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儿大惊,却听制住她的黑影道:“别说话,我是王爷的暗卫无常,你去年在船上见过我大哥阎罗,记不记得?”
那件事情江灵儿记忆犹新,她还把那个叫阎罗的暗卫推落过水里。(
恶魔殿下的萌宝贝)江灵儿心道:此人知道此事,因是不假!而且他若要对王爷不利,刚才就可出手了,不必出言诓骗。
江灵儿于是点点头,无常马上放开了她,退后行礼道:“刚才得罪了。”
江灵儿抬头看着这个高大健硕的男子,只见他脸色略有不妥,便问:“无常大哥是吗?你可是受伤了?”
无常微讶,但即刻回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江灵儿闻言,却马上跪下去,无常吓了一跳,忙扶住她。江灵儿挣扎道:“你且受我这一礼。”
可无常力气很大,架着她不让她当真跪落。
江灵儿只得半屈着膝盖道:“多谢你奋不顾身救了王爷。”
无常道:“职责所在,姑娘不必多礼。”
江灵儿起身道:“你既现身,可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无常点点头,他身为王爷的贴身暗卫,自然知道江灵儿人小心眼多,所以她能猜到这点,他并不惊讶,只道:“我一直没机会单独见王爷,现下他累得这般样子,我不能再叫他劳心。(
极品都市太子)我怀疑有刺客混在受伤的亲卫里。”
江灵儿一惊,略一思量,这果然是个妙招。洛王的亲卫那么多,谁也认不全,刺客要是混进去的话,还真不好辨别。若是王爷前去探视,他还有第二次行刺的机会!
江灵儿想到这儿,混身都冷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再给刺客任何机会接近王爷。
无常道:“我的身份不能透露出去,所以不方便自己出面。姑娘若是有可能,最好抓活口,我和阎罗大哥都怀疑这批人不是北夷刺客那么简单。不过刺客的身手都不错,姑娘自己切不可以身犯险。”
江灵儿听明白了,点头应下,无常一个闪身就不见了。江灵儿想他是藏起来了,也没去找,悄悄出了屋子,盘算起了无常说的事。
外头守门的已换了穆笙,江灵儿和他也很熟悉,当下把他叫进来请茶,穆笙坚辞。江灵儿听他说起军纪,只得作罢,只点拨道:“穆大哥,你说会不会有刺客混在受伤的亲兵里?”
穆笙一听,先是笑着摇头,刚说出个“不”字来,忽然自己一愣,皱眉深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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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想之下,还真有可能的。亲兵们的服色统一,按理说不会搞错,可要是刺客事先也定制了一套呢?洛王亲兵的服色,整个青州的人都见过,私制一套并不难。
平时要混进亲兵里不容易,因为卢志高和谢义和二位统领调度有方,执行护卫任务时,亲兵们都是整队整队派出,队友互相都熟悉,无论哪里多了个生面孔都会一眼被认出来。可昨天那场面,卷入混乱的除了随行的亲兵外,还有在王府周围驻守的亲兵,分属不同营,大家互相间不认识。多了个生面孔,怕是谁都不会注意,只会以为是另一个营的。
穆笙越想越惊,急忙起身要告辞。
江灵儿道:“穆大哥,若真有此事,一定要抓活口。”
穆笙斩钉截铁地答道:“这是自然,现在二位统领正愁没有活口可审。”当下就出去料理了。
江灵儿没过问他们怎么做,午后便有人来报说听竹轩抓出一个刺客,那刺客当场便要自杀,被拦住了,现下已经拘了起来。因为出奇不意,所以没人受伤。
江灵儿听了大喜,要是王爷起床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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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并没欢喜多久,就有亲兵来回,卢谢二位统领在垂花门外求见王爷,有要事相商。王府的前后院之间泾渭分明,有垂花门阻隔,如非必要,侍卫、亲兵都不得跨过此门。卢谢二人身为亲兵统领,没有吩咐也不敢轻易越界。
江灵儿料是抓到刺客的事,虽然不忍,也只得先派人去叫陈福,自己进来唤醒睡得正沉的玉暝。玉暝起身,目中都是血丝,脸色也不好,看得江灵儿心疼不已。
原来王爷也不能随心所欲,就是想睡个觉都要顾虑许多。
玉暝这回出去后,直到亥时三刻才回来,这一回他真是筋疲力尽,茶也不喝倒头就睡了。江灵儿帮他脱了鞋袜,盖好被子,又拿温毛巾帮他身上细细擦了一遍。陈福终究不放心,还是请了袁轶来替他把了一回脉。袁轶也累得够呛,样子甚为狼狈。
入内一摸脉,袁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轻声说道:“今晚让王爷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再来瞧瞧。”他开了一剂药才去,叫江灵儿等王爷一醒就上。
江灵儿又操持着抓药煮药之事,过了子时才歇下。
夜深人静,王府的地牢里却烛火通明,刑室中传来响亮而有节奏的鞭声。
刑室位于地下,不见天日,墙上挂满了各种令人发怵的刑具,刑具上不知是否故意,还留有未洗尽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大文学)刑室里此刻弥漫着一股鲜血、汗水甚至是屎尿混和出来的怪味,满脸横肉的行刑手面无表情、汗流挟背地鞭打着一个只穿着裤子,上身袒露的男子。
男子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深得发黑的血和淋漓的汗水混在一起,像是裹着一层桐油似的。男子的脸上也都是血渍,右眼高高肿起,那只眼睛已经几乎睁不开来,嘴唇全部咬破了,脸上还有一大块烫烂的皮肤。
男子耷拉着脑袋挨鞭子,咬着牙只是闷哼,不肯开口呻口今。打了几十鞭,他就没动静了。
行刑手对坐在后头的谢义和道:“统领大人,又昏过去了。”
谢义和目中射出寒光,道:“泼醒再打。”
行刑手犹豫着道:“统领大人,再打就不好了。”
谢义和面容狰狞地冷哼一声,也只得作罢了。这个活口得来不易,可不能死了。他对行刑手道:“好好看着,要是死了,唯你是问!”
行刑手忙答应,把谢义和送了出去。
刑室里一下安静下来。(
吾道至尊)受刑的男子昏昏沉沉的,忽然感到身上某个穴位传来一阵剧痛,他在剧痛的刺激下清醒过来,身上的痛苦马上令他面容扭曲,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道:“主人叫我来问你,你可有说了什么?”
受刑男子精神陡然一振,用沙哑的嗓子道:“没有,我一个字未吐!”
那声音道:“好,你的家人主人自会帮忙照应,你放心吧。”
受刑男子会意,咬紧牙关点头,只觉后脖处一阵尖锐的刺痛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灵儿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拍门声吵醒。她在塌上翻腾了一会,猛地惊醒过来,却听一个声音柔声道:“你睡吧,不必起来了。”
江灵儿揉开眼睛,看到说话的是玉暝,惊得跳了起来。太不像话了,王爷都已经醒了,她还睡得像死猪!江灵儿起身找鞋子穿,玉暝自己在穿衣服,见状又重复了一句:“不用起来了。”
江灵儿没找到鞋子,可还是光着脚去开了门,问是怎么回事。敲门的是外头守夜的百合,她一向是个闷葫芦,只说统领们求见王爷,就没了下文。
又是什么事儿啊!江灵儿恨恨地想,这两个统领是不是非得把王爷折腾出病来?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或者有要紧的,自己去办了不行吗?
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只得让百合去叫福公公,再去小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若是没好,就进一碗参汤来。
江灵儿吩咐完了进屋,刚巧看到玉暝背过身去偷偷咳了两下,立即就急坏了,上前问:“王爷,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玉暝道:“不碍事。”
江灵儿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微烫,眼圈一红,滚下泪来,可又怕自己这样又要惹他心烦,连忙伸袖抹了泪,推他坐下来,一面替他穿衣扣带,一面道:“方才袁师来把过脉,开了个方子,不知药煎好了没有。王爷略等一等,好歹喝了药再去。”
玉暝道:“好。”
江灵儿道:“王爷,这事还要折腾多久?”
什么叫折腾?玉暝听了就想敲江灵儿的头,不过心下却又不禁一声暗叹,这还真不好说,只得含糊地回答:“快了。”胸口忽然又是一窒,他忍不住再咳起来。
此时恰好陈福进来,见状大惊,戴歪的帽子掉了也顾不上理会,一阵风似地冲到床前问安。
玉暝道:“我没事,只是略有些不适。”刚说完又咳。
这样怎么能出去?就是出去了,也会叫卢志高和谢义和看出不妥啊!陈福急得出汗,道:“还是让老奴去应付一二吧。”
玉暝摇头道:“不行,两位统领也不会无故在这个时候求见,必定是大事。”
大事,那就是那个刺客的事喽?难道他招供了?江灵儿心下不由揣测。
陈福道:“要不老奴先去打探打探,就说王爷正在梳洗,问明是什么事再说。”
玉暝想了想,这回总算点头表示同意。陈福匆匆出门,江灵儿捡起他的帽子追出去,陈福戴上帽子道:“你赶紧派人传袁师。”
江灵儿应下,陈福才匆匆去了。守夜的李龙过来问可有要帮忙的,江灵儿正愁抓不着个可靠的人,见了他,才心下一定,说道:“李大哥能不能派个得力的手下去听竹轩传袁师过来?要悄悄的。”
李龙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自去安排人手。江灵儿信得过他,便返身回屋,强迫玉暝躺下。百合等丫头端来了梳洗的水和汤药。江灵儿让她们放下来就出去,把药吹凉尝了一口,苦得要命。玉暝起身道:“拿来吧。”
江灵儿瞧他眼也不眨地把药灌进嘴里,眼里又泛起水雾。王爷从小到大,怕是经常吃药吧?玉暝喝完了药,江灵儿忙端茶来给他漱口,又想找蜜饯。可是这几日事情杂乱,蜜饯吃完了还没补上。
玉暝瞧她在自己柜子里翻腾,问道:“你找什么?”
江灵儿眼圈红红地说:“没有蜜饯了,都被我吃完了。”
玉暝坐起身来,江灵儿连忙来扶,玉暝把她拉到怀里,点着她的唇道:“忙什么?这不就有现成的?”趁江灵儿发愣的当口,在她唇上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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