”轩辕唐问:“那么谁是最先出来的?”

    鹰王眼神一转,淡淡地说:“就是刚才好像说我好,又好像说我坏的人!”

    这个人当然是秦无双,她也当然能听出鹰王多少有些对她不爽,不过她没有争辩,更没有解释。

    但凡这类带有评价性质的话语,无论对方以及其他人反应如何,她都不会做出解释。

    只不过这种话,却极少有人能够听到。

    能够听到的人,不是被她当做朋友,就是令她心生敬意,而鹰王则属于后者。

    因为她亲眼目睹鹰王大战魔君元神,几乎舍去性命,这种人与妖并肩对抗邪恶的场景,怎不令人起敬?

    其实在她眼里,人与妖算不上有什么差别,甚至连生与死也算不上,而正义与邪恶,则是她认为世上差别最大的两样东西。

    “再等等吧,也许他是最后一个!”秦无双淡淡地说。

    眼看幻境即将消失,昆吾是否还有机会?莫非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袁中亭说:“如果再等半个小时,他还没有现身的话,那就真的出不来了!”

    左子期说:“即便是现在,也基本可以断定他回不来了,因为之前每年,他可没有一次是最后脱离幻境!”

    轩辕唐说:“魔君元神每年暴动一次,幻境也因此而生,所以现在最好情况是,如果他真的这次回不来,就只能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了!”

    “你们都别讨论来讨论去了,这样既费神,又费口水!”鹰王看似胸有成竹地说:“依我看,他八成是没准备好,等到事办得差不多,就借机跑了!如此一来,即便以后真相败露,他料想你们也不会怪他,毕竟他也尽力了不是?嘿嘿,你瞧他那会运功发力的模样,可比我一人独斗魔君时的样子还难堪呀!所以说,不用再讨论了,他应该早跑得无影无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快活呢?”

    轩辕唐笑着说:“你这么一讲,听起来倒也挺符合情理的嘛!”

    鹰王说:“没道理的话,我就不会说这么多了!”

    轩辕唐继续笑道:“他人有没有跑,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你的鱼已经跑了!”

    “哟,还真是!”鹰王略一思忖,立刻听出其中关窍,也就不再多作辩解,而是尽显无趣地说:“什么破钓竿?什么烂技术?搞半天连个虾米也没钓着,老子不玩了,下海自己捉去!”

    因为言语可笑,所以听者会笑。

    但有个人始终沉默,这时忽然语带忧伤地说:“他这次真的回不来了!”

    这个人很少忧伤,除非遇上生死时刻,尤其是别人的。

    现在,她正隔着紫纱看着远方,与大家一起看。

    伴随那呼啸声渐渐息止,幻境也正在消失,约在五秒钟内彻底消失!

    “如果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紫衣姑娘你认为会在什么时候?”轩辕唐深深一叹,然后问道。

    “现在还不必考虑什么时候找,而是考虑去哪里找!”秦无双继续习惯性地平淡。

    “难道你认为他没有被魔君元神带走,而一起呆在五神岛下方?”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感觉多半不是!”

    “那么他最有可能去哪!”

    “不知道,只能慢慢找!“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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