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暝一呆,没想到江灵儿竟然会问这个。(
重生之校园特种兵)他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江灵儿?”
江灵儿正儿八经地回答道:“我们村里有个读书先生,大家的名字都是他给起的。”
玉暝只好也正儿八经地礼尚往来:“我们皇族,到了我这一辈都是日字辈,我出生时身子便不大好,父王相信一个相士,为我起这个名字,说是能压一压。”
原来是这样啊,江灵儿眨着眼睛道:“王爷,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小时候?玉暝不由出神,江灵儿推了推他,玉暝才回过神来道:“我小时候的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基本就是读书识字,学习君臣之道。我常年住在太子府里,很少有机会出去,就是出去也是入宫觐见皇上和各位藩王皇叔,所以日子过得枯燥的很。”
还真是乏善可陈啊,江灵儿道:“那我小时候过的比你有趣多了。”
“哦?”玉暝刚想说那你说些来听听,江灵儿却打了个哈欠转身背对他道:“好困,下次再和你说吧。”留下哭笑不得的玉暝对着她的背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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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放肆了吧……
第二天,江灵儿便和徐妈妈着手办起了拟名单的差事。要拟这个名单,首先当然要把各房各院的名册都集中过来。江灵儿不知道深浅,觉得要个名册是很简单的事,可徐妈妈心里却有数,这事绝不会这么顺利。掌握名册,就等于掌握了这一院的人事情况,各房各院怎么会乐意呢?
正院这边的名册就在徐妈妈手里,徐妈妈二话不说地拿了出来。膳房的张妈妈在犹豫之后,也把名册拿来了。但是其他各院在江灵儿吩咐下去以后,竟然到了午后还没有一个人来交。
江灵儿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好办哪。她说的话又不管用了呀!
这也难怪,前一阵府里头一团乱,王妃又受了惊吓不能理事,各院的管事妈妈只是勉为其难地顺从了江灵儿罢了,并不是真的对她心服口服。如今听竹轩那边已经日渐安稳,受伤不重的人都回到了各院,剩下的只有五个伤势较重的亲兵,还在那里养伤,但也不大要紧了。派过去的几十个丫头,如今大半都回了各院当差了,谁还乐意理会江灵儿?
王妃左右再过几天就能行权了,只要忍过这几天不交名册,等王妃一接手,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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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愁没个计较,外头敏儿来回,说王妃的丫头墨邻来了。江灵儿忙让人请进来奉茶,问了王妃的身体情况,墨邻说了,又道:“王妃娘娘这阵子身体不好,多亏了江主子出面料理,竟十分妥帖。眼下有两件急事,王妃娘娘请江主子裁夺着一并办了。”
江灵儿问是什么事。
墨邻道:“一件是青州盐司的夫人昨儿病逝,要送奠仪银子,还有一件是都司孙子满月,要送贺礼。”
徐妈妈在一旁不作声,曾妈妈面含微笑,也默然不语。江灵儿的脸则苦了起来。她干嘛连这些事也要管呢?当然,管得宽说明权利大,可是江灵儿没想要大出息,烦还烦不过来呢。
江灵儿朝徐妈妈看去:“徐妈妈,我年纪小不知事,这两桩事妈妈按旧例办了吧。”
徐妈妈却不肯就接,欠身道:“此事老奴只能协理,帖子还是要以主子的名义来下的。”
墨邻低头撇着茶叶,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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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儿一愣。她以为只要送了钱物就得了,还要下帖子?可是,她只是个侍妾啊,她下个帖子过去,那两个官儿还不得气死?这明摆着就是不重视他们嘛!
江灵儿这才品出味来,王妃这是要她认清现实,她虽则管了家,可身份还是上不得台面的,有些事她永远也办不了。
江灵儿想着王妃不会吃饱了撑着耍这心眼,一定是身子大好了,想着把权利收回去了,但又不便明说,便以此来提个醒。瞧墨邻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江灵儿也不生气,笑道:“墨邻姐姐,这事少不得还要王妃姐姐劳神。另外,府里头的事也还要请王妃姐姐继续管着,我这段日子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当的地方,还请王妃姐姐多担待。”
她转而又对徐妈妈说:“妈妈,把账房的对牌都交给墨邻姐姐吧。”
啊?江灵儿竟然这么容易就放手了?一屋子人都没动声色,心里头却各有盘算。
徐妈妈是觉得江灵儿不碰王妃这个硬钉子,和她平日里放肆大胆的秉性不大符合,不知有什么后招;曾妈妈是看主子竟然这么痛快地放手,心里不乐,哪怕争一争,留下一两件管着也是好的嘛;云乡则感到墨邻这般欺上门来,好歹不该让她把对牌拿回去,应该让她吃个鳖,过后再把对牌亲自送去梧桐院更漂亮;香儿则呆呆的,像是搞不明白什么情况,一脸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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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邻呢,看着胸有成竹,其实是外强中干,底气不足,料想江灵儿也不会这么顺当地交权,总要拉锯几个回合。她都想好了后续的措辞,准备和江灵儿周旋周旋呢。徐妈妈把六块对牌交到她手里,她倒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墨邻放下茶碗,面色略带尴尬地行礼告退出来,还觉得这事顺利得不真实。等她揣着对牌都走到院门口了,忽听得后面丫头太监们一门一门地接力传唤:“墨邻姑娘回来,主子有话要说。”一连传了五进门,过了十几个下人的口。
这阵仗,顿时让墨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院门口的太监上前欠身道:“墨邻姑娘留步,主子有请。”
在这么多人的虎视眈眈下,墨邻不得不转身往回走。她要是不回来,万一江灵儿故意漏了重要的事情没交待清楚,她可不就一头跳进坑里了?
墨邻穿过一进一进的穿堂返回正屋,江灵儿正坐在炕上悠闲地喝茶呢。(
绝宠鬼医毒妃)她不叫坐,墨邻自然只能站着。江灵儿喝了一口茶,用脆生生的声音道:“这几日事多,差点忘了。”遂转向徐妈妈,“正院和膳房的名册,妈妈也交给墨邻姐姐带回去吧。”
徐妈妈虽不乐意,可不能一次性得罪两个主子,只好依言拿来交给墨邻。
墨邻一接,不明所以。怎么又冒出名册来了?什么意思?
江灵儿释疑道:“是这样的,昨儿晚上王爷吩咐把府里过年便年满十八的丫头都打发出去配人。此事责任重大,牵连又广,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幸好你来了。这两本名册你拿去吧,另外几个院的还没交上来,就请王妃姐姐费心了。王爷说今日就要名单,姐姐千万别和我似的粗心,记得告诉王妃姐姐一声。”
墨邻也是极精明的人物,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个好差。别的院还好说,涉及到正院的人事,谁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万一动了不该动的人呢?再说后头还有配人之事,万一弄得不好,哪个丫头寻了短见可不就麻烦了?
虽说丫头的命不值钱,可横竖总是人命!
不过这事她想再多也是白费神,墨邻当下告退出来,回了梧桐院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王妃回明。
正院里,不管徐妈妈、曾妈妈她们怎么看,反正江灵儿是暂去了一桩心事。刚才她给墨邻摆谱,为的是叫她知道,自己不是面团可以随便揉搓。现下她也很好奇,王妃是迎难而上就此接手呢,还是会把烫手山竽扔还给她?
而丫头云乡无意间得知了此事,则不由心事重重起来。等过了年,她也年满十八了,是不是也在遣出配人之列?
江灵儿卸妆之时,云乡一直心不在焉,江灵儿自然猜出了她的心事,道:“你先知道了此事也好,瞧瞧可有可心的人,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一把。若是我们缘分未尽,将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进来。”
云乡知道江灵儿不是那么墨守陈规之人,得了这话,连忙跪下道:“主子,其实我……我……我对穆大人……”她脸涨得通红,声音却越说越轻,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江灵儿哪还不明白,不过却听傻了。穆笙不是青州本地人,况且入伍后一直住在军营,按理云乡不认识他啊,江灵儿惊奇地问:“难道是这几日的事?”
云乡点头。
“那穆大哥的意思呢?”
云乡红着脸道:“这……我也不知道……”
呃……
不过有个中意的人,总是好事一件啊,江灵儿扶起她道:“这事还要看穆大哥的意思,强迫不来的。”
云乡嗫嚅道:“只求主子问他一声。”
江灵儿又一呆,忽然之间明白过来。云乡是个稳重的丫头,如果不是确知穆笙有意了,怎么会贸贸然提出来?刚刚那么说,怕是不好意思吧?
只是云乡毕竟是个丫头,穆笙虽然不是什么富家公子,但好歹也是有军衔之人,前途无量,不知道他心里到底作何想。万一云乡是石碑烤火一面热,那就不美了。
之前徐妈妈说过府里的丫头大了都是配给亲兵,那说的只是一般的亲兵,主子卖个好,把丫头赏了那些没娶妻的,也算是一种赏赐。若是有形貌格外出色的丫头,则会赏给立下军功的军官们当侍妾。也就是说,像云乡这样的身份,要做军官的正房不容易。
江灵儿虽然不知道这些,可是人牙子手里买进来的丫头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地位低下,命如纸贱,想来好人家都不肯要的。
当下,江灵儿左思右想一番,便假装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对云乡道:“若是有机会,我自会帮忙的。”她想着,万一不成,也有个转寰余地,不能把话说死,让云乡寄望太高。
云乡见江灵儿没应准,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便恢复常色,口中道了声谢。
江灵儿歇了中觉起来,外头炕桌上已经放了十本名册、六块对牌,徐妈妈和曾妈妈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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