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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校草的傻丫头) 晚妤并没有将文丞相走私之事报告上去,因为她佩服赵将军,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为舅舅可以阻挡一切,任谁不为之动容?任谁不潇然泪下?人们都赵将军走私,要她看来,此事不一定是赵将军,赵将军可能是在给文丞相背黑锅,若是她举报文丞相,这无疑是把赵将军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不想让赵将军掉入地狱,所以,守口如瓶是目前最好的办法(.oo ?天*天!小??.
再则经过毒花事件,晚妤也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她不是正牌的公主,她没有宝盈、如意等嫡公主的优势,这就意味着她凡事都要比一般人忍耐些,因此也免不了编些花样儿逗楚王开心,她明白,只有取悦楚王,自己才能寻得真正意义上的保护
相国寺遭遇整修,寻找妹妹的线索暂时停顿,这几天,晚妤频频噩梦,她总是梦见自己走进一间黑暗的阎王殿,阎王殿里鬼魅飘忽,她一袭轻纱缓缓步入,走着走着,她的腿忽然间被一个人抱住,她一看,此人居然是衣衫褴褛、蓬头污垢的爹爹,她心痛不已,忙蹲下身扶住他,是要找些水来帮他梳洗,谁知他爹爹却赏了她一巴掌,嘴里如雷骂道:“叫你给我报仇你没听吗?话呀,为什么不话?你是不是我西伯侯的女儿?是不是?如果是,你就去把越王给我杀了——杀了——杀了——” 刹那间,无数张嘴在耳边诉‘杀了’两字,似回声,似是涌过来的海浪,触目惊心
“不要——爹——”晚妤从梦里惊醒,发现屋里宫灯尚明,方知是梦,她喘息着,胸口沉闷不已,这时候诗情走进来,用手抚了抚晚妤的胸口:“公主别怕,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呢,是噩梦了,没事的!”
晚妤转目一看,真的是诗情,她嘴角漾着微笑,心里安逸了许多
“公主这两天太累了!以至于梦里都依旧难安,别想太多,让奴婢扶你躺下!”诗情扶着晚妤躺下,然后喊画意取些薰衣草来,画意照办,晚妤望着桌子上的薰衣草,望着望着,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是她想的太多了吗?为何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的感觉呢
诗情是不知道晚妤心事的,她为晚妤盖上被子,心里暗暗叹息,也难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拿上次那毒花来,她真是吓死了,好在公主替她了话,不然她早就没命了,这宫里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输的人连渣儿都不剩
时间又过了三天,这三天里晚妤总是回忆着那个梦,暗暗失落,她来楚国也那么久了,整日只顾着寻妹妹,以至于爹爹的仇恨全都抛在了脑后,她怎能如此的自私?自私到爹爹都在阴间托梦表示不满,看来是报仇的时候了
为了报仇,为了掩护行踪,她表面上在竹林里弹琴,不理闲人,其实暗地里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她命巴尔达去请武当山去请山里的弟子,并酬以重金,让他们去杀越国的君王,那武当山弟子几番入宫谈判,来来回回,最终双方以八百石货币提交,不在话下
进进出出,这事不知怎么就让太子府里的马总管撞见了,他奇怪于晚妤与武当的关系,便回去把武当人进宫之事向文漱禀告,那文漱听了惊呼:“这不明摆着的吗?上次我得罪了她,现在她找武当的人来报复我了!完了!她要是杀人灭口,我可怎么办呢?”
那马总管听了心里也乱了:“自古武当以‘武’冠天下,要是她真的勾结武当弟子杀人灭口,那么您难逃一劫!”
文漱好不容易熬到太子妃这个位置上,听快要死了,心里吓得要命,她抖着手斟了碗茶水,嘴唇抿了一口压惊,心想,真是命苦呵,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惹上这么个蜜蜂窝?而且随时都会涌出蜜蜂来
“主子,别怕,她敢派武当,那咱们就雇江湖上侠客,冰与火的较量,你局面是不是很精彩?”
闻言,文漱的笑从嘴边勾了起来,是啊,自己何必怕她?她会找武当人,她同样也会雇江湖风云侠客,冰与火相撞,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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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就行动,文漱招揽侠客后,侠客日观天文,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潜入房顶,那天,赵威廉站在门前吹埙,他的部下在地面来回的走动,警惕之心丝毫不减
‘怡秋阁’里灯光泛明,亦有丫鬟出入,晚妤坐在屋里研究棋谱,正专注,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吹埙,她抛下书走出门外,只见赵威廉的背影对着她,一袭青衫随风飘起,她住步,思绪万千,他的埙至凄至凉,彷如胡天里的哀雁,他心事吗?不解,她步上:“赵将军!”
赵威廉停下嘴边的埙,脸微微转过来,身子却丝毫不动,他对晚妤优雅一笑:“深夜思乡心切,借埙暂且排怀,打扰公主清净了!”
“无碍!”晚妤平淡回答,接着又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而回来?”他送她到‘傲龙庄’,她却背着他回来,而他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公主自有公主的理由,既然有理由,缘何要问?”埙声响起,他继续的吹着
晚妤没有再问,只是静静望着夜色,心想,今晚的夜色真的很浓,连个月亮也没有,明天会下雨吗?
赵威廉埙声低沉,飘渺如梦,夜静静的,时而一阵风吹过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踩瓦声从房顶上传来,赵威廉忽然停埙,立刻提高了警惕,他感觉到房顶上有人,就对一个部下:“刚才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搬个梯子给我上去看看!”
部下不一会儿就搬来了个梯子,两两三三的登了上去,这一上去不得了了,居然发现了黑衣人,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踢掉了架上来梯子,迅速射出几片飞镖
“不好!有刺客!”攀梯之人话还没出来完,个个中镖掉下梯子
赵威廉犀利的眸子闪过,几个黑衣人再度发出飞镖,赵威廉长剑出鞘,‘飕飕飕’的一挥,飞镖被剑全部打在地上,黑衣人不死心,再将飞镖往晚妤射去,赵威廉喊了声‘小心’,然后急速抱过晚妤旋身躲开,飞镖扎在了地面,溅起泥*的尘沙,一时竟有七八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赵威廉扶过晚妤,来不及询问她的感受,就将手在半空中一挥,颇有气派的命:“放箭,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抓拿着,赏!”
一时之间箭乱如雨,比那日相爷的招式更加厉害
许是黑衣人早有考察,个个竟从身后抽出一身自备伞,他们七八个人转着伞挡箭,很快箭都被挡在地上,有的被内力返回,刺伤了操弓人
眼看黑衣人毫发无损,赵威廉气愤接过自己的‘宝弓’,瞄准,三箭一射,这一射居然把他们的保护伞射穿,立刻三个人中了箭
晚妤惊诧不已,一时之间有点懵了
赵威廉久经战场,处事有条不紊,他发了几根箭后,黑衣人的伞全都破了,赵威廉傲慢朝黑衣人大喊道:“你们是投不投降?再不投降我就要放**了!”着命部下搬**过来
闻要放**,黑衣人不再局限于防护,他们丢掉手里的伞,扑上来厮杀,赵威廉恼火不已,就让部下放**,还没开始放,那几个黑衣人纵身一跃,跃上房顶了,因为他们知道,赵威廉不敢炸阁子,他若是炸了王宫,那么他的罪过就大了
好一场心理战,赵威廉感叹着,他们居然敢这样猖狂?看来真是摸清了他的底细,既然如此,那何不将计就计?正所谓兵不厌诈嘛,他赵威廉岂会怕他们?想到这里,他面不改色对部下:“给我炸,火药加多一点!”
赵威廉英勇果断,可是他的部下根本不敢,道:“将军!不能炸呀,这是晚妤公主的阁子,是王宫的一隅,炸了陛下会降罪于我们的!”
“你们不炸,我来炸!”赵威廉接过部下手里的**,从腰里拿出一块火石
黑衣人本以为赵威廉不敢炸的,谁知他居然真的要炸,再看看这个年轻的将军年轻气壮,阴晴难定,保不定会真的炸了过来,到那时,他们岂不是死得连个渣都没有?念及此,他们吓得纷纷逃走了
赵威廉叫部下去追,顿时一大队绕到阁子后面去追
搜查了好久,部下回来人跑了,赵将军倒也没有责骂他们,只是加紧巡逻,不许偷懒,部下们纷纷领命下去
吩咐完之后,赵威廉看见晚妤站在一隅,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吩咐丫鬟问:“扶公主回屋,好生的照料着!”
诗情过来搀扶,晚妤从赵威廉身边走过,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眼他,而他正暗暗失落,或许他在失落没能将敌人就地正法吧,晚妤想,罢了,还是不打扰他了,晚妤转过头直接走了
晚妤走后,院子里只剩下赵威廉在失落
“哎呀呀,赵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公子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赵威廉忙收了收思绪,耿实抱拳:“三公子!”
公子轸走到赵威廉身边,邪魅一笑:“刚才的场面真是精彩,我是该夸将军敬业呢,还是该夸将军脱衣巴结公主?前面的过程我就不了,后面好好的怎么就让刺客给跑了?你是能力不足还是心存顾虑?哎!看来过去战场上的赵将军死了,现在的赵将军是一个连刺客都抓不住的穷酸破烂货!”
“三公子,你口渴么?末将去帮你倒杯水来!”赵威廉是不满的,这人简直是痴人梦话,尽会煽风点火,难怪外面人都三公子一天到晚唯恐谁谁谁不出事,眼下看来,真是这样
“还真是口渴了!”公子轸自我感觉了下:“赵将军真是神算,不过话回来,就算我口渴也轮不到将军送水,我去找晚妤去!她屋里有泡好香茶!”着笑了笑,就走进了‘怡秋阁’
赵威廉看着他进去,无话,依旧守在外面
公子轸进屋,晚妤正在忙事情,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躺在了她的藤椅上,还叫丫鬟上吃的来,画意端了几碟水果与瓜子,公子轸吃了几个瓜子,目光四下望了望,发现诗情端着沏好的茶过来,她的脸迎着光,白皙非常,他指着诗情,讪笑着打趣:“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你却是个贱骨命,虽一白遮百丑,但是也不能太白吧!”最后着重冷强调一句:“脸上的粉涂得太厚了!看起来像个生面粉做的大饼!”
诗情将脸一掩,羞怯下去
接着看见画意忙碌,话题又来了:“还有你,人‘柳叶弯弯,无比堪怜’,还柳眉是个美人的象征,弄得全城都在效仿这种画法,今儿又看见一个效仿的,只是你这眉毛画的也太细了,你是杏眼,眉毛太细,眼睛太大不协调,还有,你的眼皮上面怎么青一块?难道昨晚没睡好?”
画意将脸一掩,嘟着嘴下去
“还有你!”公子轸又指了个丫鬟:“人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你怎么能够把自己整得那么瘦?瘦是没错的,没瘦成像你这样的洗衣板!”最后着重冷强调一句:“该瘦的地方要瘦,该肥的地方就得肥,正所谓丰臀美胸也!”
‘白富美’评完,其余的还被批评‘过呆、太艳,过于庸俗,没有文质’反正批评了一大圈,晚妤在里屋听见公子轸在外面的废话,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公子轸此时摇着藤椅边,还在兴头上,根本就没看见晚妤,他接着又与丫鬟:“你们呢,没事多读读书,别一天到晚只知道学晚妤一样打诨,她的素质不好,欣赏眼光也有点问题!”
晚妤实在气恼,就不悦道:“呦,你这是打哪个窑子里出来,几日不见,越发的会品女人了!”
公子轸一看晚妤,当即笑了笑:“家教甚严,窑子不敢,不过是从书里读到的!”
“你刚才什么?什么叫做我素质不好?”晚妤毫不松懈问,公子轸淡笑不答,晚妤刻薄道:“我呢,原来你今儿来是看笑话的!把我们‘怡秋阁’当成什么了?戏班子吗?你给我走,走的远远的,这里不欢迎你,我同样也不想看见你!”晚妤揪起他的衣服,一直把他推出门去
“哎?”公子轸被推到门外,有点儿不悦:“那么凶干嘛?不就是了几句话吗?至于吗?我那边丫鬟是从不化妆的,在宫里是当差,当然要有个样子!浓妆艳抹,你看你这里都成什么了,像你这样是不行的!”
晚妤站在屋里像是没听到一样:“我府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管你回去好好管管你自己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管的也太多了,你来我这,我敬你,别什么混书都拿来笑,我神经衰弱受不起!”
“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公子轸冷‘哼’道
“到底是谁莫名其妙来着?”
赵威廉听了两人的争吵,并不上去劝告,因为他知道公子轸的脾气,他若是看谁不顺眼,那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手,他对晚妤:“公主刚才受惊应该屋里休息休息,别和那些有神经的人瞎碰,碰久了保不定也神经了!”
“赵将军言之有理!我可不想神经了!”晚妤对公子轸拉下脸,转身屋里去了
“嘿!你简直是——”话还没完,晚妤已经屋里去了,公子轸转头看赵威廉,赵威廉站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剑,一脸沉静,公子轸不悦道:“赵将军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现在连你都敢忤逆我,我你是不是为上次的事记仇?要以牙还牙来着?”
“上次是何事?末将全然忘记了!”赵威廉侧着身,没看他
公子轸对赵威廉不爽极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腕,今儿不给他点下马威,以后就越发的不把他放在眼里,赵威廉也不是个呆板之人,看见公子轸的大掌伸来,拂袖闪身,同公子轸周转了起来,两个人拳脚相加,谁也不肯让着谁
赵威廉、公子轸打架,下面人见后纷纷上去拉架,谁知两人过了几招,最后以平手各分两处,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打,更多的应该是试探的意味
“好身手!”公子轸赞叹
“三公子过奖了!”
“咱们过几天再比试一场如何?”公子轸问赵威廉
“公务繁忙,到时候再看!”
“你不敢,胆小鬼!”公子轸讪笑着,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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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秋阁’遇刺客,赵威廉彻夜未眠,次日,他向楚王汇报情况,楚王在长廊里逗鸟雀,根本就不大上心,只问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他一一回答,楚王让他好生的监察,别的一概没,赵威廉领命
晚妤遇刺客,事情在宫里传开了
‘北侯府’里,小侯爷拿着梅花图细细的看着,他用手摸着梅花图,每一寸都是那么痴心,阿福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就对小侯爷:“侯爷!您坐在这里都快半天了,一直看着这幅画,您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晚妤公主了呢?”
“胡!”小侯爷脸色难看,接着直接否认道:“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与她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阿福是个耿实的人:“其实即使您不承认,奴才还是看的出来!这些天您总是看着这幅画发呆,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不要再了!”小侯爷满眼落寞,似乎极不愿意提到这一切:“我是个残疾之人,我没有资格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像她那样冰雪般的女子,所以你的话是奢望,我与她相处,我自己一直都很有分寸!”
“可是你身体、你的腿都是完好无缺的!你与正常人是一样的呀!”小侯爷看上去英姿勃发,温润如玉,眉眼顾盼间尽是熠熠生辉,小侯爷的面容应该是清秀美,没有一般男子的粗壮之气,他懂医,善武,还会吹得一手好萧,不论是才情、相貌,他都丝毫不逊于宫里任何一个人
“再好,我终是软骨,终是走不了半步路!除了武功能弥补行动上的缺失,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废人!”小侯爷苦恼道
阿福看着小侯爷,心里酸酸的:“对不起!爷!是阿福不好,阿福不应该提到您的痛处!”
“你没有的错!为何要向我道歉?”声音温润如玉,小侯爷颦眉看着他
看见小侯爷凝神,阿福顿感眼眶一热:“爷!你人真好!待人温文有礼,还善解人意,奴才感到上天对你不平呀!爷今年都二十三了,至今也没有想过有个家,爷这一辈子都栽在这双腿上了”
小侯爷伸手抹了抹阿福脸上的泪,反笑道:“有什么好感叹的,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可以、可以笑、还可以同你一起出去观风景,我的轮椅完全可以载我去任何地方,自己都没感叹我自己!你叹什么?你可真有意思!”
阿福依旧哭,小侯爷越是这样他越难过,他知道他心里的苦,他是怕他难过,才一直强作欢笑,只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他就越伤心
“好啦!别哭了!”小侯爷反劝阿福:“刚才我听晚妤府里出事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你准备些压惊的草药,我要去看看她!”
“真的吗?”一听小侯爷要去见晚妤,阿福高兴极了,忙点着头,快速到药房里备药
小侯爷看着阿福,无奈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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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推着小侯爷去了‘怡秋阁’,不巧门口碰见当差的赵将军,小侯爷问昨晚刺客是怎么回事,赵威廉把事情的发展粗略得了一遍,并不相瞒,小侯爷叹息了下,暗暗为之忧心,赵威廉又问他今而来有什么事,小侯爷‘送些压惊的草药过来’,赵威廉知小侯爷是医者,便没有为难
别了赵威廉,阿福推着小侯爷叫丫鬟进去通报,两人随着丫鬟入门,门里是个院子,这时院子飘来悠扬的琴声,小侯爷沿着琴声看去,只见晚妤穿着一袭素净白衫背坐在竹林边抚琴,小侯爷一怔,所有的注意力都定在她的身上,他的心热浪如潮,彷如梦幻般晚妤!晚妤!晚妤!她的名字好美,美得就如寒秋中盛开着的幽菊,清香而淡雅,毫无世俗之气
正胡思乱想着,晚妤的歌声响起,那声音如凄如诉,如滴泉敲石:
昨夜听风敲竹韵,声声费尽思量
恼人光景又绵长,越山知好在,孤影在他乡
枕上辗愁三更雨,斑斑欲诉心伤
醒来几度唤爹娘,挑灯光色暗,提笔纸情凉
一遍一遍的唱,一遍一遍的重复,小侯爷起初还细细的听,可听到下半阙时,竟然傻掉了,原来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她的脆弱只存在于别人所不知道的夜晚里,晚妤!一个柔弱加淡然的复合体,她到底拥有一个怎样的情怀与传奇呢?想到这里,琴声忽停,小侯爷停止了思绪,从背后走过来,拍手赞叹:“好一首《临江仙》,不止词儿写得好,琴儿也弹得极好!真是妙哉!”
晚妤见来者是小侯爷,不约的低头含蓄一笑:“闲来随便谱了个曲子,本是试唱,让小侯叔见笑了!”
“你的曲子比咱们宫里乐师谱的好听,不娇作,韵味十足,只是未免太凄婉了些!”小侯爷提起建议,道出内心的真实感受:“怎么啦?又思念家乡与亲人了吗?”
“有点,不过尚可扛得过去!”晚妤回答
“你若想家,我让陛下恩准你回去过几天!”
“话虽如此,我哪里回得去呢?”晚妤语声幽幽,痴痴的,似是在回忆过去
“为什么?”小侯爷的悸动着:“你爹娘不要你了吗?还是陛下为难了你?为何几日不见,感觉你变了?到底是怎么啦?告诉我吧,不要闷在心里!”
“一言难尽,有些话一直都没有跟你细细的!可是一直都没有勇气去找你,现在你来了,我也就不用去找你了!”晚妤眼中弥漫着哀伤,丝丝入心:“谢谢你帮了我的忙,谢谢!尽管结局不好,但我已经知足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命,你我岂能勉强得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话不头不尾,根本就听不出什么
“有些话我只与你,你不可随意告诉别人,其实我爹娘已经死了,整个侯府的人都散了,我无依无靠才生活在这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雪恨!”
小侯爷一惊,表情沉重问:“你的爹娘为什么会死?楚王没有救你们侯府吗?”
“去了!但是去了之后爹娘就已经给处死了!”
小侯爷不敢置信的摇着头问:“你爹娘有什么罪?是谁下了那么毒的狠手?”
“是越王!一个刚上台的新君主!”晚妤直言:“他爹爹与姐夫是□,因此被处死了!”
“那你爹爹是□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爹爹是□分子!爹爹是被冤枉的!”
小侯爷生在宫里长在宫里,自幼就对宫里的争权夺势、尔虞我诈感触颇深,今日听晚妤谈论王法,一时陷在其中,听得入神
晚妤拉回了神,感叹:“这些事情,不提也罢,提了不免令人伤感!”
小侯爷迷茫问:“你想过以后怎么解决吗?”
“杀了越王!替爹爹报仇!”晚妤话象钉钉子一样苍蛮用力:“我已布下天罗地,就等着越王就掉到里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到那个时候,爹娘与整个家族的仇就都报了!”
“什么?你——”小侯爷愕然,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晚妤没有话,只是表情冷冷的,那是一般人极少见过的脸色
小侯爷缓了缓神,定睛看着她:“这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万一被越王识破,那么,你就闯大祸了,如若越王知道你躲在楚国,他定然会派人缉拿你,吾楚要是霸你不放,两国间的战争在所难免,如此一来,你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吗?你那么的聪明,怎么可以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就凭他?”晚妤轻蔑一笑:“他有什么能耐抓到我!”
“话也不要得那么绝对!”国与国之间存在太多的利益,若这个利益是能促进两方发展,那她的牺牲在所难免
“我不会让他抓到我的,他若索性抓了我,那我就自剔而死,绝不给楚国与爹娘丢颜面!”晚妤回答得干脆利落
小侯爷仿佛被她的回答震撼住了,他深深深的看着她,眼神很灰暗,很久很久,才苦恼问:“你死了,那我怎么办?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你?”晚妤凝视着他,心里很迷惑,她轻翕了下唇欲要些什么,这时一个丫鬟过来传话:“启禀公主,妍妃娘娘来了!”
“快请!”晚妤转慌乱为淡然,不急不缓
语落,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妇款款走来,这少妇脸庞苍白美丽,发髻简单,头上只别了根精致的蝴蝶簪子,扮相朴素,后面随个小丫鬟
晚妤抿着嘴微笑,站起身,从案台旁走出来行礼:“参见姨娘金安!”
“起来吧!”素妍沉声招呼,过去她对‘姨娘’一词心有见地,认为这个词是他人对自己莫大的侮辱,可是时间一长,叫的人多了就渐渐习惯了
“谢姨娘!”晚妤起身
素妍一看小侯爷,笑道:“怎么?小侯爷也在这里?”
“无事忙,只是闲叙而已!”
孟素妍笑着问:“刚才闲叙什么?那么开心!”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找侯叔讨论讨论琴谱!”有开心吗?晚妤不由得自问,刚才好像是在伤心叙旧吧,爹娘都去了,怎能开心得起来?脑子是这样想,但是嘴上却万不敢出来的,不答话吧无理,答话却又无从起,只好勉强笑了笑
“哦?”提到‘琴谱’二字,素妍眼睛发亮,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样,“你们也会谱曲?”
小侯爷为难,不知从何起,晚妤见状,慌忙接过话:“不甚会,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谱曲难度本就很大,想我旧时*好乐曲,不顾爹爹的反对自请去乐班子学习,箫、琴、鼓、瑟几乎样样都学,学了五年竟然谱不出一首像样的曲子,来真是好笑!”素妍得兴致,随手拿起晚妤案上的诗词,看了看:“词儿不论,就单曲子而言,能谱出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我很欣赏你的才情,改天你帮我量身谱一首,可好?”
“晚妤才浅,不敢姨娘舞弄,若姨娘真心有求于晚妤,那晚妤就只好献丑了!”
“真是会话儿!”素妍眯着眼笑了,她把歌词放回在琴案上
这时,两个小丫鬟办事路过,手里拿拧着鹦鹉笼子,不知是饮水还是换食,晚妤看见她们,就势叫住:“诗情!画意!姨娘候叔来了,去泡两杯热茶来!”
“哎!知道啦!”诗情与画意双双答应,拧着鸟笼屋里去了
素妍看见晚妤大动干戈,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她急忙:“不用麻烦了,晚妤!我只是有件事想与你,完了我就走!不久坐!”
晚妤凝神问:“喝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么?何事那么匆忙?”
素妍垂下睫毛,道:“其实也没什么,今儿我是到老太妃这边路过,谁知门口却听见你的琴声,觉得好优美,所以才进来看看的,坐一会子我还要去看看老太妃,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一个人未免孤寂!”
“原来是这样!”晚妤立刻明白,很宽厚:“既然这样,那我晚妤也就不强拿头了,姨娘有什么事就吧!不要太耽误才是!”
孟素妍左顾右盼,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对晚妤:“我想请你帮个忙!”
晚妤嘴上漾着笑容,轻问:“什么忙?”
孟素妍一阵疑迟,稍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带有枫叶的信笺,郑重递到晚妤的手里:“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三公子!”
“三公子?”晚妤定睛着信件
“是的!就是三公子!”孟素妍毫不忌讳:“在宫里,我爹娘手足都离得远,遇到一点事也没个贴心的,即使有个丫鬟什么的,也会因他人的挑拨而被开除,别人对我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却是一把刀,我虽是妃子,也得君王宠*,却活得很累,近来又新来了个桐美人,我只觉得周围气氛紧张,越来越招不住了!”到为难之处,不免又叹了气:“上次你在宝盈手上救过我一次,我知道你是好人,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了,只有你!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晚妤听了她的倾诉,深深同情她:“姨娘!不是晚妤不肯帮你,实在是这件事真的是太复杂了,这宫里步步险机,一步走错,输的会连命都没有了,所以,你还是考虑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吧!”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的目标很明确!”素妍接过话:“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死了也无所谓!”
晚妤震撼:“你这又是何必呢?公子轸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姨娘那么痴迷于他?他真的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吗?”
“*情是一种毒,一旦攀上,就再也分不清关系了!”素妍落寞:“我从十三岁就*上了公子轸,整整*了他四年,这其中的瓜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的清的,虽我现在做了平王的妃子,但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牵挂的只有他,我坚信他也一直都在想着我、*我!”
“如果一个女人把毕生的经历都放在*情上,那是很愚蠢的事情!”素妍的痴心,对于晚妤这个旁人来,是愚蠢的,一个女人在*情上输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可悲的事情,因为她*的没有理智,*的不会保护自己
素妍哀哀:“你之所以会这样,那是你从来没*过,不懂得*一个人的苦!如果有一天你*上了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我现在是不是愚蠢的!”
“虽然你与公子轸的感情是纯粹的,历经四年的风风雨雨,但是我依旧不能帮你传递这个信笺,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晚妤拒绝:“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不能背叛陛下,更不能损害你与公子轸的名誉!如果你觉得晚妤话很过分,那么你可以去寻找他人!晚妤万不会阻止你!”
素妍顿时感到很无助,她茫然望着两人,心在坠落:“现在连你也不肯忙我!!!”
晚妤默然,没有话
素妍依旧不死心,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姨娘给你跪下了,求你了行吗?我真的好想见公子轸,我是没有办法了呀!”
晚妤一脸冷漠,毫不为之所动:“不要求这种傻话,你既然已经是妍妃娘娘,就应该把你的娘娘位置当好,而不是去找过去的公子轸!回去吧!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素妍的心刹那间因为晚妤的话而冻结,她缓缓站起身,脸是死灰般的毅然,后跌了两步,从袖子拿出匕首,哀哀:“既然你不肯帮忙,我也求不上别人,像我这样日日耗着余生有何意?不如早些死了干净!”完把举起的匕首往手腕处划去
“姨娘——”晚妤大惊,想跑上去阻止,小侯爷手里的长线已经先一步拖出,迅速打掉了素妍手里的匕首,素妍大惊望着掉在地上的刀,掩面哭泣起来
晚妤走到素妍旁边,扶着她单薄的肩膀,为之触动:“姨娘!你怎么可以那么傻呢?这匕首割下去是要死人的!人的命只要一条呀!”
素妍哭着:“不能与相*的人在一起,我生不如死!”
晚妤被素妍的话感动了:“你怎么可以那么倔强呢,刚才我只是用激将法让你回去,并没有真的要逼死你呀!”
素妍不话,只是一味的哭泣
晚妤看着素妍,拿出帕子替她擦泪:“不要再哭了,既然你那么想见公子轸,那么这封信我帮你传便是,不过有一点你可要注意!”
素妍抽噎:“哪一点,你尽管!只要是我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把它做好!”
“我接了你的信笺,若是陛下有朝一日问起来,你一定要死咬着不知道!因为,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扯关系!尤其是你与公子轸!”
“是是是!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晚妤这才放心接过她手里的信笺
素妍感激至极,了千千万万个‘谢’,晚妤并没有当回事,而是劝她回去,素妍就这样走了
素妍走后,一旁的小侯爷忧心问道:“你真的要插手公子轸与素妍的事吗?”
晚妤看着小侯爷:“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死不成?”
小侯爷分析:“你传了信笺,就算素妍不承认,别人告与陛下,你一样会死!”
晚妤觉得小侯爷根本就是危言耸听,她一笑:“没有那么严重,即便就如你的这样,那么这封信我也会传到公子轸的手里,前提是神不知鬼不觉!”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事情既然做了,总会走漏出去的!依我,这信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不如撕了干净!”着一把夺过,‘嗤嗤嗤’用手就撕
晚妤惊讶瞪着他,慌忙去抢,已经迟了,好好的书信连同枫叶被撕成了碎片,丢散了一地,她痛苦看着他:“你怎么可以把信笺给撕掉?你简直是为难我,我已经答应她了,现在没有了信笺,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为了你的安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小侯爷双手抱着怀,一点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晚妤弯身去拾地上的纸片,一片一片又一片,可是天意弄人,正当她拾得起劲时,一阵恼人的风忽然刮来,刮走了地上所有的纸片,她追着飘走的纸片,一路轻拾,一路念着,希望上天留情一点,不要那么残忍拈着拈着,忽然摸到一双华丽的凤鞋,抬头一看,只见赖嬷嬷扶着楚王后立在面前,一脸严肃,她愕然,从地上站起,结巴:“参见母后金安、、、”怎么会遇见她们?天啊,她们来这里干什么?
赖嬷嬷敌视着地上的晚妤,对王后,“王后,您看,越国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行礼也不怎么规矩!真是奇人!”
楚王后偏目打量着:“嗯!是不太一样!”
晚妤默默听着,没有言语
楚王后端详着晚妤一会子,才问:“刚才本宫看你弯身在地上找东西,你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糟了,若是让王后知道此信,那姨娘就惨了,想着想着,晚妤咬着唇,不由得抓紧碎手里的纸片
注意到晚妤的举动,楚王后起了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传过来我看看!”
晚妤沉静不语,也不好,也不不好
这下可把楚王后气坏了,她贵为一国之母,历来话富于分量,从未见过象今天这样的情形,一时愤怒,便吼道:“赖嬷嬷,给我收过来!”
“慢着!”小侯爷严肃的过来
楚王后大为意外:“小侯爷?你居然也在这里?”
小侯爷言辞犀利,“怎么?王后贵为一国之母,也要看看她一个女孩儿的东西?”
楚王后有条有理:“那倒不是,这几天宫里不安稳,本宫担心这宫里头出事,所以闲来转转!不巧就看见她了!”
“王后这是在不相信晚妤?怀疑晚妤?”小侯爷挑眉不悦
经怎么一问,楚王后当即觉得自己受了侮辱般:“你怎么这样想?本宫贵为国母,当然不会对她一个孩子怎么样了,本宫所担心的小人,是后宫安定的问题!”
“这个王后大可放心,她手里拿的是我练字丢弃的废纸,没有任何的秘密!若王后执意要查,那就查吧!”小侯爷颇为大气,一点都没有隐藏的意思,他望了眼晚妤,用命令式的口气,“晚妤!把手里的东西拿给王后看看!以免自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小人’!”
晚妤按照命令抬高了手,手心里躺着一些碎纸片
楚王后一见果真是废纸,顿时没有了心情,她摇了摇手,反感:“算了!这些废纸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小侯爷挑眉冷冷:“不检查了吗?”
楚王后语塞,赖嬷嬷忙解围:“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娘娘也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若得罪之处还希望你们多多理解!”
“我们当然没有怪王后的意思!王后日夜管理生活琐事,辛苦是一定的,只是不要今天来查这个,明儿查那个,弄得人神崩溃!”小侯爷不客气:“精神好的倒是没什么,若是碰到不好的,不定早就西归了!”故意夸大其词,不退不饶
楚王不堪作笑话,气得要命,好半天才冷嗤:“无聊人办无聊事,赖嬷嬷!咱们走!”着,扶着赖嬷嬷,带着一大群人走了
晚妤看着楚王后离去,倒抽了口气,怔怔的看着小侯爷,一脸担忧:“你怎么可以这样得罪母后呢,看着她不出话的样子,我知道她一定是气坏了!”
小侯爷深深深的看着她:“不要问我是为什么,我的心你懂的!只要有我在,我不希望任何人看不起你,我不希望你受半点委屈!”
晚妤没有话,她在想,今儿王后怎么会过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妍姨娘好像前脚刚走吧,难道王后在监视妍姨娘?若是如此,那么妍姨娘岂不是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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