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四阿哥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很多,不再有亲昵的言语,不再有越轨的举动,把她当作了和史妍芸、郝春霞一般的人,甚至不如待蔡芳宁那样诚心和善。(
道器纵横)柔佳不知道是哪里触怒了他,他宁愿四阿哥朝她发火,他宁愿四阿哥阴沉脸色呵斥她,然后……然后……原谅她。八月初八,她没有去见完颜期成额,她以为这样,他便不会生气了!
心里为什么会失落?明明这才是她想要的——一个宫女正常的待遇。
八月十三,是四阿哥的生辰,四阿哥和皇上在一起,四阿哥和熹妃娘娘在一起,四阿哥和裕嫔娘娘在一起,四阿哥和五阿哥在一起,四阿哥和富察福晋在一起,他们一大家子人在一起。他们,没在一起。她突然,很想见一见皇上和熹妃娘娘的样子。
八月二十三,当她独自坐在廊下烦恼的时候,徐有发给她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据说贺康平死了,一开始柔佳根本没有想起贺康平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后来,后来她终于想起来了,贺康平是黄格格要见的那个人,是黄格格的完颜期成额。据说,他是抗了婚,据说,他是得了病,据说,是因为没有了却的心结。(
至尊花都高手)把各种乾西二所内偷偷传播的流言蜚语归结起来,大概贺康平是这么死的:那一天,五月初八,本来应该收到柔佳的信件,但是柔佳没去,他在滂沱的大雨里伫立了整整一天,晚上到了,广场门前要清人,他不肯离开,被神武门外的侍卫打了,移交了官府,吃了牢饭,那几日他受了风寒,又进了阴湿的牢房坐了两天,身体自然是遭了秧,而没有收到黄月峦的信,使他担心、不安,胸中的郁结挥之不去,加上家人的逼迫,他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这本该是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是柔佳所乐见的至死不渝,她终于亲眼见证了比说书唱本里还精彩的真实故事。可听完了、分析完了,只让柔佳的后脊背发凉,她在想,贺康平不是会拳脚么,怎么没有打过神武门的侍卫?贺康平不是身体很好么,怎么这一下就没有扛过去呢?她想,她忘不了黄月峦疯狂的样子,贺康平死了,她会怎么样?会自缢殉情?那是不可能的,宫里的她只要一自缢,宫外的家人就要陪葬;会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至少,三天过去了,黄月峦的尸体没有出现在御花园的池塘里,也没有神速的得上不治之症。那么,她会怎么做?她的内心无疑是充满仇恨的,而充满仇恨的人,并不会轻易的选择死亡,她们会选择报复。
报复,来得很快,闻到贺康平死亡的第四天,黄月峦终于结束了她三个多月来的足不出户,她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了四阿哥面前,大家都很紧张,柔佳也很紧张,但这一刻她的紧张不同于其他人的紧张,她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实在是害怕刚烈的黄月峦来个鱼死网破,和四阿哥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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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的想法很傻,黄月峦没有那么笨,她和四阿哥的相处自然没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噩耗发生,她好像想开了,对方死了,她没有了心里的负担,她就这样接受了一直不肯接受的四阿哥,欢欢喜喜,或许,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当了□□还想立牌坊,拿捏手段。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的想法,她们不知道黄月峦和四阿哥三个月前为什么吵架,她们不知道柔佳和信件的存在,她们靠她们的推测想象把事实彻底颠覆了个底朝天,宫里宫外便都知道黄月峦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情郎为她死了,她却爬上了别人的床。
房内的糜音不曾间断,黄月峦大胆而热烈,他们纠缠了很久,久到让柔佳觉得这半个时辰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方艾禾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淡定地说道:“高姑姑这是第一次撞见四阿哥的房事?”
柔佳低着头,委婉道:“不习惯罢了”
方艾禾像是拿准了:“姑姑脸皮这么薄,还说不是第一次?您也别羞臊,这活儿整夜都不会停下来,四阿哥年轻力壮,正是龙血旺盛的时候,往常一夜里三五回也是时有的事,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我看今晚……”
这声音刺耳,交合的声音更不堪入耳:“值上不该你我多嘴。(
嫁给总裁不好玩)”她只想一刻不慢地把这个话题打断结束。从她近前伺候四阿哥以来,这确实是她第一次‘观瞻’四阿哥的房事,倒不是说四阿哥这四个月来没有行房,只是柔佳守夜的时候,四阿哥都留在了正殿里头,没有去过后院,她自然也就不必跟着。柔佳胸前的波涛汹涌不平、起伏不定,带着怨气和怒气,她想自己,确实被四阿哥宠坏了。她是个奴婢,以后该常见到这样的画面,于是,她转过头,对方艾禾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低下了头,瞪着地面。
这一夜,没有想象的难熬,因为柔佳居然在值上打起了瞌睡,这连她自己也都觉得好笑,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在哪一个低头的瞬间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不省人事。(
九阳帝尊)
方艾禾取笑道:“高姑姑打盹的样子真像只缩头的乌龟。”
千年王八万年龟,她要是只乌龟就好了,水陆两栖,受伤了,就躲进自己的龟壳里,慢慢疗伤。
屋内有了动静,柔佳和方艾禾竖起耳朵,传人的声音是四阿哥发出的,懒洋洋的。满室旖旎,衣服不是正经的挂在幔干上,东一件西一件到处都是,沿着整齐的线路,由外而内的从书案那里开始一路到床前。书案上毫无一物,书案下掉满一地狼毫和一件女式巧绣的粉红绸花亵裤,里里外外都昭示着那里曾经是片火热的战场。黄月峦在帷幔里没有动静,只有四阿哥一人从拔步床里出来,□□着身子。情况暂时不好让端水端茶的人进来,方艾禾收拾地上凌乱的衣物,备了洁衣的柔佳跪下来,偏着头开始动手,一点一点将底裤提了上去。
“嗯”的一声,柔佳问道:“主子哪里不舒服?”
“你感觉不到么?裆太紧了,扯开!”,见柔佳的动作有所迟疑,弘历谑笑:“你是要我自己动手?”
柔佳把裤围松了松,又去放裤筒,弘历不满意,把手贴着大腿的内壁一路向上:“这里,松一些。(
幻灵少年)”
帐中的黄月峦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方艾禾拾完衣服,掀开闱床青纱的一角,轻声问道:“格格要不要梳洗?”
没有听见黄月峦的回应,柔佳分神瞥了一眼,方艾禾进去了,看来黄月峦要起身,不知道她对于自己是不是心怀怨恨?
腰肢被提溜起来,柔佳只能踮着脚,□□有肿胀的硬物抵着自己,弘历喜怒不形于色:“把襟扣扣好。”
柔佳收回眼神,慢腾腾的动作加速了。衣服穿戴整齐,弘历利落地放开了她,其他早在外等候的宫女进了房,洗面漱口之后用过膳,弘历领着胡大海他们去上书房,柔佳被黄月峦借着找昨晚四阿哥不见的环佩为由头,留了下来。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高姑姑觉得此话可在理?”,黄月峦恶狠狠的嘴脸让柔佳心惊肉跳,她的样子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才算解恨。
柔佳屈膝跪下:“奴婢没有出卖格格”,虽然‘罪证’确凿,但柔佳并不想和黄月峦结仇,她被打巴掌是活该,也算是没有护好信件的报应,可其他的事,她真的一无所知。
没有出卖她?那信件是怎么到四阿哥手上的?黄月峦发现宫里的人真的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此有力的证据,她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喊冤,她勾引主子,早知道她帮她成全心愿就好了,为什么要装腔作势,为什么要害她的康平?黄月峦胸口一阵酸楚,不支地扶在桌子上。她都已经要放下了,为什么他们偏不放过她。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
“你是忠于你的主子的,你的主子是谁?富察如安还是富察雅琦?”冤有头债有主,黄月峦不相信一个宫女能够促成整件事,她想了三个月,从传贺康平要娶妻开始,撒网到收网,一切都是有人在精心策划安排,目的是要让她和四阿哥发生争执,让她灰心,让她失宠!只是,她们或许没有料到,贺康平的死,没有料到,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拒宠,她要争宠,她要固宠,她要找出凶手,让她们都偿命。
柔佳跪着:“格格误会了,一切只是意外。”柔佳不可能说是四阿哥撕开了她的衣服,拿到了信件,比起自己,柔佳觉得黄月峦应该更恨四阿哥一点儿,四阿哥那么喜欢她,她不能在有情人之间横加障碍,贺康平的死只是个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很好的误会,很好的意外,这样的误会和意外每天都会在宫里发生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轮到你”,黄月峦的话听起来很像是在恐吓。
她们的生命,如蝼蚁,如草芥,柔佳在这个金光耀眼的早晨,又想起了颠簸的马车里那个怯怯的声音。
很闷,很闷!
两个时辰后,她来到了更加闷的地方,飞来横祸,从天而降的铁锤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想,她或许会这么被砸的脑袋开花,然后,死了!
暗房里,还没有人提审她,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徐宜瑞一来,就塞了她的嘴巴,绑了她,看样子,应该是有了误会和意外,只是这误会和意外似乎来的太快了些,如此的雷厉风行,让人没有招架还手的余地。
微光渐露,眼睛适应了黑暗,对突如其来的光明很不适应,柔佳只能眯着眼睛。慎刑司派了个嬷嬷打前站,年长的嬷嬷拿了张宣纸出来,问道:“这个是不是你的字迹?”
柔佳看了眼,点点头。
对方叹息一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有刑讯逼供,事情,好像就这么定性了,就因为一张,她拓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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